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科幻未来电子书 > 一花一世界 >

第24部分

一花一世界-第24部分

小说: 一花一世界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练,极有经验的。

说真的,就这么几个人,若是平时,王伯当单手也能把他们打发了。可是此刻,我看着他们一步步逼近,最担心的就是王伯当右手的伤。这才好了些,倘若再迸了裂了,我看,就连历史都救不了他了……

“呔!”我的锏还在马鞍上挂着,并不在手边,到了这一刻,只好两根手指并拢,架势十足地点出去再说了,“此山——”刚说了两个字我就自己先呆了。大概是小时候跟小程说惯了,一个“呔”字出口,紧接着就把开山词给漏出来了……对面那一伙可是正宗的响马,我眼珠子转了转,马上圆了过来:“此山可是你们所开?!”

那为首模样的人比旁的人格外高壮些,额上绑了根三寸来宽的带子,手里一对独角铜人,一副威武凶狠的模样。听到我这话,他手里的铜人似是顿了顿,眼睛里竟然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我险些笑出了声,赶紧暗暗掐自己保持面容上的严肃,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想:像这么老实的强盗,我还真是第一次看见呢!罢罢,第一句既然说出了口,第二句也就一起倒了吧:“那此树可是尔等所载?!”我一边大声地嚷嚷,一边悄悄地往一旁树上拴着的马儿挪步。

那双眼睛越发迷茫了,呆怔了半晌,渐渐地杂入了几分怒色,看来是醒过味儿来了!我一边肚里暗笑这强盗头儿被现代说书人的开山词弄得一惊一愣的,一边运足了丹田之气,把最后一句话声势如虹地喝了出来:“既然都不与尔等相干,又为何在此地设卡拦截?!”

趁着那头儿将怒未怒,被我吼得又有些发愣的时候,我脚下紧了两步,双脚蹬地,蹭!一个跟斗翻过了包围圈,笔直落在了——不是马鞍上,我怕自己功夫不到家屁股没坐在马鞍上嘴倒弄了个狗啃泥——落在了我那匹马身旁的地上,两手一分,唰唰两下,锏就到了手中。不想刚转身,就见王伯当那儿出事了。

王伯当往常除了箭以外便是用枪,但男子和我不一样,腰边总是佩着剑。他刚才并未动,此刻我既已出动,他也同时拔剑了。可是,用右手的人,剑总在左侧,以便拔剑时顺手。王伯当的右手虽然受伤了,可他的剑仍挂在左侧,他习惯性地右手拔剑,一用力便牵着了伤口。尽管他很快地就把剑交到了左手,然而先机已是失去了,又加着他左手使剑,到底是打了折扣,这一上来便险象环生。

我着了大急,提着锏就想冲过去帮忙,不料我还没来得及迈出半步,就有好几个人围了上来,拿枪的拿枪举棍的举棍。我心里着急,一只眼睛老瞄着王伯当那里,看他节节遇险,我的心就跟着怦腾怦腾地在胸腔里乱窜,手下的锏不由得就软了几分。我咬着牙迎敌,那些人的功夫是三脚猫,可好几个人都很有几把猛力气,特别是有个使锤的,我的锏要是不小心被他磕上了就会震得虎口生疼。

好半天还没能突出包围,我开始发狠了。紧了紧手里的锏,打算破釜沉舟。我单手使锏,先拼尽全力撩开了左右两根棍子,不去管又酸又麻的手臂,看准刺来的红缨枪,让过枪尖,双锏一合,紧紧夹在枪缨处,顺势再一拉。对方本就是送枪之势,经不起我这一助力,早失了重心,前冲几步摔倒在地上。我刚要借着空挡窜出去,不料还是算漏了一着,那使锤的竟闷声不吭地到了我身后,手起锤落,等我觉得脑后有风,矮身回头,已经避无可避,不得已,我提锏迎上了那两柄铁锤。“嗵”的一下子,好像是重物击到了硬实的泥地,声音又低又闷,我的眼前就开始金星乱冒,手立即软了,连手臂都垂下了。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人第二锤准备落下,却再没有力气举锏,到这个关头,我才好像(炫)恍(书)然(网)大悟,难怪这历史书上秦琼是没有妹妹的,原来我在这个时候就一命呜呼了……

我正昏昏沉沉地想着,忽然听到一声尖锐的破风似的啸声,紧接着就是“呛啷”一声巨响,伴着一个汉子的嘶声喊叫……我迟了十来秒钟才看清,是一柄剑临空飞来,刚刚好架住了朝我落下的锤,那锤被剑的余劲儿带着直往后沉,那人终是拽不住,锤“嘭”地一声砸在了地上。

这准头,这功力,我不用看也知道……可是,他也只有一柄剑啊!失了兵器,他可怎么办呢?!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了力气,单手支地,一下子蹦了起来,不顾一切地朝他冲去。然而,就在此刻,不远处的一座山丘后,传来了喊杀声!

