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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结发为夫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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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自从林乾残废就赋闲在家,林家也没有其他出息的能拿得出手的子弟,真正算是式微。

    而王槐之所以做尽坏事不被惩罚,一来是跟衙役交好,常常拿点银钱孝敬他们;二来,他还有个后台。他替太子的儿子办事,间接就是替太子办事。太子拉拢朝臣需要银子,其中有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以及见不得光的事就交托给王槐。

    故此,王槐在周遭算是个知名人物,自然不怕碰上黄师傅。

    却说易楚跟画屏又行了两刻钟才到达威远侯府。

    易楚头一次进高门大户,只感觉像是到了另外一个天地。

    数不尽的亭台楼阁,看不够的奇石美景,青衫翠柏间,一条条回廊,一道道拱门,没有尽头般。便是合抱粗的百年老树,都处处可见。

    画屏一路给易楚讲解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听松堂。

    赵嬷嬷看到两人吓了一跳,问画屏:“就出门接个人,怎么弄成这副样子,衣衫换了样,头发也毛毛糙糙的?”

    画屏拍着胸脯作后怕状,“嬷嬷先别问,先让易姑娘梳洗一下,喝口水压压惊。”将易楚带到自己屋子,指使小丫鬟兑了温水,亲自伺候易楚净面,又重新梳了头发。

    两人收拾齐整,在偏厅坐下,易楚便问起杜俏。

    赵嬷嬷吞吞吐吐地说,“上个月小日子没来,人总是倦倦的,胃口也不好,吃东西爱泛酸,这阵子瘦了许多,肚子却见大。”

    易楚道:“应该是有孕在身了。”话刚出口,就见画屏手一抖,茶盅险些落地。

    易楚纳罕,赵嬷嬷是过来人,心里应该有数,再说有孕是喜事,画屏怎惊成这样?

    莫非另有隐情?

    易楚莫名地不安,感觉自己窥探了不该知晓的事情。

    赵嬷嬷心一横,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夫人尚是处子之身,不曾与侯爷同房。”

    易楚尴尬得满脸通红,这等私密事,如何好对自已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说?

    尴尬过后,却是不解,既然是完璧,怎么又会出现孕相?

    这也难怪杜俏不肯看太医,也不愿跟威远侯说,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易楚定定神,“等我替夫人把过脉再说。”

    赵嬷嬷眸中骤然亮起希望的火花,眼泪也差点流下来,看来易姑娘还是相信夫人的,并不会因此而鄙视夫人。

    赵嬷嬷抬手拭拭眼角的泪,“夫人在暖阁歇息,想必睡下了,易姑娘这就进去?”也省得杜俏醒了又发火不让把脉。

    易楚点点头,跟着赵嬷嬷进了暖阁。

    暖阁里燃了个大炭炉,温暖如春,以致于有些燥热。

    杜俏睡在碧纱橱里,挂着薄薄的绡纱帐帘,透过帐帘,隐约能看到瘦弱的身形,如婴儿般,蜷缩在被子里。

    赵嬷嬷蹑手蹑脚地上前,撩起帐子低低唤了声,“夫人。”

    杜俏没有反应。

    赵嬷嬷替她掖好被子,顺势将她的右手抽了出来。

    易楚在炭炉旁将手烤了烤才上前掂起杜俏的手,轻轻搭在腕间。

    她的手型很好看,细长又匀称。据说有这样一双手的人,心也是特别通透灵活。

    可她的确太瘦了,胳膊细得出奇,托在掌心就像托着根羽毛。手背上,青筋根根露在外面,非常明显。

    易楚心头酸了酸,又急忙敛神感受着脉息,良久才松开杜俏的手,替她拢在被子里。

    出了暖阁,赵嬷嬷着急地问,“怎么样?”

    易楚神色凝重,“像是喜脉,可又吃不准,待回去问过我爹才行……不过,夫人怎么瘦成这样?”

    若是辛大人知道,也会心疼吧?

    一句话招的赵嬷嬷刚逼回去的泪又流了下来,“夫人的命太苦了,自小就没怎么见过爹的面,八岁上爹娘都没了,这十几年没人疼没人管……好容易成了亲离开杜家,又摊上……夫人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可能……”

    话未完,就听到门外传来木头触地的“咚咚”声。

    赵嬷嬷赶忙拭去泪水,脸上浮起虚假的笑容。

    一个高大的男子拄着拐杖站在门口,清冷的眼眸逡巡一下屋内众人,“夫人怎么了?”

    语气很冷,正如他周身的气势一般冷厉吓人。

    这种冷又不同于辛大人的冷。

    辛大人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疏离,而林乾却是阴冷下藏着暴戾,就像发怒的狮子,随时有可能将人碎尸万段。

    赵嬷嬷应道:“没什么病症,就是胃口不太好。”

    林乾蓦地将视线落在易楚身上,“你就是请来的女大夫?”

