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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一花一世界-第29部分

小说: 一花一世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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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屋里,发现前些天我要的东西已经送到了。一张平整的牛皮,触手就是硬实滑润的手感,一看便知是上好的皮。我好好地坐了下来,很有架势地拿起那张皮对着太阳研究,瞧了半天也没瞧出啥名堂来……托着腮帮子犯难,上辈子我别说没做过鞋,就连看人家做鞋都没看见过。罢罢,我从椅子上站起,把那块牛皮往怀里一揣,直接出府上路,奔着东头那鞋匠铺子就去了。

罗成在关上守了一天,我在鞋匠铺子里捣腾了一天,等罗成回府,我已经手提两只样子精巧的靴子——除了靴跟有些奇怪,其他地方还是不错的——笑眯眯地等着他了。

“这是什么?”

我本来满心得意,不料小罗成第一句话就把我打击得体无完肤……

“什么叫这是什么啊!”我气鼓鼓地嚷嚷了起来,“这是靴子啊!你瞧不出来么?”

“靴子?”罗成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和拇指,用两根手指拎了拎靴筒的边缘,用狐疑的声调发出了这么两个让我抓狂的音节。

“是靴子!”我愤愤地把靴子放在地上,上帝证明我不是扔的或者摔的,虽然听那靴子落地的声音是有些像……“我都做了一天了!”

“小丫头……是你做的?……”罗成开始从审视靴子转向审视我了。

这个……“其实……”我向来是个老实的人……“其实……靴帮靴面是鞋匠做的……但是靴跟是我做的!”

“是给我做的?”小罗成还不死心,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我乜斜着眼睛白了他一眼,这小孩不是废话么……不是给他做的拿给他做什么啊……

“喂!穿上试试吧!”看着小罗成光动嘴不动脚,我终于是忍不住了,催促道。

罗成终是把脚伸进去了,我在旁边瞬也不瞬地死盯着他,眼瞅着他的脚在靴子里落实了,穿好了……

“哇!”

我吓得蹦了起来,再落地后冲着罗成瞪眼:“干啥干啥呢!一惊一乍的!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我叫得大声,罗成却像是没听到似的,看看靴子,又看看我,再看看靴子,“这……这……这靴子……”我伸长了脖子等下文,“这跟……怎么是高的……”

“这就对了!”我两巴掌一拍,开始跟罗成阐述现代理念“内增高”靴子的种种优点,一边现场示范,经过我特别加工的垫了厚棉花团的靴跟是怎样的可以使得罗成看上去高耸挺拔又不让外人看出端倪。

我这头说着,罗成一边听,一边已蹬着靴子在屋子里转悠开了。我说得起劲,不妨罗成突然跑过来,躬身冲我作了个揖,说了句:“有劳!”

我一呆,看着他笑嘻嘻的脸,心里最后一根紧着的弦也放下了。虽说我是好心,可原先到底还是有些担心小罗成不接受,嫌这靴子做得不好或是穿着丢了身份……现如今瞧着他喜欢,我也越发高兴了。

趁着这个劲儿,我憋了好{炫&书&网久的话,终于决定要说出来,我正色瞧着罗成,道:“表哥,小瑶一直知道,表哥是好人……”我开始觉得,这样的开头极傻,可既然已经说了,又不好中途缩回去,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可是表哥……你如果能稍微注意下对人的态度……就会更好了……”

罗成一怔,我心里直呼不妙,越想越觉得我这两句话说得实在糟糕,本想说得婉转些,谁料想这话说得大约还不及直截了当地说呢……

我正犹豫着怎么找补,罗成忽地开了口:“小丫头以前说过,路上的人会恨我……”

我愣了愣神,这才想起第一次在翼州见他时,因为他骑着马横冲直撞,我气急了吼过他……这事儿说起来也有我的不是,不觉低了头,心里明白小罗成是懂了我的意思……

“可是,我问过他们,他们告诉我不会恨我的。”罗成说得一本正经,我禁不住对他猛瞅了几眼,以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

罗成的眼睛定定的,有些木然,也不看我,只看着自己前方十厘米处的空地。他不是在开玩笑……我愧疚起来,为我那天在大道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罗成问那些乡民恨不恨他的话,是真心的……这个孩子自小长在王府,外人无法理解他的不谙世事,就把他的种种态度和心意完全误解了。若是有一个人跟他说,其实翼州的百姓不满他的那些作为,他也就不会再做了吧……

“表哥,”我本想叫他一声“傻罗成”,可临到开口,还是用了这个称呼,“表哥,你是小王爷,那些人巴结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当面说恨你呢。但是背地里却不知怎样怨恨你呢。”罗成的脸埋得更低了,我看着,心下忽然不忍起来,语气越发柔和了,“表哥,小瑶给表哥做这靴子,以后表哥在府外也不必老骑在马上了,见了长者,也当下马见个礼,小瑶不愿别人错会了表哥。”

我看他依旧是不说话,想想这番别人看来浅显的道理,在他,恐怕还得花些时间才能明白吧。不觉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我能说的都已经说了,希望他一个人想想,能想得通。

刚走到门口,背后有个声音忽然叫住了我:“瑶丫,谢谢!”

