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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玄衍神术-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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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命唉声叹气道:“那位顾前辈临走前与我说,你若想知道便去问他,小的不能透露丝毫,其关系到妖神宫未来……”

    闻言,石泰心头陡紧,他盯着九命足足五息,见其不似撒谎,便止了追问,而后淡淡说:“替我转告苏伏,剑斋山门开启在即,让他速去。”

    言罢身形亦化作流光消失在暗夜里,九命见着暗暗松口气,这才得以感应苏伏所在位置,而后身形一闪,径自去了。

    ……

    青州,承元二十二年秋,南陵郡云崖县晋城,突降妖魔灾劫,据不确定统计,有万数凡人死于非命,至此失踪案渐渐浮出水面,外界只知与妖魔灾劫有关,具体如何却不得而知。

    城内爆发大劫,不见两大圣地之仙师下凡救助,是以便将阻了灾劫之人定成那位神秘的‘浮尘尊者’,晋城一时流行在家摆个‘浮尘尊者’长生牌,逢人便言,那‘浮尘尊者’当真是救苦救难的天神下凡。

    待此消息传至外界时,已然变成‘浮尘尊者’以一己之力击破别州妖人阴谋,阻了灾劫,受到晋城数万凡人歌颂等等,一时间,有关‘浮尘尊者’的事迹被一一挖掘,青州掀起一阵信奉‘浮尘尊者’的风潮;更有以‘浮尘尊者’为名,民间自组的天神教,以信奉‘浮尘尊者’为宗旨,弘扬行善不居功,大无私的奉献精神。

    然而很快便被大律定义为邪教,因有人以此敛财,骗取大量金银,虽两大圣地并不会管此类事件,却引起了大律朝廷重视,很快便施以雷霆打击。

    不过短短几天,所有明面上的天神教徒皆转入暗面,堵不如疏,如此高压,反而受到剧烈反弹,天神教信徒不减反增。

    这样结果究竟是好是坏还两说,凡事皆有两面性,而此次事件主角,所谓的‘浮尘尊者’……还巧了,确乃同一个人,若非苏伏收了大量浊气,焦狱界大门早便顺利打开,现下又有不同结果。

    而他确曾留过浮尘这个名号,而尊者不过是凡俗之人自主加持。

    凡俗有凡俗精彩,修道有修道滋味,两个并不息息相关,却又息息相关的不同层面,其传递消息有时会缓到令人发指,身为此次事件主角的苏伏,便对此一无所知。

    ……

    时令渐转,初秋既过,深秋便来,处处可见凋零的夏花,枯黄的落叶,便连往日凉爽清风亦带了一丝寒意,叫人忍不住裹紧衣物。

    距那南陵郡两万多里,有个平尺郡,郡城唤作金鳞,乃是青州出了名的商贸之城,单本地人口便有二十来万,外来商户、旅客、劳者……常住人口应在二十八万上下,这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比之晋城要大上数倍,乃是青州少有的巨城。

    大律对平民相对宽容,不比神州,青州不许有贩卖人口行为,是以青州见不到普通意义上的奴隶,自王府丫鬟到酒楼跑腿,皆称劳者或劳工。

    而大律有法,想离开本城,便需向官府报备是探亲、访友或游玩,再或者欲到某城谋职,更需上报欲谋何职,并需经测言之器检测。

    测言器乃是修士为凡俗之人所设,专司测其有无撒谎痕迹,据传有些修为低下的修士亦无法瞒过此器。

    虽繁复,比之神州,却又宽容得多。

    金鳞城往东去,便是青州有名的太元山脉,横贯青州以东,幅员辽阔,足十万里之遥。间中有无数妖兽、灵怪散布,又有大量散修在此山脉隐居修炼,其核心处,便是天下闻名的‘元磁山’。

    ‘元磁山’便是剑斋山门所在,天下所有剑修皆向往的圣地。

    ……

    金鳞城宏伟壮阔,自高空俯瞰,可见内外二城轮廓,外城单城墙便有四十多丈,高达二十五丈的城门除了让人心生惊叹外,更多却是对此鬼斧神工的敬畏。

    因唯有持伟力的仙师,方可将城墙筑得如此高大。

    这一日,将近酉时,南城外有一骑风尘仆仆而来,骑马之人头戴斗笠,身着粗布衫,胸口微敞,随着马匹奔驰,隐约可见其有一圈络腮胡,腰间别了一把连鞘长剑,约莫有三尺二寸,拖得老长,其肩蹲伏一只微眯着双眸的黑猫。

    此时黄昏,入城之人已少,是以无需排队,这人来到城门外径自下了高马,便有两个银甲持枪卫士上前双枪交夹,挡住其路,其中一个便喝道:

    “你是何人,可有入城公文?”

