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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凤凰于飞-第56部分

小说: 凤凰于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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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就好似朝开暮落的木槿花一样。他的幸福,昙花一现。    她的孩子出现了。她的相公出现了。    他,说不出口的爱恋,只能深深的藏起来。原想着,就算她不能知道他的爱。他也要继续爱着她,守着她——    抛弃掉故国的尊荣,抛弃掉故国的责任,抛弃掉万人之上的华贵,抛弃一切。只做她身边的,来历不明的侍卫,寻常的男人,守护她的流光……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他,终究连守在她身边的资格,都不能继续拥有。    “王,吉时已到。”    “嗯。”乌晟一捋大红色的衣裳下摆,站起身来走出去——    如水的绸料从掌心滑落。金黄银白的丝线终的纹路,泛着流光溢彩的光泽——    功名富贵无凭据。费尽心情,总把流光误。    费尽心情,总把流光误——    流光误——


70番外之谁与共醉
    美女环伺,觥筹交错。    司徒宫阙看着一张张明如娇花的笑颜,却无心与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交谈。弱水三千,他只取一勺。虽然那一勺,是他穷毕生之力也无法再取的琼浆。    左胸的地方,从那日开始就一直疼着。先是撕心裂肺的巨疼,然后变成时时刻刻,隐忍不消的暗痛。    司徒宫阙仰靠在椅背上,伸手盖住眼睛——    认识她,源自于琳琅的居中介绍。三人游湖登山,饮酒对诗,一见如故。琳琅醉倒,他们两人对饮,酒逢知己,千杯不醉。他本以为,她是他。谁知道,她却告诉他,他们的第一次相见……    “公子,今日包厢都已经满了……”小二打个揖,歉然道。誉满京都的司徒三少,店小二自然是认识的。何况,司徒三少还是楼中常客。只是今日不知为何,生意竟是出奇的好,包厢都没空。    “无妨。我就坐那里好了。”司徒宫阙伸手指着角落里的一张桌子道。    小二将司徒宫阙引到桌前,擦擦桌子和板凳,请司徒宫阙坐下。    “往日我点过的那些点心,随便捡几样送上来。今日不要茶,送壶酒过来。酒就要……”抬头看看大堂上挂的酒牌子,随便点了个:“一年份的洒金火酒。”    “好勒。公子稍候!”    司徒宫阙淡然一笑,坐下来打量着四周。    这家店的酒菜都很寻常,只是他却总是很习惯到这里来。他习惯坐在二楼靠窗的包厢,慢慢品一壶茶,或是吃几碟点心,看两本书。    来了这么多次,他这是第一次坐在大堂里。他现在坐的这个角落,并不引人注意,但是可以看清楚整个店里的情况。    大堂很宽敞,放着十来张桌子。一角搭着小小的台子,用来方便先生说评书或是歌女唱曲。此刻,台子上坐着一个青衣的碧玉少女,怀里抱着二胡,拉得咿咿呜呜直响。    酒菜迟迟没有送上来,司徒宫阙无聊的看着门口发呆。    今日店家生意真是极好。在他之后又来了几拨人,只是可惜没有位置,只能退出门去。    门口又走进来两个男子。小二殷勤的迎上去,小心的致歉。    