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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4部分

玄衍神术-第544部分

小说: 玄衍神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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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僧在佛门地位卑微,自然不受待见!

    守门的两个法僧,长得颇是伟岸。扫了一眼几个元僧,微有轻蔑之色流露,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延误时辰,禅师怪罪下来,谁来担待?”

    这却是管得有些宽。

    几个元僧心中暗骂,却也不敢与之如何,赔笑道:“方才大雪封路,车马难行,不得已延误,还望师兄不要怪罪……”

    在佛门,尤其是法华宗,当个火工弟子,也要比守门的威风。偏他们连火工弟子也做不得,受人白眼,也是白受。

    左边一个法僧,径来到方才晕倒的车把式前,喝道:“起开!”

    车把式不过一介凡民,连元僧都不如,只得侧身避让。

    法僧掀帘一望,神色微变,马上又放下来,挥着手,急声催道:“走走走……”

    领队元僧心中冷笑一声,挥手示意入城。

    法华城也算得繁华,沿街商铺密集,幌子招展,人流往来,吆喝四起。与他州稍有不同之处,便是香烛生意甚是兴隆。不过,古怪的却是,所有人见到马车过来,都害怕地闪躲,原本密集的人流,生生挤出一条过道来,所过处,尽皆鸦雀无声,好似时光静止。

    车把式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玄灵引正种在他体内,操控着他的言行。苏伏本体则躲在车厢底下,以那些法僧的修为,还不足以觑破他的行迹。

    混入城来,本体原本打算跟随车队,去一探究竟。只听方才法僧说,禅师怪罪云云。既称禅师,必是真人境的僧人。为免暴露,他改变了主意,在一处拐角,本体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人群。玄灵引则仍操控车把式,跟着赶车去。

    一面散开本识,将本土人言行举止揣摩个七八分,便远远缀在后面。

    车厢里头,他探测过,是一堆黑漆漆莫名之物,像极了排泄物,虽无恶臭,却有种极为古怪的气息。

    硬要道个所以然来,就好似生灵的愤怒、憎恨、悲伤等等负面情绪混合而成。

    车队愈走愈是僻静,约莫行了一个时辰,来到一幢寺院外。比之中央古刹,少了些庄严肃穆,却多了几分清幽。

    那几个和尚熟门熟路,领着众人将车赶到寺院后门,有条小路,恰能通车马。车马赶到内廷,领头的和尚自怀中取出数枚银锭子。

    数个车把式与伙夫见之眼睛一亮,眼见酬银就要到手,此趟辛劳,总算没有白费。

    “记得我和你们说过的话么?”几个和尚对视一眼,领头的语声莫名低沉。

    “记得记得,大师说过,沿途所见、所闻等,一概不可对人说起。”一个年纪稍大的,直勾勾盯着银锭子,无法挪开眼睛。

    “你的记性很好,——你等可知,甚么人才会永久地保守秘密?”

    领头话锋一转,手中银锭子突然溶解,噗噗噗地化成银水,洞穿了这十数个凡人的脑颅,红的白的,顿时流了一地。

    “死人!”

    他自问自答,脸上露出些许残酷:“听命行事,莫要怨我。——搬他们上车!”

    几个和尚对此已是司空见惯,早已麻木,便将尸体都搬入车厢。

    这时几个着明黄袈裟和尚,簇拥着一个着黑袈裟的老和尚自内堂出来。老和尚低声念了道佛号:“无量吾佛,你等劳累,自有功业计较,须知报以修罗心,方能修大道。”

    他的手中结着一串佛珠,正一颗一颗捻着。他身边的几个和尚,一言不发地去赶车,将车子又赶出了内廷。

    “禅师,弟子一路过来,有几个凶魔甚是猛烈,”领头的和尚斟酌言辞道,“会否波及法华城?”

    老和尚道:“此事无需你管,自去后房歇着便是。”

    ……

    却说苏伏附身的凡人,身死气绝,玄灵引没有生灵识海供给养分,宛如失去生机的花草,顿时枯萎消散。

    不过消散之前,硬是支撑了半刻之久,暗中观察到,马车被赶到了中央古刹下,靠北城僻静处的一道门前。门里不知通往何地去,玄灵引未及仔细查探便已消散。

    这法华宗行事,有着大门阀的手段,却没有佛门的慈悲。法华宗地处五大洲外,已不屑掩藏行迹了么?若不是中央高塔神秘莫测,他真会怀疑自己不小心踏入魔窟,来错地方了。

    沉浸在思绪中,细细捋着各种线条。首先是沿途那些和尚与凡人,显与城中不同。至于区别在何处,一时之间,无法准确言述;

    二者城中虽热闹,却也没有所谓“举行法会”的迹象,缺少节庆的喜氛;

