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白名单-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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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平时,这真就是破烂,但在现在这种困境下,我又隐隐觉得,它们全是宝贝。
我问铁军,“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铁军一边忙活,一边头也不抬的回答,“熬着,等转机出来。”
我又问他,“咱们最后能活下来么?”铁军没回答,不过这也算是一种回答了。
我没想到连铁军这种无所不能的人都这么悲观了。
我帮不上铁军什么忙,另外大嘴也在发着高烧,我手头没水没药的,也没法对他做什么。
我把衣服脱下来,披在脑袋上,这样尽可量的给自己降温。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铁军弄完了,他用匕首一点点的加工粗铁丝,最后竟弄出一个小鱼钩来。
他又把鱼钩和鱼线组合起来。我明白铁军的意思,问题是,我们现在没有鱼饵。
我也这么问了一句。铁军扭头看着大嘴。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不会从大嘴身上挖肉吧?吗来见技。
我看铁军真把匕首拿出来了,还对着大嘴凑去。我急忙拽了铁军一把。
铁军看我表情,全明白了。他嘿嘿笑了笑,说我想歪了,有时候鱼饵未必用真的,只要看着像活的,鱼肯咬钩不就得了?
我还没太懂,铁军从大嘴身上弄了几个布条,又把他头发割下来几根。
我越发觉得铁军手巧,被他一顿摆弄,最后硬是做出一个假虫子来。他还把假虫子放到水里。
被水流一刺激,假虫子扭着身子,看着活灵活现的。
他让我默默看着,他甩着鱼线,把鱼钩抛到几十米开外的地方。
他又迅速的拉鱼线,把鱼钩往回拽。但我眼睁睁看着他这么又是撇鱼线又是拽鱼钩的忙活了两回,结果一无所获。
我看铁军还有不放弃的架势,就忍不住劝他,“放弃吧,我们仨没吃到鱼的命。”
铁军摇摇头,并没回复什么,很快的,他又把鱼钩抛了出去……
第二十章 海上求存
我原本以为又要看铁军做一次无用功呢,谁知道很快的,鱼线抖了一下,铁军一喜,喊道,“有了。”
他迅速拽回鱼钩。我发现钓到的鱼还不小呢,足足有一尺来长。
我俩也不客气了,铁军用匕首给这鱼去鳞。并开膛破肚。我则把鱼肉一条条的抠出来。
我们没有锅,更别说有条件煮水了。我俩全生吃起来。
铁军跟我说,这种深海鱼的肉还很多汁,有利于补充我们继续的淡水。
我并没太大感觉,但吃这种鱼,我并不噎得慌,我也试图让大嘴吃一点,谁知道鱼肉送到大嘴嘴边了,他连吞咽的意思都没有。
我不得不费了好半天的力气,才勉强让他进食一点点。
铁军继续钓鱼,我知道这活儿不轻巧,我又趁空接班。大约过了两个钟头,我们少说钓了十多条大鱼。
我们都吃饱了。至少让我们身体和脸色都恢复不少。
我和铁军都半躺在橡皮艇里,铁军趁空跟我胡扯几句。他问我,“知道想成为一个合格的特种兵,需要具备哪些条件么?”
我想了想回答,一是有出色的身手和枪技,二是能抗住压力,做很多任务。
铁军摇头,示意我没说全。我又补充了很多,但铁军一直摇头。
最后我实在想不出来了,反问他。铁军指了指鱼骨头,说最考验特种兵的,是他们的生存能力。如果把一个所谓很出色的特种兵放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尤其是海上,他活都活不下来,又谈何厉害,谈何做任务呢?
我点头赞同,甚至往深了想,国内很多自称生存专家的人,要我说把他们放在我们现在身处的环境中,他们未必能像铁军这样好好活下来。
当然了,这只是随便一想。我和铁军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继续坐船苦熬。
一晃到了傍晚,大嘴醒了。也亏得我和铁军及时发现了。大嘴睁眼后就迷迷糊糊的把头探出去。念叨着很渴,张嘴要喝海水。
我很清楚喝海水的下场,他就算不死,也会被海水弄疯了。
我们把大嘴强行按住。大嘴虽然挣脱不开,但一直嚷嚷着渴的受不了,我摸着他脑门。简直跟热炭一样烫手。
我问铁军,“除了吃鱼,还有啥办法能找到水不?”
铁军只回答一个字,“等。”随后他还把艇内木棒修理下,做出几个支架来。
我不懂这支架有啥用,心说难道让我们晒衣服么?
