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少年同人)灰调钢琴曲-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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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的少年，再聪明再通透，终究是未经人事的孩子，缇奇很有成就感地看着亚连红红的脸蛋，低头亲一下，却也没有再得寸进尺，自从上次的类似表白之后两人就止于牵手，甚至连亲吻都没有，其实算是强迫这个孩子和自己交往，如果亚连没有真的愿意，他就绝不愿意勉强他一点点。“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我们好好的在一起。”
亚连脸红得更厉害，定定神问道：“缇奇你呢？你家人和你一起住吗？”
“哦，我也是一个人住没有家人，也是小时候被一个长辈收养，说起来我们身世还很相似。”
亚连稍愣了一下，“你也是一个人？”
“是啊，要不要和我一起住？”缇奇说的是真心话，语气却有些犹豫，是真的想和亚连一起，却也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海景豪宅，和那帮时不时来他家的损友。已经放弃了某些生活，也终究不想放弃更多。
亚连却在想，这或许是个接近的好机会，但是……还是有些怕的，他迟疑着不知该如何回答，缇奇就笑，“随便你，我家随时都欢迎你来，”他看看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外面雪下得很漂亮，出去走走吧。”
亚连点点头，两人手拉手地走出门，室外的雪已覆了地面一层薄薄的白，却并不冷，街上安静，行人稀少。
“我从来没有雪天这样走过。”亚连边走边望着天，“因为爸爸说，雪会淋湿衣服容易感冒，他很忙很忙，我不能感冒给他添麻烦。”
缇奇有些心疼地摸他的头，“以后有我在，想做什么就告诉我别委屈自己，不要怕给我添麻烦。”
亚连沉默着只看着越下越大的雪，世界逐渐被完全的纯白覆盖，他抬起手掌接着从天而降的雪花，雪花落在他白色的发上，看不分明界限。
“亚连，我来背你。”缇奇突然说道，他蹲下身。
“什么？”
“上来就是。”
亚连顺从地趴在他的背上，缇奇稳稳身体站起来，回头笑笑，“好轻。”
缇奇的衣领是很温暖的柔软，带着淡淡的烟草味，亚连把头埋进缇奇的颈窝，白色发丝和黑色发丝错落进彼此里。明明是这样危险的人物这样危险的味道，为什么会让自己觉得意外的安全。就像一把枪。
缇奇走得很慢，很稳，雪地上留下两行他的长靴印。
他并不转头，“亚连，都交给我吧。”
亚连搂着他的肩膀，缇奇接着说：“一个人会很辛苦，我经历过我明白，所以，都交给我，不论是什么负担。”
明明知道他是个杀手，为什么总是觉得他像个傻瓜似的可怜。明明自己有太多的理由恨他，为什么会一直对他不忍心。明明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圈套，为什么仍觉得这是世上最甜美的承诺。
一种残酷的可能性将他彻底拖入绝望的水底。
缇奇偏过头，“好不好？把一切都交给我。虽然我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但我看得出你有心事，告诉我我来帮你分担，好不好？”
第七章
缇奇偏过头，“好不好？把一切都交给我。虽然我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但我看得出你有心事，告诉我我来帮你分担，好不好？”
“你能怎么帮我，你现在是个失业的调酒师。”
差点穿帮，怎么一遇到这孩子的事，自己一个江湖老手就容易糊里糊涂地失态？缇奇暗暗责备自己，说道：“说出来搞不好我能帮上，不管怎么说我二十好几了社会关系还是有一些的。”
“什么社会关系呢？”亚连趴在他背上问道。
“就是朋友呗，虽然平时吃吃喝喝但是碰到大事都绝不含糊的。”一个耍飞刀的LOLI，一个生命力顽强的甜食控，一对子弹乱飞的双胞胎，一个擅长易容的冰山美人，还有看上去慈眉善目实际上谁都看不透的中年男人，还有其他人，这些人大概是真的可靠而永远的朋友，或者，家人，缇奇想。
亚连问：“你们常聚吗？”
“常聚啊，什么时候我带你一起和他们玩。”不过之前要和那帮人打好招呼，别什么都说出来了，缇奇绝对不想亚连知道自己的另一个身份。
杀手，总是见不得光的职业，而且罪恶残暴，缇奇不是不明白，只是没得选。
亚连乖乖地嗯了一声，“他们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啊？”
