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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凤凰池-第21部分

小说: 凤凰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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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已是暮夏了,天气转凉,一件衣衫略微单薄,微微有些凉气。
  站了不多时,青衣就替我加了件衣,在我身后说道,“娘娘,今日起了风,恐怕要下雨了。您伤口未愈,还是快些回去,以免又受了寒。”
  我觉得憋闷,有些不想回,却又看她眼神定定,拗不过她,只好回了内室。
  闲来无趣,伤口微微作痛,还是想些法子移开心神好些。但手上有伤,作不了画,也抚不了琴,索性又寻起书来看。可惜让青衣找了许久,却都是些看过的旧本。
  惹叫人无趣,便又躺回了床上,看帐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动着,辗转之下,还是睡着了。
  这一觉却是睡得极安稳,无梦,直直睡到了第二日早上。
  渐渐清醒的时候,感觉有发丝落在脸上,痒痒的。我睁眼,发现他躺在身侧,眉目如画,几根发丝落在我的脸上。
  而我,竟在了他的怀里。
  心里波澜顿起,刚动了一下,便被他“喝”住了,“别动,小心扯了伤口。”他眼未睁开,在我耳边喃喃语道,要我停了动作。
  昨夜睡得极好,他是何时来的,莫不是抱我睡了一夜?
  这个李业,说了不再提起,却忘了保持朋友间的距离,要我眉上心间,如何相回避,痴痴看着他的眉目,忽然有些留恋这样的怀抱。
  但是,我很快惊觉此种感觉实在不该有,遂强敛了心神,开口问他,“你几时回来的?”
  “你睡后不久就回来了。”他说着睁开迷离的眼,嗔怪一声,“这么早就睡了,也不等一等朕。” 
  “出这样的事,我还以为你会留在那里。林昭容究竟怎样了?” 
  “割腕之后很快就被发现了,所幸失血不多,倒是比你的情况好很多。所以,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他抬手刮过我的鼻尖,继而松了抱我的手,起身穿起袍子,“朕还要上朝,不能再留了。你好生休养,朕下朝便来。”理好衣冠,又补了一句,“好好呆在游仙殿” ,才匆匆离去了。
  我起身半开了窗,看他身影消失在清晨的光线中,黑色龙袍也隐约闪着光。此时天已大亮,想来他贪留我这里,险些误了早朝,连早膳都未用。
  兀自摇头。
  依他所言,他昨日一去,很快就回来了,那么他对林昭容真的是一点也未上心,实在苦了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要她独自在小筑里守着一段深恋。
  如今她也伤了身,若说后宫嫔妃一家,一家人还都伤到了一起。
  奇 怪{炫;书;网的想法。
  唤了青衣一声,她应声进来。
  我做到梳妆台前,“快些给本宫梳妆,今日要去看林昭容,记得不要太过明丽。”
  青衣站着没动,出言阻我,“娘娘您明明比林昭容还要病得重,怎能强撑着去那里?”
  想起李业要我呆在游仙殿的话,我无奈摇头,“外人皆认为帝陵遇刺的是本宫,故皇上伤情如何,本宫就该表现如何。如今皇上出入寻常,伤口已无大碍,本宫亦理应能够走动了。林昭容出此大事,本宫若不去,这皇后当得也太不近人情了。”其实,不光是皇后的位置要求我这么做,还因为,我实在有些同情这个深宫女子。
  青衣无可奈何,替我作了梳洗,挑了套杏色衣衫给我换上。
  我见早膳已备下,便要红玉趁着用膳的空挡备好补药。说来,这些补药都是李业硬塞到我这里来的,可哪里用得了那么多,便顺势给林昭容送去也好。
  这宫中,到处都是药味,血腥味。
  
  听雨小筑十分冷清,没什么人来往。林昭容割腕一事,在宫闱之中连一点涟漪也未激起,凄清之状叫人心里恻隐。
  一路走来,我脚下不实,有些虚晃。红玉一直扶着我,怕了我跌下去。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但一看便知已多日未曾打理,那些据说都是由林昭容亲手修剪的草木,如今已长得没了形。
  她的丫鬟芙儿见我来了,就要去通报要她来迎,却被我阻了。
  步入内寝,光线昏暗,没有开窗,她坐在案旁,惨白着脸,仿佛没有了生命一般。
  李业说她的情况比我好,可在我看来,她才是最该关心的那一个。我身上的伤比她重,可我至少有人关心,还是好好的一个人,但她却是两眼无神,心如死灰。
  昨夜李业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她这般模样?难道,是匆匆的离去让她心冷。
  我站在原地,没有唤她。
  她仿佛一碰就要碎掉一般。
  思忖中不觉一声长叹,划破一室阴霾。
  她终于是发现了我,迟钝了一瞬,慌忙起身奔过来,跪下,“娘娘又亲自来访,折煞臣妾了。”
  我扶起她。
  病中西施,只能用来形容以前的她。现在的她,妆未成,发未疏,俨然是一副冷宫妃子的模样,不美,不清丽了。
  扶起她,要青衣把窗户开了,日光顿时满室,令她有些不适。
  光照之下,她这时才发觉自己仪容有失,忙说道,“臣妾不知娘娘驾临,未有梳洗,有失仪态。”说着随手理了理发。
  满头青丝为谁白,她虽未白头,却已先老。心老,为了那个她不该爱,也爱不起的君王。
  这哪能怪她,我拉她坐到梳妆台前,拿起她的月牙木梳替她梳妆起来。一头青丝洒下惆怅,她镜中容貌憔悴,又诚惶诚恐。替她疏了发髻,又选了她惯用的淡色胭脂替她描了妆。
  镜中的她,又是一个绝美的女子了。
  放下眉笔,将那铜镜移近了些,微笑说道,“这才是昭容娘娘嘛!妹妹自己看看,本宫替你梳妆得怎样?”
