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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染血的弹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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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萧仿佛觉得砖头砸的不够过瘾,没有拳头赤裸裸来的舒畅,干脆将手里染血的砖头丢弃,骑在苏阳的身上,一拳一拳打向苏阳的面孔。

“雷哥,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我错了,求求你别打了···呜呜···”苏阳在雷萧的身下哭着求饶。

但是雷萧根本不为所动,被鲜血染的有些狰狞的面孔上,牙齿紧紧的咬住,依旧一拳接着一拳的砸向苏阳的面孔。苏阳的求饶对他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这个时候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打死这个经常欺辱自己的狗杂碎!

旁边看着雷萧疯狂报复的刚子和林军,眼中泛出了泪花,他们是被吓得。不管他们平时多么嚣张跋扈,在学校里打过多少人,但是那仅限与拳打脚踢,像这样暴力血腥的场面,他们根本就没有亲身体验过。怎么说,他们还都只是十二三岁的孩子,心理的承受能力还是非常的脆弱。

“妈勒个巴子的,谁贱?”雷萧一边用拳头击打着苏阳的面部,一面恶狠狠的问道。他要把自己长久以后所受的委屈全部还回去。

“雷哥,我贱,是我贱!”苏阳带着哭腔的赶紧回答。他已经被打的吓破了胆。

“是谁给脸不要?”雷萧继续发泄着。

“我,是我,是我给脸不要···”苏阳哀求。这个时候什么颜面都不重要了,只要雷萧不要在继续打他就足够了。

“啪!啪!啪!”雷萧仍然在挥舞着拳头打向苏阳的脸孔,直到自己的拳锋都被蹭掉一层皮肉方才住手,坐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眼睛也渐渐的回复了清朗。

苏阳躺在地上哀嚎着,另外两人望向雷萧的眼神完全转变了,从原来的不屑一顾与瞧不起,变成了深深的恐惧和敬畏。在他们这个思想很简单的年龄,一旦害怕了,那就会在心里留下阴影,长久不会磨灭,直到能够独立系统的思考问题。

“明天,一人给老子拿来五百块钱!不然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雷萧满意的看着三个在自己的暴力下屈服的家伙,撂下了狠话。大爷的,是该往回收利息的时候了。

“滚蛋!”

三人如释重负的狼狈跑走了。

雷萧则站直了身板,任阳光洒在脸上,闻着血腥的味道,极为享受的伸了个懒腰,盯着流血的拳头,嘴里自言自语道:“还是拳头好!”

年龄并不大的他在这一刻明白了一个道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什么都得用拳头去争取,这本来就是一个强者的世界,你不去抢别人,那么别人就会来抢你。与其被抢,不如我去抢!

事后,这次轰动全校的打架事件被路过的学生告知了老师。在老师看到雷萧与三人的模样后,不由分说的将事件做了定位,作为反面教材树立了活生生的典型,并且通知了家长,让这四个小子在全校师生大会上做了检查,每人给了一个留校察看的处分。雷萧没有解释什么,一切随它去。他觉得根本没有解释的必要,他已经被学校不问青红皂白的决定弄得心凉,同时也被只听学校一面之词而狠狠给了他一巴掌的父亲伤透了心。学校凭什么就这样给自己定罪?他觉得很悲哀,索性放任自流,你们不是把我一棒子敲死吗?好吧,那我就坏给你们看!我要做**!雷萧的青春逆反心理将他的思想定牢:好学生也罢,坏学生也罢,就这样吧···心灰意冷的他选择了自我放逐。

其实对于雷萧,一些老师还是比较痛心的,怎么也想不到成绩又好,人又老实的他会有如此的一面。但是随着时间推移,雷萧越来越不受管束。渐渐的,老师们也失去了对任天的关注,任由他破罐子破摔下去。

第四章 雷萧老大

打那以后,雷萧的屁股后面就一直跟着被他暴力收服的苏阳三个人,在校园里打架斗殴,收取保护费,横行无忌,隐然成为学校的一霸。弄得全校学生对他是深恶痛绝,但是却对他无可奈何,因为雷萧这小子深深抓住了人的惧怕心理,每次打架都会不要命的将对方打到心服口服为止,使得这一群半大的孩子根本不敢对老师说什么,即使被打的头破血流也只能违心的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倒摔的。

渐渐的,雷萧打架凶狠、不要命的声名远播,加上又接触了社会上的混子,跟他们称兄道弟,很自然的手底下又吸收了数个学校里其他的混子,使得以雷萧为首的小团体一下暴增到十几个人。这在青涩的初中时代,算是了不起的势力了,起码在这一小块范围之内,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欺负自己的份。

事情过去好一阵子后,雷萧的老爸才渐渐得知,雷萧上次的打架的事情完全都是被逼无奈作出的反抗,心中特别的懊悔,懊悔盛怒之下的那一巴掌打错了。但是打都已经打了,总不能老子跑过去跟儿子道歉吧?所以,为了弥补这次的过失,情况已经渐渐好转的老爸在钱上面更是一点都不委屈雷萧了,根本不等任天张嘴要,便会主动找到雷萧大把大把的塞给他钱,嘴里说着:“儿子,拿着花,不够再问老爸要。”