    三者城中凡人虽表现自然,却仍可观出一丝非同寻常,这一点,从马车经过时,他们惊恐闪躲就能看出来。他也利用玄灵引探过,记忆之中,他们其实并不知马车里装着些什么,不过前些日子也有一个车队入城,不当心打翻一个车厢。

    当时死了数万凡人,人们对这印象深刻,是以本能抵触;

    四者通过那车把式的记忆,苏伏发觉那一伙人并非本土人。无怪那些和尚杀人灭口如此利落,根本不虞暴露。若是内中隐藏一个惊天隐秘,只怕要死很多很多人……

    “这位大爷,您行行好,赏口饭吃……”

    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将他思绪拉回现世。回身一望,是个十六七年纪的小乞丐。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惟一双眼睛黑亮黑亮,透着澄澈。

    苏伏双眸微闪,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爷,小人唤作孔黎。”

    这处乃是街巷通衢处,往外去乃是主街,往里去,则巷深不知路。

    “街中许多人,为何独独寻某。”

    “您,您看了亲近。”小乞丐孔黎咧嘴笑道,“再说街中人都认得我,偶尔救济便罢,讨得多了,对我甚是不耐哩。”

    苏伏淡淡一笑:“如此说来,你偏认某是外来的生人?”

    “大爷您是外来的?”孔黎愣怔道,“法华城甚少见到外来人哩。”

    “怎么,你不觉得古怪么?”

    “大爷说笑了,外来人,又有什么古怪的?听说,外来的多是高来高去的仙人,”孔黎激动地说道,“大爷莫不是传闻中的仙人?小人……小人拜您为师好么?”

    苏伏淡淡一笑:“这世上哪有仙。你看某装扮,像个仙人么?”

    孔黎果然仔细端详,见他身上穿个短打皂麻衫,脚上套着灰皂靴,似那乡绅的装扮。虽有小富,与仙人却是相去甚远。

    不由大笑道:“大爷说的是,您若是仙人,小人……小人好赖也能成个神人了。”

    “哦?神人还逊色仙人一等?”苏伏示意他跟着,便往小巷走去。

    孔黎只当有口吃的,精神一震,急忙跟着道:“那可不,神人就好像外宗的大和尚,总是凶巴巴的。仙人嘛,就像内宗的大师,对人可好了。前番小人饿得实在没办法了,便溜去四明殿偷贡品吃,差些就被打了一顿,幸好净慧禅师救下我,还给我许多好吃的。”

    苏伏笑而不语,闲庭信步地领着小乞丐,往巷深处去。

    “大爷,您这是要带小人去哪?”孔黎见巷愈来愈幽深,有些害怕。

    “你不是要讨口吃的么,前边有个客栈,某仆从所营生,去那里由你吃个够。”苏伏微微笑道,“不过,你却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好好,只要能填饱肚子,一百个小人都答应。”

    行不多久,果见一个客栈。不过,这是个连幌子都没有的小客栈,离主干道甚远,甚是冷清。

    苏伏弹出玄灵引,悄然落在客栈柜台里,脸色郁郁的掌柜。他正自算账,遂似有感应,眼睛腾地睁大了,望着苏伏领着个小乞丐进来,一时不敢相认。

    “李忠,速去备些吃食来,某要款待这位小兄弟。”

    玄灵引之下,这位唤作李忠的掌柜,终于认出来人,急忙原话吩咐跑堂,并来到外间,恭恭敬敬地亲自收拾一张桌子,请二人入座。

    小乞丐见掌柜如此恭敬,终于放下心来,此人果然没有骗他,原来城中还有他仆人开的客栈,自己真是遇见贵人了。

    很快,跑堂便将吃食端上来。孔黎哪里经受得住诱惑,好似饿死鬼投胎,狼吞虎咽地将几笼馒头,,几个小菜,一只鸭吃了个一干二净。

    “大……大爷,小人吃饱了……”小乞丐打了个饱嗝,“您有甚么吩咐,尽管让小人去做。”

    苏伏道:“不忙,你在城中,总有些‘朋友’,能否将他们聚来,便说某有事欲要劳烦。非但管吃,还有赏银!”



第九百七十三章:七情六欲,倾尽苦海(中)

    “大爷,要几个人您说!”孔黎把胸脯拍得砰砰作响,“多的不说,十七八个总是有的。”

    苏伏笑道:“知你可靠!有六七个足矣,先都唤来这处,供他们吃个饱饭,再行计较。”

    “好,您且候着!”孔黎一溜烟小跑着出去了。

    掌柜李忠与跑堂顿时双双跪倒:“玄帝在上,且受小人一拜……”

    目光之中,许多狂热。在蜃楼群岛这方偏远之地,竟有如此虔诚的信者,苏伏略感意外。

    两人不是修士,却对玄门极为忠心。

    “你两个好得很,”苏伏面色淡然,“这法华举办伽蓝盛会,如此大事,某怎从未听闻,玄门遣你二人来此,难道还有别的用途?”

