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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部分

大明悲歌:布衣王妃-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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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视良久,朱祐枫与叶聪一笑,踏上山头,展开地图。

“说说过去的战况吧?”朱祐枫轻声说道。

叶聪一阵沉默,低缓道:“鞑靼此次发兵突然,已经出兵数月,因为兵少粮乏,我已经放弃了关外的两个城镇,宣府,蓟州。”

“敌强我弱,依情势,必须舍弃全部关外,坚守长城防线,方有一丝胜算。”

朱祐枫表示了对叶聪的赞同:“小王子是吞不下中原的,我们怎么可能让他在咱们的地盘上放肆,王老将军曾两次用直捣老巢的方式一击即中,事不过三,那小狐狸一定早有防备,怕是早已撒开天罗地网迎接我们,现如今只得改变战略,待粮草援军赶到后,便可开始大反攻,调集城中兵马在长城后布下层层防线,引诱小王子孤军直入,鞑靼铁骑必先硬拼长城防线,长途奔袭,长久作战后必现疲态,我大明军队以逸待劳,可全数歼灭鞑靼,收复已失领土。”

秋冰月悠闲地整理起盔甲前的流苏,微微眨着睫毛,耳听着两位大将的计策。

“鞑靼已将灵州渡全面包围,若援兵、粮草再不到,我军必败,我是将军,誓与将士共存亡,可你二人不必枉送性命,若形势无法逆转,便找机会杀出重围,切不可做无谓的牺牲。”叶聪缓缓说道。

冰月那个杨站起身替叶聪扶正坚硬的头盔,用灼灼的眼神逼视着他,豪气高声道:“我们一定会胜利的!”随后转身,高举起手中的佩剑,面对常年镇守边疆的士兵们,激昂问道:“摘这里的勇士们,告诉我,我们必胜。”

“必胜!必胜!”彪悍的将士们激奋振声高呼,整齐地高举长矛,明晃晃的刺矛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利网,无往不胜。

秋冰月亦兴奋呼道:“杀尽蛮子!杀尽蛮子!”

手心冒出滚热的汗,那是为即将来临的大战而沁出的热汗,她就站在大明朝最勇敢的两位将军身旁,回望身后远处隐在沙尘中的是大明最坚实的护卫——万里长城,这道巨石累积的天障,保护了无数次外敌的进攻,失去了锐利的棱角,却也多了一份难以攀附的光滑,每一块巨石都有它无法磨灭的痕迹,曲曲直直,那是双方将士的鲜血,百年风沙也不曾将它黯淡。

“若是粮草充足,我们便可再行坚守下去,这样鞑靼久攻不下,军心浮躁,正是我们反击的机会。”朱祐枫滚热的气息拂过冰月凉凉的脸颊。

叶聪点头:“鞑靼军中这几天也开始蠢蠢欲动了,试探性地小部队攻灵州渡,我军死伤数十人。”

秋冰月登到高台之上,挑眼望去,鞑靼铁骑正陈列渡前,将城池围困得水泄不通,万马齐列,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战马,膘肥的体型,亮光如油的毛发,只等着主人一声令下冲锋陷阵。

强悍士兵,脸庞是大漠太阳烈晒的黝黑,胸膛前是血洗过的盔甲,手中是饮人血的弯刀,同样他们也在等待年轻可汗的一声令下,攻城略寨。

数万雄师,杀气震天。

城上的守兵,城下的铁骑,目光皆聚集于鞑靼站旗下的年轻可汗。

此时的鞑靼小王子达延可汗不再是秋冰月见过的文弱书生模样,而是身着戎装,盔帽之顶上插有雕翎,嵌有东珠,前后各有一梁,额前正中突出一颗鸽蛋大的红宝石,盔帽下是一张君王坚毅的脸,神采飞扬的脸,深刻的轮廓,高挺的鼻梁,一双慑人炯亮的褐色眼珠丝毫不掩饰他那膨胀的欲望和野心,称霸天下的野心,仿佛天下间唯有战争与权势方能让他热血沸腾一般,他是草原人民的英雄,有着雄鹰般的英姿。

