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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此婚是我结-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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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真栎皱眉,想反驳,不远处的看守所小门哐当打开,一道清亮的欢呼声如出笼喜鹊,叽叽喳喳闹入所有人的耳朵。
    “我出来啦!哟呼!还是自由好呀!哎呀有花!哈哈哈!老虞同志我好想你啊!”一溜烟跑出看守所的尤弼然穿着件素色棒球服,牛仔裤,运动鞋,高高扎起的马尾左摇右晃,哪怕被虞泓川抱住,也丝毫不安分地探头探脑,“哎?栩栩呢?不是说好来接我的嘛?”
    虞泓川把玫瑰递给她,扶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往奔驰车方向看。
    尤弼然瞧见车边站着的刑怀栩和康誓庭,抱着满怀红艳艳的玫瑰,不假思索,喜滋滋直扑而去,“栩栩!”
    刑怀栩上前一步想拦住她,可尤弼然跑得太快,一股脑冲到了她身前,也冲到了刑真栎的视线里。
    尤弼然没有化妆,白生生的脸颊在殷红玫瑰和晴朗日光的烘托下,看在刑怀栩和刑真栎眼里,让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妹头一回心有灵犀地记起许多年前的夏天。
    那间教室,那堵墙,那把火,那场雨。
    还有那个犯傻愚蠢的女孩。
    尤弼然也看清了车里的人,她本来就白的脸霎时褪尽血色,整个人无意识地后退一步,碰到了身后的康誓庭。
    康誓庭扶住她的肩膀。
    刑怀栩看向刑真栎,对方已经收回视线,看上去若无其事,波澜不惊。
    刑怀栩冷笑,笑自己居然隐隐期待能从刑真栎脸上看出点名堂来。
    尤弼然已经镇定下来,重新挺直脊梁,“栩栩?”
    刑怀栩点头,拉住她的手,“走吧,咱们回家。”
    尤弼然重重点头,看也不看车里的男人。
    她们一起朝虞泓川走去,待走到近前,尤弼然已经恢复如初,笑嘻嘻挽住他的胳膊,像只撒娇的猫,磨磨蹭蹭。
    虞泓川和尤弼然回到车里,康誓庭也招呼刑怀栩上车。
    临上车前,刑怀栩回头望了眼黑色奔驰,发现后车窗已经关上,黑亮的玻璃冷冰冰隔绝一切,谁也不知道里头的刑真栎在想些什么。

  ☆、第57章 批评大会

第五十五章批评大会
    为了庆祝尤弼然重得自由宛如新生,他们一行人在尤弼然家的露天阳台摆开架势,在不借助任何外人的帮助下,亲自烧烤。
    让康誓庭吃惊的是虞泓川看起来生活经验丰富却比刑怀栩更十指不沾阳春水,惹得尤弼然一阵嘲笑,让他跟着康誓庭好好学。
    面对女朋友的挤兑,虞泓川面不改色虚心求教,当真跟在康誓庭身后,让干什么干什么,几乎拿出十几年前高考复习的架势。
    康誓庭哭笑不得,召唤段琥来现场教学,自己跑去做更复杂的料理。
    段琥便陪着虞泓川切菜串肉,两个人都戴着一次性手套,忙得不亦乐乎。
    刑怀栩凑过来,捏起一串生黄瓜就往嘴里送,咔嚓咔嚓,格外清脆。
    段琥头也不抬道:“姐,那个保税区进口零食的合作企划,我已经看完了。”
    刑怀栩哦了一声。
    正在沸水煮面的康誓庭闻言应道:“那你觉得怎么样?”
    “整体还不错啦,但是我看了那个新出的《网购保税模式跨境电商进口食品安全监督管理细则》,认为企划里的有些地方不太对。”段琥并不自信,说着说着想去揉鼻子,伸手才意识到自己戴着手套。
    盯着他的康誓庭噗嗤笑道:“哪里不对?”
