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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凤凰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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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一回来,便是要面临接二连三的审问。
  我迈进厢房,便见阴暗的光线里,站起来一个人。依旧是白色的衣裳,依旧是仙人一般的气质。暗光里闪现的一抹眼色波光,还是令我乱了瞬间的心神,顿下了脚上的步子。
  子玄。
  他站着未动,亦未张口,只定定看着我。许是他自己也不知还能说什么了吧,我们之间,只剩下了“共同”的目的。
  我平了心境,未多加理睬,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房门关上那一刻,父亲脸上的笑消失了。依稀有些失落,我曾见了两次的亲情,真的在父亲脸上一点也找不到。他先前的笑,不过又是在众人面前作的惯作地戏。而我,竟傻乎乎有一点相信了。
  桌上已摆了茶水,看来,只等我进来接受“审问”了。
  父亲在我身侧坐下,开门见山,“今日要你来,你是应该知道原因的。”
  “什么原因,女儿不知?”我端起茶碗回道,故作不解。
  父亲冷哼一声,斜斜扬起左边嘴角,“不过是问问你,如何会遇刺。”
  终于是问了,我无一丝慌张,“红玉已传出了消息,父亲不是知道了吗?”咽下那口茶,不知滋味。
  “的确收到了红玉的传书,但却想听你自己说一说。”他果然对我有了怀疑,竟还要在确认一次。他太多疑,不然,当初如何简简单单就除掉了陈公公。
  我搁下茶碗,蹙眉言道,“我莫名遇刺,还想问爹爹找的是什么刺客,竟临阵倒了戈?”总不能一直被人追问,无力反抗的好。
  一语将毕,父亲陡然站起,怒气上涌,用布满老茧的手指着我,“你!”他定未料得我会如此反问。
  我亦站起,不顾他的父亲身份,朝他愤然说道,“你未关心我遇刺之事,倒怀疑起我来,我的命真的就这么不重要?”本是驳他的一句话,也未真的在乎他关不关心我的死活。然他的回答,还是让我凉了心。
  父亲嘴角抽笑一下,冷哼了一声,“你好好地站在这里,何须我在乎你的生死。况且,你遇刺之事到底是不是真都还未知。”一句话便令房间里的人皆是一震,如此点名了对我的怀疑。
  他向我走近一步,接着说,“如果你怪我无情,想要帮苏靖老贼,我劝你趁早放手。他在朝中虽受尊重,但因他是两朝元老,卖他几分薄面,就连皇帝小儿都不愿太过接近他。而他所笼络的那帮官员,皆是一群鼠目寸光,逞口舌之强的文臣,比不过刀剑沙场上的实战。所以,他想要和我争帝位根本不可能!。而你若帮他,没有一点胜算。”
  他竟然把苏相对李朝忠心耿耿的维护,当成了和他争夺地位。
  父亲一番长篇大论过后,我哼笑一声说道,“你就这么肯定我帮了他?你这番说辞,还是说给那些真正有异心的人吧。”我自问是没有把柄抓在父亲手上的,所以,在气势上绝对不能软上半分,须得作出毫不畏 惧“炫”“书”“网”之态。
  父亲重新坐下,喝了口茶,不急不慢地说道,“我不肯定你是否帮了苏靖,你很聪明,想想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你没有异心吧。”
  呵,异心!他将他的女儿也看作了为他办事的手下,太过嘲讽。看来,我是不得不解释了。
  “我没有那么愚不可及,自然知道保自己的命重要。且不说我帮他是没有胜算的,若我助他除了你,我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所谓鸟尽弓藏,加上我是你的女儿,以这样的身份,就断不可能从他手里活命。我又何苦做这样对自己不利的事呢?”