“我是不是英雄,姑娘日后或许真能做个见证。”

秋冰月仍然记得在江南被他调戏时他的口出狂言,没想到如今竟又成了真。

在他的身旁之人,纤弱的双肩,婀娜的腰肢,虽着男装,带着毡帽,却是军中难见的娇小模样,肆虐风沙难掩她的清丽外貌。

冰月偷偷看向叶聪,嘴角略弯,似笑非笑道:“倒是比黑炭漂亮多了,若娶了她,也不委屈了哥哥的英人天姿。”

“什么时候了,就是没个正形。”叶聪不悦的皱着眉。

冰月收了笑靥,正色道:“大同打前锋的是谁?”

“鞑靼三翼军统领,神射手释哲,神射手?哼,三箭齐发却无一箭射中要害,不知是否浪得虚名。”叶聪冷哼。

秋冰月看了叶聪一眼,道:“果然是他,此人我接触过,箭法如何,我未见过,不过浪得虚名,却是未必,我看过哥哥身上的箭伤,均离要害一寸之许,若非有意为之,断不可能,由此足以可见此人之本事。”

“两军交战,危在旦夕,他却放我一马,却是为何?”叶聪皱眉低语。

秋冰月一笑,运上内力,俯视清声道:“小王子几年不见,风采依旧!呵,该叫可汗才是。”

拍彦蒙微怔,皱眉凝视良久,方才朗朗一笑,道:“真是走到哪都能碰上,不想姑娘竟也来到这茫茫大漠,还惦念本可汗至今啊!”

冰月并未回他,淡淡一笑:“释哲将军安好。”

释哲一愣,面无表情答道:“好!”

“你下来,站那么高想做箭靶子么?”朱祐枫焦急而严厉的声音呵斥道。

秋冰月轻笑,转身冲朱祐枫低声道:“把握机会,射杀小王子。”

冰月除下臃肿斗篷,俏立于高台最顶端,如墨长发在摆脱皮帽的束缚后,随风飘荡,丝丝荡漾,光滑似锦,素白纱衣,面容精秀,层层叠叠,在风中,翩跹如花。

高处不胜寒,与飘然的衣摆一起形成了一道耀眼的风景。

白衣如雪,长发如墨,绝世独立,一笑蛊千军。

盯着冷风,秋冰月勉强睁开眼,眺望远方,缓缓柔美笑起,像江南烟雨,冲淡沙场凌厉杀气,她明显感受到,关下的男人们的灼热目光,一种占有式的掠夺目光。

“月儿,你要做什么?”

叶聪与朱祐枫都有些恼怒,“要用自己做美人计么?”

“从来温柔乡是英雄冢,不试试,如何得知,原来红颜祸国便是如此,向来红颜醉厉害的武器不是智谋,也不是才华,而是另男人心猿意马。不要看我的眼睛,这是师傅教我的摄魂术,可惜我跟随她老人家学艺不长,尚未能运用自如,你们把握好机会,别影响我发功。”

秋冰月更加明媚张扬的笑着,轻轻解开外裳,露出白衫下洁白如玉的锦缎肚兜,白皙圆润的胳膊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刺眼的光芒。

她笑的样子很美,轻柔如落花,清淡似薄云,仿佛是云雾之后的绚丽桃花,仿佛是日暮黄昏里的婀娜莲花,秋水明眸流转,顾盼之间,隐隐摄人魂魄,目光柔情似水,似乎在像关下的每一位士兵表达脉脉情意。

对着说不尽的窈窕幽闲的她,拍彦蒙的心摇摇荡荡,自己似乎化成萦绕在雪山上飘渺的云悠悠荡荡;又似乎化成吹动茫茫无边大草原上的狂风,飘飘旋旋,不禁笑微微的看着她。

顷刻,两方军中都有了骚动。

朱祐枫略皱眉却极快搭箭上弓,弓如满月,箭似流星,直取拍彦蒙心脏。

“大哥,小心。”

唯一没受摄魂术影响的荣木盈挥剑成功替拍彦蒙拦下致命一箭。

摄魂术,破功。

拍彦蒙将妹子往释哲怀里一塞,终于怒不可遏,用带血的弯刀指着秋冰月,怒道:“妖女乱我军心!我鞑靼的勇士们,让我们越过长城,将大明夷为平地。让大明的锦绣江山在我鞑靼的铁骑之下,让那些汉狗为我们织布,种地,养马!”