    旁边还在串贡丸的虞泓川也笑了。
    他们俩都在笑,这让段琥更紧张,他有些局促地看向刑怀栩。
    刑怀栩咬着黄瓜片,直接戳穿他们俩的笑,“那企划本来就有问题,他们故意考你的。”
    段琥这才松口气,知道所谓的错误并非自己的“错误”,顿时神采飞扬,开始一条条说自己对企划案的理解和意见。
    刑怀栩多拎几串黄瓜,到卧室去找尤弼然。
    尤弼然刚刚洗完澡,正坐在梳妆台前护理皮肤,见刑怀栩进来,立即道:“给我一串。”
    刑怀栩将黄瓜串递给她,挨着她一起挤在梳妆凳上。
    尤弼然一边吃一边照镜子,手指抚摸右脸颊上的浅疤,“以前觉得粉多盖点也没关系,现在突然不行了,感觉脸上有疤太丑。”
    刑怀栩问:“因为虞泓川吗?”
    “嗯。”尤弼然惋惜道:“我不可能一辈子对着他浓妆艳抹。”
    女为悦己者容,刑怀栩思忖片刻后,问她:“要不要再做一次手术?”
    尤弼然愤愤咬下一口黄瓜,“这个节骨眼吗?他都大喇喇跑到我面前了,我还哪来的空闲去做手术?”
    刑怀栩心知肚明她要提谁,却不接话,只闷头咬黄瓜,咬得满屋子咔嚓咔嚓响。
    尤弼然等了会儿,见她不回应,轻撞她肩膀,“装傻没用,这次的事情经过,我又不是不清楚,就算他现在暂时不和咱们对着干,将来呢?”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刑怀栩说。
    尤弼然瞪大眼,“什么?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她自顾惆怅片刻后,虚晃两下竹签,问刑怀栩,“经过这次事,你该不会打算把我藏起来,自己去和刑真栎斗吧?喂!刑怀栩!如果真是这样,我一点也不会感谢你,相反还会被你活活气死!”
    尤弼然义愤填膺,还要往下说,刑怀栩直接摁住她的手臂,打断道:“虞泓川打算向你求婚。”
    一句话如闷石落顶,砸得尤弼然半晌才回过神,“啥?”
    刑怀栩对虞泓川毫无背叛的愧疚,“假如你这次出不来,再怎么疏通至少也要三四年,你和虞泓川都不小了,三四年虽然不长,但也不短,那时候他已经做好准备一直等你,现在你出来了,他也打算向你求婚,你们既然相爱,一个有能力,一个有财力,如果好好过日子,什么样的幸福人生得不到?为什么还要陪我去走一条并不平坦的路?”
    尤弼然张大嘴,愕然许久才想到反驳的话,“那康誓庭呢?你和他不也一样可以过上好日子?”
    刑怀栩皱眉,“他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他是你老公,我还是你姐妹呢!”尤弼然气道:“要过太平日子就一起过,要跨刀山火海就一起跨,你要敢重色轻友,看我不咬死你!”
    她呼呼喘完气,手里竹签啪得拍在梳妆台上,“栩栩,我脸上的疤和你额头上的疤是不是拜同一个人所赐?”
    刑怀栩苦笑,“还真是同一个人。”
    “那就对了!哪有你要报仇却不许我报仇的道理!”尤弼然蓦地站起身,摩拳擦掌,咬牙切齿,“此仇不报,枉费你给我写的这个重生剧本,哼!”
    段琥在敞开的门外探头进来,“什么剧本?”
