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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死亡讯息-第3部分

小说: 死亡讯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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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悬案太多,曾让D。I。E的人办公时苦恼于先从哪桩案下手,可人手不足是D。I。E的硬伤,怕没被查到的案子死者难以安息,又不想偏袒谁或者案子相对简单就先查哪桩,裴奚贞决定每次挑选要攻破的悬案前,进行抓阄。

    “裴sir,我问下,你昨天是去查那案子吗?”

    “不是。和你一样是路过。”

    D。I。E虽小,五脏俱全。裴奚贞从冰箱里取出两瓶冰镇啤酒,丢给我一瓶,他自己用牙嗑掉瓶盖:“我对那案子挺有兴趣,以重案组那点本事,用不了半个月就会移交D。I。E。我最近在查一桩油画失窃案,档案在桌子上,你去看看。”

    我灌了几口酒,翻阅起他办公桌上的档案。是两年前的旧案了,失主是天南市知名的企业家,雍大生,六十二岁,有收藏油画的爱好,在拍卖会上购得达芬奇的真迹,价值一千万美元。看到这里,我暗暗咂舌,有钱人的世界我等凡夫俗子不懂,花那么多钱买来也不能吃不能用。结果雍大生把油画带回家还没焐热呢,放进收藏室后,几天后他请圈子里好友参观这副达芬奇真迹时,进收藏室取出画一看,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掉了包。

    后来刑侦大队排查暗访数月无果,不了了之。档案移交给了D。I。E。

    “看完了?”裴奚贞手指轻弹着空酒瓶,打了个嗝,“我亲自去过雍大生家,收藏室防盗设施很完善,三道指纹识别、红外、机关堪称星罗棋布,除了他本人外,没人可以进去。案发现场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不过,雍大生有个习惯,每次购回的画,都会抱着睡一晚才放进收藏室。”

    我放下档案说:“那收藏室其它藏品丢没丢?”

    “没有,就这画最值钱。”裴奚贞摇摇头,“换句话说,贼对雍大生可谓是了如指掌。”

    很大可能是窃贼趁雍大生放进收藏室之前掉包的,他放进收藏室前没发现。

    “案子过去这么久,现场所有遗留的蛛丝马迹都没了。”裴奚贞揉着太阳穴:“真是头疼。”

    裴奚贞的电话响了,他说了句马上就来,挂掉电话,对我说:“走,去雍大生家,警局接到他报案,又被掉包了一幅新重金买回的画,这次还出了人命,连他大儿子雍子浩都被杀了。”



第四章:镶嵌

    D。I。E到雍大生家有一个小时的车程,裴奚贞用他那辆高配的黑色别克载着我,却只用四十分钟就到了。

    这里是天南市的富人区,坐落在半山腰,空气质量远比市区清新,一排排独立院落的别墅。

    我们赶到雍大生的别墅时,大门口早已停了四辆警车,重案组的先来了。裴奚贞让我先进去,他想在周围转转。

    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老头瘫坐在地上仰天嚎哭,“我的儿啊!该杀的老天,还我的儿!”哭得那叫撕心裂肺呀。重案组的人还是昨天那波,组长的是王傲,他问我怎么来了,我把新换的警员证给他看,他态度一下子变冷:“D。I。E想插手我重案组的案子?”

    我语塞,愣在那,不知该怎么辩解。

    裴奚贞这时进了院子恰好听见这句话,一瘸一拐的走过来,金属拐杖指着王傲,强势道:“王sir,我们是来查油画失窃案的,你们查凶杀案,不冲突吧?”他从腮部拔下一根胡子吹了吹。

    王傲冷哼了声,便不再理会我们。

    此时别墅里跑出来一个男人,低头捂着嘴慌慌张张的,不小心和我撞了个正着,这哥们双手扶住我腰噗嗤一下子呕吐,中午吃的、早上吃的、昨晚吃的看样子全招呼出来了,灌了我满鞋都是。

    他哇哇吐了半分钟没停,根本停不下来。我很爱干净的,平时衣服沾点灰会马上换下放水里泡着,现在哪还有耐性等他吐完?顶起膝盖对准他肚子狠撞,砰的一声,他坐倒在地,抬起头。

    我一看,这不是唐然么?

    唐然先是很愤怒,一看是我,连连道歉:“偶像,偶像对不起。”

    “你怎么还吐上了呢?”我把皮鞋脱下来一边嗑着呕吐物一边问。味道真冲,不是我的脚,是唐然吐的东西,这哥们到底吃了些啥,幸好没把大肠里的待排泄物也整出来。

    唐然做了几个深呼吸,脸色恢复正常。他被我的膝撞顶痛了肚子,猫着腰像虾米一样,不知不哪端来一盆水,抢过我的皮鞋涮了涮递给我,说我先对付着穿,等收了队补偿我双新的,我这才勉强原谅他。

    唐然脸上挂着坏笑,“别笑话我,你去厨房瞧瞧,奔和我一样。”

    我还真不信那个邪,挺起身子冲进别墅,总算在最东侧找到了厨房。

    人还没进去,血腥味扑鼻而入。

    尽管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入眼的将会是鲜血淋漓的场面,结果我还是给凶手的手段跪了。

    钻石镶嵌在金子上那叫美观,可你见过三十六枚土豆镶嵌在尸身上的吗?