“有男有女，有十几岁和你差不多大的，也有二十多和我差不多大的，还有比我还大很多的，怎么，你很好奇的话我可以明天就安排聚会。”
明天太快，来不及布置，而且证据还没有拿到。亚连摇摇头，“下次再说吧，你累不累，背了我这么久。”
“不。”缇奇笑着侧过脸亲亚连一下，“我想一直都这样，就我们两个人。”
两人不知不觉已走了很长一段路，雪花落在他们的身上，四周白茫茫一片，空荡荡天地间仿佛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突然想把现在记录下来，”缇奇放下亚连，掏出手机，他一边搂住亚连一边打开相机功能，“此刻尽永恒，来，笑一笑。”
他按下了快门。
记录下来的照片很清楚，雪地背景，漫天漫地的纯白，黑发青年搂着白发少年，黑发青年对着镜头笑得欢欢喜喜，白发少年显然还是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眼睛直望着黑发青年的侧脸。两个人都漂亮地不真实。
“你看我干嘛，你应该看镜头的啊，”缇奇边看照片边发表评论，“重拍一张。”
“不了不了。”亚连连忙后退，一个劲地抗拒。
他明白，照片定格下来的永恒，只是谎言。
何必骗自己。
缇奇见他执意不肯只好作罢，拉着他的手，“好好好，不拍不拍，说真的，你真的不愿意到我家来住吗？”他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你别想多啊，我不是要和你做什么，只是我两搭个伴，好照顾对方，我们……也算是在交往中。”
亚连低着头不说话，缇奇又说：“你这么小还没和人交往过吧，会紧张是正常，但是我不会勉强你，你不愿意我绝不用强。”自己也觉得没有底气说这话，交往还不是自己勉强的，都没给机会让别人拒绝。
亚连还是不说话，缇奇也不好再逼他，只拉了他手往回走，“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回家吧，外面挺冷的……”
他的话被打断了，亚连轻声说：“我愿意。”
“你说什么？”缇奇觉得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少年抬起头，“我说，我们可以一起住……”
下雪天果然有好运气，缇奇喜出望外地一把抱住少年原地转了几圈，放下之后生怕他反悔似地说：“什么时候搬？我帮你收拾。”
“嗯，下周吧。”至少得准备好监听设备。
也好，自己也需要时间来布置，还有圆谎，缇奇点点头，“好。”
“这房子有点小。”罗德打量着缇奇的新家，“这么快就筑爱巢啦？你果然是魅力非凡呐。”
“过奖，一百多平米就两个人住不算小，你要考虑到我现在身份是失业的调酒师，太好的房子不现实，虽然是有点委屈亚连。”缇奇敲敲墙壁，新买的房子，特意买的二手显得像住过，已精装修过家电也都齐全，目前来看没有破绽。
“什么时候把你家亚连带来我看看，到底是怎样的美少年让你心动成这样，我们让你请个假都不干，却为他把那工作都丢了，啧啧。”
“没问题，不过到时你给我小心点，别说漏嘴。”
LOLI撇撇嘴，“知道啦说过很多遍啦，比千年公还啰嗦，对了，千年公让我转告你，最近警察那边好像有很大动静，我们出任务都要小心。”她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不过我是觉得没那么严重，要真有证据他们还不早就冲上门了，而且我们的身手也不是几个警察能对付的。”
缇奇略皱眉，“小心点总没错。”
LOLI学大人口气说话，“嗯，千年公特地嘱咐你别大意，说你平时接的任务都是风险最高最容易露面的，上次做掉警方人证时还一次干掉四个警察，千年公说你做的太过，手段太偏激，还有什么来着，反正就是小缇奇树大招风要小心……”
“我讨厌别人叫我小缇奇。”缇奇打断她的话，“警察那边我早有安排。帮我想想这边还有什么不周到的先。”
“哼，动真心了？小缇奇你也有今天……”
“够了！”
城市里的雪留不住。还未停就有人开始扫雪铲雪，过几天天气晴好，雪化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存在过。
亚连放学时往外走，路上听见两个小女生窃窃私语：“校门口有个大帅哥，超帅的。”“我也看见了，从最后一堂课就站在门口，我从窗户里看他，他还对我招手。”“不知道在等谁，那样的帅哥不知道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亚连停住脚步，该不会是……
“亚连！”
他一抬眼就看见缇奇站在校门口，人流如织，他仍是显眼地让人无法忽视，正对自己兴奋地招手。
亚连走过去，“等很久了？”
