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恐怖悬拟电子书 > 梵天之眼 >

第40部分

梵天之眼-第40部分

小说: 梵天之眼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神秘的歌声戛然而止,好像是被人突然关掉了电源的音响。

沈默和夏晓薇走向前,不等他们张口,老者先开了腔:“年轻人,你们可以在教堂里待一个晚上,但是,万万不可有一丝一毫亵渎神灵的行为。”说完,老者竟然径直而去,转眼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沈默和夏晓薇甚至没有看清他的容貌。

步入教堂。迎面墙壁上挂着一个十字架,一侧是一大一小两幅耶稣的画像,另一侧是一个繁体的“爱”字。下面是一张大大的《贵州省宗教事务管理条例》。还有一只石英钟及若干照片,随意地挂在同一面墙壁。看上去有些零乱。

靠墙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主祭台,其实更像是教室里的讲台。

三列低矮的长条木凳纵横有序,这大概是教堂里唯一的家当了。

沈默将几条木凳拼在一起,摆放在屋子一角:“只能这样将就一晚了。”

躺是没法躺了,两人相拥着倚在墙角。

月光如水,透过教堂的窗口。

夜,静极了。

第三十一章 怪歌

2006年9月29日。东方的天际刚刚露出第一抹熹微的阳光。

怪歌何的歌声又嘹亮地唱起来。那歌声张扬得有几分变态,肆无忌惮地搅扰了人们的清梦。

沈默揉着眼睛,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夏晓薇的头枕在沈默肩上,还在睡着。

怪歌何的歌声咿咿呀呀地飘进教堂。

“晓薇,晓薇!”沈默轻唤。

夏晓薇睁开眼睛:“天亮了?”

“天亮了,我们也该开始工作了。”沈默说。

夏晓薇站起来,开始梳理头发:“从哪儿开始着手?”

沈默若有所思地取出李畋留在岜沙的那张牛皮纸。看那十四个字—“洞葬悬棺,二郎搜山。石门坎,小迷糊。”洞葬悬棺—是不是图中标记的黑点处有一处洞葬,您阅读的小说下载自ωωω。UМDтχт。còm而且洞葬里有悬挂的棺材?二郎搜山四个字有些不着边际。石门坎当然是地名。那么小迷糊呢?小迷糊会不会是一个人的名字?如果是一个人的名字,那么这个人肯定知道一些很特别的事情。推算起来,按这个人当年二十岁的话,现在也应该有八十八岁高龄了。

“考拉!问你话呢!哑巴了?”

“哦,我在想—我们是按图索骥还是先找一个人?”

“想好了?”

“想好了。先找人—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的话,也许我们会省些气力。”

“什么人?”

“小迷糊。”

沈默和夏晓薇走出教堂,轻掩木门。

允许沈默他们在教堂留宿的那位老者从寨子里走来,神态是乡间百姓少有的从容淡定。

“大伯,请问,咱们石门坎有没有一个叫小迷糊的?”沈默迎着老者问道。

“你得到石门坎去问。”老者说。

“这里不就是石门坎吗?”夏晓薇疑惑地问。

“这里也是也不是。”老者一脸漠然,“这里是石门乡的苏科寨,是石门乡最偏远的寨子。你们要找石门坎是为了看柏格理和高志华两位牧师的墓地吧?十个来石门的外乡人有九个半是冲着他们二位来的。你们要找的地方是乡政府的所在地—荣和村。”

“怎么走?”沈默问。

“听到歌声没有?”老者反问。

此时,只有怪歌何在唱,那歌声显然正在远去。

沈默点头。

“跟着歌声走,一直就到。”老者说。

“怪歌何?”沈默讶然。

老者很诧异地看沈默:“你居然知道怪歌何?”

沈默支应道:“昨天晚上刚进寨子时听人说起过。”

“哦。”老者说,“今天是农历的八月初八,怪歌何要去石门坎扫墓。你们跟在他后面走就是了。”

告别老者,沈默和夏晓薇急匆匆赶路,循着怪歌何的歌声。

山路弯弯,怪歌何已经走远,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怪歌何的歌声似乎有着非凡的穿透力,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具有极其顽强的生命力。歌声在山峦和林海中回荡,哀啭不绝。

突然,沈默急切地说:“晓薇,咱们走快点!赶上怪歌何。”

“怎么了?”夏晓薇问。

“你听到没有,这支歌多次重复这样一个音节—贾亚希玛。”

夏晓薇仔细倾听,果然,每间隔一段,就会重复出现“贾亚希玛”。夏晓薇惊奇地叫道:“贾亚希玛!就是我们空缺的那个环节?”

