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妾-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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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卿云上了马,对明月伸出了手。他紧咬着唇,一言不发。
明月把手给他,让他拉她上马。
她侧坐在马上,坐在他前面,半依偎在他怀里。
子甫和子孝也赶紧上了马,催促马匹疾走几步,与东方卿云和明月共乘马匹拉开距离。他们一定有很多私密话要说吧。
马慢慢走着。
东方卿云冷黑着脸,始终不发一言。
到了市镇上,东方卿云命子甫子孝准备了马车。他自己也不骑马了,就寸步不离地在马车上守着明月。
上一次就大意了那么一下,就让她跑了。现在她的身子尽管看起来似乎不太适合逃跑,但还是小心为妙。
明月歪在马车里,压根就没动逃跑的心思。既然藏得那么隐蔽都能被他挖出来,再跑也是枉然!还不如跟着他王府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子甫子孝兄弟心思玲珑剔透,爷装得那么凶,可爷是如何巴心巴肝地把人找回来的,明月不知道,他们哥俩却再清楚不过。二人交代车夫马车里坐的是孕妇,路上行慢些行稳些。
兄弟俩对明月也是客气尊重。
该吃饭该歇息的时候,子甫子孝兄弟俩便挑上等的客栈酒楼打尖住宿,也不单独给明月安排房间,只把明月往东方卿云房里引。
酒楼客栈里南来北往的客人们讨论的大多是燕国的内乱。哈尔巴克终于起兵了,聚集了十万人的队伍,打着明月公主的旗号,反燕复凉。
应战哈尔巴克不是别人,正是慕容闲。慕容闲一方面代表燕国,以燕国平凉大将军的身份出战,一方面又利用大凉公主琪琪格之子的身份大做文章,广为散布哈尔巴克营中明月公主系假冒,不是真的!真正的明月公主身上有传国玉玺面容酷似琪琪格公主云云。
明月听到这些,付诸一笑。
男人们战来斗去,无论打着什么旗号,揭开面纱来无法是霸权二字。根本没有人真正在乎大凉人民的死活,根本没有人真的为了大凉人好!
明月的心为千千万无辜死去的大凉儿郎痛着,却无能为力。男人们的世界,她无力阻拦。
这个时候,明月懂了,当年姑姑琪琪格也和她此时的心情一样吧?所以琪琪格公主选择带着小小的慕容闲远走大汉,眼不见为净?可琪琪格公主终于还是放不下,以致郁郁而终。
明月再一次告诉自己,你不能像琪琪格姑姑那样一走了之独自郁郁,你必须要做点什么!
她抚摸着腹中的孩子。孩子,你快点来到这个世界吧!
夜里,她和东方卿云躺在一张床上,却背对着背,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她熟睡的时候,东方卿云偷偷拍在她肚子上听孩子的动静,隔着肚皮,感受到孩子在里面踢打顽皮。东方卿云嘴角勾起淡淡的爱怜和温柔。
她醒来的时候,东方卿云冷漠地说:“这个孩子你必须要拿掉!”明月懒得理他!他真要拿掉孩子,只要提前拳头照着她肚皮一拳就行了,不过,她拼死也不会让他得逞!
两人打了一路冷战,回到兰州王府的时节,野鹤斋的琉璃瓦已染上薄霜。
东方卿云对盼月说:“紫悦姨娘从今以后就在我房间里睡地板,你给她一条被子一个枕头就好!转告韩夫人,不许打发丫鬟给她使唤!你们也不许搭理她!都给我把眼睛睁大了!好好看着她,要是她跑了,就把你们通通卖掉!”
