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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结发为夫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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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又有车驾驶来。

    虽不若先头皇帝的仪仗那么浩大,可头前有头戴红缨风帽、腰挎长刀的亲兵开道,车旁还有亲兵护行。分明也是显贵人家。

    马车渐近,车头装饰的螭龙绣带映入眼帘。

    能用螭龙纹样的,不外乎亲王与郡王。

    留在京都的王爷不算多,有忠王、安王还有荣郡王……易楚暗自猜度着,冷不防身后传来一股大力正推在她背后,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恰倒在马车前。

    “找死!”

    头顶狠厉的声音响起,接着是马鞭挥动的破空声,易楚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感觉有人护在她身前,生生替她捱了这鞭……

 第11章 发怒

    鼻端有淡淡的猪肉的腥气。

    是胡二替自己挡了马鞭!

    易楚猛然起身,扶起跌倒在一旁的胡二。

    胡二咧嘴“嘶嘶”呼着气,仍是关切地问:“阿楚妹子,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你?”

    易楚急忙摇头,转身去看胡二的伤处。

    “姐,姐,你怎么样?”反应过来的易齐冲上前,急切地拉着易楚上下打量。

    “我没事,去看看二哥……”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两位兵士身高马大,黑着脸,叱道:“没长眼,敢挡我们王爷的车驾,找死!”抬脚便踢。易楚躲闪不及,牛皮靴子擦着她的小腿掠过,钻心地痛。

    “两位爷,我姐是不小心摔倒的,并非有意冒犯。”易齐娇滴滴地分辩,眸光略过兵士不动声色地投向后面的马车。

    兵士瞧见秾艳妩媚易齐的面容,眼直了片刻,挥挥手,“赶紧让开,别耽误王爷回府。”语气已比先前软和了许多。

    易楚见状,忙跟胡玫扶着胡二退到一旁,易齐却是站着不动,娇声地说:“都是我们的错,奴家在此向王爷请罪,”朝着马车盈盈下拜。

    兵士面面相觑,露出了然的带着鄙夷的微笑。

    易楚却是急了,上前死命拽着易齐的手往路旁拖。

    马车里传来凉薄的声音,“都是死人?干挺着干什么,拉下去砍了!”又斥车夫,“还不快走?”

    车夫领命,挥动起马鞭,全然不管车旁的姐妹两人。

    易楚躲过马鞭,面前就多了那两个面目不善的兵士。

    “王爷有命,大爷我也不能不遵,不过,两位要是伺候得好,大爷就放你们一条生路。”边说,边伸手捉两人。

    易楚护着易齐连连后退,想呼叫,却发现周围的人早已散去,只有几个胆大的躲在墙角偷偷窥探着这边,显然是不可能帮忙。

    兵士看到两人惊恐的样子,越发有恃无惧,将刀别在腰间,张开双手,“别跑,先让大爷香一个。”

    眼看就要碰到易楚裙裾,胡二上前一把推开兵士,嚷道:“我挡着他们,你们快跑。”

    兵士见胡二阻挡,狞笑道:“呵,还真有不怕死的,爷倒要看看你的脑袋硬还是爷的大刀硬,”抽出长刀奋力朝着胡二面部挥去。

    胡二虽强壮可只是一名莽夫,怎可能抵得过两名训练有素的兵士,况且,他们手里还有刀。

    易楚不敢看这惨状,绝望地闭上双眼。

    “当啷!”

    是兵器落地的声音。

    易楚疑惑地睁开眼,果然两位兵士的长刀已砰然落地,而面前多了位身穿金色飞鱼服的男子。

    男子身材挺拔,气宇轩昂,手握绣春刀,脸上一张银色面具映着夕阳折射出耀目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

    这不正是那位锦衣卫特使辛大人?

    “中元节,怨气重,最好少动干戈,免得夜里冤魂上门。”辛大人傲然而立,语气阴冷得如同冬日屋檐下悬挂的冰凌。

    兵士听得毛骨悚然,支吾着解释,“是荣郡王下的令,小人不敢抗命。”

    辛大人淡淡开口:“原话说给他听。”

    兵士应一声,俯身捡起地上长刀,退步离开。

    易楚长吁口气,目光转向辛大人,只觉得面具后面那双黑眸幽深闪亮,好像一潭古泉,隐藏着万千波澜。

    应该上前道谢还是一走了之?