每一次,雷萧总是一句话不说,老爸给多少他就拿多少,可是心里却在滴血:都是这钱惹的祸。本质上,他还是想要做一个成绩优异的好孩子,但是他知道,他现在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单纯的去学习了,因为已经深深陷入了泥潭。他享受前呼后拥的感觉,享受将别人打败的成就感。对于老爸的举动,他清楚那是一种后悔后的弥补,但是老爸的这种行为却让他根本就不齿:做错了事,却想遮掩过去,拿着几个钱就想换回从前?这根本不可能。他心里倔强的这样想着,越发的叛逆。

不缺钱的雷萧依旧出手特别大方,带着手底下的小兄弟们一起喝酒,一起打架,一起泡妞,一起蹦迪···追求着一种盲目的刺激。

实在闲来无事的时候,就会带上人挤在一间简陋的出租房内,买来盗版的光碟津津有味的看着香港黑社会的宗师影片《古惑仔》,一边看一边被热血奋腾着,幻想着自己就是里面的陈浩南那般的威风。而每次看完总会带人喝点小酒寻找着打架的激情,他觉得现在只有打架才能让他找回一点自己。

雷萧看这部电影,并不是完全看热闹,说真的,他从里面还真学到了一些东西。那就是兄弟之间的义气和护犊子精神,这些被他领悟出来的精髓很自然的被他发扬光大,不管是好学生还是差学生,任谁说起雷萧都会翘起大拇指赞上一句:任天够义气!于是,更多的受到这部影片荼毒的叛逆少年开始往雷萧的圈子里面钻,想要跟这么个有情有义的大哥混着。

雷萧有一把大大的砍刀,那是用卡车的地盘钢打造出来的。全长一米半,刀身两厘米厚,开了刃的刀锋隐隐散着寒光。这把刀让他自己拿起来都觉得费劲,他也从来没有用过这把刀去砍人,总是作为打架时候的一种威慑存在。每每对方看到这把恐怖的砍刀,总会未战先怯。其实他更喜欢的是匕首,尤其是部队里的军刀,那让他握在手里总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当然了,雷萧并不傻,打架归打架,但是他绝对会把打架与行凶的区别分开,他可不想蹲在号子里面喝稀饭。那不符合他的要求,他要的只是一种感觉,可以让他找到自己存在的感觉。作为他现在,在经历了父母离婚以及从优等生变为差生的打击后,变得非常孤僻和暴躁,但是总被他故意装出来的开心所掩盖。

混子总喜欢纹身,雷萧这一伙人也都在身上纹身,好像纹身就是一种热血的标志。可是雷萧不纹身,他说满身刺青特别丑,好像是无端的多出了一块块青色的胎记。其实真正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小子是怕疼。一想到被针尖扎那么多下,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泛着寒劲。于是,他就找人用笔在他身上画了一只火红的狐狸,整个狐狸头盘在胸膛上,狐狸的两只眼睛用朱砂笔点出来,狐嘴上露出尖利的獠牙,一眼看上去就显得特别的嗜血。

为了这个画上去的纹身,苏阳几个埋怨了他很多次,说他太逊,这个老大应该像陈浩南一样的纹上一条大大的龙,这样才威风凛凛。纹个狐狸算什么?折了威风!不对,还不是纹的,这是画的。可雷萧却感觉这很好,他喜欢狐狸,喜欢狐狸的狡黠和沉默中偶尔爆发出堪比恶狼的凶狠。这是他从最爱看的《动物世界》里喜欢上的,这种喜欢来的毫无理由。

雷萧也被这帮小兄弟灌醉后带到洗浴中心找过小姐。在众兄弟的眼中,觉得雷萧作为一个老大竟然还是个处男,这实在是最大的罪过。看到他经常与那个初恋的小丫头手牵手,但是没有任何推倒的迹象,这让这些喜欢起哄的叛逆少年觉得雷萧很丢面子。为了帮雷萧找回男人的尊严,就耍着招的要将雷萧的处给破了。大老爷们谁不得有几个小妞?