我恍惚听到王伯当喊了一声“齐贤弟!”两队人就打了起来。我只觉得喉头发甜,头晕得厉害,这乒乒乓乓的声音像尖针似地扎进我的脑袋,我听到一个声音在对我说:“没事了,瑶瑶。”这声音那么清澈,那么沉静,那么……让人安心……一阵倦意袭来,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瑶瑶——瑶瑶——”

我有些不舍睡梦中的安逸和平静,可是这个声音,既温存又柔和,我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覆上了我的额头……我睁开了眼睛。

“醒了!醒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欣喜地重复着。另一个虽然年轻些却似乎更为粗糙的声音无意掩饰喜悦,赫赫地笑出了声:“王三哥,你可以放心了!”

我费力地转头去看,一个四方脸儿壮壮实实的年轻人正喜得满屋子转圈。我也忍不住笑,耳边又响起了他的声音:“瑶瑶,这位是齐国远齐贤弟,方才就是他带人助了我们的。”

齐国远?我朝那个正一边憨笑一边说着“不敢当”的青年瞧了一眼,一个名字突地跃入了我的脑海:“赵……”

我这一个字出口,一屋子的人竟突然安静了下来。齐国远收了笑意,方脸上满是肃穆,缓缓地走过来,冲我一个长揖。我一呆,急忙起来要谦,便听他说:“国远代赵兄弟谢秦姑娘相救之恩!”

想起那一对苦命的夫妻,我也是心下黯然。忽然有人张开手臂环住了我,当着这么些人,他并不避嫌,轻轻把我拥在怀里。我感觉到他的暖意,他的慰抚,心里顿时好过了不少。

“你先好好休息吧,大夫说你受了内伤。”我垂着头,听他柔声低语,他说一句我便点一下头,“我还有些事,晚上再来看你。”

他松开手,站起身,我却仍牵着他的衣角不愿就放开:“你自己也要小心……”话还没说完,我已经连耳根都开始发烫了。他看着我,淡淡一笑,应了一声,也不催我,便只站着,直等到我自己放开了手,他才走了出去。

一连几天,王伯当都很忙,只有到了晚上才能看到他。他并不告诉我究竟在忙什么,我也不去问他,只是嘱咐他一定要当心右手,落下了病根可是一辈子的事。

既是无事可做,我便问缝补的大娘讨了些针线,想替王伯当做个可以托住右手的布套儿,就像上辈子人受伤了总少不了的那白纱布套。固定伤口用。布套儿一会儿就做完了,3ǔωω。cōm看看天色还早,便想在那一团素色上花些心思。正儿八经的刺绣我是不行的,我便想起了十字绣,上辈子也曾玩过一两回,这偷懒的绣法我还是记得的。我提了笔,琢磨绣个什么。想了一回,既是这绣法超前了,那图样儿也配着超前吧!落笔就是个Q版的包子小女娃,胖嘟嘟的脸,扎着俩小辫儿,脸颊处照例是两团红,看着就粉嫩!只是图样显小了些,布还空出了一半,歪头想了半天也没决定那半边要画什么。管他的,反正,先把这女娃儿绣了再说!我喜滋滋地抱着绷架绣开了。

我的心思全放在了这十字绣上,到了掌灯时,女娃儿已是见了雏形。我绣得专心,连他进门时的声音都没有听见。等我猛然发现他时,他已在我身边站了好一刻了。

“这是个什么?”他微微笑着,问我道。

我心里倏地一凉,尽管他是在笑,可是他的语气让我颇为不安起来。

“你瞧见了,是刺绣呀!”虽然有些不快,我仍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轻快地回答他。

“刺绣?”他弯下身子,凑近了看,双眼半眯,眉角已是挑了起来,“这也叫刺绣吗?针脚怎么横七竖八的?绣的女孩儿也不像个人样。哪儿有脸红成这样的?这半边脸又为什么用了这怪颜色的线?……”

我的心不断地往下沉,他却像是全没有意识到,只是笑嘻嘻地说着。如果不是有人来叫走了他,他也许是会一直用着这样调侃的语气说下去的。

门刚在他的身后关上,我的眼睛就湿了,双手用力扯着那块布,泪珠子就噼里啪啦地落在了那个笑眯眯的女娃儿上。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哭。王伯当跟我差着这么多年,他看不上十字绣再寻常不过了。可我,就是觉得悲从中来,好像要把在两个时空活两辈子的委屈都哭出来似的……我本想把那块布撕了完事,可硬是下不去手,最后只把它团了团,塞在了衣襟里头。这一天,我是哭着睡着的。

我再没有了室内活动的兴趣,待在房间里只觉得闷,第二天一大早,我穿好衣服,简单地挽了个髻,就出门去了。

很难想象,这是我来这里以后第一次离开房间。我总是担心我要是跑出去就会错过了来看我的王伯当。尽管他通常总是晚上来,可万一哪天他白天来了呢?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哪怕只是短上一分一秒,我都不舍得。可是今天,我终于是走出来了。