    这种身份的人,最好是敬而远之,少瓜葛为好。

    时隔月余,他应该早就不记得自己是谁,就是撒腿跑了也没什么。

    可是,毕竟是救命之恩……

    眼见胡玫已跪在辛大人脚前叩谢,易楚也亦步亦趋地上前,跟着跪下,“民女叩谢大人救命之恩。”

    跪下那刻,易楚仿佛又闻到了熟悉的艾草香味。

    浅浅淡淡,却弥久不散。

    易楚一愣,视线顺着眼前的粉底皂靴慢慢上移,是金线密密缀着波浪纹的袍摆,再然后,是块色黑如漆的墨玉,和青莲色绣着步步高升纹样的荷包,最后停在握着刀柄的手上,

    小麦色的肌肤,手指匀称修长,骨节分明却并不象寻常习武人那么粗大。

    易楚深吸口气,复低头,静静等着辛大人叫起的声音。

    路面被炽热的阳光晒了大半天,有温热的感觉丝丝渗入体内,小腿处被踢到的部位被石子硌着,似乎更疼了。

    她轻轻挪动了下~身子。

    终于,头顶传来冷漠的声音,“起吧,以后在外面少惹事生非。”

    易楚抖了下,才忍痛起身,又福了福,正要离开,听到辛大人的话,“上次的药丸很有效。”

    药丸?

    是配给赵七公子医治心疾的药,还是……

    易楚不敢多想,捡起地上胡二的蓝布口袋,招呼着易齐离开。

    走至拐角处,无意中回头,却发现辛大人仍在。

    夕阳照着他金色的衣衫发散出万千光芒,他如同天神般笼在金雾里,神圣高远得教人忍不住去膜拜。

    易楚却忍不住想起了另一句话,神仙虽好,却是寂寞的。

    辛大人,这般高高在上的人,也会是寂寞的吗?

    ******

    来得时候,四人精神焕发兴致高昂,回去的时候胡玫扶着受伤的胡二走在前头,易楚跟易齐合力抬着蓝布口袋跟在后面,一个个象斗败了的公鸡,没精打采的。

    胡二受伤不轻,那车夫许是练过功夫的,下手极重,崭新的裋褐被划破了一条大口子,露出里面模糊的血肉。

    易楚真心后怕,倘若马鞭真的落在自己身上,没准会生生去掉半条命。即便侥幸不死,可衣衫破了,被人瞧见肌肤,那可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不论如何,自己是欠着胡二极大的人情,这人情即便是用命去抵也不为过。

    而罪魁祸首……

    易楚想起适才突如其来的大力,恨得牙痒痒,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易齐身上。

    易齐低着头,额前的刘海遮住了那双魅惑的眼,瞧不清她的神色。可她周身却散发着沮丧或者失望的气息。

    是因为没能引起荣郡王的关注而沮丧?

    易楚心里又是一阵怨,强忍着腿上的疼痛加快了步伐。

    回到医馆时,鸽灰的暮色已悄悄降临,街道两旁的屋舍里灯盏次第亮起,城市的上空炊烟袅袅,充斥着饭菜的香气。

    易郎中瞧见四人狼狈的样子吓了一跳,顾不得多问,先给胡二疗伤。

    总归是男女有别,易楚不便在场,去厨房烧热水,胡玫留在医馆下手。

    火苗呼呼地着,易楚的心火也腾腾地往上冒,终于等水一开,就熄了火走到西厢房,也不敲门,猛地走了进去。

    易齐刚换好衣服,正对着镜子梳头。见有人来,忙不迭地拿帕子将桌上一只玉镯掩住。

    易楚眼尖,早看清是只水头极好的羊脂玉的镯子,不由怒气更胜。再瞧向易齐,狭长的眼角斜挑上扬,在忽闪的灯光下,越发娇媚动人。

    生在这副样子,偏偏还不自爱。

    易楚咬牙,狠狠地甩了易齐一个嘴巴子,“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姐,我不是有意害你,姐……”易齐捂着腮帮子,不可置信地盯着易楚,眼眸里水光莹莹,就是强忍着不掉下来。那神情,分明是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易楚气极,反手又掴了她一下,“这两下是我替爹娘教训你,娘若地下有知,绝不会希望你自甘堕落,去到王府当什么玩物。”话说完,又重重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我身为长姐没有好好教导你,也该受罚。”再无别话,转身出门。

    掌心火辣辣地疼,脸颊也是火辣辣地疼。可再疼,也比不过心底那份痛。

    原先她就猜想自己摔倒是不是易齐推的,因为那时候,只有易齐站在自己身后。可到底是怀有一丝奢望,或许会另有他人。如今得到证实,怎不教她心如刀绞?

    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上来,迅速地溢满眼眶,顺着脸颊滑下。

    泪眼朦胧中,有个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面前,易楚忍不住上前抱住了他……

 第12章 杀意

    易郎中搂着她,右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哄着她,“怎么了,阿楚?谁欺负爹的小乖乖了?”

    象她小时候一样。

    那时候,有顽劣的孩童欺负她是个没娘的孩子,爹便是这样搂着安抚她,喊她小乖乖。

    感受到父亲的疼爱,更多的泪涌了出来。

    易楚不回答,只是越发紧地搂着父亲的腰,脸贴在父亲的胸前,无声地抽泣。

    被快要及笄的女儿这样搂着,易郎中有些尴尬,也有些欢喜,易楚再大,也是自己的小乖乖,受到委屈只会躲在自己怀里哭。

    良久,易楚慢慢止住哭泣,却仍不松手,哽咽着问:“胡二的伤势怎么样?”