    李忠慌急道:“小人,小人岂敢隐瞒,早在年前便报与教主知晓了。”

    苏伏双眸微微眯起,若有所思道:“伽蓝法会,年前便筹备了么?”

    “确然而言,三年前便有迹象。”李忠说着,似乎有些害怕,音声微颤,“三年前有一日,蜃楼各浮岛突地震动,还道末日来临。震动持续两个日夜,后来发觉原本分散的岛屿都连在了一处。此后,每隔一段时日,总有法华外堂的和尚,领着些陌生的伙夫出城,多则三五月,少则一二月便会回转。”

    “自那以后,周边城镇来赶集朝圣的人,少了许多,到今日,已是一个也未见了。”

    苏伏想了想,道:“闻说法华城月前死了数万人,这是怎么回事?”

    二人闻听,恐惧更甚。跑堂伙计颤声道:“小的不曾亲见,听人说那是一场灾难,运入城的车厢翻了,释放了恶魔,大伙都疯了,自相残杀……”

    “杀、打、砸、烧、抢……后来他们都死了。”李忠后怕说道,“幸好当时我们没有出街,否则必死无疑。许多没有疯的,只要在场,事后也死了。”

    苏伏神情淡淡,道:“这三年,可有外来的修士?”

    “有,不过逗留城中的散修,在两年前的一天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后来的,也大都如此。”

    李忠回忆道:“记得一年前有个不得了的修士,称他乃是什么山的洞主,抱虚境下,无人是他对手。在这客栈歇脚,住不两日,却失踪了。”

    “上届法会,是什么时候?”

    “玄帝有所不知,这伽蓝法会,号称八十个甲子举办一次,那时小人前世的前世都还未出生……”

    苏伏冷冷道:“八十个甲子前举办过,外界没有记载,法华城总有典籍记录此事,本土人都不知此事么?”

    李忠微微一怔,道:“您这一说,确然如此。小人调查过,本城历史记述,只有这八十个甲子的年限,此前发生过何事,无任何只言片语。”

    “城中有人出去过么?”

    李忠猛摇头,道:“三年前开始,法华宗的高僧便下了严令,不许我们出城。”

    “粮食何来?家畜吃什么?”

    “每年中旬,会有一月降暖,那时城中居民会在法华外堂僧人的引导下,去种和尚提供的稻谷,只消数日便能结果,辛苦一月,便能装满各家谷仓,足足可吃上一二年。”

    “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三年前,禁足令下达以后!”

    愈是问询,愈是觉出诡异。记得潇湘可是信誓旦旦地与他说,伽蓝法会是供奉圣界诸佛的日子。照说供奉圣界诸佛,并无见不得人的地方,天下人皆可来观礼才是。究竟是有心人传播,还是独独今届异常?

    苏伏心中开始犹豫,法华宗显然不愿此隐秘传到外界去,若他执意要查个水落石出,只怕仇未报,先把自己搭进去了。

    想此他心中微叹,无论何时,无论他修为如何进境,总还是差一些快意。

    想到快意,耳边突地响起楚玉环的话语:春雨煮酒,霜草不意。

    他曾经卑微过,但从未低过头;曾经佝偻着身子,生怕行差踏错,却也不曾折过腰。快意恩仇,方能荡尽胸中意气,畏途不前非剑修!

    终究意难平!

    想到那锅中几个婴儿,胸中激荡,不由重重冷哼一声。

    倒将跪着的二人吓了一大跳。

    苏伏回过神来,缓缓平复心绪,温言道:“方才是某误会了,别跪着,起来罢。李忠,你去城里寻个丹青画匠,某有事要吩咐!——你去再备些吃食,只管多。”

    二人各自领命去了。

    苏伏静坐一会,便闻见客栈外吵吵嚷嚷的声音,只见二十来个大小乞丐,一窝蜂似地涌入来。

    “大爷选我,选我……”

    “不……别选他,他是个瘸子,选我,选我……”

    “你妈妈的才是个瘸子,你全家都是个瘸子,你的妈妈的……”

    “都……都闭嘴……”眼见要打起来,孔黎挤出人群,冲着他们吼了两嗓子,“谁再出声,便滚出去,大爷说的……”

    客栈内顿时鸦雀无声。

    苏伏暗赞他机灵,道:“别吵嚷了,自己选个座,先填饱肚子再计较。”

    二十来个大小乞丐欢呼一声,各自去选座,眼巴巴望着后堂。

    跑堂伙计这时端着一大笼馒头掀帘出来,见二十多个乞丐,不由吓了一跳。他不知苏伏打算,也不敢问,只卖力地将各种吃食搬上来,果然管个够。

    不多时李忠领着个画匠回来,苏伏便引他到楼上房间,由他口述,画匠铺开画纸,细致地画了一阵,忽地惊讶说道:“噫,这画的莫不是松涛禅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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