    易楚屈膝行了个礼,“夫人脉细如线,按之虚软,是气结于心,气血不足之症,需得细细调理。不过,心病还得心药医,调理只是治标不治本。”

    林乾低哼一声,指使画屏,“告诉周管家,让他快马请方太医来。”显然,根本信不过易楚。

    一语惊了三人。

    如果方太医也诊断是喜脉该怎么办?

    可林乾做的决定无人敢质疑,画屏只能提着裙角,快步出去找传话的小丫头。

    赵嬷嬷脸色惨白,身子摇晃着几乎站不住。

    而最揪心的却是易楚,如果她没判错的话,杜俏的脉象确实圆滑如滚珠,滑脉通常被认作喜脉……

 第34章 诊治

    正此时,暖阁里传出杜俏唤人的声音,赵嬷嬷手脚极灵便地端起早就温在暖窠的茶壶走进去,不多时又出来,对易楚笑笑,“夫人醒了,想见见姑娘。”

    易楚下意识地抻了抻并无皱褶的衣衫,随在赵嬷嬷后面进了暖阁。

    碧纱橱的帐帘已经撩起,杜俏斜靠在八成新的墨绿色靠枕上,脸色蜡黄,整个人蔫蔫的,毫无生机。

    只在见到易楚时,眸光亮了下,唇角稍稍弯起,示意易楚坐到床边的杌子上。

    她的眼睛大,眼窝似乎比常人要深。

    易楚猛然想到感觉似曾相识的原因。

    辛大人的眼跟她很像,也是眼窝凹陷,但辛大人的眼眸总是幽黑深亮,闪动着耀目的光彩,从不曾这般黯淡无光。

    看着眼前这双熟悉的眼睛,易楚一时忘情,眼泪不受控制地瞬间盈满了眼眶。

    便是再痴傻的人,也会看出易楚的真情流露,何况杜俏如此心思剔透。

    “是不是吓着你了?”杜俏笑笑,“你别怕,就是最近瘦了点,身子骨好着呢。”

    你别怕……辛大人也这样说。

    易楚侧过头,狠眨了两下眼睛,将眼泪憋回去,柔声道:“我再给夫人试试脉,”不容她拒绝,便抓起她搭在被上的手。

    杜俏没有挣扎,温顺地让易楚把脉,看了瞳孔,又伸出舌头让她瞧了瞧舌苔。

    易楚看得认真又细致,看完了问道:“夫人感觉如何,肚子痛不痛?”

    “不疼,就是感觉胀,胸口也胀,憋得难受。”

    “能让我摸一下吗?”

    杜俏愣了下,赵嬷嬷闻言也吃了一惊,本能地阻拦道:“这哪能行?”

    女人的身体是很金贵的,除去自家相公外,不会让别人摸,就连丫鬟伺候沐浴,也只是很小心地用棉帕擦擦后背而已。

    易楚坦然地望着她,眼眸是浓浓的关切。

    虽然年纪不大,却有一种特别的力量,让她觉得值得信任与依赖。

    才只见过两面,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杜俏想不出来,却无法拒绝的请求,轻轻地撩起被子。

    易楚弯腰,隔着中衣按上她的肚子。

    不是平常的柔软,而是硬硬的,像是藏着个铁块。

    这根本不是有孕。

    易楚下意识地松口气,替她掩上被子。

    赵嬷嬷期待地看着她,“易姑娘,怎么样?”

    易楚宽慰地笑,“不是有孕,似乎是瘀血郁经,我拿不定主意,回去问过父亲才行。不过,夫人也别思虑过度,凡事想开着点,精神好的时候多走动走动。”

    杜俏黯然地叹了口气,这种话她听得太多,也完全明白这个道理,可情绪由不了她自己。

    易楚看懂了她的心思,一时也顾不得辛大人说的话,俯身低低说了句,“上次你问过的人,我见过。”

    上次她问的是杜仲,易楚给她取了块药材。

    杜俏一愣,眸中骤然散发出动人的光彩,却是不敢置信,“是真是假,他在哪儿?”

    易楚声音越发放得低,“就在京都……眼下他有事情要做,不方便见夫人。他也惦记着夫人,说七月时在白塔寺见过夫人……夫人要好好的,不出三年,他必然与夫人相认。”

    眼泪无声地从杜俏瘦削的脸庞滑下,她双手捂在脸上,肩头不停地抖动,半晌才闷闷地点头,“我明白,总会等到那一天。”

    赵嬷嬷见她止了眼泪,极有眼色地出去端来一盆兑好的温水。

    易楚很自然地伸手绞了棉帕,帮杜俏擦了擦脸。

    赵嬷嬷不好意思地说,“易姑娘怎么也是请来的客人,哪能劳您动手。”

    易楚笑道:“没什么,顺手而已。”

    净过脸,杜俏似乎有了些精神,挣扎着坐起来,“易姑娘先出去宽坐,我换件衣服就来。”

    易楚点点头,撩帘出了暖阁。

    林乾仍在外间,静静地站着,见到易楚出来,锐利的目光探究般在她脸上停了许久。

    易楚坦然地坐下,画屏端了茶过来,“明前龙井,姑娘尝尝。”

