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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长生诀-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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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我和冬儿他们几个将昏迷的九哥带回了卧龙关。幸而九哥只是种了迷药,修养了些许时日就恢复了,不然我真不敢想象。
  我也随着九哥住在了卧龙关,尽管皇帝哥哥屡次派人来召我回宫,但九哥都以我不宜长途跋涉为由拒了。实在有几次推不过,九哥也都是亲自走一趟荆州。
  今次,九哥就是应召回京了。
  “冬儿,九哥是不是说今日回来?”
  “呀!”冬儿双手一拍,“将军走时可不是说初八九便能回,今日正是初九。可要替将军留饭?”
  “天气冷,你让大娘炖些羊骨汤吧,再发些面留着给九哥。”
  “是!”冬儿响亮亮地应了。
  因为混战关上人烟较少,生活也很单调。可冬儿就是在这呆了四年,反倒把原来的沉稳性子丢了,如今人却活泼了许多。
  四年啊,变化的可不仅仅是冬儿!
  四年里,没有大的战争,但是因为西厥灭国后局势混乱,所以各国也都不断加强边关防御能力,一些小摩擦也就在所难免。
  西厥当年就被分为两支。刑思思和西厥三王那只投靠了北齐,替北齐仍旧占领广冥宫,被西厥人民私下称为伪广冥。西厥七公主带领游方部落一直致力于复国,不断组织刺杀伪广冥的各种行动。终于,今年初刑思思和西厥三王都已被杀,西厥人为之一振。但是,北齐又迅速扶持了新的傀儡,除了解恨,刑思思和西厥三王的死并未给西厥人民带来真正的好处。
  南羑行帝娶了千寻公主为皇后,册封修真圣姑为真妃。千寻公主终于得偿所愿,并且已于三年前为叶衢诞下一个女儿,香惠公主。
  北齐长生王先有鲜卑盘郡的支持,后又操纵了西厥伪广冥,自被册封为长生王以后,在北齐的地位就如日中天。早年,北齐民间便有许多传闻,说明帝不事后宫,却与先帝的一个叫子玉的男宠颠倒乾坤。这个子玉我很是有些印象,记忆里明成表哥也确是少了些许阳刚之气。所以这样的传闻,我倒有些相信。但是,两年前北齐朝廷里多人因明帝碌碌无为为由,上折要求明帝禅位于长生王,听得我气的几天吃不下饭。虽然后来鲁辰还是请辞了,可不难看出他的狼子野心,如今更是步步为营,北齐确已是他的囊中物。
  而东宇,这几年也是变化颇多。萧天轩余毒难清,又因为忙于政事,所以身体一直不好。自册封永琰为太子以来,萧天轩就大力培养永琰生母芳妃的母族势力。蓝佑之娶了孙丽蓉,成为芳妃的内妹夫,如今也是永琰的太傅。另外,孙家旁系的一个叫孙尚庚的年轻人,如今也官拜吏部侍郎。许是为了以后多方牵制,萧天轩对原来的左相,国舅九方希一直尚是礼遇,对九方希培养的势力也是压而不发。另外,据说御前侍卫统领张恒远不仅掌管着京城皇家侍卫,更是受命于萧天轩秘密培养了一大批死士,只听命于皇上一人。
  “公主,用膳吧。”冬儿唤我。
  我转身点了点头。
  和冬儿用完饭,我起身漱口,却看到外面的天空突然阴沉下来,偶还有一阵簌簌的风声——莫不是要下雪了?
  “公主,可要睡一时?”
  “不了,”我起身,“把炉子移到书房,我习画。”
  这几年,我最大的消遣就是画画。许是前世有一些底子,现在学起水墨画来也不算难。不论画得如何,却总能让我平静。
  不知画了多久,忽听见冬儿在外间喜道,“公主,将军回来了!”