    “已经上了药,明天我再过去上次药,伤口不轻,怕是要留疤……而且,天热愈合得慢。”易郎中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既没有追问事情的经过,也没有责备她们的晚归。

    这声音令易楚宽慰与心安。

    易楚站直身子,将庙会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遍,只有意隐藏了易齐推她的事。

    易郎中凝神听着,突然开口问道:“是荣郡王的马车?”

    “应该是,”易楚不太确定,“是听兵士这样说的……爹,您这衫子湿了,待会换下来,我替您洗洗。”

    易郎中笑笑,“等明儿再换,你也累了一天,我叫人送了三碗面来,吃完了早早歇息。”

    易楚点点头。

    晚饭摆在院子里,易齐并没有出来吃。她隔着门缝说,在庙会上吃撑了,现在还饱着。

    若是以前,易楚会将面送到她房里,可眼下她不想见到易齐。

    父女两人就着明亮的月光各怀心思地吃了饭。

    因是中元节,人们怕遇鬼,天黑之后就很少出门,易郎中早早将医馆落了锁,一家三口各自歇息。

    换衣服时,易楚发现小腿肚子青紫一片,摸上去仍是痛得很,脸上也是,肿痛得厉害,而且清清楚楚地浮起了五个指头印。

    想必易齐也好不到哪里去。

    回过神来,易楚便有些后悔,刚才下手太重了,而且也没听易齐解释,或许她有什么隐情。

    可再有隐情,也不能算计一母同胞的姐妹吧?

    想过来想过去,易楚也分辩不请自己到底是对是错?

    到底是年轻底子好,第二天早上起床时,易楚脸上的浮肿就消失了。

    易齐却仍然没有出来吃早饭。

    中午亦是。

    易楚终于沉不住气,推开了西厢房的门。

    屋子里静悄悄的,浅粉色的帐帘低低垂着,易齐显然还在睡觉,有时断时续的呼吸声传来。

    易楚正要回头,突然觉出这呼吸的不对劲来。

    比平时要粗重和急促。

    易楚快步过去撩开帘子,看到易齐满面潮红地躺在那里,因为难受,她的眉头紧紧蹙着,脸颊泪痕犹存。

    定然是哭着哭着睡着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烧的,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易楚暗暗自责,早过来看看就好了。

    到医馆跟父亲说了声,又端了盆冷水,搅了帕子给易齐擦拭。

    冷水激得易齐嘟哝了声,下意识地侧过头,躲避着突如其来的冷意。

    易楚爱怜地摸着她的额头,低声道:“阿齐,都是姐不好,姐不该跟你置气。”

    许是听到她的声音,易齐慢慢地睁开了眼,那双妩媚的眼眸空洞而茫然,片刻,才将眸光凝在易楚脸上,嘴唇嚅动着,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易楚拍拍她的手,“好好休息,有什么话,等好了再说。”

    易齐摇头,又要开口,却挣不过身体的无力,沉沉睡了过去。

    易郎中送走医馆的病人进来把脉,好一会才道:“是受了惊吓,气郁于心,夜里恐怕又着了凉,只要热能退下来就不要紧……我去煎药。”

    闻言,易楚看着易齐烧得通红的脸,心里越发内疚。

    昨日那番情景,易齐怎么能不受惊吓?

    自己又不问缘由,劈头给了她两个嘴巴,也难怪会气郁于心。

    说到底,她也只十二岁。即便有错,自己也该多教导劝说她才是。

    一时,易郎中煎好药端过来,易楚唤了好几声,好容易叫醒易齐,勉强喂了半碗药,还有一半顺着唇角流了下来。

    易楚又拿帕子细心地擦拭,然后掖好了薄被。

    易郎中感慨万千地看着她,“药里加了些安神的东西,估计能睡几个时辰,你回房休息会,还得照顾阿齐。”

    易楚摇头,“我看着阿齐,心里安生些。”

    易郎中便不勉强,从书房搬了把藤椅过来。

    易楚没心思做饭,易郎中笨手笨脚地熬了锅粥,两人凑合着就着根生黄瓜吃了。

    易齐睡得很不安稳,时不时惊叫两声,又喃喃地喊着什么,有时候喊娘,有时候喊爹,更多的是喊姐姐。

    易楚更加心酸。

    娘离开的时候,易楚才三岁多,已经想不起娘的模样,只模模糊糊地记着娘生得很漂亮,身上有好闻的香味,每天极少出门,大多在绣花,也做好看的绢花。

    易齐就更可怜,还不到两岁,恐怕连这点印象都没有。

    这些年都是爹拉扯她们两人长大,两人自小相依为命,虽时有争吵,但感情一直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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