一晃到了后半夜,天上打雷了,还下了雨。说实话,这时候我身子都难受的不行了,尤其被盐拿着,有些地方都爆皮或者红肿了。吗豆农圾。
这场雨可算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我和铁军一样,一边迅速的脱光衣服,一边把上衣都尽可量的铺在支架上。
我还觉得光铺着不够劲,更不管走光不走光的,另外这大海上的,也没人偷拍我们。
我站直了身子,举着支架来回晃悠着。大约没用上十分钟,这衣服就湿透了。
我赶紧把它团到一起,又凑到大嘴身边。
大嘴半迷糊的同时,正张大嘴巴,贪婪的喝雨水呢。只是他这种喝法,太慢了。
我跟他说,“哥们,再把嘴长大点。”随后我拧着衣服,把里面沁的雨水拧了出来。
这水很脏,但能救命。大嘴喝完都睁开眼睛了,盯着我问,“还有没?再来!”
我这时候嗓子眼也快冒烟了,我心说算了吧,下次该轮到自己了。
就这样,我们几个轮番喝雨水,这场雨持续了一个多钟头,之后黑云飘走了。但我们都喝的差不多了,甚至空罐头瓶里也都储满了雨水。
铁军的意思,这罐头瓶的水,都留给大嘴吧。
我点点头,没意见。
在第二天中午时间,我们看到了一个小岛。其实把它称为小岛也很勉强。
这就是个大型的珊瑚礁,上面没任何植被,占地十多亩的样子。铁军对这小岛很钟意,还想让我们一起奔到岛上。
我跟铁军持相反态度,尤其我们现在有钓鱼的工具,外加这岛上并不能再给我们提供什么东西了。
我就建议,要不我们再漂一漂,看能不能赶上运气,遇到另一个小岛。
铁军有他的打算,而且不对我多说啥,只念叨句,“这小岛是固定的,咱们去上面等一等,就能活下来了。”
我们虽然有橡皮艇,但并没有船桨之类的家伙事儿。铁军就跟我说,“一起下海,边游边把橡皮艇推过去。”
这是很苦逼的差事,我虽然没有怨言的服从命令,但等靠岸时,我累得浑身都哆嗦,还差点翻白眼。
我们把橡皮艇拽上去,让大嘴能实打实躺地上。这期间我留意到,这小岛还在落潮呢。
铁军对落潮的现象挺有感触,跟我说,“如果咱俩动作够快,找来一批礁石横着铺一排的话,尤其两端再做出个凹的形状,等再次涨潮落潮后,这礁石肯定能困住一堆鱼。”
我一合计,这工作量同样不小,我就建议铁军,再看看吧。
我们仨在这小岛上睡了一晚,我睡得不咋好,一阵模糊一阵清醒的,而且我身子现在是烧的不咋厉害,但担心这么扛下去,身子迟早变糟。
我原本也很不乐观,做出长期苦熬的准备,谁知道等天亮不久,就有客人出现了。
这是一辆水陆两栖飞机,它最后落在海面上,向小岛滑翔而来。
我冷不丁看到飞机时,心里犹豫着,心说这到底是敌是友?如果是海盗,我们跟他撞到后,岂不又被抓了?
但铁军似乎很清楚这飞机的底细,他还不断挥舞双手,给飞机上人员一个信号。
飞机最终停好后,从里面下来四名身穿军服的外国男子。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国人,反正从肤色看,有白人,也有黑不溜秋的。
他们中有人带来了矿泉水,我独自咚咚咚的喝了一瓶。这一刻,我特想吐槽,心说这水也太好喝了。我还想起那句广告词了,这水有点甜。
我和铁军一起架着大嘴,一起登机了。这四个军人也叽里咕噜的说着话,问题是,他们说的啥,我一点都听不懂,我也能感觉出来,这不像是英语。
铁军倒能用他们的语言,生涩的跟他们沟通着。
这飞机并不是从内陆飞来的,等再次起飞后,他们带着我们仨向远处一个军舰奔去。
说实话,这一刻我脑子里全是问号,也就趁空问铁军,“这伙国外军人为什么帮咱们,而且是怎么找到咱们的?”