“吼,吼……大汗英明,大汗英明。”军中士气大振,纷纷振臂高呼。

拍彦蒙随即反手取出马背上的铁弓,铮然一响。

同时,身后响起一声暴喝,一股劲力将冰月拉退数步,随后,一条身影从他身后跃起,挡在了她的身前。自然是朱祐枫。

拔剑出匣,手腕转动,斜劈疾飞而来的银箭,银箭应声劈成两半,跌落在冰月脚边。

眼前又是一点光束射来,叶聪快速转身,人尚在半空,便已出剑,谁料最后竟然还有一道剑光,直直向她射来……眼前两道人影交错,是利刃穿过血肉的声音,就在耳畔轻轻响起,回荡,仿佛看见了血肉绽放。

支银箭贯穿了叶聪的右肩,余劲犹强,射入朱祐枫的左肩胛骨。

生死一刻,他们愿意为之共同舍弃性命的,唯有那个女子。

“哈哈,难道征北大将军不知道本可汗也可以三箭齐发么?”拍彦蒙嚣张的喊叫。

鲜血顺着箭杆蔓延,叶聪的血,朱祐枫的血,在中间融合,渐渐凝聚,滴落在高台方砖上。

秋冰月努力抬头看着他们有着蜿蜒鲜血的嘴角,转头厉声道:“盾牌,搭起盾牌!放箭,给我讲鞑靼蛮子射成刺猬,让他们统统去死。”

长剑如虹,白光一闪,剑锋锐利,一剑砍断那射入他们身体的银箭。

隐藏在灵州渡两侧石岭之中的大明敬爱年将士手执弓箭,齐齐对向夹在山道中的鞑靼士兵。

“中计了!后撤。”拍彦蒙怒声咒骂。

“回可汗,退路有巨石挡路,大军无法撤回。”

“进攻!”叶聪高声指挥道。

万箭齐发,灵州渡下中箭惨叫声不绝,同时,点燃的火球纷纷砸落在鞑靼军队中,战马受惊,嘶叫不已,随后便是相互踩踏,多有哀叫之声。

“不想死的,跟着本可汗杀出一条血路!”拍彦蒙在极力鼓舞鞑靼军队士气。

果然,被逼入绝境的鞑靼士兵像是凶狠的困兽,杀红了双眼。

拍彦蒙砍杀数人,身旁的荣木盈也是不甘示弱,张弓引箭也射杀数人,转眼便抵近灵州渡出口。

“报,大将军,鞑靼士兵众多,我军弓箭已呈匮乏之势,是否还要强攻?”一个士兵急急禀报。

叶聪一掌击在石块上,恨恨说道:“该死,若在此时援军能到,便可一举歼灭达延,可惜又错过这次良机,传令下去,保存兵力,停攻。”

这场惨烈的战役一直打到深夜,没有亲见的人绝不可能想象出战场的残酷,前线的士兵血汗交流,肢体横飞,血流成河,山坳里的尸首堆积如山。

时间在一瞬间凝固,过了许久,沙场上喧嚣减消,鞑靼大军久攻不下,退兵对峙在灵州渡十里之外,却全然无撤军痕迹。

五日后,鞑靼军队再度卷土重来,杀声震天,山中箭如雨下,木石俱落,朱祐枫献计将水泼在地上,然后投掷点燃的盛油竹筒,点燃的油漂浮在水面上,铺成一片火海,暂时阻住敌军的道路。

