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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4部分

我为阴阳命-第1144部分

小说: 我为阴阳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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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王君玮有些赌气,更为她不值,“对啊,我没你好运气,天生一双弹琴的手。”

    “你喜欢砍下来卖给你。”

    钟憬说得认真,一双手摆到王君玮面前晃啊晃,惹得他只能出手拍落。

    “真是败给你,手也可以拿来卖吗?”

    “唉。”钟憬叹了口气,“刚才我也不是完全赌气,我确实不甚喜欢弹琴,小时候弹琴是因为母亲的棒子逼迫着,现在也只有闲来无事才会消遣消遣。如果我真的想成为世界一流钢琴家,我便会在第一堂课上说出这个梦想了。”

    “看,又刺激我不是,你随便消遣消遣便能得到叶老师的赞叹。我日夜颠倒地练琴却也只招来他多几句骂声。老天真是太不公平。”

    钟憬被他委屈的表情逗乐,先前的不悦一扫而光。

    “不说了,我要回去了,蛋糕你给我打包明天带给我。”

    王君玮也笑了起来,“还没忘记那蛋糕呢?”

    “那当然看那四层的架势少说也要一千多呢。”

    “真是财迷。”他笑着摇头,“我送你。”

    “不用了,我怎么来,自然能怎么回去。”从喷水池边一跃而下,钟憬的洒脱没持续两秒,她虽有一身傲骨,但却掩不住高跟鞋带来的苦楚。

    “怎么了?”

    她指指双脚,“想要美的,就必须忍得。”

    喷水池边的灯光并不明亮,王君玮也看不清楚她脚上的伤痛。只是通过对她的了解,知道能够让她喊痛出声的必定不是小痛楚。

    “你等我一下。”

    “喂。”来不及拦住他,便已消失在漆黑之中。

    钟憬揉着自己的双脚,再次抬头时就看到他提着两个盒子赶来。

    “这是你明年的生日礼物,既然我先准备好了,就今天送给你吧。”

    钟憬莫名其妙地接过那只方形盒子,“不会是炸弹吧?”

    “炸弹很贵,我不会买给你。”说完,王君玮自己先笑了起来。

    “你终于知道什么叫幽默了。”指着他手上另一个粉红色盒子,“那这是什么?”

    待王君玮打开盒子,里面的物品让钟憬馋涎欲滴。

    “蛋糕!”

    “嗯,切了块最中间的给你。”

    “但还没到切蛋糕时间呢,还有你的许愿呢?”

    王君玮煞有其事地苦恼起来,“对哦,我还没许愿呢,那这样吧,你欠我一个愿望好了。”

    “想得美。”钟憬横他一眼,却把蛋糕稳稳地抱在怀里。

    “既然如此就不必担心啦。”听见客厅隐隐传出的呼喊,王君玮道别,“我先进去了,我已经吩咐司机来送你了,明天见。”

    不给钟憬任何反对的机会,王君玮朝里面跑去。

    看着他慢慢被黑夜吞没的背影,钟憬的笑容凝结在嘴边,仿若黑夜中盛开出的最美丽的花朵,甜腻又神秘。

    她将方形盒子放在膝上,小心翼翼地解下上面金色的蝴蝶结,一双帆布鞋映入眼帘。

    这还不是最后的惊喜,她拿起帆布鞋边的纸条,终于会心一笑。

    “学费会照付的,放心^_^。”

    笨蛋,居然是双男鞋。

    钟憬将帆布鞋套到脚上,虽然大了好几码,但她仍开心地原地旋转着。明明不是红色的舞鞋,却有着慑人的魔力。故事里的女孩赔上了双脚,她又要付出什么呢?

    此情凝思

    纳兰

    夜正深深,鲜红的烛火、鲜红的灯笼,却把梅府整座庭院,照得如同白昼。无数的灯笼、无数的彩缎、无数大红的喜字,耀出一片洋洋喜气。庭院中,宴席流水,流水宴席,整座小城的官商士绅们,几乎都来齐了。

    清河苏氏,官宦传家,自立朝以来,苏氏一门出过三位侍郎、两任尚书,还有过四个封疆大吏,外加一位封为公主和亲异国的小姐。谁能想得到,这南方小城一个普通的水军武官,寒门薄宦子弟,竟然能娶到苏家的小姐呢?