“婆罗贺摩,贾亚希玛,吴尚贤,宫里雁,囊占,傅恒……泰戈尔,溥仪。在教授留下的这一长串人名中,所有的人都能从相关史料中找到有关他们的生平描述您阅读的小说下载自ωωω。UМDтχт。còm,唯独贾亚希玛是个例外。难道怪歌何古怪的歌里隐藏着什么秘密?那么,怪歌何又是什么人?”沈默已经开始小跑。

夏晓薇跑步跟上:“我说考拉,你不觉得这事巧合得过于离奇吗?会不会是个圈套?”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现在就想见到怪歌何。”沈默说。

怪歌何的歌声依然在山间萦绕。

突然间,沈默就像被一颗子弹猛然击中一般,踉跄欲倒。

夏晓薇搀扶住沈默,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沈默喘息着:“歌,这歌,是古印地语!”

“古印地语?怎么可能?这里是中国!是石门坎!除了苗族就是彝族,怎么可能出现印地语?而且还是古代的!”夏晓薇质疑。

“所以—这里没有人能听懂这支歌!所以—人们叫他怪歌何!所以—我必须见到他!”沈默挣脱夏晓薇的手,“我没事,只是被眼前的事震惊了,我们追!”

沈默牵着夏晓薇的手,奔跑。

初升的太阳洒落一片红光。

基督教堂、旅社、汉族餐厅、清真餐馆、服装店、鞋店、小百货店、音像店、发型设计室、公共浴室,甚至还有时尚数码摄影店。众多繁杂的元素聚集在不过百米的街道上,多少显得有些拥挤不堪。这里才是真正的石门坎—石门乡政府的所在地。

怪歌何的歌声已经听不到。

整整四个小时,从苏科寨到石门坎,沈默和夏晓薇追了一路,可就是没能看到怪歌何的影子。他们两个从一大早就没吃东西,又走了三十多公里的山路。到石门坎的时候早已是饥肠辘辘。便走进那家唯一的汉族餐馆。小店不大,几张平常的桌椅。因为不是赶场日,生意也比较冷清。店家递过菜单—无非是一些家常小炒。沈默胡乱点了两个,便催着店家上菜。

夏晓薇坐在沈默对面,左掌托腮:“我越想越觉得有些地方不对,我们这一路走来,许多事情都巧合得难以置信。你不觉得吗?”

“比如?……”沈默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夏晓薇。

“比如我们去找六指冯恰巧在柳墩儿家找到于道泉日记,比如我们在火车上巧遇到柳墩儿和那老头儿,比如我们在岜沙找到阿雅的那个晚上易龙也恰恰出现,比如我们来石门坎的路上再次遇到柳墩儿和那老头儿,比如现在我们还没有见面的怪歌何—他那歌声仿佛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我们需要贾亚希玛,他就送来贾亚希玛……这一切听起来都像是假的,我们的运气仿佛好的出奇。”

“你说的还不够……其实,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选择,就像是两只撞在蜘蛛网上的小虫儿,无论怎么样挣扎,最后也不过是蜘蛛口中的一碟儿小菜儿。甚至,我们到死都不知道那只蜘蛛的模样。”沈默猛然将一杯劣质啤酒倒入喉咙。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继续?”夏晓薇的语气略带几分尖刻。

沈默冷笑:“我想死个明白。”

夏晓薇淡淡地回应,语气没有一丝温度:“回去!别再继续下去。就像是一场战争,还没开始你就输了!从你的心里输了!”

“不!我没有输,我不会输!只要在我生命结束之前的那一刻能找到答案。”沈默又灌了一杯啤酒,“老板!上菜。”

店家上菜,离去,一言不发。

夏晓薇压低声音,但每个音节都像子弹一样击中要害:“你输了!丢掉性命的考拉不是考拉,是尸体,是腐肉,是烂泥!性命都没了,秘密有什么用?那就是一阵风,就是一缕烟。风过了烟散了什么都没有!你太爷爷、我爸爸、你爷爷……所有的人都死得毫无价值,包括你自己,也许还有我。”

“晓薇,你什么意思?”沈默有些茫然。

“店家!来一份酸汤鱼,两瓶啤酒!”林涛背着一个大大的旅行包出现在餐馆门口。

沈默和夏晓薇不约而同地愕然起立,同声叫道:“林涛?!”

林涛也看到了沈默和夏晓薇,径直走来,一屁股坐在沈默身边,解下旅行包:“可算找到你们了!石门坎的几家旅店我都跑遍了,就是不见你们的影子,原来在这儿逍遥自在呢!”

“你怎么来了?我姐他们呢?”夏晓薇问。

“是大姐姐让我来的,她不放心你们。你们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让我追来了。”林涛说。

“扯谎!准是你小子捣鬼!”沈默说。

“你还爱信不信!”林涛转向夏晓薇,“姐,真是大姐姐让我来的。你们刚刚离开不久,大姐姐就醒了,她看不到你们,就问我。我就实话实说了。然后,她就让我来追你们。”

夏晓薇拍了拍林涛的胳膊:“姐相信你。”

沈默自言自语:“第三只虫子!”

林涛看着夏晓薇:“姐,他说什么?”

