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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秦时明月同人]清歌淡-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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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又是一声抚尺响罢,少女的声音渐渐隐去,而后是一个苍凉老者的声音,悠悠唱起:“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人间惆怅皆作土,散罢风流,何人可解酒中意。”
  
  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杯盏,洁白细长的手指,仅仅握住了袖中冰凉的玉笛,还有上面那缠绕纠结的红色细线。艳若鲜血,还有那丝线末端暗淡无光的银色指环。略略勾起嘴角,笑着用指尖轻抚那指环内的文字。一笔一划,尽是心血。蓦然喉头一甜,却隐忍着坐了下来,混着梅子酒的香气,一饮而尽。
  
  “与子……成说……么?”用放在桌案上的小扇轻轻旺了旺炉火,看着梅子酒在红泥小火炉上微微沸腾。视线蓦然悠远,耳畔的喧闹声渐渐远去,只有老者苍凉的声音浅浅慢慢,“话说这儒家鼻祖孔丘开创了儒家一派,已有多年。然其中出类拔萃之人物却是屈指而数。以孔丘盛名之远,要及之恐怕已是难事。若要青出于蓝而甚于蓝,恐怕更是难上加难。故而,多少年来,唯荀卿一人,可与之争色,而上任儒家掌门莫绪漓唯以温润风雅扬名于少数人。璞玉暗藏,虽时人莫许之,而老夫恰道,此人当是真君子也。其品貌亦可追古之圣贤。然,其自继任儒家掌门一直,从不收入室弟子,惟在弥留之际,收下三位弟子。正是儒家三位当家。一为儒家现任掌门人伏念,掌太阿,威道之剑。其剑也,相传为欧冶子、干将所铸。剑气存于天地,而出之于心。剑身有湛清色光芒环绕恍若流云。而伏念此人,神有威而不泄于周,心有思而不露于形。博学多闻,办事干练,实乃儒家掌门之典范也。若让老朽当一回这青史评判人,这伏念倒真当得这儒家掌门第一人!”
  
  “老丈人这般说,且不说他的师傅儒家上代掌门,又置孔丘先贤于何处?”遥遥一个细细的童声传入小楼。原本喧闹的小楼忽而安静了下来,只见一灰衣男子身后随着两个小童,入得楼来。眉目淡然,浅浅无牵。
  
  两青衣小童见纱帐后久久无声,便上前了几步,立在了男子的身侧,微微颔首,“魏先生……”
  
  “竹音,何须为难。我们既入得楼来自然是来听书的。老先生便是自评史书,我们身为旁听人,又有何权力妄加短论。去那边坐下吧!”说罢,便捡了个无人的空位坐了下来,另一个青衣小童先随着男子坐了,又朝那竹音看了几眼,竹音才慢慢走到了男子的身侧静静坐下。
  
  “方才那位小友说得好。”抚尺一响,老者抚掌而笑之声朗朗传来。小楼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却是满座都听了个一清二楚。那灰衣男子身侧的小童,陡然红了脸面,却是瞪大了眼睛死死看着纱帐之后。
  
  “若说孔丘先贤,其周游列国,游说讲学,而使天下之广,而儒家弟子无处不在。对于儒家,孔丘先贤当是树基之人。树大而无根不可活,菜美而无心亦难存。至于之后数位掌门,乃是培养基础,渐渐发展之人。上代儒家掌门可谓君子,而其兢兢业业虽是实所共鉴,然其心不在此间,做得再好又如何当得这第一之名?而到如今战乱频频,人言,乱世出英雄。而其有心天下,亦有夺席之才,要得这第一又如何不能?”
  
  “先生高见,小童无知还请见谅。”听完老者这一席话,灰衣男子微微一笑,颔首举了举手中的杯子,“先干为敬!”
  
  “魏先生抬举了,能得先生夸赞敬酒,当是鄙人福分。却不知……先生到此何故?”
  
  “到此?”灰衣男子轻轻一笑,眉梢却微微透出些许伤怀之意,修长的手轻轻抚了抚背上背着的包袱,“我本是来把此物交与一古人的,然,现如今,却是来听先生说一说这纷繁乱世的。”
  
  “喔?”老者自是虚应了一声,倒也不多问。只听得楼中抚尺一响,“要说这儒家三位当家中,最肖似上任掌门的我倒要说是那儒家二当家,颜路。”
  
  此语一出,满座悉悉索索声顿起,唯灰衣男子侧首轻轻一笑,白衣少年手间摇着的扇子一顿。
  
  万般心绪惟有一言脱口而出,“他又何似他人啊……”
  
  此般心灵通透,如玉温文浅淡却是如石坚定不移的人,又怎会肖似他人。红尘滚滚,其中之人何止千万,又怎言相似?
  
  “此话,又有何解?”堂下一人忽而发问。
  
  老者一笑,继而曰:“入儒家数载,却姓甚名谁鲜有人知。无人知晓他长于何处,却只知儒家掌门钦点入门。儒家三位当家惟有大当家和三当家扬名天下。他却甘于珠玉蒙尘,不为人知,此般何不肖似莫掌门?”
  