走在前边的那个着深碧色长衫的书生蹙眉打量了一圈大堂:“咦,今日生意如此好,竟然没有位置吗?”    “真是对不住啊,公子。”小二诺诺的陪着小心。在帝都讨生活多年,他早就练就一张铁打的笑脸,不论面对谁都小心、谦恭。帝都乃是天子脚下,三教九流齐集。指不定哪位看上去衣衫褴褛如乞丐,背后权势滔天。若不小心怠慢了去,指不定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哎,那张桌子只有一个人,不若你去问问他,我们与他凑桌吧。”书生突然看到角落里一个人独自霸占着整张桌子的司徒宫阙。    小二回头一看,脸上的笑差点垮掉。    司徒宫阙是常客,小二最是知道这位司徒公子。多数时候,这位公子都是呼朋唤友,擅与人结缘的。只是每次到店里来,都是独自坐一个包厢,最不喜被人打扰。现在委屈他坐在大堂已经是怠慢,再去询问拼桌……    小二尴尬的笑着,希望面前的书生能打消了念头。    书生看小二不言,干脆一马当先走过去——    “公子,你看大堂客满。不若,我们拼桌共饮?”书生伸指敲在桌面上,脸上挂着淡淡的傲然笑意。    司徒宫阙看着他,不置可否的淡笑。    自从束发之年考上文武状元,入朝为官,天下读书人间就广为流传着他的名字。无数人有心或无意的接近他。有的是小看他,认为他徒有虚名,想寻他比试一场。有的是想借机攀交情,靠着他司徒三少的名声为自己在帝都博个脸熟。还有的,是想……    这个书生,或许也是那些怀着各种目的接近他的人之一吧。    书生见他没有反对,自顾自拉着随行的书僮坐下来,然后开始点菜。    小二看司徒宫阙没有反对,神色也无变化,偷偷擦擦额上冷汗,记下书生点的菜肴,才转身继续去应别桌的呼喊……    书生点完菜后,左右打量了半晌,才将目光重新落回到司徒宫阙身上——    修长双眉如戟,波光潋滟的眼幽深如千年古井般深不可测,单薄的唇紧抿着,弯起细微的倔强弧度。    司徒宫阙似乎很快就发现书生在打量他。他脸上神色顿时有了细微而巨大的变化——双眼眸光一转,带上了温柔得溺死人的安然柔光,双唇微微掀开,唇角上翘。只是唇眼细微变化,却让原本凝结在脸上的冷漠、疏离,消散得干干净净,摇身一变成温润怡人的翩翩佳公子。    这位公子,变脸可真快啊。书生在心底嘀咕着。表面上看似可亲可近,与人为善;无人注意上,脸上就写满冷然、倔强和寂寞。    司徒宫阙也已经不着痕迹的将书生打量了一遍。头冠布斤,穿深碧色的长衫,一副文弱书生打扮。平凡的脸,对见惯俊男美女的他而言,实在没有吸引力……不过,这个书生倒是沉得住气,迟迟不说破来意。司徒宫阙本不想理会他,却猛然注意到他耳上细微的痕迹。    原来,是女红妆吗?司徒宫阙微不可查的蹙眉,心底转过几味心思。    “点心来勒……”小二唱一句和,将司徒宫阙的点心和酒水送了上来。    司徒宫阙看小二将点心和酒水放好,伪装着,在脸上堆上清冷中泛起高贵,略有几分亲切温柔的笑容道:“这位公子,今日店家生意红火,恐公子点的菜肴一时还送不来。若公子不嫌弃,不妨尝尝我点的点心。这几式点心是这家店里拿手的,口感还不错。”    假书生略楞了一下,自然的笑道:“那就多谢公子的美意了。”她故意压低嗓子之后,就如尚不及弱冠之年,声音雌雄莫辨的少年。倒也与她伪装的书生模样相仿。若不是司徒宫阙眼尖的看出她耳上细小痕迹,也会被她,蒙骗过去。    司徒宫阙心底冷笑。这个书生伪装得倒是不错,见他主动交谈也没有露出谄媚或花痴的神情。只是一介女流,为何要故意扮做男装来接近他?难不成,是个成日里听多了戏文,自以为是祝英台的姑娘?
