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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尚书令-第26部分

小说: 尚书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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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相刚醒,你要活活气死我嘛。”
  小兵见聂大人有心情开玩笑,就知道是真的好了,当即赶紧起身出去给聂玉棠准备吃食。
  片刻后,聂玉棠捧着一碗清粥,对着一叠麻油小菜,心中默默泪流,我要吃贵妃鸡…
  虽然如此,饿了许久的聂玉棠还是狼吞虎咽起来,期间还不忘调戏一下侍奉他的小兵,直到吃饱喝足了才欣欣然掀开帐子,伸了一个大懒腰。
  外面天高云淡,风清气爽,他看到云逸之骑着一匹白马正和程铁峰在草原上互相追逐,绿油油的野草一丛丛,焕发生机,他突然有了一种活过来的感觉,确切的说,是重生。
  好像死过一回之后,原先很多看起来十分重要的东西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拨云见雾,世事回归到其原始本来的面目,以最真实的姿态呈现,仿佛自己很久以前生生错过了很多东西,很多美好的东西。
  云逸之也看到了聂玉棠,他勒住缰绳,停在原地。两人就这么隔着一片草原默默望了一会儿,四周是云卷云舒的恬淡与静默,聂玉棠挥了挥手,笑的露出一口白牙。
  云逸之也轻轻拍了拍马屁股,大约是心中激动,下手便比意料中厉害一些,马儿立刻不乐意了,蹬蹄子撅屁股要将云逸之甩下来。聂玉棠见了,站在帐子前哈哈大笑,阴霾一扫而空。
  