我心里一阵激动,步子也不由得顿了,我知道自己的眼睛又要湿了,不敢再回头,只说了句:“表哥,别说见外的话。”就逃也似的,快步跑了出去。

姑父和二哥直过了半个月才回来,我真没有想到,应付一个边陲小国会如此辛苦。我和罗成一起去迎候接风,二哥笑盈盈的,原来的大黄脸被晒黑了,成了西班牙人似的棕色——我从上辈子起就对这样的肤色很有好感,如今瞧着二哥,那更是越瞧越好看了。半月征战,姑父竟是没有一点疲态,仍是精神矍铄,他骑在马上,和别的将官都很少说话,唯独和二哥,常常低声交谈几句。看得出,姑父是越发喜欢二哥了,只是我也看见,在姑父身后,有几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瞪着二哥,显然不是怀着什么好意的。

一行人回到银銮殿,纷纷下马,姑父跟二哥瞧见罗成,面上都有惊讶之色。小罗成倒很是镇定,垂手在他爹右手边站着,又恭敬又严谨。我没小罗成那么好的定力,再加上也没人瞧我,乐得在一旁抿着嘴偷笑,揣测姑父此刻肯定是在想,不知这几日姑母都给罗成吃了啥,怎么一下子长高了这许多。

大家在银銮殿上站好坐定,小罗成照旧是站在姑父上座旁,其他人就分两排站在殿下。二哥因是配军,站在最后,我就当个拖油瓶,在他身后跟着。

姑父先说了几句场面话,诸如众将辛苦,胜仗不易之类的话。我低着头,不用看也知道,现在这殿上肯定大多数人都在屏着气了。谁都知道,场面话过后,肯定就得是论功行赏了。

果不其然,姑父结束了开场白,还没往下接,那大殿里的气氛就跟九十九度的开水似的,再加一点儿热度,就该咕嘟咕嘟地开锅了……

“秦——琼!”

姑父抑扬顿挫,一上来就叫出了二哥的名字,我垂着头没有动,余光看见二哥应了一声,大踏步走了出去。我心里一阵欣喜,不用问,二哥这次一定是赫赫战功,姑父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封赏二哥了!

“秦琼虽是配军,但锏法精明,阵前交锋有勇有谋,堪当大任。”姑父捋着长髯,威严的目光在殿内环视一圈,只落在二哥身上时隐约闪过几分笑意,“本帅欲点秦琼为都领军,诸位意下如何?”

姑父这一句话虽是问句,但我想在场的人都明白,姑父主意已定,这一句话不过是形式而已,二哥这个都领军是当定了!

没想到,正在我暗自欢欣的时候,有一个声音横地里刺了出来:“秦琼是个军犯,命案在身,王爷此举大是不妥!伍魁偏不服!”

                  第二十六章

横伍魁不知死活 小罗成玩笑闭气

伍魁!我把俩巴掌缩在长袖子里,幅度极小地隔着布临空一拍。原来——是伍魁这个倒霉蛋,好端端地他不要,偏要把命送在二哥手里他才安心。

“伍魁!”姑父显然生气了,声音里都是冷峻的,“你这样说是何道理?”

我扭头看伍魁,说起来,虽是有“人不可貌相”的话,可是你不得不承认,外貌对第一印象的重要性,而第一印象对整体判断的重要性,而整体判断对日后交往相处的极其重要性——归根结底,外貌对人跟人的交往那是肯定重要的!就比如伍魁,生就一张大黑脸还泛着油光,长了点胡子还是根根倒竖的,弄得跟脱了毛的扫把头似的,一对眼睛瞪得不像铜铃像铁铃,没什么神采还恁地凶狠……我脖子一缩,把那“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想法丢到了九重天开外。

“王爷!”伍魁针锋相对,明明瞧见姑父生气了还毫不退让,这银銮殿上恐怕也就他跟他哥伍亮这兄弟俩敢这么跟姑父说话,谁让他们是朝廷派来的先锋——说是先锋,其实谁不明白,还不是因为朝廷不放心姑父这个镇守一方的北平王,派了他俩来监视。就这么着,这哥儿俩到了翼州,还不得比谁都狂上个十几二十倍的,“王爷,那秦琼只不过一战之功,王爷就封他个都领军,那小将们数十战之功劳,不该封侯拜相了?”