  闻言,我轻嘘了一口气,搁下笔,忙向外跑去。
  一面交代冬儿准备热水和热饭,一面往外走。往常九哥都是先回来看我,吃点东西就要去关外的营地。
  刚一交代完,就见九哥黑发高束一身玄衣昂首阔步朝我走来。
  这几年九哥的气质愈发威严沉静了。他原就是剑眉星目,由于常年在外操练,肤色偏黑,须发浓黑,少年时显得老气横秋。但这几年,面目的棱角长开来,原来的俊秀蜕变成英拔。因我常督促他剔刮胡须,下巴和腮络都只是略呈青色,成年男子的气宇轩昂更是一览无余。
  “怎么穿这么少?”还未待我开口,九哥就揽过我的肩,将我往屋里带。
  “几时从荆州出发的?一路上可都还好?累了吧?”随着九哥将我按在椅子上坐下,我一把反握住九哥的大手,轻轻摩挲。
  “都跟往常一样。”九哥将我的手握着放到颈脖处探了探,转头对着送来热水的冬儿,道,“将公主的紫貂比夹拿来。”
  “我不冷的。”
  可看到冬儿还是笑应着下去,我也没有制止。站起身,拉着九哥走到梳洗架子旁,打湿了布巾替九哥擦洗起来。
  “我让大娘炖了羊骨汤,你一会喝了再去关外。”我是不吃羊肉的,因而九哥虽喜欢羊肉却也很少吃。
  “今日就不去营地了。”
  闻言,我怔了怔,可是看到九哥一脸疲惫,便也没多问,“那换身外衫用膳吧。”
  看着九哥大口大口吃着面,心里一阵阵疼。
  那次没有救出同儿,九哥只私底下叫了一个随从去问了经过,之后便再不曾提过此事。可我知道,作为一个父亲和丈夫,他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我也知道,那是我发的誓,就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我也不能有半点反悔。因为,我闹情绪只会增加九哥的负担。
  可是我也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我醒着想同儿睡着想同儿半醒半睡间还是想同儿,越是克制着自己越是想得厉害,这一想就想了四年。
  其实,我也一直在和自己做斗争的。我不停告诉自己,同儿应该会过得很好,我发了誓的就应该慢慢放下,为了九哥我不能就这么沉沦下去……四年里,院中的梅花开了四次落了四次,九哥回了荆州八趟,而我的决心也下了不止十六回。这一次——
  “九哥——”
  “福儿——”
  乍一看到九哥放下碗筷,我便突然开口,却不想九哥也是同时开口唤我,面色严肃。
  “怎么了?”九哥问我。
  我咬着唇,摇了摇头,“还是你先说吧。”
  九哥看了看我,未看出什么不妥,这才收了担忧之色,复又望向我,“福儿,今年我们回荆州过年吧。”
  “荆州发生什么事了吗?”
  “皇上龙体违和。”
  我一惊——这几年,皇帝哥哥每每召我回京,总是传口谕说他病体难复,希望我能早些进京帮他照顾永琰。可是每次九哥从荆州回来,也都不曾如此郑重地提过此事。
  “是皇帝哥哥的毒恶化了?”
  “余毒倒是其次,只是这几年各国纷争风云变幻,东宇国内亦是水深火热,皇上一向思虑过重,又几受重创,熬了这么些年,太医说,”说着,九哥看向我,目光沉重,“只怕油尽灯枯已是早晚而已。”
  “什么!”
  我猛吸一口气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额头胀痛。
  “福儿?”九哥蹲在我身边,担心地唤了我两声,看我睁开眼睛,才慢慢道,“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我点了点头,将额头抵在九哥额头上,一动不动。
  “九哥,我觉得,上天总不愿我好过。”
  “为何这么说?”九哥一吓,双手托着我的脑袋,直视我的双眼,“福儿?”
  “你看,我才下定决心要放下同儿,预备再和你生几个孩子好好过日子,便又听到关于皇帝哥哥不好的消息。你说,老天为何总不能尽如人意?”
  “福儿!”九哥皱紧双眉,“你——”
  “我知道。”我打断九哥,“皇帝哥哥的身体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不是你我所能改变。可我还是很难受。很容易就受到打击,越是不好的事情越是让我纠结,这种性格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改掉。可是,九哥,我在努力的,我一直在努力的!”
  “我知道!我知道!”九哥一把将我揽进怀里,“发生这么多事,特别是失去同儿,让你变得脆弱和无力,我都知道的。”
  “荆州……”我张嘴却不知如何接下去,荆州就算是陷进去就再也爬不起来的龙潭,难道我们说不想去就不用去了吗?
  再是不愿,还是有许多的理由让我们不得不去,一如责任,一如道义,一如血脉!
  我看着九哥——这些年来,他承受的所做的,比我多得多。可是因为他是男儿,他是将军,他是九哥,所以他一声不吭地扛下来,连同我的一起扛下来。
  “那什么时候动身?”我问向九哥,却在心底对自己说,九哥,我要和你一起走下去。
  荆州的气氛分外凝重。
  回到将军府,还未等到皇帝哥哥召见,就听到一个震惊天下的消息——北齐明帝已于十二月初八禅位于长生王,鲁辰会在腊月十八举行登基大典,也就是四天后。
  消息是从宫中传来的,同来的还有宣九哥进宫的御旨。我来不及歇息,在府上候了半日就等到宣我进宫的太监。
  “福儿……”
  听着耳边这个嘶哑的声音,看着面前这个枯瘦如柴的人,我实在难以相信,这就是我的皇帝哥哥。
  “朕吓到你了?”看到我的反应,皇帝哥哥居然笑了起来,“你在卧龙关时,是否一直以为朕身体欠安是哄骗你的?”
  “哥哥!”
  怎么会变成这样?