    茶杯是上好的青瓷,茶汤澄碧,香气清幽。

    易楚啜一口,暗道,果然是好茶,入口轻而不浮,香味浓而不腻,若是父亲能尝尝就好了。

    这时,有小丫头在门外喊,“方太医来了。”

    接着锦兰撩帘而入,身后跟着位花白胡子,长相清癯的老者。

    方太医躬身朝林乾行了个礼。

    画屏进暖阁瞧了瞧,将暖阁帐帘用银钩钩在门边,笑着对方太医道:“夫人在里头,太医请。”

    易楚偷眼看着,碧纱橱的帐帘已经放下,只有一双玉手露在外头。

    赵嬷嬷又取锦帕覆在杜俏腕间,方太医这才小心地伸手搭上脉息。

    不过数息,方太医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恭喜夫人,恭喜侯爷,是喜孕。”

    玉手抖了下,很快缩进帐中,锦帕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却无人去捡。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林乾,又不敢多看,个个低首垂眸地立着。

    林乾冷声问:“太医可诊准了?”

    方太医乐呵呵地说:“脉滑如滚珠,老朽行医四十余年,岂能连喜脉都诊不出来……侯爷有了子嗣,老夫人若知道还不知怎么欢喜呢?”稍顿片刻又道,“夫人体质偏虚,要不老朽开个养胎的方子?”

    老夫人自然是指林乾的母亲,为着林乾子嗣问题,不知在杜俏跟前说过多少风凉话。

    林乾仍是冷着脸,“有劳方太医,此事太医先不必告知家慈。”

    方太医接话道:“老朽明白,侯爷亲自去说才更喜庆。”说罢,提笔写了两道方子,“一个养胎的,一个是止吐的,若是孕吐厉害就服上一剂。”

    画屏抖着手,不知道该接不该接。

    林乾却一把抓过去,看了两眼塞进怀里。

    方太医是经常在林家走动的,每次来都要去宁静斋给老夫人请脉。

    今日也不例外。

    锦兰领着方太医出去,林乾往暖阁瞧了一眼,便也拄着拐杖往外走。

    易楚猛然出声,“侯爷请留步!”

    林乾不耐地回头。

    易楚吸口气缓步上前,“依奴家拙见,夫人并非喜脉。”

    林乾“哼”一声,眼角露出轻蔑,“乳臭未干还敢质疑方太医的医术?他过的桥比你走得路还多。”

    易楚仰头,面色平静地说:“方太医年纪大,资历与经验自是远胜过奴家,可就是因为他的年纪,所以才会误诊……侯爷想必知道,脉息有强有弱,有缓有急,稍有偏差谬之千里。请问侯爷,年迈老者与十几岁的女子谁更能敏锐地察觉脉息的细微不同?尤其,这位老者还隔着一层锦帕?”

    林乾凝神,又将易楚打量一番。

    易楚续道:“神医秦越人提出望闻问切四诊法,方太医既不曾望,也不曾问,就凭短短数息的脉相就断为喜脉,侯爷认为可信?再或者,侯爷可信得过夫人?”

    林乾霍然变色,周身立时笼上冷寒的气息,目光阴鸷,“那依你之见,夫人是何症?”

    “尚不清楚,”易楚嗫嚅着,随即补充,“我总能医好夫人。”

    林乾冷笑一声,拄着拐杖“笃笃”离开。

    易楚站在当地,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后背早已汗湿。

    面对着林乾,总让她感觉,稍说错一句话或者一个字就会性命不保。这种感觉就像她在辛大人面前一样。

    画屏过来敬佩地说:“真厉害,敢对侯爷这样说话。”

    易楚苦笑,那一刻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会侃侃而谈毫不畏惧,莫非是辛大人上身?

    不多时,杜俏从暖阁出来,眼角有些红,想必适才又哭过。画屏伺候她净了脸,又要匀粉补妆。

    杜俏懒懒地说,“不用,易姑娘不是外人,”一时望着易楚却说不出话来。

    易楚上前柔声道:“夫人放心,我能医好你。”

    杜俏笑了笑,“易姑娘年纪比我小着好几岁,行事说话倒像比我大似的。”笑容自眼底溢出,显然发自真心。

    赵嬷嬷附和着,“易姑娘少年老成。”

    易楚想了想,也笑,“可能因为在家中我是长姐,习惯对妹妹用这种语气说话。”

    几人完全不提适才方太医与林乾的话,画屏倒是将早晨与易楚的遭遇说了遍。

    画屏口齿伶俐,加上亲身经历过,讲得绘声绘色,讲到劫后余生,两人浑身泥水时,还手舞足蹈的。

    杜俏跟赵嬷嬷听了,又是惊讶又是后怕还夹着好笑。

    赵嬷嬷叹道:“难怪你们进门时衣冠不整的,竟是遇到了这种险事。”

    杜俏盘算会,吩咐赵嬷嬷,“给辛大人与忠勤伯府各备一份厚礼,还有荣郡王府,也得送礼答谢。”

    赵嬷嬷道:“忠勤伯跟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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