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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逼良为夫-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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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摇曳的烛光之中,武师傅终于笑了,清秀非凡的面容,带了一种奇特的魅力,他道:“玉麒麟原本是做什么用的,自然装的,就是什么。”
    他按了那玉麒麟腹下一个小小的开关,玉麒麟的头卡的一声从颈部折断打开,他笑了笑,把玉麒麟的颈部对着老祖宗,室内灯光明亮,屋内的人都看得清楚,玉麒麟的里面,塞着一缕金黄色的如丝般的线,那缕丝线仿佛活着的一般,流光溢彩,仿若杯中斟酒,要从玉麒麟的断颈之中流了出来。
    陈潜从未见过这种东西,形状和前世的丝线差不了多少,可灯光照射下,却仿若活物,一眨眼间,它仿佛在缓缓而动,可再一眨眼,却原来,它只不过静静的躺在玉麒麟里。
    “艳知红?”老祖宗的声音拔得极高,苍老而有几分凄利,“怎么还会有这种东西?不可能!”
    武师傅叹了一声:“的确,自从海家获罪之后,世上再无艳知红的奇药,因为,只有海家知道这艳知红从何处采摘,又是怎样采摘,这罐东西,只不过是多年前门主夫人用来毒死自己丈夫的东西而已。”
    陈潜听得呆了,他们居然找来了这罐东西?据说这含有毒质的艳知红已送上京,被皇室里御医查出有毒,终被封入库,可如今,找出这样东西又有什么用?艳知红虽然珍贵无比,但染了毒的药,终不可再用。
    陈潜不由得想起潜入药库偷东西的那个人,他又是在寻找什么?是寻找艳知红,又或是寻找当年的知情人?
    老祖宗显然也想明白了这一点,松了一口气,这样东西对她构不成丝毫的威胁,道:“也难为你们了,竟然大老远的找来这样东西,老身的玉麒麟还是孙儿送的呢,老身要来也没用,倒不如老身把它转赠给你,让你凑成一对?”
    武师傅神秘的笑了,却道:“老夫人以为在下拿这样东西来,是为了对付您吗?那您就错了,其实在下拿了这东西过来,只不过为了在下方便而已……”
    陈潜丈二摸不到头脑,屋内人看起来也个个儿莫名其妙,倒冲淡了几分紧张的气氛,就连心思忡忡的陈夫人,用惊异的目光望着武师傅,不明白他到底说什么?
    老祖宗呵呵一笑:“我倒不知道,阴阳门几时出了这么卓越的人材,把方术运用得出神入化。”
    她认为武师傅只不过在故弄玄虚,故则不以为虑。
    可陈潜##有放松心情,因为他知道,定下这所有一切计策的是##影斜从来不做无谓的事,也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武师傅依旧捧着那玉麒麟,却来到了刘氏的面前,她的身边,就站着陈斌,那位被陈夫人暗下毒手的陈潜的异母哥哥。
    他的头,依旧被风帽盖住,只露出脸庞一缕略带灰色的黑发,刘氏见武师傅走进,吃惊的望着他:“你要干什么?”
    她不由自主的拦在陈斌的面前,原来,她并不是对称斌不管不顾,如果陈斌有危,她依旧会挡在他的面前。
    武师傅道:“二夫人不知道,斌少爷的病一向是谁治的吗?如今那名大夫叫我带了药,给斌少爷服下,这个钟点,是应该服的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屋内人齐声惊呼,老祖宗,刘氏,甚至于陈潜与陈夫人,个个失声开口。
    这艳知红个个儿都知道,是染了毒的,却拿来治陈斌的病,岂不是却把他往死里治?
    区嬷嬷身形倏起,拦在了武师傅的前面,让他不能接近陈斌,刘氏更是抱住了自己的儿子,哽咽不能出声:“怎么会这样?”
    老祖宗道:“他要报复,就报复在老身身上罢了,为何要找上这苦命的孩子?”
    陈潜心中冷笑,老太太到底是女中豪杰,语气虽恸,却少了一点感情,这个孙儿原来就毁了的,再毁一次,想必也没有什么。
    就算喂了他有毒的艳知红又怎么样?该舍的棋子就得舍了。
    这个时候,陈斌却浑身发抖,索索如糠筛一般,嘴里含糊不清的道:“我冷,冷……”
    刘氏紧紧的抱住了儿子:“斌儿,斌儿,你怎么样了?”
    陈潜也走上前几步:“二娘,斌哥哥怎么样了?”
    刘氏狠狠的瞪着他:“你请的好大夫!你早就想置他于死地,是不是?他已成了这番模样了,为何你还不放过他?可怜清儿还全心全意的相信你,信你不会害自己的哥哥,到底是她的贱种,害起人来手段不比她差!”
    刘氏紧紧搂着自己的儿子,把目光转向陈夫人,眼光如魔似疯,看得陈夫人刚刚回复了少少血色的脸又变得惨白。
    陈潜被她目光一蹬,再也不敢上前,心中既悲且痛,看陈彼得样子,仿佛前世吸毒之人一般,很显然已被这有毒的艳知红控制了,隔一段时间就要服用,可是,他控制了一个残疾之人,到底有什么用呢?