“我说你是虫子!一只自投罗网的虫子!”沈默几乎咆哮。

“那我们就一起撞,直到撞破那张网!”夏晓薇说。

林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脸的无辜和茫然。

片刻的静默之后,沈默开口:“快点吃饭吧,吃完去找人。”

林涛为自己倒满一杯啤酒:“你们如果想找小迷糊就不用去了。”仰头喝酒,“死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找小迷糊?他怎么死了?”沈默问道。

“太爷爷留下的那张纸我也看到了,‘洞葬悬棺,二郎搜山。石门坎,小迷糊。’—我到石门坎之后,在找你们同时就打听小迷糊的下落。小迷糊在1938年就死了,被土匪杀死的,尸体吊在石门坎村头的老槐树上,那叫一个惨啊,那年小迷糊只有十二岁。”

夏晓薇看了看沈默,说:“小迷糊死了,我们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按照那张图来寻找线索了。”

沈默点头:“等吃过饭我们就去先找一家旅馆住下,然后再仔细研究那张图。”

“什么?你们现在才找旅馆?你们昨天住哪儿啦?不会是露宿街头吧?”林涛夸张地大呼小叫。

“我们在苏科寨教堂凑合了一夜,今天刚刚到石门坎。”夏晓薇说。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正常情况下,你们昨天就应该到这里的。”林涛疑惑。

“就这样。我们从仙水下车,一路走到中水,然后坐一个老乡的马车到苏科寨,到苏科寨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夏晓薇说。

“我快被你们弄到抓狂了。”林涛做了个很奇怪的表情,“从威宁到云南昭通的客车就路过中水镇,中水有面包车直接到这里!你们走的是什么路啊?!真是的。”

沈默愕然地看着林涛,心想,这路程明明是打听好了的,怎么会出这样的错?居然走了冤枉路。

“还有,你们到苏科寨也不对呀!苏科寨是石门乡最偏远的寨子,你们干嘛舍近求远?”林涛再一次提出质疑。

“别说了!”沈默喝止林涛,转向夏晓薇,“我明白了!这是一个套儿。抓紧吃饭,吃完饭去旅馆再说。”然后向店家挥手,“老板!来三份米饭!”

米饭上来。

三人埋头吃饭,谁也不再说话。

这是一家非常简陋的旅社,说是旅社,其实不过是几间普通的民居而已,房间里的摆设也简单的很。两张床,一只小柜,一个暖壶,两只脏乎乎的瓷杯。价格也倒便宜,十元包间。

夏晓薇在另外一间房里略微收拾一下,便来到沈默的房间。

林涛在专心地鼓捣他那只包。

“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明白了什么?”夏晓薇直奔主题。

“我们在仙水下车,再到中水,遇到柳墩儿和那老头儿,再到苏科寨。所有的路线和事件都是设计好的。这一切都为了一件事—让我们遇到怪歌何!”

“他们的目的?”

“怪歌何的那首歌!我们的对手肯定对我们了如指掌,他们甚至知道我懂印地语!和柳墩儿在一块儿的那个老头儿肯定有问题!”沈默说。

夏晓薇想了想:“那老头儿肯定有问题,这是毫无疑问的。但他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地把柳墩儿从山东带到本电子书由。。提供下载贵州?莫非柳墩儿是装傻?哦,还有……我这会儿有点乱,怪歌何的那首歌和佛眼钻石有什么关系?怪歌何又是什么人?”

“谜底总有揭开的那一天。只是,我们越接近谜底就越接近死亡。”沈默突然生出莫名的悲观。

“越接近谜底,越接近危险。危险,并不等于死亡。这是两个概念。”夏晓薇企图纠正沈默的说法。

沈默笑了笑:“正视死亡并不是害怕死亡。好了,我们不再讨论这种形而上的东西了,准备下一步的行动吧!”

“下一步?找洞葬悬棺还是找怪歌何?”夏晓薇问。

“洞葬悬棺是死的,放在那儿跑不掉。先找怪歌何—这是我们看不见的对手送给我们的礼物,我们不能拒绝。更何况这件礼物又恰恰是我想要的。”

怪歌何就像一只讨厌的蚊子,不想看到它时,它一直在你眼前嗡嗡个不停,一旦你想拍打它时,它却鬼魂般的消失了。

沈默三人几乎跑遍了并不太大的石门坎,居然连怪歌何的影子都没看着。而且,再也没有听到怪歌何的歌声。

“苏科寨的老人说怪歌何来石门坎扫墓,给谁扫墓?”夏晓薇边走边说。

沈默略一沉思:“走!去柏格理和高志华的墓园。”

荒草萋萋的山路尽头,两座石砌的坟墓。墓龛上高耸的十字架标示着主人不同寻常的身份。

柏格理和高志华比邻而居,长眠于空旷的山野。成为一个醒目的文化符号。

柏格理的墓碑:牧师真是中邦良友,博士诚为上帝忠臣。

高志华的墓碑:神将赐以木铎,人竟宿于石门。

两男一女。三个年轻的背影和两座坟墓共同组成一道风景。

望断四野,没有怪歌何的影子。

怪歌何的歌声毫无预兆地响起,那声音仿佛是穿越云层,仿佛是自高天坠落,细如游丝一般飘忽不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