    在雍子浩的头部,两只眼睛被剜掉,取而代之的是两枚硕大的土豆,颇有岛国奥特曼的范儿,他的嘴巴撑裂,快豁到了耳根子,也塞着硕大的土豆,被挖空的两只手掌各夹住一枚土豆,至于四肢和躯干,更别提了,法医每从尸体上取下一枚土豆,暗红的血液就汩汩冒出。

    被挖出来的肉,混淆着眼珠子剁成了陷,散落在尸体旁边的瓷砖,摆成了三个数字,“527”

    527?

    没来得及细想,我才特么在D。I。E喝了啤酒啊,就感觉腹部一股水窜向我鼻腔,连忙遮住跑出别墅,在唐然的眼皮子底下狂吐。

    唐然这货越来越欠扁,“偶像不愧是偶像,我顶多从嘴里吐,您简直是口鼻并用,三管其下啊。”

    吐到胃里空了,我心中揣测着527究竟代表些什么,很有可能是凶手故意挑衅留下的线索,昨天和今天的两起凶杀案都出现了这个数字,作案手段如出一辙的残忍,一个是大葱,一个是土豆,全跟蔬菜有关。单凭这一点,凶手落下了“蔬菜狂魔”的绰号。

    雍大生还真不是一般人,今天犯太岁,几千万重金购得的油画被盗不说,就在同一天,长子死相惨目忍睹,换常人没准崩溃。裴奚贞琢磨着今天我俩肯定白来了,人家正经受丧子之痛,哪还有心思关乎油画失窃。他眼珠子转了转,把我拉到一旁,悄悄说这案子很有挑战性,问我想不想插一腿。

    “插,果断插。”我心中也觉得蔬菜狂魔两次犯案,都被我碰上,挺有缘分的,就应了下来。

    裴奚贞拔下根胡子,轻轻吹飞,“小宇,就等你这句话了。其实今儿个要是换了其它的重案组,我懒得把腿伸那么长,可偏偏是王傲这个重案三组,就是不行,得赶在他前面破案,好好打三组的脸。”

    “头儿,重案三组怎么了?”

    裴奚贞啐了一口,“妈的,这段时间王傲破了几件大案子,就和上头建议三组取缔D。I。E。搞的咱D。I。E声名狼藉,警局的精英都想着往重案三组进。所以咱这儿人才凋零和王傲那混球脱不了干系。”

    这时雍大生的情绪稳定了点,王傲带着唐然走过去开始问。

    我和裴奚贞也想过去听听,哪想王傲警惕性太高,还没等我俩走近,他故意大声说了句:“风好大”,以此为由,唐然搀扶起雍大生,和王傲一前一后的去了别墅的书房。

    “头儿,咱D。I。E不有查案特权吗?”我扒拉下裴奚贞的胳膊,“这次和重案组的撞案,咱给它强行要来!”

    “这不算撞案。”

    左等右等,王傲他们还没出来,一看没戏了,裴奚贞嘀咕了句,“什么玩意儿~”,没收获也不浪费时间,喊我准备收队。我眼巴巴的盯着门口,惦记唐然没出来新鞋该怎么办。

    姜还是老的辣,裴奚贞一打眼就瞧出我的花花肠子,他用金属拐杖敲了下我的脑门,“笨啊你,把手机号留下,这院子里还有三组的其它人,留下号码转交。”

    在回去的路上,我问蔬菜狂魔这案子接下来怎么办,裴奚贞翘起嘴角,“不急,就一个字,等!”导致我来D。I。E的第一个下午,可谓是寂寞空虚冷,我和裴奚贞大眼对小眼,熬到五点下班。

    晚上,我们去了步行街一家名叫“九楼”的餐厅,九楼的菜肴没有一般饭店那种虚华无实,吃起来很温馨。不多时,桌上多出将近十个空酒瓶,有点醉意,摆手说喝不动了,裴奚贞笑我酒量差劲,我迷迷糊糊的去洗手间小便。

    洗手池是男女共用的,我尿完去洗手,拧开水龙头后,就感觉有人拉我衣角。

    低头一看,原来是个小女孩,斜挎着小包,只感觉她好眼熟,但我酒劲儿上脑,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她轻启小嘴:“大的的。”

    我立即记起她是心晴,纳闷道:“你怎么在这?”

    心晴荡着胳膊,道:“今天六一儿童节呀,爸爸妈妈带我出来玩。”

    我揉揉她脑袋,心晴一点防范没有,亲昵的闭起眼享受,我怕酒味太重熏着她,就没挨太近,“晴晴,你玩的开心吗?”

    “开心呢~噢!对了!”她用小手拉开包包的拉锁,拽出一张A4纸,递给我:“大的的,晴晴把昨天的画改了一点点,给你看看,你告诉晴晴它跟昨天那张谁更漂亮呀?”