    骑马之人解开斗笠,便露出其面容,其鬓处果有一圈络腮胡,长相平凡无奇,一头黑发垂直散落,仅脑后一束紧缚,一望可知乃是流浪武师,青州到处都有这样的人,是以并未引起太多注意。

    其微微笑着说:“好教官爷知道,在下公文不慎丢失,可否通融一二,在下欲入城谋个护卫……”

    言罢悄悄塞去一锭碎银,约莫二三两,这护卫把脸一板,其手狠狠一拍,便将这武师手上银子拍飞,随即怒喝:“呔!胆敢贿赂我?我告诉你,没有公文休想入城,快快离开此地,否则莫怪我将你当做贼人拿下,可没好果子吃。”

    这银甲卫士心头却不屑道:这点银子便想买通我?你当这里是甚地?

    那流浪武师仍笑吟吟,其肩上黑猫双眸突张开,微有红芒发出……

    “滚开滚开,方家大小姐的马车你们亦敢拦,活腻了?”

    便在这时,身后有马车疾速驶来的音声,又有一男子呼喝,不一刻便驶至城门下。

    那银甲卫士闻着方家大小姐,身形莫名一颤,正欲躲开。

    “停!”

    却有音声自马车里传出,那男子忙‘吁’地一声,将马车停了下来。

    武师循声望去,便见两头体形俊美而健壮的马匹,套着一辆华贵的精致车架,停在城门口。那赶车男子一副小厮打扮,其不敢怠慢,先自车上下来,而后掀开幕布,便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自车上跳下。

    她红衣罩体,玉颈修长,肤如凝脂白玉,素腰一束,手握一把精美连鞘长剑,其颜娇俏可人,只是双眸透着凌人之意。

    她大步走来,先是一脸傲然地打量武师,而后理所当然道:“你等为何为难我家武师,还不快快让道,否则马上打断你们狗腿。”

    其音声亦是娇中带俏,很是可人,只是语气实不敢恭维,只从此幕便可看出此女跋扈。

    那两个银甲卫士忙不迭退开两边,远远仍自陪笑说:“方大小姐,我等有眼不识贵人,望乞饶恕则个。”

    城门边站了一排银甲卫士,却没有一个敢上来拦人。

    这位大小姐满意地‘哼’了一声,径自上了马车,从始至终不曾与武师搭过话。

    那赶车男子上了马车,马车复徐徐而行,见武师仍愣在原地,便不耐烦地喝道:“喂,你还不跟上?



第七十四章:方家大小姐(下)

    城门洞约莫十丈长,二边各有一排银甲卫士肃立,却无人敢阻马车,那流浪武师施施然捡了碎银跟在其后。

    待出了洞门,视觉骤然开阔,但见笔直的主干道延伸几无尽头,道旁是数不尽的商铺、摊铺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洒落在红砖绿瓦、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与幌子上,添了几分朦胧与诗意。

    时近酉时,街道仍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有一声马嘶长鸣,伴有被惊吓之人的咋呼声。

    马车停下,武师疾走几步,至车旁抱拳行了武礼,道:“多谢小姐解围,在下感激不尽。”

    那赶车小厮一脸古怪道:“你这厮莫非以为我家小姐真的心善?”

    “想来你方到此处,还不知我家小姐贤名,平素最喜招揽武师,方才我家小姐既有此言,定已将你招揽进方府了,虽不知你有何本事,能被我家小姐招揽,乃是你莫大荣幸,怀着感恩受了罢……”

    言罢双眸突变得森冷,带有莫名压抑气场,言:“听闻胆敢拒我家小姐招揽者,皆被剁碎喂了漓江,你应不会如此不智罢?”

    武师双眸微闪,这小厮竟是气感境修士,方家是何来头,区区赶车小厮便身怀修道根骨,实让人心畏。

    但见这小厮二十年纪,眉清目秀,那盯着苏伏的双眸有着精湛神光,手掌宽且大,充满厚厚老茧,定是长期习练,武道修为亦不弱。

    武师却不慌,反而笑着说:“敢问小姐名讳,在下正欲在此城谋个护卫……”

    闻得此言,那小厮不禁失笑道:“你当自己是个甚人物?我家小姐名讳岂是你可以知晓。”

    “既如此,在下当知月俸如何。”这武师亦不怒,仍自笑着问。

    那方家大小姐闻了此对话,有些恼怒这武师不识好歹,却忽然隔着马车冷声道:“贱奴,本小姐改变主意了,想进方府,须得过方言这一关,若你打赢方言,甚都好说,月俸五千银,若你输,便叫你血溅当场。”

    音声如黄鹂,清亮怡人,内容却教武师心头惊讶,血溅当场,好大口气,只是这称呼却让他微咪双目道:“某家感激小姐解围,却还不是小姐奴隶,即便入得方府,亦只暂任护卫一职,奴之一字从何而来?”