  “先生怕是错了。”灰衣男子正要开口,却见楼栏边,一白衣上绘翠竹青年笑着出声,“非也藏拙,而苦于无遇知己。总是有通天之能,若无一人可解心,畅谈平生,又有何用?要那世人知晓又有何助益?他非看淡无所牵绊,而是心有所牵绊而无人可解。终要等得哪一日,有一人可解其琴音,方才能见其中光华罢!”视线渐渐悠远,恍惚间,时光流转,竟若从前。
  
  一人白衣素手,柳下调弦浅唱,一人青衣潇洒,煮酒炉上,笑意温温。
  
  一曲逍遥游,不若前人慷慨潇洒,却是自有一番逍遥之意在其中。
  
  唱罢人间三千词曲,弹罢人间万家情愁。
  
  终究只剩下,那人,且弹且歌,迎风一笑,唯言我意逍遥。
  
  “而莫掌门虽未见过,却曾听荀卿说起。”魏牟敛去了一瞬间的差异,笑着接道,“棋艺奇高,荀卿终其一生,都未曾从他手中赢得一局。”转眼,浅笑,“当是真真的君子如玉,无可侵染。”
  
  “两位公子高见,倒不知这对于这儒家三当家有何见解?”此话一出,却并非老者的声响,而是女子盈盈一笑,“可否赐教?”
  
  “如是,不过是这天地之间一薄幸人罢了!负尽人心,终究要负了自己的一颗心啊……”少年颔首一笑,慢慢放下了杯盏,出了小楼,走到一家糕点铺子,小二见是熟客到了,连忙迎了上来招呼,却见张良道:“不知这里可有梅花糕卖?用得当是晨间未见阳光时的露水,还有今年落雪后,初绽的梅花。”
  
  “我道是谁,知道我们这里的梅花糕中的极品,原来是你来了。”笑意盈盈,身段如弱柳扶风,面若芙蓉,语若黄莺,“今日,怎的一人来了,你二师兄怎么没来?”
  
  “无……二师兄,这几日春寒料峭,他身体本就不好,这几日害了风寒,正在小圣贤庄休息。梅花糕只是小事,既然我一人来也可带回,又何必劳烦他。再说了,大夫的药太过苦涩,无……二师兄他虽从未抱怨,也……”握紧了手间的翠色纸伞,张良笑着把已经到了嘴边的名字咽了回去。
  
  纵使相逢……却早已不再识君!
  
  无识,无识。
  
  若是早知道今日会形同陌路,那倒不如从未相逢。可便是知道如今,你、我又有谁会改当日抉择。
  
  早知,不过是多了几分为难,多了几分不舍,多了几分无可奈何。秦灭赵国,全城尽覆,灭国悔家之仇,你虽怡然世外,却终究逃不脱诸事牵绊。而大师兄……
  
  大师兄……抬手轻扶着下巴,心蓦然一凉。
  
  “早先你先我识得无繇,而忘却之后,你却依旧先我识得无繇。这可是宿命?”
  
  由不得我不认,由不得我悔恨万千。
  
  春风起,薄衫委地,少年志短难解愁。不是不识愁滋味,而道……而道……识尽愁味恨早知!
  
  斜光穿户到窗头,柳色依依,正是春好。一袭暗灰色的儒服轻轻被挽在身后。一人背光,迎风而立,恰是伏念。
  
  “吱呀——”一声,紧闭的窗棂蓦然打开,素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拿起桌案上置着的紫檀木支子,略略支起了窗子,露出一袭淡紫色的儒衫,还有些许因未被束起落下的墨发。
  
  墨色的眼眸微微收紧,伏念静静看着窗内半卧在木榻上,美目微阖,细眉些微拢起的人,手骤然又紧了一紧。
  
  “无繇……你……为何还是如此这般不爱惜自己。”低低的语声,似有若无,恍若叹息。
  
  原本睡在木榻上的人,却微微转了个身,对上了桌案上素底蓝纹的杯盏,细长的手指死死揪住了心口的衣料。细长的眉皱紧,原本白皙脸更是血色全无。随后,抑制不住的一阵咳嗽终于出口,伴着细细的血沫,溢出口来。
  
  “无繇!”下一刻,瘦弱的身体便被一个坚实的臂膀拦腰抱了起来,放到了内室的床榻上,细细盖上了两床锦被。
  
  “咳咳……”细瘦的手,紧紧握着手中毫无纹饰的一方素白绢帕,抹去了嘴角流下的血沫,青年苍白的脸上勾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大师兄,今日不是要教庄中弟子射御之术么?怎么有空到无繇这处来?”
  
  “你……”漆黑的星目静静看了眼前恬静淡雅笑着的人儿良久,伏念微微俯下身子,把颜路因坐起身来而落下的被子细细塞好了才又到床边坐下,“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呢?”
  