“一会儿，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放学就提前来了，反正我是无业游民。”
亚连咬着嘴唇，“对不起，都是我害你失业。”
“没事，大不了再找份。”缇奇拉起他的手，“走，带你去我家看看。”
两个男人手拉手，在校园这种地方未免太惹人注意，亚连稍微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挣脱。
缇奇没有开车来，两人牵着手一路走着，亚连轻声说：“刚有女生说你长得帅。”
“那是，还没打理呢，打理一下更帅。”缇奇颇为自恋地笑，“帅不好吗？”
“不是不好，”亚连认真地叫他，“缇奇。”
“嗯？”
“你为什么会想和我在一起，我们都是男人，按道理说男人应该和女人在一起。”
“我不管什么男人女人，”缇奇低下头，专注地看他，“喜欢的人要在一起，这才是最大的道理。”
道路两旁的树都是冬天的凋敝，光秃秃的树干指向清冷的天空。
亚连低声说：“你喜欢我？”
“当然，你不会现在才知道吧！”缇奇诧异地看他，心想这孩子怎么会迟钝到这个地步，“我不喜欢你怎么会亲你，怎么会和你交往，怎么会想你住一起，怎么会想帮你分担！”怎么会心甘情愿放弃人生的某一面，怎么会怕他知道一点点自己黑的那一面，怎么会只要想到他就会微笑，亲爱的，你怎么会不明白。
“可是，”亚连抬头看他，“我知道很多男人不需要感情也可以亲别人，可以上床，可以把性与爱分开，酒吧里很多人都这样……”
难怪国家禁止未成年人去酒吧，真的毒害祖国花朵，缇奇默默叹气，边解释：“至少我不是这样，”虽然从前的确是这样，“看来你很缺乏安全感，那我确切地告诉你好了……”
穿过街道的冬天的风，洒下来的淡淡阳光，稀薄的两道人影，白发上泛出浅浅光晕，灰色眼眸闪烁犹疑，黑发黑瞳的青年深吸口气。
“我喜欢你。”他说的十分认真。
说出口时缇奇自己也呆了一下，离上一次说这句话隔了多少年？突然他觉得感动，他曾以为自己所有的热情与单纯在日复一日的单调重复和物欲横流的成人世界里消磨殆尽，以为一次次残酷地开枪和在他手下消失的生命使他的心彻底麻木，只剩下玩世不恭，和对感官刺激的追逐。没想到，没想到成年之后还能认真地开始一段感情，认真地表白，认真地去爱一个人。
他突然觉得幸运。
亚连也呆了一下，他设想过听到这句话时的局面，可是真的听到时，却没有计划达成的喜悦。
他突然觉得难过。
TBC
第八章
“考姆伊队长问为什么突然要拿监听设备，我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了，已经快递寄给你，地址写的你们学校。”电话那头的声音停了一下，问道：“告诉我可以吧，为什么突然要监听设备，你不让我们跟踪，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体育课，教室里只有亚连一个人，他仍谨慎地握着手机环顾四周，“拉比，我有自己的打算。”
拉比嗯了一声，“我知道你一贯有主见，但是缇奇不是一般人，他太危险，而且嗅觉太灵敏，万一他发现你的真实身份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我们是为你的安全着想。”
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亚连沉默了一会，说道：“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不要告诉李娜丽他们，”他停了一下，“尤其是优。”
“好，我不告诉别人，你说。”
“我要搬去和缇奇住，要密切监视他，必要时会录音……”
拉比打断他的话：“不行，太危险！”
亚连固执地说：“我会保护自己，拉比，有消息我会传出来给你，局里那边你要帮我瞒过去。”
“可是会很危险，而且……”直男有些犹疑，吞吞吐吐地说：“说出来你别生气啊，搬去和缇奇住……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含义。”
拉比觉得无法想象，“计划只是说去接近他搜集证据，不用近身接触吧，那天我看他就不太对劲，后来你只说没事，到底怎么回事啊，他不会是喜欢男人吧？那你更危险了……”
“他说他喜欢我。”亚连平静地说。
拉比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你和他住是什么意思，他是什么样的人啊！搞不好会把你……代价太大了！局长队长他们都绝不会同意，还有李娜丽和优……”
“所以你要帮我隐瞒，我只有这一次机会，”亚连低声说：“成功了就能把他们全部绳之以法，爸爸还有殉职的同事们不能白白牺牲，他们的血不能白流。”
拉比急切地说：“万一失败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