    这方家大小姐闻了此言,顿怒而娇喝:“入我方家,便是我方瑜的奴隶,方言,杵着做甚,还不快快与我杀了他。”

    那赶车小厮闻言兴奋一笑,厚且长手掌轻拍车架,身形便如猎豹直扑武师。

    武师敛了笑意,似未及反应,约莫半息,便见他突微侧身,恰避开那小厮满含灵气的一掌,凡俗武道与灵气相结合,威能不凡,**凡胎几无可抵抗。

    武师手中长剑带鞘劈下,正中其颈后。

    那小厮兴奋笑意未止,却打了个空,未及意外,颈后便遭了重击,意识骤然一沉,险些晕迷,其面着地,重重砸在土岩之地,剧痛便又让他骤然清醒,遂大怒欲暴起,颈后却有一物相抵,竟教他不能动弹分毫。

    武师剑未出鞘,瞬间便制住了小厮,教小厮心头发凉,他被砸得鼻青脸肿,只得口齿不清道:“小姐……快跑……”

    这一幕顿引起无数人注意,隐有窃窃私语来:“咦,这不是方家大小姐的车架,竟有人敢惹她?”

    “那不是大小姐新近宠爱的武师?传闻此人乃是以武入道,却被打趴在地,好生丢人也。”

    金鳞城毗邻太元山脉,修者不知凡几,是以对于仙师并不见怪。

    方家大小姐打开窗罩,只见那不识好歹的武师单手持剑,甚未出鞘,抵着方言后颈,便教其丝毫不能动弹。

    “方小姐对在下武艺可还满意?”

    这武师淡淡说着:“若不满意,可亲手相试。”其肩上黑猫自始至终懒洋洋,只是不时抖动双耳。

    “很好……”

    这方家大小姐眸中闪着炽热,又问:“你叫甚名,从今日始,便是我方瑜贴身护卫。”

    却把贱奴改成护卫,武师可有可无道:“鄙人姓苏,单名一个伏字。”

    其剑下小厮却哭着嚎叫:“大小姐,那我呢?”

    方瑜却闭了窗罩,兴致缺缺道:“放心吧,我会替你在供奉堂谋个位置,苏伏,我们回府罢。”

    苏伏收回长剑,径自坐上车架,熟练地赶起了马车,顿叫围观之人掉了一地眼球。

    小厮闻言好生不甘,他费了大力气才混进方瑜身边,本拟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期被这陌生武师给抢了位置,一时嫉恨交加,犹自做最后挣扎,追着马车咬牙道:

    “大小姐,此人来历不明,颇为可疑,您真不用再考虑考虑?”

    其鼻青脸肿的模样,加之口齿不清,好似丧家犬般,教围观之人暗笑。

    “滚!”

    小厮如遭雷殛,顿在了原地,待马车逐渐远去,其面容微显狰狞:“小贱货,安敢如此辱我。”

    其在原地思虑片刻,却突咬牙跟了上去,将那围观嘲笑的凡人视若无物。

    ……

    马车沿着主干道徐徐而行,正通往内城而去,方府位于内城太守府旁,乃是前朝所留遗迹,那时金鳞还是前朝某位皇子的封地,金鳞亦不作金鳞,唤作‘宣府’,那位皇子的府邸便叫作‘宣府’,方家崛起后,便顺势占据‘宣府’,却不曾改名。

    “苏伏,你赶车怎如老龟闲晃,我命你快点,肚子饿死了。”

    城内几无人认不出马车主人,是以纷纷让道,苏伏却仍徐徐而行,是以引起方瑜好生不满。

    苏伏变作这副模样,只是习惯而已,亦不曾打算当其护卫,谋职不过是说说,不期遇上此女,当他出手制住那小厮,灵觉里竟隐有一丝气机探来,必是凝窍以上修士,却让他心惊,面上不为所动,想来那修士应只护着此女。

    便装作不知,顺势接下护卫一职,若强要离开,谁知此女会否命令那修士出手,在城内大打出手,实有违他初衷。

    此时闻言,心头对其没甚好感,便不咸不淡道:“大小姐既嫌慢,不若让方言赶车便是。”

    方瑜勃然大怒,其在马车里便对着苏伏一脚踹来,隔着幕布,却仿若踢到铁板,反教她疼得蹙眉,不禁带着哭腔骂道:“苏伏,你混蛋,竟敢如此与我说话,我可是你主人。”

    “主人踢你,竟敢防御,信不信我马上撤了你护卫之职……”

    苏伏闻言,态度仍不咸不淡,只是微偏冷:“在下与大小姐不过雇佣关系,我可护你周全,却无需看你脸色,大小姐可莫要太自以为是。”

    “你……”

    方瑜气得小胸脯上下颤动,她咬一咬牙,抽出腰间精美长剑,便对着苏伏背影直直刺去。

    “铿——”

    苏伏灵觉何等敏锐,长剑向后一格,挡住其剑尖,并微微运力一绞,那精美长剑顿断开两截,却将那方瑜吓得脸色煞白。

    “莫闹了!”苏伏音声沉沉,教人心头堵得慌。

    方瑜拿苏伏没有丝毫办法,暗恨地想了想,回府后有的是手段收拾他,便按捺性子道:“你是我见过胆子最大的武师……”

    苏伏对此女脾性好生不耐,方才此女偷袭便罢了,却要控制力道,不能伤其一丝一毫,亦不能让人看出自己是修士,但有丝毫泄露,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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