  娥眉青黛,乌发蝉鬓,她端详了片刻,脸上泛出淡淡的笑,“皇后娘娘妙手,臣妾都快认不出自己了。”她这话说得夸张,我却只当她真的喜 欢'炫。书。网'了,仔细瞧了瞧她,又觉得好似缺了什么。
  她站起身,说道,“娘娘仁德,臣妾自愧不如。想娘娘先前遇刺,臣妾也曾求见,可不想触怒了皇上,被软禁至今。如今臣妾懦弱求死,还要娘娘为此事带伤亲自跑一趟,实在不该。” 
  她若不求死,我和李业不知何时才会想起他。说来也让人不信,但确确实实就是这般。我那时心里装着李业,忙着替他掩盖。而后我卧病,李业也只顾及了我,生生将她遗忘在了凄清的听雨小筑。
  不知她这十来天里是怎样度过的。
  我心里亏欠她,毕竟,她也是为求见我受的罪。
  眼光撇过进来时她靠在一旁的桌案。那幅她视为珍藏的仕女图半开着,隐隐约约好似有点点猩红,我伸手拿过来,展开一看才知道那些红点皆是血,血色鲜艳,应是刚染上不久。
  “臣妾愚昧,竟弄脏了这幅画。”她看着我手中的画,眼中惋惜之色渐浓。
  原来是她割腕之际弄脏的。
  人若要死,总是希望最舍不得的人,最舍不得的物陪在身边的。画上染血也就不足为怪了,那是李业给她的,被她当作最珍贵的东西。
  “这有何难,让皇上再作一幅予你亦不是什么难事。”我放回画卷说道。
  不想她却连连摇头,接过我手中的画,“什么样的画都一样,实则是没有分别的。即便是这幅画,它到底包含了什么,臣妾看不出来。只不过是一幅堪称画艺精湛之作,色彩调度美幻罢了。”
  “妹妹何出此言?” 
  “没有用心的画,拿来又有何用?” 
  没有用心!原来,她看透了李业心里没有她。而她身上缺的,正是那份对李业的希望。弃她离去,一夜也不肯留宿,想必此举令她心死,才知道痴痴念念守着这幅画已没有意义。
  我执起画,“既然你说此画没有用了,本宫便替你毁了也好。”我说着便要撕下去。
  她慌忙自我手中将你画夺了回去,抱在怀中不住摇头,“不要。”
  “你看,是你自己说了这画无用,如今本宫要撕,你却又不让,可见,你心里根本就放不下。”
  她依旧是摇头,盯着那幅画,眼中闪了泪光,喃喃语道,“臣妾只是舍不得这幅画而已。”
  这样的话,我又岂会相信。说放下就放下,至少我是做不到的。都说画中寄情,她分明没能放下这片情。
  我思量片刻,对她说道,“如果说本宫能有本事放你出宫,你可愿意?”