    刑怀栩和尤弼然异口同声道:“没事。”
    “哦。”段琥摸摸鼻子,“东西都准备好了,他们让你们去阳台。”
    尤弼然家的露天阳台既高且宽,十月金秋的午后在这儿烧烤聚餐也算得天独厚,康誓庭身为一日主厨担当,自觉站在烤架后掌控所有。虞泓川则把厨房的奶油培根帕斯塔一一端上桌,让刑怀栩他们先填肚子。
    尤弼然去酒架上找了瓶拉菲,坚持要用82年的葡萄酒搭配新鲜出炉的羊肉串。
    段琥把一盘意大利面风卷残云后,主动去代替康誓庭,让他到餐桌旁休息。
    康誓庭刚坐下,刑怀栩就伸长手递来意面,他嗷呜咬住,吞下肚后才说:“味道还是比店里厨师做得差些。”
    刑怀栩撑着脸颊看他慢条斯理地吃,“你又不是厨师。”
    康誓庭笑道:“我希望把每一件事都做好。”
    刑怀栩想起他过去在学院路老宅里养的花花草草,以及他每回跟在自己身后收拾房间,虽然并不觉得良心有愧,还是装模作样地说:“做饭、打扫、生活情趣,这些我都不会,也不想学。”
    康誓庭打趣道:“说得好像我第一天认识你似的。”
    一直竖起耳朵偷听的尤弼然哈哈大笑,“她不仅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还懒,懒出宇宙啦!”
    刑怀栩挑眉,“至少我脑袋不懒。”
    “这点我作证!”烤架前的段琥举高手,开始曝光刑怀栩,“我姐就是太聪明,脑筋转太快,身体才会跟不上大脑,导致小时候经常摔跤,有时候摔了还反应不过来,就趴在那儿等人来扶!有一年她在地上趴太久,我爸以为她出了大事,哭天抢地跑过去一看,她居然索性趴在地上看蚂蚁搬糖块,把我爸郁闷得不行!还强行给自己挽尊,洗脑我姐是天才儿童,举止非同寻常。”
    尤弼然拍桌大笑,“她就是懒!懒得自己爬起来!”
    段琥也笑,“没错!仗着自己是小孩,以为摔倒了方圆十米内谁都该把她扶起来!”
    虞泓川看向默默吃东西的刑怀栩,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看来康太太从小就挺横。”
    康誓庭闷笑辩解道:“我觉得挺好,能省则省,有什么不对?”
    刑怀栩从竹签上咬下一块牛肉,腮帮子鼓鼓地嚼,双眼亮晶晶的,“怎么,今天是我的□□大会?”
    “哟!”尤弼然指着刑怀栩啼笑皆非,“你们看她,还得意起来了!”
    刑怀栩索性抬起下巴,“那你们说说,我还有什么缺点?”
    尤弼然第一个抢答,“冷漠!清高!我刚认识你那会儿,每天要被你气死八百遍!”
    段琥接着说:“还有自恋!嘴上什么也不说,暗地里嫌弃所有人的智商!”
    尤弼然推虞泓川的胳膊,怂恿道:“不要屈服于淫威,做一回正义路人!”
    虞泓川想了半天,笑道:“我只说一点吧,康太太有时候给人的感觉过于强硬。”
    刑怀栩点点头,颇为期待地转向康誓庭。
    康誓庭拿纸巾擦手,毫不犹豫道:“我太太在我眼里没有缺点。”
    尤弼然和段琥同时发出嘘声。
    康誓庭噗嗤笑道:“你们逞口舌之快后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可也得替我想想,你们说的那些冷漠清高自恋强硬,在我这儿,可是从早晨起床到夜里睡觉,都如影随形的啊。”
    尤弼然唯恐天下不乱,笑道:“看来有冤情!说说说,吃瓜群众替你做主!”
    刑怀栩也被逗笑,撑着下巴兴致勃勃等康誓庭的下文。
    “有冤情的不是我,是她。”康誓庭轻声笑道:“冷漠是为了隔绝更冷漠的人,给真正热情的朋友留下最大空间。自恋则源自自信,自信方能自强,自强才能保护身边最重要的亲人。至于强硬,有时候要促成一段天作之合,不强硬点,难不成还等着喜鹊自己架成桥,让你们相遇?你们口中的缺点,不恰恰是她身上最好的优点?”