  说完这些,细看父亲脸上的神色,他果然是没有全信的。我知道,要证明自己没有跨过界线,除非拿出证据证明与苏相没有密谋什么。
  “若你要证据,这算不算?”我不顾子玄在侧,猛然扯开胸前衣襟。肤如凝脂,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的我,原本雪白的肌肤上,应该留下了骇人的疤痕。胸口绑了一条纱布,盖住了伤口,我一个狠心将它扯了下来,撕扯之感顿时传来,痛得我额上冒了汗。
  一条一寸来方的的剑伤赫然呈现。本已愈合了一半的伤口,经我这样不顾后果的扯下纱布,又渗出了血。
  父亲是久经沙场之人,这条伤疤究竟是真是假,是何时伤的,定然一眼便能看出。所以,我的这条伤口,必须做得极像才能瞒过。
  那已半结了疤的伤口周围布满的血丝,提醒着人究竟有多痛。亲眼看着一把刀在自己肌肤划下的感觉,我犹还记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我长吸一口气,闭上眼,关不住眼泪。是伤口的痛,也是心痛。酥胸半裸,这般的审视,这样的耻辱,我别无选择。
  “你!”父亲没有想到我会以这种方式来证明给他看,匆匆别过脸去,“把衣服穿好。”
  一直没有说话的子玄亦黑这脸转过身。
  “娘娘。”候在一旁的在这时红玉上了前,颤抖着手替我绑好伤口,理好衣服。昏暗的光线中,我看见她眼中有泪光闪过。
  连红玉都为我流了泪。而眼前的这两个人,本该最关心我的两个人,给我的却只有审视的眼光和漠然的背影。
  我覆上大为作痛的伤口,擦了不该流出的眼泪,竟哑了嗓子,“如今,你们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父亲摇了摇头,缓缓转过身,眼中没有先前的戾气,看着我片刻才开口说道,“既然如此,看来是我错怪你了。”如此简单的一句话,便将他对我所做的伤害一带而过。
  我看见子玄的嘴动了动,却依旧没有言语。父亲在这里,他能说什么。
  避开伤口一事,我转将话题扯开,“为什么不想想可能刺客早已被苏相买通呢?千百年来,女子不入帝陵。苏相见势力急剧偏转,又岂容我进去。”即便是刚刚受了莫大的耻辱,即便是虚弱地快要站不住脚,我依然要镇定地将事情圆下来,顺着父亲对苏相的看法说下去。
  “也曾想过,如今也证明此事只可能是苏靖所为了。他也想李业死,但认为时机不对,又惧你身居皇后之位,助我行事,遂买通刺客倒戈杀你。”父亲捋了捋早早已见了霜色的胡须,分析起来,说完又叹了口气,“此举竟险些害了你。还好那皇帝小儿不敢让你有丝毫损伤,竟能还手刺客,将你救下。”
  说李业救下我,不过是红玉编出来的。我被剑刺伤,李业拔出随身佩刀,击杀了刺客,过程就是这样。如此懦弱,不敢得罪他分毫的李业,一定让父亲很满意。
  在我身旁坐下,父亲说道,“若非你迟迟没有怀上皇嗣,我又怎会想到现在出手呢?”
  余光瞥见子玄僵了身形。那些白色药粉,都是由他负责交到我手里的。我未怀上子嗣,因我从未和李业行夫妻之礼,却是与他无关的。
  父亲说他这 么 快‘炫’‘书’‘网’下手,都是因为我迟迟没有怀上李业的子嗣。但从我进宫到现在,只不过四月有余,他又何必如此着急,我不禁问他,“那么多年都等了,为何等不了这几个月?” 
  未料得父亲长叹一口气,“如今形势不一般了。若一切如初,我只需静待,又何须着急。但如今,有人叛变已是事实。那些我让你安□去的暗线皆被人瞄上,一点情报也没有获得。你没有外露名单,那又会是谁?”
  他说话的时候,眼光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红玉,吓得红玉顿时在他面前跪下,“请将军明鉴,奴婢绝不敢有二心。奴婢这条小命都是将军给的,怎敢做这样的忘恩负义之人。”她重重的磕了几下头,“砰砰”直响。
  父亲抬手将他扶起,竟慈眉善目地冲她一笑,“我看着你长大,知道你是重情义的人,又怎么会怀疑你呢。”父亲先是有意无意的怀疑,后又表明了信任,无形中是个警示的好方法。
  见红玉战战兢兢地起身,他转头对我说道,“这叛变之人,我还没有查清。而这张名单的经手之人,也不只你和红玉。排除了你们两个,应该会很快查出了。”
  我应声点点头,心里却想的是,恐怕这人不会那么容易查不出了。那时候,父亲是否又会重新怀疑到我和红玉头上。
  父亲继续将刺杀一事的原因说完,“最先是陈公公叛变,现在是处处受阻。这老奸巨猾的苏靖,竟还有这个本事。如今我这里可用之人越来越少,若不抓住机会,恐生枝节。所以,才想到了帝陵刺杀一计。”
  原来是出于这样的原因和打算。没想到,我与李业联手,竟逼得父亲这般反应。
  我接过话说道,“要是刺杀李业成功,我就能出宫了。”佯装无奈可惜,叹了口气。
  父亲点头,眉头一皱,又说道,“此次本已暗中部署好了御林军那边,只待皇帝一死,便能立即包围皇宫。可惜,刺杀这一步错了,便是功亏一篑。”