  如今她虽看透,却并未放下。我给她这样的一个选择,旨在探明她的心意。若她放下李业,出宫过她想要的生活,我为她高兴。若她选择留下,我却也没有办法,她的生死由她,她的命数也由她。我对她的同情也就放到一边,诸多烦心朝事之中,再顾忌不了了。
  没想到她突然跪下,“臣妾愿一生守在宫中,只要能看着皇上,臣妾别无他求,但求娘娘不要赶臣妾走。”
  她竟以为我说这话是想将她从李业身边赶走,想要独宠后宫。
  我忙扶起她,“妹妹这是想到哪里去了。本宫只不过为你着想,让你自己选择你要过的生活。你若想要留下来,本宫又岂会赶你走。”
  我的自由要我自己竭尽全力去争取,她的自由只在我一句话间,却被她决然放弃,这是不是命运又开下的一个玩笑。
  她是那样柔弱的女子,在爱情面前更是毫无反抗之力。而我不是,亦不会成为这样的女子,被爱情锁住。
  她愿空守城池,我却愿远离尘嚣。
  一句愿意留下,我也只能为她惋惜。
  窗下阳光,决然表情,她突然有了神采。
  
                  第二十六章 前梦迷离【修字】
  我不是后宫争风吃醋的女子,没有必要与林昭容斗得你死我。看着她愿死守宫中黯然神伤,我无计可施帮不了她,那么是祸是福,都由她自己承受吧。
  留下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遂要她好生在意自己的身子,便要离开。
  她的丫鬟芙儿替我开了门,是个很乖巧的丫头,大概只有十三四岁。记得第一次来也是她迎上来的。我回头看了林昭容一眼,见她还跟着,“你就不用送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从听雨小筑出来,脚下微微有些虚晃,胸口的伤隐约作痛。回去这段路有些长,红玉担心我吃不消,遂又拿了参片给我。
  近来总和这东西分不开,含在嘴里,作用其实也不大。红玉身上总揣着着它,连带着身上也有了一股子参味。
  这两个总伴在身边的婢子,当下有些怕我撑不下去,问我要不要唤人来接。我却想自己走动,摇了摇头。
  步伐慢悠悠,走到一半时,看见前面远远迎过来一队人,抬着黄绸盘龙的步辇。龙辇之上正襟危坐的那个人,不用说,是李业。
  我止住了脚步,看他黑着一张脸,还有眉头的那个“川”字凸显。
  他这是去哪里,又有何事惹他生气了?
  歩辇在我面前方一落定,他一个箭步赶到我跟前,“不是说过要你留在游仙殿静养吗,这是要作甚,拖着病体四处走动。”
  原来他这是因为我。他今早要我好好呆在游仙殿,没想到我没管他的话,反而去了偏远的听雨小筑。以为不过是回去之后被他叨怪几句,没想到他竟准备亲自去接我吗,黑着一张脸,好似我犯了什么大错一般。
  他不由分说便牵起我的手,“快些随朕回去。”
  随他坐上龙辇,我抽回了自己被他抓紧的手,看他严肃着脸,笑言道,“不过去看看林昭容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见我抽回手,他有那一瞬间的错愕,转而又皱紧了眉,指了指我的嘴,“你看,口中还含了参片,若非强撑,又怎用得着它。堂堂皇后,总是这般来往,也不知道以辇代步。”
  这次到听雨小筑,于我这副身体来说确实有些勉强,也亏得是他来接我,让她们终于放了心。但我从小没有养在深闺,一向喜 欢'炫。书。网'走动,故不喜坐辇。而医理上说常走动有益筋骨,也有益病体,所以就连此次我也未坐辇。结果,没想到却成了强撑。
  一路都是他在说话,要我多在意自己一点,我也只是一个劲地答好。还能怎样?他越关心,我越怕离不了,干脆少搭几句话,少看他的眉目。
  刚刚回到游仙殿他便给青衣下了一道口谕,病愈以前不得让我出游仙殿。
  我朝青衣补充说道,“不如把这事传出去,就说皇上亲自去接本宫。”倒不是说显示他有多在意我,而是给父亲看的。
  “这些不用你操心。”
  被他赶回床上躺着,我无奈挑眉说道,“哪用得着你这样大惊小怪,我要出去,又岂是青衣拦的了的。”
  “要想出去,就养好身子,别的人事不需要你担心。”
  想起林昭容那张惨白的脸,无神的眼,不禁问道,“你昨晚可是给她说了什么,令她如此憔悴?”
  “朕什么都没有说,只不过让人好生照料她,看她没有大碍便回来了。”
  虽说看望了,但见人没事便又匆忙离开,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而她今日的憔悴模样,大抵是因为看透了李业心里根本没有装下她。
  她并不适合宫中,可偏偏又留下了。
  “林昭容本已被先帝封为惠安郡主,大可嫁个好人家。你不喜 欢'炫。书。网'她,却又为何要纳了她?” 
  李业听我问完,叹了口气,面上有些无奈,“静姝自小在宫中长大,朕将她视作皇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纳她为妃,自然是不希望她终身困在宫中。再说,她是先帝封的惠安郡主,也是先帝许诺卫将军要好好照顾的人,朕又怎好对她不住。”
  既如此,这其中必是有一段原因的。我坐了起来,问道,“那么你又为何纳了她?” 
  “朕纳她的确是事出有因,也算是造化弄人。”他替我拉了拉滑下的丝被一角,又继续说道,“皇家的婚姻向来都是为了巩固皇权,静姝是郡主,自然也免不了一桩政治婚姻。不过,朕为她选的人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她原本要嫁的是那一家?”
  “正是与苏相一派的薄家。”
  李业在游仙殿批阅奏折之时,曾无意间提起过薄家。
  当今朝堂,苏相为中流砥柱,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在朝堂上说得起话地薄家。薄家做官的虽大部分官位不大,但分布极广,在朝中根基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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