    ☆、尚书大人的江湖生涯

  程铁峰在两人病愈之后特地张罗了一场庆功宴,主打还是烤全羊,不过胜在有美酒佳肴助兴,总算叫聂大人觉得自己这一万两用的不算太亏。
  期间云逸之谈笑煮酒,聂玉棠妙语吟诗,程铁峰也即兴耍宝闹点无伤大雅的笑话,其乐融融。
  程铁峰本意是想借此机会再挽留云逸之和聂玉棠一段时间,等他们休养好了才返京,孰料当天夜里睡去之后,云逸之便趁着天尚未亮,叫醒了聂玉棠,两人悄悄上路,甚至都没有同程铁峰打招呼。
  事后看到他们的留书,程铁峰二话不说,立刻骑马去追,一直追出了燕雀岭,到了白梅坞的边上,终于见到前方依稀有两人的身影,恰好天上隐隐有雪珠子在飘,伴随着白梅冷香幽幽渗入到空气里,像进入一场绵长悠远的画境。
  何必道别呢?程铁峰想。
  他们还会再见面的。待乌溪之事解决,他会回京,届时再与聂玉棠云逸之叙旧,更有别后重逢的欣喜。
  如此,江湖再会吧。
  他低低笑了起来,拉动缰绳,策马回营。
  聂玉棠和云逸之这回走的甚是潇洒,不比之前那样有公务缠身,须从西北绕路,而是径直沿着秦岭回京,一路悠哉悠哉,马踏飞雪,顺利进入平州地界。云逸之提议带聂玉棠去看当地的风景名胜,珞珈山白瓷湖。聂玉棠说好,穿上了他的狐裘,富贵逼人,像是微服私访的王孙,吃穿用度都要顶好的,稍微次一些的东西到了眼前就诸多挑剔。道理却是说的冠冕堂皇:“逸之呀,我这回算是彻底想通了。钱银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当时在龙穴里,我觉得自己必然是死定了,最担心的就是我埋在府里大槐树下的银子,那么多钱,该怎么办哟!早知道就寄回去给大哥算了。呃…”打了个酒嗝又道,“还有那把前朝尚书令用过的檀香扇,大太监的宝贝瓶,就是装那玩意儿得,你知道吧?啧!那些可都是古董啊!小香一直很眼红,我就是没舍得送,闭眼那会儿就想,亏了亏了亏大发了,我若死了这些东西通通得烧掉,砸啦,岂不是可惜。”云逸之含笑劝道:“那大人此次回京就仗义疏财一回,把该送的都送了吧。”“嗯,在理。”聂玉棠点头。
  云逸之看聂玉棠还在兴头上,便吩咐小二又上了一碟水晶柚子糕,尚书令正应了那句老话,宰相肚里能撑船,什么吃食到了他手里通通都往嘴里塞,竟然也吃的下去,云逸之瞠目结舌。
  付账的时候,一向挥金如土的款爷趴在桌子
  上装醉,其实他没喝多少,一路上云逸之都实时监控着,觉得他大病初愈,不能过量饮酒,只给他药酒喝。而且喝得还是蛇泡的药酒,说是大补。聂玉棠与蛇结了梁子,喝起来岂止是豪迈。所以这些市井坊间的小甜酒绝对左右不了尚书令的神智,摆明了是聂玉棠装醉要赖酒资,让云逸之请客。
  云逸之无奈的摇头,起身去付钱,他一身绛紫色的长袍袖口镶着银边,头发束起来,干练利落,腰间裹一条墨色云纹宽腰带,别着玉质的璎珞,步行间发出清脆的响动,气度高雅,举止从容,分不清到底是贵公子,还是江湖侠客。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老板娘笑呵呵的接过云逸之递来的银子又退回去一点儿,道:“公子住店吗?住店的话,饭钱给你打个九折,另外刚才的糕点也算小店免费送的。”聂玉棠撇撇嘴,从桌子上抬起头来,一手撑着脸颊道:“住啊,要一件上好的厢房。”云逸之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料到聂玉棠要在山脚下留宿,这里的等级可比不得市集里好一些居所。聂玉棠很肯定的点头道:“住。”而后对着老板娘笑的暖了春风醉了杨柳,竖起一根手指道:“要一间,一间哦!”老板娘吞了吞口水,道了声‘是’,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随后十分识趣的安排了一间雕花四柱大床的天子一号房。云逸之走回聂玉棠身边道:“大人方才还说要阔气,要仗义,现在就这样,真是言行相悖。”聂玉棠拉住他的袖子,放在指间搓了搓,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道:“因为今次用的是你的钱,我得替你省着花。”“……”
  午后天气干爽,两人听了老板娘介绍,一同去爬山,据说山顶有个温泉,最适合冬日去的。谁知聂玉棠泡着泡着,竟舒服的睡着了,醒来时发现云逸之不见了踪影,便原路下山去找。
  黄昏时分落日熔金,珞珈山下的白瓷湖平静的像一面大镜子,岸边的垂柳似是睡着了,不忍惊动。从山间斜出来的小碎花却是醒着,飘飘然落到碧水上,轻轻浮在水面,白的粉的,小巧玲珑。云逸之站在桥上,望着湖水穿过桥洞,青波微漾。
  聂玉棠跑过去,气喘吁吁道:“啊,你在这儿,我…我发现我好像以前来过这里。”
  云逸之回过身来,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来过?大人记得了么…”
  聂玉棠摸着下巴思索半晌道:“我说怎么横竖瞧着珞珈山的都觉得眼熟,原来应该是来过的。”
  “哦?那是何时来的?”云逸之循循善诱。
  “像是…像是那
  年在书院,大伙一块儿上山郊游来着。”聂玉棠答道,同时有种异样的感觉在心中微微荡开,就如同湖面上那些碎花,令早已褪去色彩的往事霎那灵动鲜活起来,一如昨日般清晰的呈现于眼前。
  那一年,聂玉棠随陆世安和一众同学外出郊游。本来说好只在江南一带活动,但嵩阳书院在三个州的交汇之地,只要穿过天翼关就能到平州珞珈山,所以一干孩童们跃跃欲试。
  聂玉棠从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全是任凭陆世安带路。可陆世安也不过就一个十二岁大的男孩子,同学又都是差不多的年纪,第一次郊游,毫无疑问就在山里迷了路。
  聂玉棠记得很清楚,当时玩的好好的,突然就下起了倾盆大雨,同学们见状,‘唰’的一下散开,四处逃窜找地方躲雨。陆世安牵着聂玉棠,来到了半山腰的一座破庙,生起篝火等雨停,至此才发现陡然间只剩他们两个,同学们都不见了。
  由于天色已晚,聂玉棠又肚子饿,陆世安便外出在附近看看有没有野果可以吃,或者运气好逮个小兔子过来。
  打小喜欢就看鬼狐怪志的聂玉棠,想象力超乎常人。他一个人留在了破庙里,环顾四周,发现只有一座木雕的佛像,神色严明,四下里又无人,心里便生出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因此当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跌跌撞撞的从外头冲进来,聂玉棠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呀,哪里来的兔子精…
  只是再仔细一看,唔,白白嫩嫩的小脸蛋,粉嘟嘟的唇,一双大眼睛清澈的像雪山泉水,便一改先前的想法,觉得这是一个小神仙了…
  可见,好色这个毛病绝对是天生的。
  此时此刻,聂玉棠仍然能将这件事记得如此清楚,并非有什么特别的情愫在里头,而是当年这件事里牵涉的人物除了陆世安,还有他自己,却全然没有半分云逸之的影子。他也不觉得该有。然而欣然回顾后,发现一直以来自己或许遗漏了什么。尤其是他盯着云逸之的脸庞,视线仔仔细细的描摹,越看越像,越看越…他怯生生的问了一句:“肉包子?”
  云逸之唇角单提,罕见的笑的如此顽劣。
  聂玉棠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又小声确认道:“那个…你每年都在这里等我吗?”
  云逸之反问道:“大人,你说呢?!”
  “真的…是你?你每年,都在这里等我?”
  云逸之还没来得及回答,聂
  玉棠就肆无忌惮的笑起来,简直快笑断了腰,怎么都停不下来,临了还用手背抹了抹眼角,眼泪都笑出来了。
  云逸之唬着脸道:“这么好笑吗?你有没有良心呀!”
  聂玉棠笑的连连咳嗽:“咳咳,为什么不好意思?啊哈哈哈哈——!”
  一边笑一边过去将手放在云逸之的头上,揉乱了他的头发,道:“你这个傻小孩,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还真的每年都在这里等我呀…”最后拍了拍他的头道,“呆呆笨笨的。”言辞,动作,都是无法掩饰的亲昵。
  云逸之垂着头,脚在地上踢着小石子,低声咕哝道:“骗子。”
  石子咕噜噜滚到湖里,扑通一声,像是谁的心跳漏了一拍。
  又刚好一阵风过,将聂玉棠唇边的涟漪吹得往深处更扩散了一些。云逸之见他笑的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那久违的笑容和人一样鲜亮,眉眼都是滚烫的。就在不久之前,云逸之还对聂玉棠说:大人,我对你没别的什么想法。当时他说的是真心话,现在也是这么想的,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是抱着这个初衷与他接近。他希望他过得开心,可以想笑就笑,想生气就生气,不用瞻前顾后,不用忍气吞声。这笑容消失了这么多年,蓦地回来,触动了云逸之,也令聂玉棠自己受到了感染。云逸之抬手轻轻碰了碰聂玉棠的唇角,他觉得聂玉棠每次一笑,嘴边就像长出一朵打着旋儿的花。聂玉棠坏心又起,张口咬了一下云逸之的手,而后转身就逃,一身浴火的红衣,像冬日里燃烧的火焰。
  云逸之抬脚去追,这个骗子,他得抓住他…
  作者有话要说:最开头几章曾提到陆世安和聂玉棠幼年的往事,是有一次在山里迷路,其实当时陆世安不在的时候,聂玉棠和云逸之初次邂逅了。本章只写到一个皮毛,不会交待具体,具体细节要到番外写。因为等结局之后,再来看番外,你们就知道作者有多么多么的坑爹,多么多么的恶趣味哈哈~~