当雷萧在洗浴中心迷迷糊糊从醉态中清醒过来时,发现身边一个滑溜溜的身体窝在自己身边,而自己也是全身裸体。

“靠!你是谁?”雷萧望着身边同样赤裸着身体,拥有一张漂亮脸庞的女孩诧异的问道。

“我是你的人。”女孩轻佻的咬了咬嘴唇,将整个身体挂在任天身上。雷萧只觉得浑身像火烧的一样,原始的冲动驱赶走了酒意。

“这是在哪?”雷萧忍受着生理带来的冲动。

“这是XX洗浴中心的。”女孩轻笑道。她觉得雷萧这个雏有些好玩,到现在还死死的憋着,也不怕憋坏了。

“你是小姐?”雷萧瞪大了眼睛。

“什么小姐?难听死了,人家叫莎莎。”女孩的声音充满魅惑。

“我靠!”雷萧大叫一声,跳起来胡乱套上衣服,在那个小姐的惊讶的目光中狼狈而逃。

雷萧可不想自己的第一次毁在小姐手中,他想把第一次留给自己真心爱的人。但这也不是说他就多么鄙视小姐,只是照他的想法来说,找小姐是最不划算的,出钱了、出力了、出货了,怎么算都是自己亏大了···

雷萧就在这样的混混生活中渡过了初中,勉强上了一所末流的高中混着小日子。在这几年中,他彻底学会了痞气和油嘴滑舌,以及见风使舵的本事,不管跟谁都能立刻套上路子,逢场作戏。随着时间久了,岁数也大了,他开始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从高二开始,每天就躲进网吧里,玩着网络游戏进行没有目标的消遣。而之前的一帮小兄弟也随着他的退出而自行解散,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偶尔会被他召集起来喝着小酒,感叹着曾经的辉煌。

第五章 踏上铁血

这一年,雷萧十八岁。

他拖拉着步子,裹着新买来就一直穿在身上未曾换洗的破夹克钻进了网吧。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开始玩着传奇。“啪”,点燃了一根香烟,开始他虚幻中的伟大的角色。现在的他,颓废的就跟一头猪一般,吃饱、养肥、等死···

正当他沉浸在网络游戏带给他的巨大欢愉中时,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雷萧转过头,看到了父亲一沉不变严肃的脸孔。

“哦,老爸!”雷萧赶紧拿掉嘴里叼着的香烟,愕然道。“嘿嘿。”微胖的脸挤满了讨好的笑容“您咋来了,我不玩了,不玩了,马上跟你回家。”雷萧搓着手,努力的表现乖宝宝的一面。

父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自责,一丝失望,一丝无奈。自从儿子十二岁他与雷萧的母亲离婚过后,儿子就变的异常孤僻了,尤其是第一次打架被冤枉,就开始了破罐子破摔,越来越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天天就是打架斗殴、抽烟泡吧、夜不归宿跟着狐朋狗友到处喝酒瞎混。上学更是不用指望了,从那次事情之后,就没有见他摸过书本,勉勉强强在末流高中混到了毕业。最为可气的是,这小子半夜竟然也能悄无声息从家里的四楼阳台溜出去,跟那些狐朋狗友厮混,然后黎明再从一楼窗户溜进四楼自己家。留在地板上的脚印,让他还以为小偷入室了呢,着实紧张了一番。

父亲在前面一步一步的走着,雷萧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父亲的每一个步伐声都仿佛重重的踏在他的心上,十八岁的雷萧开始理解父亲了。他也知道父亲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至于从前的那一丝怨恨,早就烟消云散。毕竟是父子。所以每当父亲沉闷着要发火,他总是立刻站准队伍,说实话,自己也确实太荒唐。

“爸,什么事?”雷萧耐不住沉闷打破了平静“爸,其实我今天是打算告别网吧,告别我的曾经,这么长时间了,我发现我真的错的好深。就像网吧一样,真是误人子弟啊,看那些小屁孩,不好好学习,天天呆在网吧,犹如瘾君子一般,实在是可悲!爸,这样吧,你让我好好的来一次告别仪式。”雷萧可怜兮兮的瞧着父亲。装可怜,油嘴滑舌是他这几年学得的长处,混了好几年,总得有些收获的。所以每一次他都得努力错开话题,那份沉闷让他受不了。

“当兵去!”父亲停下脚步转过脸看着雷萧。

“什么?老爸?当兵?我不去我不去!”雷萧连连摇头,心里嘀咕着:鬼才去当兵呢,傻不啦几的,还累得半死。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这小子把自己划归为好男的行列。

“你入伍的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上车,去体检。”父亲直接忽视了雷萧的抗议,将他强行拉近了车里直奔武装部。

“可是,爸,我走了谁照顾你呀?不行,我坚决不能走。”雷萧依旧可怜兮兮的打着感情牌。

“你要还认我是你爸,就去当兵!”父亲突然大声的说道。随后头靠在车椅背,揉了揉太阳穴。这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强迫儿子必须要做什么。

“那好吧。”雷萧认命的妥协了,对于父亲,他最近两年一直保持着尊重,他不小了,已经学会了懂事。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也许自己也该换个生活方式了吧,当兵是不是也挺有意思?他脑袋里面马上幻想出英姿飒爽的兵妹妹。“嘿嘿···”贼笑了两声,这样似乎也不错,起码应该比这混吃等死的日子精彩多了。

体检通过的半个月后。

车站。四周人群涌动,都是送行的老父亲老母亲。叮嘱声,啜泣声,分别的瞬间总是充满着深深的眷恋。新兵的衣服被亲人整了又整,包裹塞满了一应零食生活用品。

雷萧穿着宽大明显不合身的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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