盼月赶紧应了。
东方卿云又对明月说:“你若是想要你的孩子过得舒坦点,你最后老实点!别以为你学了点飞檐走壁的本领,就可以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你可以一走了之,但你的恩师柳婆子可不行!对了,我一直忘了告诉你,你身上那股奇异的内力,是柳婆子输给你的!你没看自从你有了高强内力之后,柳婆子就蔫吧了?自从把内力传给你之后,柳婆子就只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老太太了。”
明月怔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原来柳婆婆为了她付出了那么多!明月急忙转身要去找柳婆婆。
“站住!”东方卿云喝住她!“你不许,走出这个院子!否则,本王就派人给柳婆子掌嘴!”
“你卑鄙!”明月咬了下嘴唇,低声骂道。
东方卿云冷笑。“对付骗子不需要正大光明的手段!”他的目光从明月身上移开,在院子里扫了一圈,“大夫说孕妇要多运动,你每天就把这院子扫扫,把窗户桌子什么的擦擦,这野鹤斋的卫生就你来负责!”
明月也把目光从东方卿云身上移开,不再看他。做就做!她又不是没做过!
熟门熟路,明月径直走回那间曾经关过她的小屋,去拿扫帚抹布。
东方卿云目送她的背影,看着她进那小屋去。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下雨天,心阵阵刺痛!
明月拿了扫帚出来,东方卿云已经走了。盼月、五儿等丫鬟站在廊檐下看着明月。
腹部高隆的缘故,明月扫地的动作很笨拙,也很迟缓。
盼月和五儿等丫鬟冷眼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了,便拿了瓜子果脯出来,在偏厅里烤着火,嗑瓜子吃果脯,小声说着话。
话题很快就转到了明月身上。
“她肚子的孩子不是王爷的吗?”
“要是王爷的,王爷会舍得让她扫地擦地,还让她睡地板?”
“那干嘛不弄掉!”
“哪能就弄掉孩子那么简单,怀了野种!应该浸猪笼!”
“……”
韩夫人和越姬,在几个丫鬟的陪伴下,进了野鹤斋。
盼月迎了出去。
韩夫人和越姬本可以沿着青花石铺筑的小道走到屋里去,却偏偏绕到花园里来,走到明月身边。
“这是谁啊?面孔生的很呢?”韩夫人故作不认识明月。
越姬说:“是啊,王府就这么缺人手了吗?怎么让一个孕妇扫地啊?”
盼月说:“韩夫人、硕月公主,你们不认得她了么?这是紫悦姨娘呢。”
越姬说:“紫悦姨娘?紫悦姨娘不是和司徒大人私奔了么?哎呀,当真是紫悦姨娘啊!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越姬伸手去摸明月的脸。明月避开了她的手。
越姬并不就此放过她,“喋喋,都瘦成这个样子?司徒大人嫌弃了你么?脸这么瘦,肚子这么大?紫悦姨娘该不是染了什么怪疾吧?”
韩夫人说:“我看也是!这肚子里是血肿吗?”她说着拿手指来戳明月的肚子。明月赶紧扫帚挡在腹前,不让她戳到孩子。
韩夫人没有戳到明月的肚子,冷笑了一下,“王爷这个安排不错!肚子里长了血块,就该多多活动!”
越姬说:“夫人,我看光是运动可不行。得用点消肿祛瘀的药,听说红花很好用!”
谜语
…………
韩夫人点了点头,“盼月啊,王爷要是还没给紫悦姨娘看病抓药,你就打发个小丫鬟出去对前门的小子说,叫他们抓副下腹部血肿的药回来,帮紫悦姨娘将这大血包打掉!”
盼月看看明月,笑而不语。
明月气得浑身颤抖,但她紧咬了唇,不说话。与这些没事闲得发疯的女人闹,纯属自找麻烦!她们抓她们的药,反正她不吃!
韩夫人和越姬交换了个眼色,她们本以为明月会反驳,到时候吵闹起来,便随便抓个由头好好教训这女子一顿,可这小妾竟然一声不吭,叫她们无的放矢。
明月心里想的却是:刚才盼月还叫越姬朔月公主,这越姬的头发也还没有盘起来,难道越姬还没有和王爷完婚圆房?不过看样子越姬很得韩夫人的心。
韩夫人和越姬前脚刚走,阿月就进来了。
不过阿月很不受待见。阿月前脚刚踏进门,五儿就在廊檐上喊:“盼月姐姐,那只野猫又来了!”
