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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妄为-第4部分

小说: 妄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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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住唐妄与唐弋的是一执剑的锦衣公子,气质不凡,一见便看得出是出身名门,模样不错,但仅是中上,不过生了一双桃花眼,顾盼之间,十分多情,且没有惹人厌的滥情。此人乃是武林盟主的独子——杜不疑。
  
  杜不疑听了唐妄的嘲讽,面色微微一变,却很快转回,客气地笑道:“二少说笑了,今年您也要参加试剑会?在下一直希望能和二少切磋,希望,这次试剑会,能乘兴而来,尽兴而归!”最后,八个字,杜不疑咬的格外清楚。
  
  唐妄一脸云淡风轻:“杜公子所言极是。”
  
  客栈中不少人都是识得唐妄与杜不疑的,虽然不知这二人有何恩怨,倒也听说这二人一直交恶,虽然试剑会期间不许私下比武斗殴,但是吵架没人管,于是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观望。
  
  杜不疑似乎是已经登记入住过了,刚刚从外面归来,直接上楼,与唐妄唐弋擦肩而过。擦肩而过的瞬间,杜不疑忽然扭脸,含笑凑在唐妄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唐妄亦含笑,低声回了句什么。
  
  这一场面十分暧昧,两人凑地极尽,杜不疑的唇几乎贴上了唐妄的耳垂,再兼两人长得都是不错,武林中断袖之风虽不盛行,却也有个几例。尽管知道这二人不和,众人心中还是小小地荡漾了一下,好奇杜不疑对唐妄说了什么,而唐妄又回了什么。
  
  但这二人的对话只有唐妄、杜不疑、唐弋知道,并且,听起来远远不如看起来美好。
  
  杜不疑凑在唐妄耳边,压低声音,刻薄地说:“你这个婊|子生的下贱货,等着在试剑会上出丑吧!”唐弋的眼神瞬间冷厉,看了杜不疑一眼,收回目光。
  
  唐妄含笑低声回道:“哟,小矮子,不错啊,骂人的水平涨了啊,你小时候可只会骂笨蛋、白痴和贱人!说起来,白痴和贱人还是路远亭骂我、我骂路远亭你学的呢!希望,你那三流剑术也和你的骂人水平一样有所长进!”
  
  杜不疑上楼了,二楼左拐,唐妄和唐弋也上楼了,二楼右拐。
  
  留下大堂中众人空余满心好奇。
  
  进了房间,唐妄先去看床,在床上滚了一圈,满意地点头:大小还行,两个人睡应该不挤。
  
  唐弋把怀中一篮花放在桌子上,目光直勾勾盯着唐妄。
  
  唐妄被盯地难受,从床上翻身坐起,回望唐弋,一脸忍无可忍:“唐弋你想说什么就说!不要一直用那种眼神盯着我看!”
  
  唐弋立刻转开目光,表情有点奇怪,沉默半晌,才问:“杜不疑和你,关系不好很久了吗?”
  
  唐妄翻了个白眼:“废话,我和他关系什么时候好过啊!”
  
  唐弋又看唐妄,目光灼灼:“我记得,小时候你们两第一次见面就打了一架,因为杜不疑叫我小结巴,你立刻就一拳过去打掉他两颗牙,然后,那天你被爹打了十板,罚跪一晚上祠堂,结果从那以后,你们俩关系就一直很糟。”
  
  唐妄一脸感动,拍了拍唐弋的肩膀:“我都忘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啊!不过没事儿,杜不疑那小子也就是幼稚了一点儿,小孩子气了一点儿,其实心眼不算坏,这几年大家长大了,他也比小时候沉稳些难对付些了,不过没关系,只要弟弟你记得二哥对你的好就行了!”
  
  说完唐妄继续回去滚床单。(思想请CJ,单纯地,滚!床!单!)
  
  唐弋看着唐妄,一言不发,转脸看向桌上的一篮花,低声说:“我记得。”唐妄停止打滚,看他:“啊?你说什么?”唐弋面无表情:“我什么都没说。”
  
  离试剑会还有一个月左右,来赴会的剑客便已经到了大半。
  
  唐妄与唐弋让小二每日把三餐送进房中,因为不想碰见杜不疑,虽然不怕他,却又很烦动不动就打嘴仗。
  
  用过午饭,唐妄提议出去玩,还有一个月才试剑会,先来只不过是为了占个住的地方,这一个月倒不如去参观一下试剑城的名胜古迹消磨时间。
  
  唐弋欣然同意,和唐妄两个人一起出去玩这种机会,他求之不得……
  
  两人下楼,大堂中人不多不少,几人一桌,分化十分明显。要出门时,唐妄忽然听见一桌人正在议论什么,声音压得较低,唐妄模模糊糊听见几个词:黄泉乡、信、黑马、涂府。
  
  唐妄折立刻回去,走到那一桌正在说话的人身后,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肩,问:“打扰,你刚刚说什么?”
  