    这一场婚事,几乎震动了整座小城,这一场婚宴,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部前来道贺。

    梅老爷梅夫人被围在一群贵客之中,应接不暇。

    “梅兄,好福气啊,令郎娶得这样的名门闺秀,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梅世兄年少英伟,战功赫赫,也难怪苏大人竟会另眼相看,将族中明珠下嫁啊。”

    梅家二老,乐得嘴都合不上,连连给客人敬酒。

    年轻一点的,则把新郎官围了个结结实实,酒敬个不停。

    不断有人又羡又妒地凑过来,满嘴酒气,大着舌头说:“梅老兄,从此以后,你可是苏家的女婿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升官发财之后,别忘了提拔兄弟们啊。”

    过分的幸运,使作为新郎的梅文俊被太多的羡慕、嫉妒,甚至淡淡的恶意所环绕。他只是微微笑着,浅浅向每一个人举杯。他的大喜之日,眉宇之间无喜无怒,但举止周到,应对得体,别人醉得再厉害,说话再胡闹,他也绝不失礼。

    相比前院的喧哗沸腾,后院那明烛高烧的新房里,却是一片安静。穿着大红喜衣,坐在床边的新娘苏思凝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她的贴身丫环凝香却是坐不住也站不住,时不时打开窗向着前院张望。

    “都这么晚了,姑爷怎么还不来?芽外头的酒席要应酬,这洞房花烛夜,就可以搁着新娘子不顾吗?”

    她这里急得搓手跺脚,苏思凝却只觉好笑,“凝香,少安毋躁,我还没急呢,你急什么啊?芽”

    凝香恼道:“小姐是才女,书读得多,定性好、修养好,我一个小丫环,急一急又有什么关系?芽姑爷也真是的,这个小县城的人没见过世面,听说姑爷娶到小姐这样的大家闺秀,都跑来凑热闹。可是,就这么一直在外头喝酒应酬,却不来见小姐,我瞧着呀,姑爷也不是个多体贴的人,未必把清河苏氏放在眼里呢。”

    苏思凝淡淡一笑,并不说话。

    凝香一句话说出,又觉自己多言失口,忙又道:“小姐,你们拜堂的时候,我可小心地看过姑爷了,长得啊,那就跟说书的故事里那些英雄将军一个样,别提有多么俊朗英伟了,与小姐不知多么般配。我还听说,姑爷是个真英雄呢,在军中,立功无数。小姐文才出众,姑爷武艺过人,你们一文一武,郎才女貌,将来必是神仙眷属。我瞧着,就算是姑爷的出身不是书香世家、名宦大族,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红盖头下的美丽容颜溢出一丝笑意。旁人都惊异于寒门薄宦的武官能娶到名门大族的小姐,又有谁知道,她是多么庆幸嫁予如此夫郎。

    她虽是苏家谪系的小姐,却自幼父母双亡,被如今苏氏族长、她的亲叔叔抚养长大。

    苏大人自己各房妻妾生的儿女们都顾不过来,又哪里会多分心思给这个亡兄的女儿,无非是当作家中小姐,拨一个住处,几个丫环,月月多发个份例罢了。

    这些年,她在苏世宗族中,无依无靠长大成人,看多各房兄弟姐妹、姨娘婶婶们,争宠暗斗,诸般卑鄙手段;看多大家族里种种卑污黑暗,残忍薄情之事。

    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女,就是家中稍有脸面的仆婢也敢不把她放在眼里,还不如寒门女子自在快活。

    全家只有堂姐苏凤仪与她较为相知。两个女子在那勾心斗角,人心莫测的深宅大院里,退到无人注意的角落中,用书册文章,消遣着她们的寂寞,度过那无争的岁月。

    作为世族的小姐,命运从来不能自主。她注定在那华贵而森冷的可怕牢房中长大,然后又嫁到另一个华贵而森冷的牢房中,面对更多的争权夺利,尔虞我诈。

    她未来的丈夫也会像苏家的男子一样仗势凌人、欺男霸女、*无道、卑劣阴狠吗?她未来丈夫的妻妾们,也会像苏家的女眷们一样,明争暗斗、手段用尽吗?芽每每想来,便让人觉得全身冰凉,心中一阵阵寒意上涌。

    没有想到的是,叔父对于她的婚事,根本不愿费心思。偶尔听说一个叫梅文俊的水军武官很是出色,就定下了亲事。

    而她面对这样的归宿,没有失望,只有欢喜。她不求富贵荣华,只愿至亲之人,真心相待。她不羡名门大阀,只求能得一丝温情,一点关怀。

    “姑爷来了,姑爷来了。”凝香欢快的声音打断了苏思凝的沉思。她全身一震,猛地揪紧了自己的衣角。

    凝香欢欢喜喜关上窗,靠近过来,“我瞧见了,姑爷正冲洞房走过来呢,可算是应酬完客人了。”

    苏思凝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呼吸,心却又跳得厉害。

    前院的喧哗鼓乐,仿佛一下子到了遥远的另一个世界里,耳朵尽力去捕捉门外那渐渐接近的脚步声。

    他来了、他来了。她的掌心忽然出汗。

    听说他是个英伟男儿,听说他年少志大、武艺出众,听说他英俊高大、性情爽朗,听说他待人亲切、侍父孝敬,听说他……

    那脚步声清晰明快,让苏思凝的心跳不知不觉追随着脚步声。

    他就要进来了。他会在红烛下挑开她的头巾,哎呀,我今天坐了这么久,妆也不知花了没有?芽旁人常夸我漂亮,不知他看到我可会喜欢?芽

    心中是窃窃的喜悦,深深的忐忑。

    脚步已在门前停住,苏思凝紧张得全身都僵了。

    他就要推门进来了,我该怎么办?我应该对他说什么话?