    难道彷如武侠小说里所讲一样,这艳知红给陈斌服下,可增添无数功力,最终陈斌会忽然间狂性大发?
    陈潜一时间胡思乱想了一切可能,却始终猜不透月影斜到底意欲何为?
    “二夫人,你不让在下给斌少爷服药,难道想眼睁睁的看着斌少爷毒发身亡?”武师傅仿若未见刘氏恶狠狠的目光,只是拿了那玉麒麟,又走上前两步。
    这个时候,陈斌浑身抖得更加激烈,身子几乎缩成一团,仿佛极冷,刘氏抱着他,竟感觉如抱着一团冰块一样,她虽然爱子心切,心恨给他喂毒的人,但听了武师傅的话,却仿佛激流之中抓到了一块浮木,只要能延长他的性命,想必她什么都愿意做的,终抬起头道:“你真能治好他?”
    武师傅笑道:“二夫人,于别人来说,这药是毒药,于他,却是保命的良药,您再不让我给他服下,可就来不及了。”
    刘氏只得茫茫然松开了他。
    在此期间,老祖宗一言不发,既为劝止,也未赞同,只是冷眼旁观一切,在她看来,这只不过是一场闹剧?
    而陈潜则更如坠入迷雾之中,搞不清楚月影斜下一步要怎么走。
    武师傅走上了前,在玉麒麟的腹下一摸,左手微动,只听得玉麒麟身上有卡了一声,他居然把玉麒麟一只脚给卸了下来,看得陈潜惊异不已,除了老祖宗和区嬷嬷,屋内其他人都发出了轻微的倒吸气的声音,很显然,没有人知道这玉麒麟还能这么用。
    武师傅不知按了那只卸下的脚上哪一个开关,那玉麒麟的脚居然五指如钩,彷如人的掌合成一团,他伸入玉麒麟的颈部,用那金晃晃的玉麒麟的一只脚钩起了一团金色的丝织物,那丝织物钩在玉麒麟的脚上,竟会往来卷缩,让陈潜想起了前世用电烫的染得金黄颜色的头发丝……
    ':。。'
    
    第一百二十章 意外(二)
    
    陈斌原本颤抖着垂着头,这个时候却抬起了头,眼内露出希翼之色,望着吊在玉麒麟金晃晃的脚上的艳知红,张开了嘴,武师傅神情小心的把那团艳知红放入陈斌嘴里,只见他一口吞了下去,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情,布满伤痕的脸竟有几分慈和。
    过了一会儿,陈斌发抖的身躯便不再抖,脸上也有了几分血色,刘氏见了,几步上前,握了他的手道:“斌儿,你还好吧?”又摸了摸他的手:“好了,暖了,暖了……”
    刘氏的声音中夹杂了的喜意,那陈斌却手一缩,从刘氏握着的手里缩了回去,他们的动作,陈潜看的清楚,却感觉陈斌今儿个与平常有些不同,却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同。只感觉陈斌对自家的娘亲不应该这么冷淡的。
    “好了,好了,斌哥儿既好了,就扶他一旁坐下了,屋子里的事儿,还未处理完呢!”老祖宗抬了抬眼皮,淡淡的道。
    陈夫人的脸色则更显苍白,简直像千年积雪一般。
    陈潜则丝丝的盯着陈斌,未发一言。
    武师傅忽然道:“老祖宗的孙儿生死系于一线,您老却不关心他的死活,只顾着处置家人,未免太让人心寒了,只不过,如果这个人换成您的夫君,又当如何?”
    屋内顿时鸦雀无声,连陈潜都摒住了呼吸,震惊几乎不能言语,感觉烛影摇动之中,整间富丽堂皇的屋子仿如鬼域,他隐隐捕捉到了什么,却又说不出道不明。
    老祖宗却一下子站起身来,广袖一扫,扫跌了摆在木桌上的茶壶,那茶壶跌落在地,摔得粉碎,那清脆的声音刺入每个人的耳朵,让人出声不得。
    区嬷嬷早在一旁扶住了老祖宗,她的手一把抓住区嬷嬷的手,枯瘦的手上青筋直爆:“你说什么,再讲一次!”
    武师傅慢吞吞的极清楚的道:“如果是门主,门主夫人应该不是如此漠不关心的模样吧?”
    众人的目光转向了隐藏在青色头套里的陈斌,没有人开口询问,只听见老祖宗粗重的喘气之声,以及她重又跌坐到木榻之上的声音,陈潜望过去,却见她平日里几乎古井不波的脸上,现出了些许慌乱,眼睛居然不敢望向陈斌,那样的镇定理智,已全不存在。
    陈潜又望向陈斌,只见他缓缓的除下了头上戴着的布套,露出一张布满伤痕的脸,以及略为花白的头发,陈潜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感觉陈斌不对头了,他的背脊并不像以前弯的那么厉害,居然缓缓的伸直了起来。
    “夫人,一别多年,你可还好?”
