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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彼岸花开-第99部分

小说: 彼岸花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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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算是给十四及时了解围,“十七啊,鹿血这个东西凉了就不好了。等下次你彼岸姐姐一起跟来围猎,再给她喝也不迟。”

十七想了想,这才勉强答应了。

我置身于一堆侍从中,面色不变,心中却哀号不已。小十七啊,这种时候你就不必想着我了。姐姐对那鹿血不敢兴趣。我一个女的喝那个东西,不光不补身,谁知道会不会喝出点毛病来。

第一轮合围结束了,随围官兵将围场中的动物放入林中。第二轮的猎杀正式开始。

康熙下令分散,皇子及众蒙古王亲高喊着号子,纵马闪进林子深处。我与另两个亲随跟在胤祥身后在林子中四处搜寻着猎物,发现了便提弓射箭,说实话,我的箭术并不怎么高明。前世从没接触过,这辈子也只练了没多久,实在不是个好射手。跟这些从小就骑马射箭的皇子们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倒没有觉得怎么丢人,毕竟谁都不是全能的。

我们在林子里转了好一阵,但收获不大,只猎了一只鹿,几只兔子。胤祥看了鹿,想起刚才鹿血的典故,好生笑话了我一阵。

林子边缘没有多少野兽,大部分都逃向密林深处了。看了看时间,离行猎结束还早,我们便纵马往深处奔去。深处的猎物确实多些,发现了猎物以后,胤祥总是会让我先射,但我的箭术实在是不怎么高明,十箭倒有六箭落了空。到头来白白浪费了大好的机会。又跑了一只猞猁之后,我摸了摸箭筒,发现里面已经空了。胤祥从自己的箭筒中抽出一把箭来给我,我摇头笑道,“不要了!给我也是浪费。”玩了这大半日,也算过了行猎的瘾了。塞外虽凉快些,现在毕竟还在七月,穿着这身盔甲活动大半日,里面的衣服都汗透了。我见前面不远处有条小溪,便要过去休息。胤祥要陪我,被我拒绝了。已经拖累了他这么久,若是再和我一起去休息的话,这次行猎他怕是要排倒数第一了。而我知道他一向是个要强的人,这等在众人面前丢面子的事,还是不要让他摊上为妙。于是我坚决不许他留下。他再三嘱咐我不要自己一个人在林子里多呆,恐怕会遇到猛兽,若是休息够了,就赶紧回营。在催再我一催之下才策马走了。

我下了马,走到溪边,溪水清澈见底,两岸绿草如茵,开着许多不知名的野花。我摘头盔,俯下身洗了把脸。清凉的溪水让人精神一振。黑云在一边悠闲地吃着草,我见四处无人,便索性解开领子,脱下盔甲,仰躺在草地上。头枕着胳膊,享受这难得的惬意时光。

四野里飘浮着浓郁的青草和野花的香味,流水淙淙,时闻鸟鸣阵阵。不知过了多久,隐隐听到马蹄声响,听声音似乎是朝这个方向过来。我急忙从地上跳起身来,将甲胄快速穿上。然而还没来得及戴上头盔,那些人已经来到了近前。

为首的是一个身穿蒙古族服饰的青年男子,看起来大约二十四五岁年纪,双眼狭长,鼻梁高挺,长相倒也英俊。我隐约对他有些印象,他似乎是蒙古哪个部落的王子,具体叫什么我忘记了。刚才的合围他也参加了。

他显然是看见了我,回头对身后的侍从说了句蒙语。满语和蒙语都特地学过,所以我听懂了他的话,他,“想不到这里还能遇见女人!赛腾,你去把那女人抓过来,本王子要拿她泄泄火!”

那碗鹿血!我心中暗暗叫糟。想不到鹿血的功用真的这么强,更想不到我没戴头盔的样子会被人看见。在清朝,是男是女看便知,田人那半边剃光的头顶是女人怎么都模仿不了的。

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翻身下马,朝我这个方向走过来。我私下搜寻着黑云的身影,发现它已经跑出去太远,在离这里大概有两百多米远的地方吃草。看来只好先把几这个侍卫撂倒了。好在我现在戴着面具,只要不闹出人命,怎样都行。

想好了之后我也便不再紧张,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那个叫赛腾的侍卫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他的脚步极稳,看的出是个练家子。我一动不动地站着,待他走到了我的攻击范围之内,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脚下用力,腰力一扭,身体如一支离弦之箭飞速上前,重拳直上。他见我先前没有动静,还以为我没有听懂蒙语,因此放心地前来抓我,哪里料到我说打就打,登时还击,两人动作敏捷,挪腾跳跃,你来我往对几十招,一时间竟斗了个旗鼓相当。我却是越打越心惊。前世我学的都是杀人的招数,讲究出其不意,一招毙命。今天不欲将事情闹大,所以没有痛下杀手。论杀人,我自信没有人可以赢过我。不过在武学的造诣上,我却远远不够。但在这个时代,除了那个人我至今还没有遇到一个可以打得过我的人。所以我一贯是自信的。谁知眼前使出了全力,却只能和这个侍卫打个平手,这个蒙古王子身边竟有这么厉害的人!