这地方,房子和家具都挺简陋的,院子却是出乎意料的大。但尽管地方宽敞,却多是丛生的杂草和堆积的杂物。我小心翼翼地绕过一堆木头,面前竟出现了一大片空地。和院子的其他部分不同,这里的沙土地显然是用心平整过的,我直走过去,又发现了空地两边的武器架子和两头的箭靶。难怪这里是比别处多见了几分心思,习武之人,最重视的莫过于教场了吧。

我走到武器架子前,看到日常用惯的锏,忍不住抬手沿着锏柄轻轻地摩挲,这是从小伴我长大的东西,可是此刻我却无意将它拿起。我又往前走,直到看到架子旁挂着的硬弓,我的眼睛就不肯再离开它了,压抑不住的心绪动荡,我忍不住伸手摘下了它。

随手抽了几根箭插在腰带上,走到教场中央,对准远处的箭靶弯弓搭箭,“嗖”地一声,箭稳稳当当地插在了箭靶上,可是离中心差着十万八千里。我不死心,又是一箭,这次有了些进步,入了靶上的圆环,可是仍是只在边缘。

我独自练了好一阵子,箭就是不听使唤。虽然大哥和二哥都是功夫了得,可这弓箭一道,却是全不同于锏枪棍之类的兵器,自成一路,我竟是全摸不着门道。

正在我灰心失望之际,有一个人在我背后出了声儿:“拉弓时左手要放松,右手贴着脸颊,小臂和箭要平。”

是他……我想要保持镇定,可我的心全不顾我的意愿,跳得就好像是狂涛骇浪下失了控的小船,毫无规律地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我强迫自己不许回头,挽箭时手却一直在抖,好半天才把箭搭上弦,右手一松,“嗖”——箭笔直飞出,脱靶而去,奔向它不可知的远方……

我沮丧地垂手站着,我以为他会笑我,但是他没有。他只是走上来,用左手扶起了我的手,非常仔细地替我调整姿势,一边向我解释该怎么做。最后他拿起箭镞,递到我的手里,替我搭上了弦,左手托着我的手,轻轻说了声:“现在,再射一次。”他的身体和我贴得很近,让我感觉我们两人似乎融为了一体。在我的眼里,箭靶似乎已经不存在了,我只是盲目地信任他的判断,通过他的眼睛看我的目标。我终于松开了扣弦的右手,箭仿若有生命似的,坚定而迅捷地飞窜而出,正中靶心!

终于射中了,可我却并没有预想中的种种欣喜或者兴奋,我放下了弓,他却并不急于放开我的手。我的身高只到他的腋下,他手臂微一用力,我便正好埋入他的怀里。一般练武的人,身上总会有些汗味,可他不同,他的身上永远是清爽的,素色的袍子间像是有一种薄荷的味道。我深深地吸着气,好像要让那股味道充溢我的全身。他终于轻轻笑了一声,我这才觉得高兴起来,仿佛我的快乐不是源自我的中靶,而只是因为他快乐,所以我便快乐。

我们信步走过教场,他一直拥着我,一路上总是微微地笑着。我歪着头看他,他笑起来很好看,脸上的每一根线条都变得柔和起来,那双眼睛里有跃动的神采,入鬓的剑眉偶尔一挑,让他好像孩子似的多了几分顽皮。

“什么事这么开心?”我依偎着他,任由他引导着我的方向,一边嘻嘻笑着问他。

他停下脚步,低头看我,眼睛半眯着,成了好看的弯月形:“瑶瑶,晚上,我带你去见个人。”

我仰头疑惑地看他,暗自猜测是什么人让他这么高兴。

我还没有问他,他却自己告诉了我:“你还记得上次在官道旁碰到的那群人吗?”

他这一提,我立即想起了那天的遇险,禁不住朝他靠得更紧了些。

他笑了笑,安抚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他们的首领叫李如珪,今晚,他和齐兄弟要当众立誓结盟了。”

我吃了一惊,以前就听赵嗣道说过,齐李二人为争地盘打得不可开交,赵嗣道也是因此才受的伤,这次怎么两人就肯盟约了?想起王伯当这几天总是四处奔忙,想必他在这其中,定是起了不小的作用。尽管事实上,在这样的地方,只有结盟才是双方都得利的生存之道,如果争斗,到最后只能两败俱伤。但是,能让这势同水火的两人走上这一条路,不用想也知道是多么的困难。王伯当周旋于这两方之间,凭借他的威望、勇气、能力和人格魅力,促成了这最好的结果。

“勇哥哥,你真厉害!”我由衷地赞了一句,打从心底里佩服他。

他淡淡地笑着,眉目间没有居功,没有自傲,只有真诚的快意。我感觉到他把我抱得更紧了些,俯身在我的耳边,轻声道:“瑶瑶,还有一个好消息。这些天,齐兄弟一直在差人四处打听二哥的下落。今天早上,终于有人来回报了,说秦二哥已经平安到达了翼州罗元帅帐下,不仅没有吃苦受罪,还和罗元帅认了亲。”他顿了顿,更加专注地看我,我赶紧在真心的喜悦中挤出了一丝惊讶,其实我早已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