  如此的险象环生!帝陵的这次计划,令父亲差一点就可以取而代之,改朝换代了。我不禁扼腕,竟如履薄冰到了这般田地。本为保护皇上的御林军,差一点成了叛军。
  父亲负手踱步,又继续说道,“皇帝宠幸你,本打算让你一杯毒酒杀了他,又害怕苏靖揪住不放。所以,也只有以兵力说话,但我每欲调动兵力,又处处被苏靖掣肘。此次帝陵派遣御林军护驾,本是个绝佳的机会,可惜了啊!”他将这些说给我听,兀自摇头。
  父亲竟要我毒杀李业!幸而此计行不通,否则,我真真是为难了。
  以如今的形势来看,李业已巩固了自己的大半权利。虽然兵权仍然又三分之二在父亲手上,但陈公公一除,展勇一查办,身为李业心腹的常玉稳抓御林军兵权,我与红玉又皆作了父亲这边的细作,青衣的良人更是在父亲麾下为暗线,如此,李业这边的形势大好。而父亲部署的暗线大部分没有什么进展,重要人物又被除去两个,大可看成琐尾流离之势。
  
                  第二十二章 满地烟雨
  今日这一番“审问”,父亲算是问完了他的问题,我亦说完了我该说的话。我覆上隐隐作痛的伤口,心中却是一阵畅快。
  父亲坐在我身侧,喝了几口茶,若有所思,没再说什么。此行的目的已达到,便也安静地坐在椅上,喝上几口茶。从一开就站在一旁没有开口的子玄,更是闭着嘴,灼灼的眼光是不是射过来。
  我有些弄不清楚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萧家人,也不像父亲那样要责问我,若说他是想见见我,或者想要道个歉,那倒真真是可笑且用不着。
  我站起身子,“若没有其他事,我还是回了吧。”这里让人憋屈,我身上无力,也不想再呆下去。
  父亲放下茶碗,“你刚回不到半日便归,于礼有些不合,还是留下来住上一日吧。”父亲并没有让我回去的意思,说到礼,他又有哪里遵循了的。
  可是我胸口作痛,恐怕也坚持不了了,“爹你也看到了,我的伤口方才撕扯之下裂开,须得回宫换药,实在是不能再留了。”
  父亲抿了嘴,也没再说什么。他站起身,开了房门,霎时便光亮了一室阴暗。我正对房门,阳光射到脸上,令我眯了眼,有些不适应。
  日头高了上去。
  “你回宫后,多多留意小心苏靖手段。我如今安插不进人手,你要自己看着行事了。”父亲往门一旁挪开,让出道路,“我就不送你了。”
  “嗯”,我脚下有些虚晃地走了出去,红玉才赶上来搀扶住。
  一场无烟战场,终于又见到了阳光。
  红玉挽着我的手着我,一步步走。日头渐高了,蝉鸣声声,府中空落,想是都在房中避暑了。父亲果真没有跟来,于是,便只余了红玉一人在侧。
  为什么连送一送都不愿。
  园中一棵香樟树,枝繁叶茂,撒下点点碎光。我听下脚步,驻足观望,脑中晃过一些往事。
  胸口一阵疼痛,抬手覆上,不禁皱紧了眉。
  “娘娘还能否坚持?”红玉见我脸色不好,扶住我,急急问道。
  我提起冲她一笑,摇摇头,“没事的,只是还有些虚着,也非大事,你去从随行行李中拿些干参片来便是了。”
  她望了望四周,将我引到香樟树下,“娘娘先在这里避一避日头,奴婢很快便回来。”
  她的身影越来越远,我想起她之前为我流的泪,心里忽然一阵暖意。没有父亲,没有了子玄,我还有关心我的红玉,还有……还有李业。眼前浮起李业嘴角带笑突然的温情模样,兀自不觉扬起了笑。
  那是与子玄不一样的笑,是一种让人看着就心里踏实,让人跟着会心一笑的笑容。
  思绪飞得太远,突然脸上一紧,收起了笑。
  怎会想到了李业!我明明已经心死,再不容任何人进驻心间,李业更不可能。若要接受他,我就一辈子没有了自由,若再失去了爱,我……又该怎么办?这样一点点的心动,根本就不该有。晃晃头,垂眼看见地上几片飞下的香樟树叶。
  躬身捡起其中一片,我抬头看向头顶那片绿荫,心里一股苦楚渐渐漫延,勾起心底沉下去的记忆。
  隐约想起,这是母亲和我一起种下的树。时光荏苒,种树之人独留了我,而它已长得这般繁茂了。星星点点的光落在我脸上,斑驳之影朦胧了我的眼。
  缓缓闭上眼,一点点感觉母亲的气息。
  母亲淡淡的笑,母亲替我擦去脸上泥土的手,母亲细心浇水的神情。
  “影儿。”身后有人叫我,像极了母亲的声调。
  睁开眼默然回头,耀眼光芒里,那一抹白色的身影越来越近。
  子玄竟跟了我来。
  他适才的那声“影儿”竟像了母亲。忽然惊觉,不光他的口吻,就连他的笑,也是同母亲一样的淡雅。
  爱上子玄究竟是何时,是不是第一次看见他的笑容的时候。那样的笑,那样的语调,竟可以找到母亲的影子。是不是有些可笑了,难道在我心底将他看作了母亲的替代品,又或许,我爱的,只是他身上母亲的感觉。
  对他的爱,从一开始,究竟存不存在?
  再度回神的时候,他已停在了我身前,响起了一如既往清冽的声音,“影儿。”这样矫情的称呼让我顿觉有些嘲讽。 
  “你身子不好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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