阿月狠狠剜了五儿一眼,很用力的将另一条腿踏进院里来,脚落地时,发出很响的声音。
没人搭理阿月。阿月也不要谁搭理。阿月径直走到明月身边,对明月屈膝福身行礼。
明月疑惑地看着她,“阿月姑娘你这是……”
阿月说:“我是大凉人,给你行礼是应该的。”
明月淡然一笑。她懂阿月的意思,明月是大凉公主,阿月身为大凉子民本该对公主行礼。
阿月凑得明月耳边小声说:“我的身份被拆穿了!”说完她立即离开明月的耳朵,站直身子。
明月面露讶色,阿月便把大汉朝廷突然抓人将她和东方卿云押解大汉京都的事说了。
明月暗道慕容闲果然没有骗我,云哥哥他当真差点因我而死。
末了,阿月看看在廊檐下站着的五儿等几个小丫鬟。五儿等人假装在踢毽子,却把耳朵都竖起来偷听阿月和明月的谈话。
阿月一声冷笑,说,“紫悦姐姐,来我们玩个猜谜游戏怎么样?我来写了谜面,你来猜!”
阿月背对五儿等丫鬟,折了一根树枝,就着明月刚刚扫来聚拢的一点点沙子,在地上写了起来,她写的是:你现在作何打算?你可有告诉王爷你的身份?
她写完了,明月笑道:“这个简单,我猜是个‘隐’字!”
五儿探出头来想要看地上写的什么,明月一扫帚把字扫了。
隐?这么说明月还是不打算告诉王爷实情!阿月喜上眉梢,“紫悦姐姐你真是厉害啊!我再写一个,就不信你还能猜得到!”
阿月又在地上写道:“王爷一直问我明月公主在哪里,但我可没有背叛你!”
明月笑道:“这个可难了,我猜不到!”说着又拿扫帚将字迹扫去。
阿月嘻嘻一笑,“紫悦姐姐,这也是个隐字啊!”阿月丢了树枝,朝五儿等人的方向迈了两步,看着五儿等人高声道:“紫悦姐姐,你知道吗?王爷他对我可好了!他说了,只要我帮他找到明月公主,他就会收我入房呢!”
明月摇着头浅笑,“那我先祝贺你了!”
阿月离开了野鹤斋。阿月的日子并不轻松。一方面她得应付哈尔巴克,她身上的毒只有哈尔巴克有解药,为了讨好哈尔巴克,她只好不断把东方卿云的消息透露给哈尔巴克;一方面她又不想放弃东方卿云,为了迎合东方卿云,只能不断刺探哈尔巴克那边的消息,转告东方卿云。
她现在只是这么拖着,过一日算一日。尽管东方卿云承诺阿月只要她说出真正的明月身在何处,就收她做小妾,但阿月不敢真把明月公主的身份告诉东方卿云。一方面阿月害怕无法再从哈尔巴克手里拿到解药,另一方面,阿月也担心东方卿云食言。
现在这样,虽说疲于应对,却能活下去!
时亦旋带了柳婆婆和傻姑来看明月。时亦旋在王府的身份本自不同,盼月对她十分尊重。
明月再见柳婆婆,仔细端详了这种老树皮般褶皱的慈祥面庞,一头扑到婆婆怀中,痛哭流涕“婆婆,弟子不孝!”
柳婆婆轻搂着她的肩,“乖孩子!别哭别哭!你怀着孩子,要开开心心的,将来孩子性情才开朗!”