    ☆、尚书大人的江湖生涯

    他们在林子里追追打打,踩过枯枝落叶,袖底生风。跑的累了,聂玉棠便靠在一棵树边,云逸之则从他袖子里抽出自己的箫放在指尖把玩。
  因为跑的急,聂玉棠浑身大汗,脸颊也红扑扑的,想起他才是骨箫真正的主人,便说:“吹首曲子我听听。”
  云逸之点头:“你想听什么?”
  聂玉棠眸子一暗,随即深吸一口道:“我哼给你听,你照着吹。”
  他就这么靠在树上,哼一首来历不明的曲子,云逸之没有问,直到他哼完,自己说:“你当年从庙里出去可有看到一个小哥?哈,那就是陆世安。”
  云逸之轻轻‘嗯’了一声,他早就认出来了…
  “那一年我回去找他,有人在他家的茶山上挖了个坑,想把我埋了…”聂玉棠其实想要从头说起,可才刚说了一句,就不耐烦的自行打断,挥了挥手道,“嗳,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啊,不说了。反正就是老子在那个坑里泡了一晚上,泡的浑身都快烂了,当时怕自己死过去,就唱歌给自己听,呵,是不是有些傻?”
  云逸之摇摇头,直视聂玉棠道:“所以这首曲子是你自己编的?”
  “嗯,好听吗?”聂玉棠歪头笑望着云逸之。
  后者抿了抿唇,终于明白为什么悠扬的调子里总有挥之不去的伤感,但见聂玉棠一脸灿烂,并无什么大碍,也淡然道,“我记住了,你听好。”说着,将箫凑到了唇边轻轻吹了起来。
  云逸之不同于聂玉棠,弹琴奏乐激昂澎湃,好听归好听,却是大悲大喜。而他性情淡泊,像浮于尘世上空的清气,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也就是这种淡漠,总能消除人心底的魔障,使人感同身受,不知不觉跟着静下来。
  聂玉棠闭目听了一会儿,如同被人由内而外洗涤了一遍,再睁开眼只觉得是向来痴,行路难,全是一叶障目,自寻烦恼。
  他没法相信这是自己的曲子,怎么到了另一个人手里竟然焕然一新?他甚至怀疑是不是云逸之偷偷改动了哪里。为此,云逸之表示十分冤枉,无辜的看着聂玉棠,沉默的控诉他这个骗子。聂玉棠回视他,望进他的眼底,闻着他的气味,仿佛又进入那场突如其来虚幻的梦境,一个男人站在渡口,向他伸出手道:“来,我渡你过河。”于是便决意将这首曲子命名为《引魂歌》,因为总算有人替他残缺的灵魂找到了出口…
  云逸之却
  是不解,问他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聂玉棠死活不说,两人一路追打嬉笑着回到客栈。
  老板娘现在对他们已经很熟悉了,原先还以为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闲的发慌,兄弟结伴出来游山玩水,如今见他俩将本地好吃好玩的都玩遍了,接下去没什么着落,便好心推荐他们去河畔看花灯。
  其实珞珈山的河畔,就算不是逢年过节,平时也很热闹。画舫众多,酒肆船坞盘踞,歌姬船娘,环肥燕瘦,应有尽有。而这一天又恰好是元宵节,河畔就又多了一项新的活动,将整个湖面切割成两瓣,一边是招揽生意的花楼,船板前点着红灯笼,将河岸绕成了一个半圆,艳丽媚俗。另一半,就留给良家妇女去邂逅浊世佳公子,花前月下,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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