这时那个蒙古王子叫起来,“赛腾,亏你还是蒙古第一勇士!抓个女人都这么磨磨蹭蹭的。你们几个,愣着干什么,还不过去帮他!”

几个侍卫登时围了上来,我暗叫不好,对付一个赛腾我就得使尽全力,哪有多余的精力再来对付这些侍卫。跳起来,一脚狠狠踹在赛腾的肩膀上,随即手在身后攻来的一个侍卫肩上一按,身体腾空而起,在空中一个凌空翻跃,稳稳落地,跳出侍卫的包围圈,拔腿就向黑云的方向奔去。

脑后突然一痛,回过神时已经被几个侍卫压在了地上。那个蒙古王子跳下马,狞笑着朝我走来,“本王子愿意宠幸你是的荣耀。放在平时,你这种货色白给我都不要!”

他一边解着自己的腰带,一边压了上来,在我脸上一阵乱亲。我拼命地别过头去,躲避他恶心的吻,手脚被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我瞪着那张可恶的脸,抬起头朝他鼻子狠狠撞了上去。

“哎呦!”他捂着鼻子痛苦地大叫,狠狠扇了我一巴掌,“臭婊子,敢撞我!那就别怪本王子无情!你们几个,给我压好了。等本王子享受完了,这女人就赏给你们了!”

他扑上来狠狠撕扯着我的衣服,我心里涌出一阵绝望,难道今天就只能任人宰割?

手在地上无意识地乱抓,似乎碰到一个棍状的物体,突然觉得双臂的压制松了些,我大喜过望。一把捞起那根棍子敲在蒙古王子的脑袋上,抬腿将他踢翻,一个挺身跳起来,一头扎进旁边的密林。

第一百五十四章    倒霉吧,扎木力!

“给我追!”身后传来蒙古王子气急败坏的怒吼,我头也不回,挑着林子最密的地方扎,树木间的缝隙越密对我越有利,那些蒙古汉子身形高大,在这样的地方行动不便,自然比不上体型纤细的我。很快,我将他们甩了一开段距离。

嗖的一阵破空锐响,一支劲箭迎面射来。我侧身一避,箭呼啸着钉一进棵松树的树干上。我心里一惊,那蒙古王子居然派了人在前面围堵我?顺着箭射来的地方看过去,林荫小路上,几个身披镶白旗甲胄的八旗子弟骑在马上,为首的一个左手持弓,右手还保持着刚才射箭的姿势没有放下,很显然,刚才的一箭出自他手。他高居马上,神色淡漠,冷冷地看过来。

“什么人?”一个八旗子弟兵高喝了一声。

我再也掩不住脸上的惊喜,扑了过去,“阿真!”

胤禛眼中闪过一抹讶色,我扑到他的马前,扯着他的战袍,仰起头看他,“阿真,后面有人追我,你替我打发掉!”

话音未落,那几个蒙古侍卫从密林中追了出来,见到胤禛等人怔了一下,随即跪下行礼,“奴才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

胤禛冰冷的视线一一扫过地下的侍卫,在赛腾身上顿了稍许,“起吧!你们几个不服侍札木力王子行猎,在这里乱跑什么?”

一个侍卫看到人群中的我,刚要开口说什么,赛腾暗中扯了他一下,恭声道,“回王爷的话。王子刚看见林子中有只鹿,喜它毛色鲜亮,命奴才们活捉了给敏敏郡主玩耍。”

胤禛点点头,“刚才那鹿我也看见了,可惜没射中。被它逃了。”

赛腾惋惜道,“既然这样,奴才们只好空手回去复命了。”

胤禛点点头,神色淡然,“见到你们主子替我问候一声,就说我祝他满载而归。”

见他们走远了,我长出了一口气,“好险!”拍拍胸口,抬头正对上胤禛幽深的眼眸,他的眼中怒云翻滚,声音低沉的缓缓说道,“能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本就清冷的声音变得格外冰寒,可以听出里面竭力压抑地怒气。

这次胤禛真的生气了。我讪讪地低着头,猛然发现手里还握着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棒,刚才多亏了它,不然这次我真的惨了。“这个……那个……阿真,可不可以等回去再跟你解释?”我讨好地看着他。我得好好筹措一下,找个合适的借口。