    她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翘地弯弯,期待的等我夸奖。

    我拿起A4纸翻过仔细一看,画面中依然有一个男人在睡觉,旁边日历的5月27日,被打了红圈,而男人梦境中,还是那只黑色小乌龟,唯一不同的地方是,那十根绿色条状被许多不规则的小圈圈代替。

    顿时我酒醒了八分!

    凝视心晴,她的眸子很明亮清澈,经她手的画出来的图案却……



第五章:浮现

    心晴昨天画的那张,十根绿色,回想下的确像葱,5月27日被标记,恰好昨天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脑袋被割掉,十根青葱插进脖颈,车牌号上的527被划了大叉。如果说那是巧合,今天的这起命案和心晴的画,该怎么解释?

    我使劲晃着脑袋,酒彻底清醒,点起手指特意数了数心晴画上小圈圈的数目,一、二、三……三十五、三十六!

    倒吸了一口凉气!

    心晴有超能力?能够用画杀人?太荒诞了,这究竟怎么回事?

    “大的的,告诉我哪张好看嘛。”心晴等得急了,催促道。

    我蹲下身,神色认真的看着她,“晴晴,你可以给大哥哥讲一讲你画的什么情景吗?”

    “大的的真笨。”心晴甜甜一笑,“这些是晴晴梦到的,我觉得好好玩,就画在了纸上,可爸爸妈妈说晴晴画得好丑。”

    梦到的?

    我手指着黑色小乌龟问:“乌龟为什么是黑色的呀?”

    “笨,是足球。”心晴捂嘴窃笑,“我的梦中,足球颜色黑黑的。”

    汗颜,我错把足球当成乌龟也情有可原,因为她涂画的足球和龟壳很相近,我手指滑到图中的小圈圈:“这些是什么?”

    “土豆,好多土豆。”

    “那昨天画的十根绿色的”

    还没等我说完,心情抢答说:“是冲,用来蘸酱吃的绿冲。”我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鸡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继续问她:“晴晴,你画里的男人是谁?”

    “就是大的的你呀!”

    说来也不怕被大家笑话,我一大老爷们儿,此时竟然被一个五岁小女孩的话给吓到,惊得一把松开她,我往后急退,却踩在一瓶掉下来的洗手液,摔了个趔趄,脑袋靠在墙角。

    心晴见我摔倒,哇的叫了声,便走过来扶我,这时,一个年轻的少妇从女厕走出,看到这一幕,忙跑过来抱起心晴,警惕的盯着我,兴许给我当成了坏人,“你想干嘛?”

    “别担心,我是一名警察。”我瞧少妇打扮中规中矩,不张扬不落俗,十有八九是心晴的妈妈。怕她不信,我还特意把警员证掏出来递给她看。

    她的神色缓和,我们彼此做了下自我介绍,得知她叫于小愿,确实是心晴妈妈。随后我如实说道,因为昨天偶遇心晴给我看画才相识,今天赶巧在这碰上的。

    于小愿捏了捏心晴的鼻子,“她乱画的,我这当妈的都看不懂,打扰你了,抱歉。”

    我摆摆手说没事。

    于小愿又道:“我也曾经有个做警察的弟弟,只是在两年前殉职。”她声音低了下来,心晴用小手轻轻擦拭她的眼角,“嘛嘛别哭,女人哭就会有鱼尾纹,那样心晴就比嘛嘛漂亮啦。”

    她说到弟弟叫于小麟时,我总觉得这名字有点熟,像在哪里看过。对于烈士家属,我涌起敬意。与之闲聊了会,彼此交换了手机号,临走时我对心晴说:“其实大哥哥挺喜欢你的画,以后你每次画完,可不可以给第一个给我欣赏?”

    心晴惊讶的说:“真的?”

    我点点头,捏了捏萝莉小脸蛋,和于小愿道别∵回去见到桌子上又多了一支二锅头的空瓶,好家伙!裴奚贞简直就是酒鬼!我笑道:“头儿,你有什么烦心事么?”

    这时于小愿和心晴大手拉小手,跟她老公向九楼外走去。

    裴奚贞一手托起下巴,醉眼迷离的望向于小愿的背影,“那、是我……前妻。还有我的……女儿。”

    声音有些哽咽。

    “心晴是你女儿?”我眼珠快瞪要出来,清新萝莉的心晴,和裴奚贞的邋遢瘸子形象,我实在难以将之联想成父女。

    “我这副模样,连晴晴都认不出来。”裴奚贞又指了指自己的脸,拔下根胡子,我似乎听见了胡子绷断的声音,他呵呵笑了两声,“不过……可以看看她,就很开心了。”

    裴奚贞扬起酒杯,半杯二锅头狠狠灌入腹中,趴桌上醉的不省人事。我架起他出了九楼,扶进了车,裴奚贞家住哪我不知道,决定带他去我家。

    路上我边开着车,边抽空看一眼副驾驶睡的正酣的裴奚贞,我知道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真的醉了,他心中亦有柔情处,那便是心晴。我忽然挺同情他,怎样的境遇才会造就了他妻离女散的下场。

    九楼离我住的地方挺远,驾照是在警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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