    此语一出,仿佛平地响起一阵巨雷,震得整间屋子摇晃不停,老祖宗原本站了起身的,却一下子坐下了,陈潜呆望着陈斌,看着他原本弯着的身子挺得笔直,脸上伤痕依旧,眼神却变得锐利,如鹰一般,陈潜倏地发现,他的眼神与老祖宗何其相似?他不由想起一说,夫妻俩人相对久了,就会神态眼神如有相似。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老祖宗的声音终于增添了几丝慌乱,颤抖。
    “夫人真是忘性,连夫君都不认得了吗?”陈斌摆脱刘氏的手,向前一步,只一步,却把老祖宗吓得一下子歪在了床榻之上。
    “不可能,你已经死了,就算是在生,也不可能……”老祖宗伸出颤颤的左手指着他。
    “你是不是想说,就算是在生,面容也不可能如此年轻?”陈斌在上前一步,却吓得老祖宗扶在了区嬷嬷的怀里。
    陈潜忽然间明白,老祖宗嘴里虽然说着不可能,但是,她已经认出了自己的丈夫,虽然容貌全改,她却已经认了出来了,所以才会害怕,怕得这样的厉害。
    一个人的容貌会改,但气质依旧会如前,更何况相处多年的夫妻,她终究认出了他,而他,就像索命的恶鬼,又何尝不几次突入她的梦中,惊扰打量?这位手掌陈府大权的老太太,几十年来,每每想到自己亲自设计取了自家丈夫的一条性命,会不会在梦中惊醒?
    陈斌抚了抚面颊的苍老,面向老太太:“仪儿,到底是多年的夫妻,你终认出了我。”
    这一声仪儿,从如此年轻的一张面孔里喊向耄耋老者的老祖宗,让陈潜从心底寒了一寒,百般滋味皆上了心头。
    而整个房间气氛之诡异,让室内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刘氏早离得陈斌远远的,既惊且疑的望着他,嘴唇颤抖的道:“怎么可能?你不是我的儿吗?”
    老祖宗把头埋在区嬷嬷的怀里,神经已经彻底崩溃:“不,不……我不是你的仪儿,你……你也不是他!”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仪儿,那个时候,你最喜欢的是与我在雨中漾舟,钓起翠湖中的鲈鱼,你亲手做羹,我们火炉小酒,对影相酌,那时的我们,是多么快活……”
    他一步步的向木榻走近,老祖宗则一寸寸的往区嬷嬷的怀里缩,她似乎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嘶声利叫:“别过来,别过来……”
    区嬷嬷抚着老祖宗的背,一个转身,拦在了老太太的面前,怒目注视着他:“就算你是小姐的相公又怎么样,你早已背叛了她!”
    陈斌陡地停住了脚步,却望着她,声音低沉:“仪儿,你太聪明了,试想哪一个男人能忍受这么聪明的一个女人,所有的事,不管家里还是家外,你处理得都比我好,阴阳门内外的人,听从的是你的命令,而不是我的,甚至于我的两个儿子,见了你也恭敬非常,比对我这个父亲好了太多,所以,我才想逃开,海夫人,她就不同了,她温柔婉转,对我言听计从……”
    他的面孔虽是年轻人的面孔,可是,声音却是低低沉沉的老人的,听在陈潜耳里,再看向两人的表情,却感觉寒毛立立,心里有说不出的滑稽之感,却笑又笑不出声,只感心酸不已,他已明白月影斜安排是这一切,只怕会真的要了老祖宗的命去,甚至于整个陈府,都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听了他的话,老祖宗身子不再颤抖,从区嬷嬷的怀里抬起头来,眼神幽幽的发着光,让陈潜想起了暗夜里的望着羊的狼,她看着陈斌:“你始终记挂着的,便只是她?你真是被鬼迷了,你知不知道当年她已经收罗了证据,要至整个阴阳门于死地?”
    陈斌摇了摇头:“你当真是毒如蛇蝎,都如此境地了,还把脏水往她身上泼?她怎么会害我?我们就要走了,一起离开海宁,就是你……居然派人给我下毒,还让她亲手把那掺了毒的艳知红给了我,她怎么会害我呢?她见我头上生了几根白发,便说艳知红有返老还童的功效,虽不是神仙药物,但消除几根白发却是有用的,她拿了她相公的艳知红给我服下,却想不到,最终中了你这个毒妇的全套。”
    陈斌一口一个毒妇,叫得老祖宗目光逐渐变得狠利,忽然大笑出声:“哈哈哈,当年我真做的对,你这样的薄幸之人,就应该死无葬身之地!”
    两人恶狠狠的对望,看在陈潜眼里,仿佛两头森林之中即将开厮杀的豹子,心却渐渐的寒冻似冰,这个时间的爱情,比自己原来那个世界更为残酷,男人可以薄幸,女人却没得选择,如果不是没有选择,老祖宗何必选择这样?
    即便相逢,也没了以往一丝半点的情意,一个已面容苍老,另一个却满目伤痕,一身伤痛,只怕是……命不久已。
    老祖宗一见陈斌,再听他讲了几句话,就认定了是他,让陈潜有些疑惑,句陈潜所知,那艳知红有让人青春常在的奇效,但服多了,却也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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