铁军指了指他的脚踝。我隐隐懂了。我记得有些线人的脚踝里就被植入了跟踪器,我猜在我们偷偷上白鲨号之前,铁军也接受了这类的植入手术。
我不想在飞机上多说什么,尤其怕泄露啥。
但这四个军人倒挺健谈的,你一言我一语的总跟铁军聊着。铁军也挑了些有用的信息,跟我念叨念叨。
按这四个外国军人说的,在营救我们期间,军舰还发现了另一个橡皮艇。
那橡皮艇上有两个人和一具尸体,尸体被开膛,又被吃过的迹象。军舰那边派出一艘快艇,已经把那两人都救回来了。
我分析这俩人也一定是从白鲨号逃下来的,但我猜不到会是谁了。
大约在半个钟头后,我们登上军舰了。光说我们仨浑身脏兮兮的样儿,就跟这里这些衣着整理的军人形成明显的差别。
大嘴被军人带走了,去了军舰的医疗室。而我和铁军没急着换衣服和洗漱,都让军人带路,去看了看另外那两个生还者。
他俩被分别关在两个舱室里,我也真没料到,一个是胖二副,一个是娃娃脸。
娃娃脸一脸的坏笑,甚至在舱室里又蹦又跳,拿出疯疯癫癫的样儿。我估计当时救他的时候,或许就这样了。
至于胖二副,他倒是没啥大碍,只是昏迷了,正躺在床上睡觉呢。
他这一刻还被脱了衣服,连鞋子也没了。我们都看到,他脚板侧面有一处结痂了。
我看着这痂,突然忍不住心中一顿狂喜。
我本以为我们仨这次任务失败了呢,没想到竟有这么个意外的收获。
我偷偷看了铁军一眼。铁军只是笑了笑,并没多说什么。而且他还跟这些军人沟通,让我俩住在胖二副的左邻右舍,跟他成为邻居了。
我们又在海上待了两天,之后上到内陆,又被立刻安排飞机飞到国内。
这是一辆专机,在一个傍晚时分,我们在黑省的机场降落了。
下机时,我看到一个个熟悉的面孔,这其中包括妲己。我冷不丁心情波动很大,想想看,这次我真是九死一生的回来了。
大嘴状况不佳,被送到医院。而迎接娃娃脸和胖二副的,是一辆押犯人的警车。
我本想陪一陪大嘴,但接站的人里面还包括副厅长,他也已经安排好了饭局,给我和铁军接风洗尘。
我没法拒绝,又跟大家一同,来到那个算是省里数一数二的酒店了。
而且这种场合,喝酒再多难免。我也不想太多了,放开量跟他们整起来。但这一次正轮到铁军敬酒呢,谁知道他刚举杯站起来,竟又一个踉跄,整个人出溜到桌子下面了。
第二十一章 最后的死刑(完)
我本以为铁军喝多了,之所以出溜下去,是因为没站稳。我还红着脸哈哈笑着,这就要把他扶起来。
谁知道等再这么仔细一看,铁军一脸撒白,紧闭双眼。嘴唇还不断抖着,明显很痛苦着。
我吓得也顾不上喝酒了,一边使劲推桌子。给铁军腾出更多的空间,一边招呼大家,快点叫救护车。
我们这顿酒并没喝好,最后一伙人全去了医院。
这是省里最好的医院,也因为副厅的及时联系,我们找到最好的几名医生,一起给铁军检查。
我们原本都守在门诊外面,但很快医生又带铁军去了手术室。我隐隐有个不好的念头,心说这次作大了。
副厅他们没一直等着,而我和妲己就在手术室外面,一直坐到了天亮。
这期间有个医生匆忙出来过,跟我们简单交谈了几句。我主要问他,“铁军到底得了什么病?”
医生回答,是脏器出血。甚至心脏跳动也不规矩。
我当时很不相信的反问句,“这都是喝酒喝出来的?”
医生摇头,我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我们上白鲨号后,被独眼船长喂过我们仨吃虫卵,会不会这虫卵还留在铁军体内,刚刚被酒这么一刺激,它发作了呢?
我没敢把这想法说给医生听,反倒跟妲己说了说。
妲己很肯定的摇头,说这不可能。我观察她的表情,总觉得她知道铁军为啥会这样。
我让她别藏着掖着了。跟我实说吧。妲己犹豫片刻,最后说看着我双眼通红的,先睡一觉,然后我们好好聊聊。
我也实在太熬了,外加铁军的事,真让我有些抗不住了。
我应下来。妲己还给我弄了一杯热水。但邪门的是,喝完水,我整个人困得俩眼皮打架,沾到床后,呼呼的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
我起来时,铁军已经被转院了,送到帝都的一个军区医院了。我还问妲己。“为啥不叫我跟过去?”
妲己只是叹了口气,不接我话。她还一转话题,说要去个地方,让我陪着。
我本身没啥病,也不用住院,就简单洗漱下。跟妲己走了。
我们的目的地是郊区游乐园。其实整个市里有好几个游乐园,我们去的这个,是最偏的,平时几乎没什么人,但这游乐园也迟迟没倒闭。
我们买了两瓶饮料,我偏爱鲜橙多。妲己带我在游乐园里溜达一会,最后找个台阶坐了下来。
也没等我问什么呢,妲己有感而发的念叨起来。她说,“时间是把双刃剑,既可以让很多一时处理不好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得简单化,但也能让一些勇士的体力下降,最后成为一个很衰弱的暮年之人。”
这话我很赞同,还点点头。
妲己又说了铁军和白老邪之前的经历。这俩人当警察差不多快二十年了,从基层做起,都因为太拼了,太专于破案,他们越发被重用,甚至最后成为国内能排的上号的破案专家。只是一晃到了现在,狼已老,爪子不再锋利。铁军和白老邪为了能继续有条件的抓凶,他们都选择了改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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