  “大师兄……”青年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把满是暗红血迹的白色素绢放到了贴身的里衣之内,“近日你和子房都各自夺了我执教的时间,终日卧床终究还是无趣的,近日不过是在窗边小坐,又不曾出得房门,又何必追究至此?”
  
  “无繇……”深深一叹,伏念转头,看向了窗外摇曳在风中的柳枝,“你明知我非指此事。”
  
  “大师兄近日执教,定是累了。天冷体寒,可要饮些茶水?”素手掀开了盖着的被子,随手在木栏上拿起一件外衣,随意系上,便走到了桌案旁,看向了伏念。
  
  伏念看着那越发瘦削修长的人,皱了皱眉,终究还是归于无言。看着那人,为小炉添了炭,不久便是茶香萦绕。水声如铃,茶香如人。
  
  视线交叠,恍然间,便见一人背光而立,紫衣儒雅笑意浅浅,“方才煮茶忽而想起去年春日里埋下的梅酒当是熟了,守默……我可有幸,与君论梅煮酒?”
  
  日暮渐近,晚灯起,伏念放在桌案上的手上轻轻一颤,墨黑的眼中闪过一丝流光,良久才道:“好。”
  
  炊烟远,人声靡,那番错失,错识,时光宛转惟余空寂。而此番再识,再知,又可否,可否……揽月清风,与君共醉?
  
  完
  
  
        
晓雾重
  
  “要说这儒家三人,若论锋芒,儒家三当家定当夺席!”老者抚尺一响,满座悉悉索索之声尽数散去,再回耳细听,便听得一少女之声低唱:“千载风流名,寂寂身后事。烟柳重,锦花红,轻舟慢。酒词唱尽天下事,谁可解风流!”
  
  声线细腻,却少了几分早先听到时的脂粉之气,多了几分旷达辽远,再不多时,少女的声音渐渐淡去,抚尺声响,老者朗声漫唱:“渔父醉,蓑衣舞,醉里却寻归路。轻舟短棹任斜横,醒后不知何处……”
  
  歌声凄凄寂寂,虽词意高远却总有一份默然在其中,引得堂下众人无不悯默,寂寂无语,四下相忘,泪湿重衫者竟不在少数,抚掌相叹,引为知己。
  
  灰衣人略一皱眉,视线忽而从那帘幕之后转到了方才那白衣少年走出去的地方。手,细细抚了背上被细软绢子包裹着的秋远,微微一笑,偏又成了一句慨叹。
  
  细细微微,便就那般散在了一片清寒的微风之中。
  
  “师尊,弟子似乎又错了!”语罢摇头苦笑,却见身旁青衣小童竹音拉了拉他的衣袖,不动神色地指了指那从帘幕后盈盈走出的少女。
  
  一眼,俏颜无脂粉,低语似莺啼。一身素雅衣衫更衬得少女一身风流态度,不似楼间卖唱女。再一眼,却顿觉少女憨态可掬,笑意真挚,全无了方才似有若无的疏离之气。
  
  遥遥一礼,盈盈一福。少女低声道:“家父要闲儿来与先生说几句话。”
  
  “喔?”眉梢微微挑起,转眼又是云淡风轻的模样,魏牟浅浅笑了,拱手为礼,“不知老先生有何赐教?”
  
  “赐教不敢当,当是有二三事,曾悔之不得,而今见小辈迷惘如斯,自当是倾力解之,愿无人再有家父当日之憾。”
  
  “请闲儿姑娘明言。”语声稚嫩,调子里却带了几分刻意的老成,魏牟笑了笑抚了抚竹音的头,只道:“小童无知,还望勿怪。”
  
  “呵呵——”闲儿掩面当是笑了去,却顷刻即收,施施然道:“当年事,无可悔。既已定,便当行。犹疑当是悔之根。人生虽无二次,我等乱世中人,不当求一个无憾,而当但求一个无悔。”
  
  话音未落,便见闲儿转身向着轻纱之后走去。一步一顿一抚掌,一改幽咽之气,“人生数十载间乱,偏要去,求不得。求之不得心难平。求之不得,不求不得!人生乱间数十载,非要寻,此间乐。此间乐,难求得。不若逍遥走一回,问世间,不平事,寻仙境,篱边得!”
  
  唱罢,抚尺一响,便再听不得老者与少女的声音。而满座却依旧静静对坐。或有人用些茶点,三三两两谈些天下趣事,或有人取棋子棋盘,就着微凉茶水,烂柯相见。又或,一叹一笑,终究出门而去。
  
  人间百态,何不是若此?
  
  灰衣人垂首不语,良久方抬首向着帘幕之后远去的人影,行了一礼。遂起了身,向着来时路去了。
  
  若要求一个不悔,那便遂了心,随了性。纵有将来千般憾事,那又如何?
  
  帘幕后老者悠悠而行,眉目间却多了一分从未有过的沉寂,闲儿蹦蹦跳跳跟在老者的身后,看着老者不语的样子,眉头皱了一皱,蓦然停下了脚步。老者察觉到了,脚下的步子倒也不停,只是慢悠悠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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