    假书生尝了尝点心,小饮一口酒,看看桌面上的点心和酒水。再看一眼衣冠精致的司徒宫阙,心生不解。    “公子?”书僮注意到假书生的细微表情,小心的问道。    “没事。”假书生扯唇敷衍一笑。    司徒宫阙见她蹙眉,淡淡的看一眼杯中酒。还真是女人,饮不惯口味辛辣的火酒。    司徒宫阙眼中滑过一缕笑意。    “看公子这外裳衣料,应是江州郡天之坊出产的绞绡锦上品鸦青。绞绡锦的特品三色和上品六色皆是贡品,上品惟剩鸦青、柳黄两色见诸市井。这上品绞绡锦的鸦青、柳黄两色,虽明面上有在市井上流通,却实际上是有钱也难买到的珍稀之物……”假书生侃侃而谈,说到最后忘记掩饰声音,最后一句说得清脆如铃。想来,这才是她本来的声音。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的激动,复压了压嗓子,接道:“公子既能穿用这上品鸦青绞绡锦,想必也是京都出身不错的名门公子。小可并无意探寻公子真实出身,只是奇怪以公子的出身,对饮食之道也应有独特见解才对。却,为何会点出这样不搭配的酒水点心……”
    假书生没有漏看司徒宫阙眼中的笑意。心上生了恼意,干脆故意提出司徒宫阙酒水和点心的不搭配,存心刺一刺他。    司徒宫阙看看自己点的点心——糯米糍、红豆凉糕、豆面糕、糯米藕片、金菊酥,都是清甜美味的糕点。酒液澄黄如金,醇香浓郁,是窖藏一年以上的洒金火酒。    眉头微攒成团,司徒宫阙发现自己的酒水和糕点确实不搭。    糯米糍、糯米藕片是软糯甜腻的。红豆凉糕是嫩滑清甜的,豆面糕和金菊酥是微脆甜香的。这些糕点吃进口里,都带着几分腻人的香甜,而洒金火酒浓香醇厚,入口后,嘴里只剩辛辣酒味,再吃糕点,都没了味道。    司徒宫阙出生司徒家,是官宦贵族,自小就饮食精细,从不曾犯过这样的小错误。今日也是一时不察,导致犯下这样的乌龙。尴尬的微红着脸,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客官,你点的菜来啰……”小二送上假书生点的菜肴,打破三人间尴尬紧绷的氛围。    假书生点了三菜一汤,茉莉鱼丁、虾米冬瓜片、白灼菜心、什锦汤。一水儿清香素雅,配上两碗白如珍珠小玉粒儿的米饭,让人顿觉清爽开胃,食欲倍增。    假书生和书僮安静的进食,不再搭理司徒宫阙。    很快,假书生和书僮用餐完毕,结帐后转身走人。司徒宫阙看着假书生的背影,若有所思。    假书生进食时姿态娴雅,显然有着很好的教养,且看她点出酒水和点心的不搭配,也证明是她是系出名门的千金。只是名门千金,为何会乔装成男儿身,在市井间游走?    很快,司徒宫阙就将这位假书生抛到脑后,忘得一干二净。直到——    直到琳琅说要介绍个妙人给他认识,他才再一次见到这位假书生。    他并没有认出她,直到她开叏起,他才想起这次尴尬的相遇。想来,这也是缘分吧?!
    她笑着点头:“嗯……我只……我只与人拼过那么一次桌。确实是……确实是……缘分……缘分啊……嘻嘻!”双颊酡红的她终于醉倒,倾靠在他肩头,傻傻的笑着,口里呢喃着缘分二字。    那一刻,他好似看到了雾霭里的青莲,嗅到了暗夜里的昙香,左胸口,空空的丢失了什么东西……    甜蜜的幸福,包围着他。    只是,偷偷跟踪她,探查出她是纪家女儿后,他,退缩了……    今生缘分不够,只能做朋友,也是无奈。司徒宫阙自我安慰。    看着她出嫁;看着玉斋对她沉迷;看着她生子为母;看着她凤袍加身;看着她在争斗中手段百出,容颜越发冷峻;看着她神情寂寥,远离皇宫……    他,终于再次鼓足勇气,接近她……    人海里,她与他并肩看烟火璀璨绚烂的绽放。她,扭头问:“你寂寞吗?我感觉好寂寞。越是在人海里,越是觉得寂寞。”    邠清冷的她,让他心疼。    “我陪你一起吧,一起看好山好水!”    ——我陪你一起吧,一起看好山好水!    他感到交握的手心腻腻的生出许多汗,她脸上的笑容有点僵。希望,这次勇敢抓住你的手,还不会晚!    违背父亲和兄长的意愿,迫不及待的辞官,马不停蹄的奔跑——    还是晚了。晚了。    他认识她,明明比严唯淳要久,却碍于门第之别,与她错身而过。    痛之,悔之,皆晚矣!
    司徒宫阙坐正,提起桌面上的酒壶,直接饮尽壶中的洒金火酒。    席快散场——    有的人已提前离开。剩下没走的,三三两两聚成团。或是醉得满嘴胡言,正发酒疯;或是左拥右抱,与姿色俏丽的歌妓打情骂俏;或高声卖弄才学,斗辩不休;或……    桌上佳肴、美酒空置,无人问津。    纵有万千美酒如何?    谁与共醉,无人共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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