  往事种种历历在目,庆泽宫中那个有爱慧黠的美貌少年,御书房中那意气风发的青年皇帝,金銮殿上那雷厉风行的一朝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福儿,你是我的妹妹啊。”其他人都被遣到殿外,所以偌大一个宫殿里,他沙哑的声音显得分外萧索。
  听到他自称“我”,我的心里痛得一抽一抽,两行热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我明白,这些年你躲着我,是因为你怨我。自从当初我想让你嫁到南羑,又因为朱华转世的谣言疏远你,后来将你扣在宫中,你就离我越来越远了。”
  当初……
  我想说我不怨,可是回想起来,我实在不能开口。
  “我是东宇的皇帝,为了东宇,我不得不这么做,你可明白?”
  我虽一声不吭,可是两眼的泪水却是汹涌不断——我承认,对于萧天轩,我是怨过恨过的,因为当年他待我的好所以我怨他后来的改变,因为我当年对他的依赖所以我恨他后来的手段,可是这些如今都不重要了,在我看到他如今的样子时就都不重要了。
  他终究是那个在我最幼小无助的时候护我宠我的哥哥啊!无论后来他做过什么,只要他还需要我,我都会义无反顾地帮他!
  “福儿,我如何待你,你都担待着,你再怨我再恨我,我也都认了。”
  “哥哥!”我哭着叫他,“我不恨了,也不怨了!你我虽不是一奶同胞,可是你终究是护着我长大的兄长。打断骨头连着筋,你终究是我至亲之人!”
  “呵呵,”萧天轩笑着摇头,“我知道,你是个心软的好孩子。我更知道,便是心里有怨有恨,在我碰到困难时,你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帮我。”
  “福儿,永琰还小,性子又散漫,虽受我亲自教导几年,却依旧不成器,以后真的要你多多操心了。”
  “不——”
  “我知道我的身体。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安排身后事。奈何如何安排,总也不能完全放心。
  你也不用太过费心,只帮我看着永琰就好。”
  “你可能答应我?”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看着萧天轩有些涣散却依旧强撑的目光,我抽噎着点头。
  “让他们都进来吧。”
  在我一塌糊涂的哭声中,德公公当着众人的面宣读了萧天轩的圣旨,封皇太子永琰为皇上。
  圣旨宣完,顿时哭声震天,偌大的寝宫竟一下变得拥挤起来。萧天轩突然放松下来,他靠在宽大的龙塌上,显得分外渺小和脆弱,只是一双暗淡的眼睛慢慢扫视着呼啦啦跪成一片的亲友朝臣,最后定在已满八岁却依旧懵懂的永琰身上,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突然,萧天轩朝着跪在一旁九哥招了招手。
  九哥愣了愣便走到龙踏之前,看着萧天轩。可是萧天轩依旧没说话,而是看向我。我疑惑地抹着泪,跟着九哥一起又向萧天轩靠了靠。
  “福儿,你的孩子还在北齐?”萧天轩的声音虚弱无力,我努力敛神才勉强听清。我不知他何意,只迷迷糊糊点了点头。
  不知看没看清我点头,好半天,他才转了眼看向九哥,嘴唇动了动,而后便闭上了眼睛。
  我与九哥互望着,僵在那里。
  若我们没有听错,萧天轩最后那一句是:九哥,若以后永琰不成器,你就废之自立吧。

  八十二.定局

  又是冬天,又是一年结束的季节。
  我在东宇,九哥在卧龙关。
  “皇姑姑。”永琰叫住我,可对上我的眼睛又停住了,怯怯的样子跟他的身份一点都不符合,虽然他已经十二岁了。
  “快些用膳吧,一会还要去御书房,丞相他们的讨论只怕也该有个结果了。”太多的事情,磨灭了的我耐心和关心,明知永琰有事要说,可我还是选择忽略。
  “可是皇姑姑——”永琰急了,“今日是单日,午膳后该是朗先生的算经课。”
  我站住了脚,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却眉眼秀气的男孩,突然有些透不过气来。
  “永琰,让皇姑姑告诉你几件事。”我坐到永琰的对面,眼睛直视着他。
  “如今是冬麦发青的季节,可是宇东干旱,东部三县数千亩麦地下种后竟已苗不拔。上万斤麦种成了老鼠的冬良,三县百姓只怕要颗粒无收。”
  “去年宇南发洪水,今年上半岁又是虫害,虽然灭蝗有些许成效,但南方收成却只是丰收年景的三成不到。”
  “你甫登基那两年,你父皇大葬,紧接着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薨,东宇国丧,举国上下祭限包括商贾在内各项活动,东宇经年不曾有大项税入,又因西北边境征兵充饷,如今国库已是几近亏空了。”
  “我说的这些,你可懂?”
  似是从我的眼神中感觉到压力,永琰突然紧张起来,乍一听到的问题,他愣愣地摇了摇头,察觉到我的恼怒后又急忙点了点头,可是对着我询问的眼光逃无可逃后,他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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