傻姑嘻嘻哈哈的,对明月的肚子好生好奇,伸手去摸。柳婆婆赶紧拍开傻姑的手,“别乱动!这可是你师姐的宝贝,你不许乱动!”
傻姑愈加好奇,“什么宝贝?我也要要!”傻姑揉着自己的肚子!
明月谢过时亦旋,“多谢时姑娘想得周到。”
时亦旋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形容枯瘦,“举手之劳,紫悦姨娘不必在意。以后只要我身子允许,我会经常带婆婆和傻姑来看望你的。你现在身怀六甲,可要好好保重!王爷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他说说而已,你不必当真。你做不完,他也不会责备你!不行就让这院子脏着吧!谁看不过去,叫谁打扫去!”时亦旋说着掩口轻笑。
明月淡淡一笑,“多谢时姑娘提点。时姑娘,你的病还没有好转吗?”
时亦旋惨淡苦笑,“我这毒根早已种下,怕是拔不掉了。挨一日是一日吧。”说着她眼圈微红,“我也没什么不知足。就是还牵念着霜小姐,不知道而今霜小姐她身在何方?”
明月心里一酸,霜奴也是因为她和司徒景南的事与东方卿云闹翻了,走掉了吧?
时亦旋拉着明月进屋里座。因是时亦旋的主张,盼月等人也不拦着,只是上茶的时候只给时亦旋一个人倒,不给明月倒。
对此,明月只是淡然一笑,自己拿了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也给一同进屋的柳婆婆倒了一杯。
盼月狠狠瞪了她一眼。明月看着盼月说:“王爷可没说不许我喝水!”
盼月悻悻然退了出去。
时亦旋眼里闪着泪花,“可怜你怀着孩子,还要受这些苦。”
明月喝了口茶,摇头浅笑,“这不算什么,多劳动利于生产。”
柳婆婆道:“害喜时会很难受,紫悦你呕起来难受吗?要不要给你准备一点酸梅汤?”
明月又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她都佩服她自己了,“婆婆,你别担心。全靠了你给我洗筋伐髓,我身子骨壮实着呢。”
她摸着隆起的肚子,“从怀上他起,我就没什么感觉。什么呕吐啊发晕啊什么的症状我全都没有。就是开始那几个月,总是见红,不过后来我注意了一下,不过度练功,便就好了!现在嘛,就是站得久了,腰有些酸,坐一会儿便没事了。”
柳婆婆含泪点头。时亦旋点着头,“这我就放心了。我会经常来看你的。你要是缺什么了,只管告诉我,我给你拿来!”
明月也不客气,便说:“我正好缺些换洗衣服,可否劳烦时姑娘去一趟遗梦苑,把我的衣服都拿过来?”
柳婆婆一拍脑门,“哎呀,瞧我这脑子,我应该给你带过来的。”老人家心里却是一阵揪痛,东方卿云竟然连衣服都没给她准备吗?
外面忽然吵闹起来。出去看时,却是傻姑骑在五儿身上,把五儿按在地上打了起来。
柳婆婆赶紧叫住傻姑。傻姑放开五儿,却不立即站起来。傻姑撇着嘴,气哼哼的,“婆婆,她有蜜饯却不给我吃!”
明月抿嘴而笑。时亦旋对盼月说:“你们还不快拿点瓜果出来哄着这孩子?是不是要她把你们逐个都打一遍才晓得?”
盼月这才对旁边一个小丫鬟使了眼色。那小丫鬟这才进屋去端了一盘子果脯瓜子出来。
傻姑这才乐了,拿了果脯和瓜子坐到花台上吃去了。五儿从地上爬起来,已是鼻青脸肿,她一手扶着腰,一手抹着泪,却不敢哭出声。盼月冷喝道:“叫你不要去惹她的!你还拿蜜饯去逗她!你当她是狗,也该知道疯狗会咬人!”
柳婆婆脸色一变,明月知道盼月拐弯抹角骂人,却不想再生是非,赶紧拿了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