    虞泓川率先拍掌,“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关于如何捧太太,以后还请康先生多多指教。”
    尤弼然目瞪口呆,“这算颠倒是非了吧?可是又好像很有道理。”
    段琥讷讷鼓掌,“我反正是无法反驳的。”
    刑怀栩笑出声。
    康誓庭看着她,眉目里也全是笑,像春天的树,夏天的云,秋天的风,和冬天后破土而出的第一株草。
    是这全部的世界,也是唯一的我爱你。

  ☆、第58章 蜜月旅行

第五十六章蜜月旅行
    九月开学的时候,段琥已经大二,而段家食铺也正式交到他手上,为方便他往来于学校和公司,刑怀栩给他买了一辆车。
    关于车的预算,康誓庭本来提到五百万,因为他知道男孩子本□□车,刑怀栩却坚持只买百万内的经济车型。
    康誓庭问她是不是为了低调,刑怀栩点头又摇头。
    那一刻,她想起了刑真栎的黑色奔驰和王尧的蓝色保时捷。
    “男人喜欢车,可什么阶段开什么样的车,至少他得自己驾驭得住。”刑怀栩说:“别到最后变成车遛人,而非人开车。”
    段琥执掌食铺后第一项大项目就是和电商合作销售保税区进口零食,跨境合作是未来零售的龙头方向,食铺这项合作一公开,立即引发热烈讨论,加之食铺本身日趋成熟的自产自销食品链,昔日小小杂货店如今俨然成为冉冉新星。
    段琥一忙起来,也是三天两头消失无踪,刑怀栩便时常回段家看望段和祥,和他说说话。
    自从许珊杉去世后,段和祥便开始酗酒,早前尤为严重,后来经过干预,段和祥已经稍有克制,一日之内也能清醒许多,就是人明显衰老憔悴了,额头和眼角的皱纹像藤蔓植物爬上来,再也去不掉。
    段和祥也不再下厨了,昔日总弥漫食物香气的小厨房被冷落多时,柜台上的瓶瓶罐罐用手一摸,全是灰。
    刑怀栩不敢和段和祥提许珊杉,便只能一次次和他谈段琥的近况,说他的学业,说他的工作。
    “段琥长大了。”每当这时,段和祥总是这样感慨,佝着背,垂着头,无精打采又充满希望,矛盾的犹如他身体里渴望振作却只能萎靡的灵魂,“长大了。”
    十月底的时候,刑銮治被判刑了,十年。
    刑怀栩本来不感兴趣,却被尤弼然拖去法院看热闹。
    坐在最后一排庭审现场,尤弼然的神情罕见的严肃,她指着被告人的席位,悄悄说:“如果不是他,现在站在那儿的就是我。”
    刑怀栩远远看向垂头丧气的刑銮治,再看身旁正襟危坐的尤弼然,心有余悸。
    走出法院大门时,尤弼然眼尖,在人群中认出戴着墨镜步履匆匆的夏蔷。
    新款Dior墨镜几乎挡住她半张脸,露出的嘴唇被浓艳的雾面口红遮盖,倒显出三分气色,她也看见刑怀栩,在视线交汇的刹那,她显然挺直背,连优美的纤白脖颈都硬立起来。
    像只备战状态的白天鹅,刑怀栩想,这才是夏蔷,那日在茶室里疯狂混乱的夏蔷,说出去都未必有人相信。
    白天鹅丝毫没有和她们打招呼的念头,径直离开。
    “幸好今天没记者,否则再登几条热门新闻出来,有她难看的。”尤弼然问:“她图什么呢?”
    “来送他最后一程吧。”刑怀栩说。
    “啧。”尤弼然感慨:“明知自作孽不可活,又何必来演天长地久的戏码。”
    她们俩一起往车停的位置走,半途却听到有人喊刑怀栩的名字,俩人一起回头,居然在身后看见久违的刑柘。
    刑柘的样貌并无太大改变,仍是阴沉沉懒洋洋的,对世事漠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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