    思量复思量,心绪乱如麻。

    她只是觉得脸上红得像火烧一般,嗓子发干,好像发不出声音。

    门被推开的声音,听到耳边,就像霹雳响起,她几乎要坐不住从床边站起来了。

    然而,这个时候,比霹雳更响的声音却从远处迅速接近。

    “海疆有战事,梅文俊接军令。”

    苏思凝一怔,然后清楚地听到,脚步声再起,这一次是由近而远。

    一颗心猛然沉下去,苏思凝只觉手脚一片冰凉。

    “这是怎么回事?芽小姐,这、这……”凝香慌乱地叫了起来。

    苏思凝忽然从床上站起,一丝也不顾大家闺秀的气派风度,一把拉下头上的盖头,直扑门前。

    门外,漫天星月下,一个高大昂扬的身影正在远去。

    “相公。”这一声呼唤,她在心深处唤了千万声,带了无尽的甜美、向往、期待……平生第一次叫出这两个字,却充满悲哀、乞求。

    脚步一顿,那人没有在月下回头。

    高大伟岸的身躯,在深深夜色中,仿佛正背负着难以思量的重担,“军情紧急,军令如山,恕我不能不去,请……”他顿了一顿,仿佛有些不习惯说,“请娘子安心在家侍奉爹娘,等……”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竟有些颤抖,“等我归来。”

    苏思凝心中酸涩,她的丈夫为何不肯回头?芽可是因知必然离别,所以才不忍回头?芽可是因为不舍,所以声音才带着颤抖?芽

    她的丈夫要上战场了,沙场险阻重重,又怎能让他心有牵挂?芽她心中恨不得痛哭一场,却又装出镇定之色,“家中一切,相公无需担忧,沙场多险恶,相公多珍重。”

    梅文俊仍然没有回头,他只是点头,点头的动作也是沉重而迟钝的,然后,他快步离去,快得仿佛是害怕再一迟疑,就不能再离开,不忍再离开。

    苏思凝强忍心头痛楚,遥望他远去的身影。在心中默默发下誓愿。

    她会为他孝敬公婆,晨昏定省;她会为他操持家业,管理仆从;她会为他缝衣制鞋,学做羹汤。在他远征他乡之时,她要为他打理好家中一切;在他得胜归来时,她要远迎出几十里;在他带着一身征尘出现在长路远方时,她要用最甜美的微笑欢迎他。

    他是她的丈夫,他是她的天,他是她未来无尽岁月里的太阳,他是她生命里仅能有的一切。

    可是,为什么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落下来啊?芽这是她的新婚之夜,这是她的洞房花烛。可是,她的丈夫却不曾挑开她的盖头,不曾与她共饮过一杯酒。

    她从知道他名字的那一刻,就幻想过无数有关他的事,她悄悄打听他的一切,偷偷为他写下诗文,不为人知地在心中编织有关他的一切。而今,她却连他的面容还不曾见过。

    她伸手拭泪,却不知泪水越拭越是止不住。她却连痛哭也顾不得,只是定定地望着那走向园门,眼看就要走出视线的身影。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只想在这一刻,把他那高大伟岸的身影,深深铭刻在脑海中。她不知道,这一战会持续多久,她却只想把他曾说过的每一个字,牢牢记住,永不忘怀那清朗好听的声音。

    *****

    纤纤玉手,捧起清香一炷,在佛前深深三拜,小心地把香插入观音像前的香炉中。苏思凝美丽的脸容中一片虔诚,双手合十,低低诵念着经文,盼着他早早回家,以慰双亲,也让她芳心早安。

    自从梅文俊洞房之夜,听调远赴战场之后,她强忍悲伤,上奉公婆,下理家业,尽心尽力,做好梅家的媳妇。

    梅家二老都是温厚良善之人,对这来自大家族的美丽媳妇爱护怜惜出于至诚,让幼失父母的苏思凝,真正尝到了至亲长辈的爱护。

    梅家的下人仆役大多老实听话,对这位据说来历非常高贵的少夫人,敬若天神,有令必遵。梅家连主人带家仆也不过二十来口人,绝无苏家大族门阀派系纷争、内斗不休的种种丑态,从大家族中出来的苏思凝,管理这样一个薄宦之家,自然是得心应手,轻松随意。不但梅家长辈喜爱,下人敬重,就是来往亲友,也无不赞这位梅家少夫人,聪明美丽、进退有度、举重若轻,实是难得的贤妇。

    自嫁入梅家之后,几乎诸般随意,只除了她的丈夫,不在身边。自从梅文俊赴海疆之后,一向只览诗书、少读佛经的苏思凝,便去水月庵中,请了一座观音像,日日奉于房中,早晚三炷香,诚心诚意,日日祈求。无数次请诸天神佛,保佑她的夫君平安归来。

    说什么侯门世阀女,说什么多才女红妆,又何必特立独行,清高出尘。若得夫郎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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