这一战,双方均有重要将领阵亡。

天终于变了,连日阴雨,滴滴沥沥的,似乎把人的心都滴得湿湿润润。

萧瑟的夜风回旋在紫禁城无数的琼楼玉宇间,吹得飞檐雕栏上的璀璨的盏盏华灯与苍穹上闪闪的繁星一般,摇摇灼灼。阑珊灯火与冷星光芒上下辉映,好像天上的银河斜入地上的帝王宫殿中一样。

又是宁谧的子夜时分。

“皇上,夜已深,早些安置吧。”婉心亲手将参汤放置在案桌上。

重病的朱祐樘坚持着静静地看完了最后一道奏折,而后抬头凝视着立在他身旁的婉心,她容色憔悴了许多。一抹涩涩的微笑,浮上他的嘴角,不知不觉都已经十八年了,这许多时光如流水一般呜咽而去,她已将一生最青春最美好的年华都交付给了他。

奴才们远远地站着,乾清宫里,常年的冷暗潮气混合着药味,静的清晰地听见玉漏的滴答声,滴答,滴答,一滴一滴,滴下的都是他永远失去的过去的光阴。当年的她,也如这般静静地伫立在他面前,朝他淡淡的微笑,那微笑是不可捉摸的,带点忧伤,带点清甜,从此烙印在他的心上。

那个时候,他常想,她到底是爱他,还是不爱他呢?

有些时候,他从她的话,她的神情中看出了她鼓励的暗示,但又有些时候,他却看出了她委婉的拒绝。他觉得自己差不多要疯了,为爱而疯狂,这种爱来的异常迅猛,仿佛是从天而降,但又仿佛是从很久以前就一直在那个地方等着他,他不知道,自己这样一个深谙儒家思想的人,竟也会焕发出如此的激情,因此,在他面临选妃时,他的脑际中常常浮现出一个念头,他一定要娶她,娶她做堂堂正正的妻子。

自小生长在这深宫,自己母妃及身边人的遭遇,让他早已看透了后宫众妃争宠的世态炎凉,在他心里,早就允诺只娶一位女子为妻,为一生挚爱的妻,那是一位男子给予的最高承诺。

他还没有滥发过誓言,也没有过惨败的经历,虽然目睹了太多的血腥,可在他心目中,爱情依然是神圣而美好,是不可以轻易许人的,知道他遇到了她,才知道什么叫爱的感觉。

那个时候的他们,是朦朦胧胧的青涩,是真真纯纯的爱恋,没有政治的交易,没有情欲的掺和,只是一种纯然出自内心的渴望靠近,这种感情是纯净如水的,是可以用世界上最美好的字眼去形容。

朱祐樘觉得,她就是他的光芒,穿越了他寂寞而单调的生命。

尽管流年迢迢,洗刷掉了无穷无尽的岁月,给人留下苍老的心和孤寂的情,虽然心弦不在骚动,可值得庆幸的是,往前走了许久,回头一看,却欣喜发现,少年醉人的情怀依然存在,爱没有在静静地默然流逝的年华里无踪无影。

可如今,他或许很快就要离她而去,将她一个人留在这寂寂深宫内,独自消磨掉生命中美好年华,他又如何舍得下。

朱祐樘心里一阵空虚,那种空虚,是从心底升起的,如大雾一般,在瞬间笼罩了他的心,只剩下一片看不清的茫茫,爱到了一定地步,就成了不舍。

张皇后,是他的皇后,是他唯一的妻,这三个字将像名山峻岭的悬崖摹刻一样,会在他的人生里留下不可泯灭的印记,任凭风吹雨打,生老病死依然都会在那里。

他舍不下的,还有太多太多,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还有他的孩子和弟妹们,可是,以后的事情,除了上苍,有谁能全部料中呢?时光不可追,每一瞬间都在永恒地离他而去,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紧紧牵住婉心的手,朱祐樘缓缓站起身,却被突如其来的眩晕袭倒在地。

“皇上,祐樘,你怎么了?”

婉心紧紧握住他的手,惊恐的看着他鼻处缓缓流出的鲜红,尖声叫道:“太医……快传太医……”

朱祐樘伸出手颤颤的抚上婉心的面颊,轻声道:“婉儿,我怕是不能再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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