  那人被打断,皱了皱眉,但客气地说:“我们在说,今日,有匹黑马冲进涂九篍涂大侠的府邸里,家丁们在马鞍上发现了黄泉乡的催命信。”
  
  唐妄一拍脑门儿,转身,拉着唐弋走出客栈大门,边走边说:“我就说我一直觉得有什么事呢!原来忘了这件,本来以为和你有关所以没心情看热闹,现在我有心情了,走,去涂府,名胜古迹以后再去吧弟弟!”
  
  唐弋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刚刚和唐妄说话那人,随即回头,和唐妄走了。
  
  和唐妄说话那人坐在原地,愣愣地,问同桌同伴:“我刚刚得罪那黑衣少年了吗?他刚刚瞪我那一眼跟刀子似地!”
  
  去涂府的路,唐妄已经和卖花少女走了一遍,这一遍走的便轻车熟路。
  
  门口的两个家丁没有换人,一眼便看见唐妄,双眼蓦然睁大!其中一个马上冲进去报信,十分激动,边跑边嚷:“早上送黑马来的那个少年找到了!”另一个拔出手中的长剑便对准了唐妄,步步逼近,冷着脸道:“还请少侠留步!”
  
  唐弋瞪唐妄,以目光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唐妄微笑,以目光回答: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于是,涂九篍和路远亭从涂府大门出来时,正好撞见唐妄与唐弋正“深情对视”。                        



7、第七章

  涂九篍今年四十一岁,一套清霜剑法练到如今,已有三十三年。他在二十六岁时成为江南第一剑客,三十一岁时获得入住试剑城的资格。在当今武林,这个战绩,已经是十分优秀了。
  
  他对自己的实力十分自信,而且这里还是试剑城,不过黄泉乡也很有实力。所以,虽然涂九篍并不太担心自己的性命,却还是有一点儿担心地。
  
  唐弋与唐妄被路远亭拎进了涂府,路远亭已经跟涂九篍解释了一遍唐妄是怎么得到那封信与黑马的,所以唐妄只是再解释了一遍黑马传信事件。
  
  涂九篍本来就没怀疑过唐妄,因为他和唐妄无冤无仇。而且,说的难听一点,他涂九篍本来就是唐妄的手下败将,唐妄若要杀他,三年前就杀了。
  
  但现在这个状况……让涂九篍很无力!
  
  本来来了一个路远亭,涂九篍是很高兴地,但是人家路远亭一来就丢出一句话:“涂大侠,您还活着,这事我可管不了,我这人,向来只会事后查明真凶,从来不会事前未雨绸缪!”涂九篍嘴角一抽,这话真欠揍,但是,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好不容易再来了一个唐妄加一个唐弋。
  
  结果,人唐妄笑容欢乐无比,分明是看热闹来了!
  
  涂九篍默然,他虽不曾与唐妄深交,但三年前曾有过一场比试,比试后也同游过一些时日。凭他对唐妄的一点了解,如果自己还未曾与唐妄比试或者是自己当初赢了唐妄,唐妄还很有可能出手相助!因为,唐妄的目光与兴趣永远都定格在那些他没有赢过的人身上。至于现在,唐妄完全不用指望!
  
  至于唐弋,从进了涂府开始,就是喝茶喝茶再喝茶,压根连话都没说过一句。
  
  本来很有信心的涂九篍,忽然间有些绝望了。
  
  涂九篍想送客:“此事已经禀告城主,承蒙各位关心了。”
  
  唐妄笑眯眯地问:“那城主呢?城主可有指示?”
  
  涂九篍面色不大好看:“城主虽然已经闭门谢客两个月,但应该很快便会有答复。”
  
  唐妄与路远亭对视一眼,唐妄难得很识相:“既如此,我和家弟就先告辞了。”言毕,他看着涂九篍,认认真真地道:“请您一定要保重啊!”唐妄这话说的是情真意切,只是让涂九篍听地想吐血。
  
  唐妄用那种表情与语气,简直就好像涂九篍是个病入膏肓、突然就会的死的人!
  
  不过,四十一年不是白活地,涂九篍也不是不知道唐妄那张惹人恨的嘴与唯恐天下不乱的臭脾气。于是,涂九篍涵养十足地回答:“多谢唐二少关心,在下会的。”
  
  唐妄与唐弋告辞之后,路远亭也告辞了。
  
  路远亭很自觉地没有跟着唐妄与唐弋,唐妄和唐弋在涂府呆的时间不长,天色还早,但是去远一点儿的名胜古迹怕是来不及了,干脆就在街上逛逛。
  
  今日天阴,并没太阳,却有些闷热,似乎是要下雨了。
  
  唐妄眯着眼塔头看了看天,暴露出修长白皙的颈项在人前,唐妄开口问:“唐弋,你知道黄泉乡会派谁来杀涂九篍吗?”
  
  唐弋把目光从那一段颈项上收回,声音平板无波:“黄泉乡的杀手除了合作,否则不能互通任务。”
  
  唐妄一脸毫不掩饰的失望:“这样啊!”
  
  唐弋双眼直视前方:“你想帮涂九篍?”
  