伍魁这话,听上去还真个是冠冕堂皇,竟把姑父堵得说不出话来,大堂上便沉肃地寂了半晌,只听到有一个人在轻声地哼笑,不用看也知道,那定是伍魁的兄长,伍亮。

“如此说来,你待如何?”姑父终于发话了,听上去竟像是咬着唇齿,我猜姑父现在一定是在强自按捺着怒火。

“若依小将,就让这军犯和小将比试一场,生死不论!若小将败了,自当心服!”伍魁一甩袖子,凸着肚子仰着脖子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殿上众将就在小声议论,不外乎是谁赢谁输的话,我暗地里一扫,好像是看好伍魁的多些。我暗地里“唚”了一声,鄙夷地瞥了那些人一眼,这些人可知道什么呀,没看见伍魁那脖子上已经有小鬼拿着链子等着了嘛。

“生死不论……?”姑父捋着长髯,目光在飘,一下飘过伍魁,又很快移开,终于落在二哥的身上,目光和话语一样都存着几分犹豫,几分迟疑。

“王爷,秦琼愿应。”二哥说得淡然,但语调间分明有着隐隐的坚决。他低头弯腰,冲姑父躬下了身。我人矮,稍一猫腰,照旧能瞧见二哥的脸。还真得说是我二哥,这个时候,嘴角边一抹静悄的笑,让人瞧着又舒坦又安心。

“好。”姑父终于点头了,众人也没有异议,姑父站起身,像是准备下殿了。

这个当口,我心里着起急来。怎么大家都好像忘了一件东西呢?若没有这件东西,将来伍魁送了命,我二哥可怎么办呢!我一边盘算,一边一步一蹭地挪到二哥身边,偷偷地用力扯二哥的衣服下摆,想要引起二哥的注意。却不料二哥只是挺了挺身子,连瞧都没瞧我一眼。我暗自着急,猜测二哥是不肯节外生枝了。没办法,有道是“求人不如求己”!我横跨一步,挺身而出,对着上头的姑父说:“姑父王爷,小瑶还有一事!”我一头说着,抬头瞧见姑父板着脸看我,心说不妙:往日姑父看我,可从没用过今天这种眼神——姑父的心情,今天铁定是糟到底了。我赶紧抢着往下说,也不等姑父问我了,该倒的话快点先倒了出来,以免姑父动怒,“姑父王爷,小瑶想,伍将军既说是生死不论,那便当立下军令状,否则岂不是不公?”

我这话一说,姑父的眼睛直往我身上瞧,我拿手半挡住脸,不让殿上那些将领们看到,只冲姑父嘻嘻一笑。姑父的脸色顿时有所缓和,我知道姑父明白了我的意思,放心地收了笑,照旧垂手站好,听到上面姑父清了清嗓子,沉声道:“伍魁,秦琼,你们既是自愿比武,生死不论,可愿立下军令状?”

姑父这一问,殿上众人都有些小惊,二哥因是配军,没有先回答,而是冲伍魁抱了抱拳,意思是等他的决定。伍魁连瞧都不屑于瞧二哥一眼,就听他大声喊道:“这是自然!伍魁愿立!”伍魁先说了,二哥便随后接道:“回王爷,秦琼愿立。”

我在一旁看着伍魁跟二哥写军令状,心里突地有些愧疚,一个念头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这样说来,伍魁岂不是我害死的……我赶忙狠命摇头,对自己说,不,害死伍魁的是他自己的狂妄和野心。人,若要把所有的错都往自己身上揽,那除了累死苦死难过死,再没有别的出路了。

事情办妥了,大家下了银銮殿,姑父便要去看姑母,我和二哥、罗成也一起陪着过去。

到了姑母那里,姑父不顾我们还在场,先问姑母安好,那一段温柔场景,直教我目瞪口呆了一番后,在边上吃吃笑着嘀咕“小别胜新婚”。当着姑母的面,姑父终是问起了小罗成的身高问题(奇。书。网……整。理。提。供)。我得意洋洋地就想再阐述一遍我的“内增高靴子”的理念,谁料想小罗成一下子截住我的话,支吾着就把他爹妈应付了过去。我看着他倒是不懂了,不明白为什么小罗成要把一个内增高的垫子瞒下他爹妈。

二哥和伍魁的事,姑父也告诉姑母了。姑母听说了那立下的军令状,显然比姑父更担心,拉着二哥的手,眼眶湿润了,样子像是想说话又说不出来。过了许久,才叹了一口气,说了声:“为何要立那军令状呢……”

我心里一凉,姑母这话,似是有些像怪我的意思。我正不知道该怎样解释,小罗成已急急地开了口:“娘,不能这样说,小瑶她也是……”

我以为小罗成要给我辩解呢,巴巴地瞧着他等他的下文,谁想他话说到一半就顿住了,憋红了脸,不停地拿眼角瞟我。我的汗开始一滴一滴地往下淌:小罗成啊,闹了半天,连你也不知道我是为何要求立那军令状吗……

“哈哈哈!”姑父赫赫地笑了起来,我垂头丧气地往姑父身边挪了一步,一边盯着姑父的官靴发呆,考虑要不要把全副的期望再寄托在姑父身上,以免又弄来全副的失望……“你们都不知道这丫头的意思,”姑父笑呵呵地开了口,“军令状对内侄有百利而无一弊。想那伍魁,既说出了生死不论,场上就绝不会留情,若伤了内侄,他顶多就是误伤一个军犯,但若内侄伤了他,他尽可以不依不饶。果真如此,那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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