  唐妄愣:“我为什么要帮他?”
  
  唐弋“哦”了一声,不说话了,两人莫名开始沉默。
  
  黑云压城城欲摧,乌云铺了一层又叠了一堆,看来真是要下雨了。忽而,一道电光劈过,云层中紫电隐隐,“轰隆隆!”雷声又起,不消片刻,大雨倾盆而下。
  
  刚刚还喧嚣热闹的街道,行人们躲得躲,走的走,街上小摊也收尽了。
  
  唐弋伸出左手抓住唐妄手掌,欲拉他进街边一家茶楼。却被唐妄习惯性地反握住,拉着向前方不远处一家寺庙跑,唐弋微愕。唐妄回头笑道:“反正都是等雨停,去喝茶听书倒还不如多走个两步去逛逛寺庙。”
  
  唐妄的手并不宽厚,手掌有点偏薄,但十指修长骨节分明,掌心温暖覆着一层练剑磨出的茧,是一只标准的属于剑客的右手。
  
  唐妄拉着唐弋快步跑至庙前,唐妄头也不抬,便向寺庙里走,他这个人的举止有时候便隐约透露了他的性格与人生态度。
  
  唐妄这个人,只要往前走便好,从来不管前面的路是平坦是崎岖是荆棘是软草。他从来都是一个人向前走,懒得回头,也不会邀谁作伴一起走。
  
  唐弋抬眼迅速扫了一眼牌匾,脸在一刹那红了一下。
  
  那匾上清清楚楚刻着三个字——月老祠。
  
  唐弋脚步顿了一下,随即握紧了唐妄的手,垂首快步走了进去。
  
  他这辈子,从未敢想过,有朝一日,能与唐妄一道走进月老祠。即便是在梦中,也未曾敢有。
  
  寺庙中不只他们二人,还有些成双成对的男女,显得唐妄与唐弋二人十分突兀。唐妄愣了愣,见庭中一棵高大相思树缠满红绸,大殿前置一铜鼎,鼎上却镌的姻缘二字,再见那大殿门左右的一副对联:
  
  愿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  是前生注定事,莫错过姻缘。 
  
  唐妄拍了拍唐弋肩膀,笑了:“这倒是不错,我这辈子还没进过月老祠呢!既然来了,你我便抽个签看一看吧!”
  
  唐弋轻咳了一声,口气一本正经:“嗯,也好。”却难抑嘴角轻挑。
  
  两人冒雨跑进大殿,抖了抖一身雨水,一对青年男女并跪在月老像前,闭着眼不知求了些什么,睁开眼后,拿着一个签筒一人摇了几下,拿着签便去一旁解签。
  唐妄与唐弋跪下,各自心中有思,再睁开眼,各自摇了签筒,得了签。
  
  唐妄看了看签文:千年古镜复重圆,几番周转惊是缘。一见相交即知己,相逢携手上青天。
  
  唐妄凑过去看唐弋,唐弋正低头看签文,刚看了一眼,冷不防一股温热呼吸喷上脖颈,瞬间反应过来,收了签文,道:“过去解签吧!”
  
  唐妄一把拖住唐弋,笑容十分奸诈,道:“去解什么签啊!何必送银子给别人,你把签文给我看看,我给你解!”
  
  唐弋干脆地转身,用行动表示对唐妄这句话的唾弃。
  
  唐妄:“……”跟上去。
  
  刚刚解签的一对男女已经走了,解签处,是一个身着脏兮兮道袍、头发油亮、留着一捋小胡子的年约四十左右的男人。说实话,唐弋与唐妄看他第一眼,脑子里蹦出了同一个词:贼眉鼠眼。
  
  道士接过二人签文,先看了看唐弋的,捋着小胡子眯着眼念道:“鲸鱼未变守江河,不可升腾更望高。异日峥嵘身变化,许君一跃跳龙门!此卦鲸鱼未变之象,凡事忍耐待时也!但是,即便是忍耐,也未必有得!求的是婚姻,那实在是——难!此为下签!” 
  
  唐弋脸色一沉,道士是最善察言观色,立刻又道:“不过,倒也并非无破解之法?”
  
  唐弋从怀里去出一锭银子,拍在案上。
  
  道士挥袖扫过桌面,银子收入囊中,“嘿嘿”笑道:“万事皆待,那时不我待!若想得解,倒不如先顺签再逆签,先积攒力量,养精蓄锐,好抓住时机,破釜沉舟!”
  
  唐弋垂眸,若有所思。
  
  道士又看唐妄的签,念道:“千年古镜复重圆,几番周转惊是缘。一见相交即知己,相逢携手上青天!此卦串破镜重圆之象,凡事先难后易也,淘沙方成金!若求姻缘,成也和也,只是先苦后甜!此为中签!”
  
  唐妄笑了笑,似乎不太放在心上,反而拍了拍唐弋的肩,安慰道:“这些签文怎么解都行,下签也好,中签也好,别当真别当真!就当玩一玩了!”
  
  唐弋手中捏着那支签,在手中翻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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