后领一紧,我被胤禛提上马背,他压低声音,在我耳边冷哼道,“当我看不出你的打算?这次休想蒙混过关。先把你的衣服整理好。然后把这件事给好好说清楚。否则……哼……”

胤禛面无表情地冷笑声真可怖,七月的暑里,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低头迅速检查了一下自己,甲胄凌乱不堪地挂在身上,衣襟大开,我忙整理好。可惜头上的帽子丢在了溪边,这一头青丝是无论如何如何都掩不住了。

低声用英语把事情经过说了一大体遍,身后的胤禛一直沉默不语,但身后越来越低的气压以及他越收越紧臂膀给胸腹带来的疼痛让我知道,他很火大。

“阿真,要不是那些蒙古王亲太烦人,我也不会想出这种办法来参加行猎啊……”

“……”

“我只是在溪边小小地休息一下,谁想到突然会来人,这不能怪我……”

“……”

“我根本想到那个什么力王子身边会有这么厉害的高手,不过好在还是被我逃了不是吗?”

“……”

我没辙了,回过身捧着他的脸,与他双目相对,“阿真,你到底在气什么?”

胤禛面无表情地拂开我的手,沉声对身后的侍卫命令道,“硕拓,下马。”

那个叫硕拓的侍卫毫无二话,立刻麻利地翻身下马。

“你,现在立刻回营地。行猎结束了我再去找你。”

已经发过一通火了,难道还要再来一个秋后算账?我神色哀怨地爬上马背,不敢有丝毫的意见。

“等等!戴上这个。”胤禛将自己的头盔解下来扔给我,“硕拓,你与穆合两个跟着,把她送到营地再回来。”从头至尾,胤禛没有提及我的身份,这是对我的一种保护。而且我知道,今天的事,他会命令身边的侍卫半个字都不准说出去,即使跟在他身边的人从来就是那么守口如瓶。

硕拓与穆合两人一骑将我护送至营地边,我将马还给硕拓,两人便回去复命了。于是我身穿蓝色盔甲,头戴白色头盔,在守营士兵奇异的视线下,不伦不类地溜回了营帐。

小心翼翼地揭下面具,果然,右脸已经红肿不堪。看到镜子的一瞬间我开始后悔自己的心慈手软,明明带着火枪,为什么不干脆把他们一枪崩了。什么顾全大局,什么满蒙一家,通通去死吧!眼中的狠厉之色一闪而过,还从来没有人敢扇我耳光,那个什么力王子,你死定了!

涂了一层清凉散瘀的药膏,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又麻又疼的右脸稍稍好受了些。往枕头上一倒,脑后传来的刺痛让我想起来自……………………己后脑勺还挨了一下,用手摸了摸,发现已经肿了。很好,那个大胡子叫赛腾是吧?敢打本公主的脑袋……

“格格,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还是请个太医来瞧瞧吧?”芷芬见我坐在床上脸色不善,关切地问道。

“不用。”要是请了太医来,这件事就瞒不住了。这么丢脸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到底是谁那么大胆子。格格,这人决不能轻饶。”清芬忿忿地说道。

“他们不知道我的身份。不过,胆敢打伤我,我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我垂下眼帘,掩住眼中的阴霾。

那个蒙古王子不能杀,但那个叫赛腾的侍卫我不会放过。让他怎么死呢?将他的指甲一根根拔掉,割开肉,剖开骨?或者废了他的四肢,然后浇上蜜糖让蚂蚁来啃咬?要不然将他整个人埋入地下只露出头,然后在上面划一条伤口灌入水银?高密度的水银会一点点下沉,慢慢撕裂他的皮肤,将他的人皮完整地留在地底,而没了人皮的嫩肉球被挤到地面上,还是会跑会跳的呢!唔,这个方法貌似不错。我满意地扬起嘴角,笑得诡异又残忍。

“彼岸,”胤祥掀开帐帘匆匆走了进来,语气焦急而担忧,“彼岸,你没事吧?”

“没事。”我冲他笑笑,注意到他身上还穿着盔甲,知道他是在行猎一结束就赶了过来,“今天的行猎结束了?你得了第几?”

“第一。”他心疼的视线落在我红肿的右脸上,愧疚地说道,“今天的事听四哥说了。彼岸,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留你一个人在那里呆着的话,就不会出这样的事。”

我挑了挑眉,“出这样的事?我什么事也没出,顶多挨了一巴掌,一棍子。没什么大不了的。比起以前受的伤,这个简直不值得一提。”

“可是……”

“别可是。事跟无关,用不着自责。”止住他的话,“倒是那个叫什么力的王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札木力,扎鲁特部的王子。”胤祥皱了皱眉头,沉声道,“这事如果不是四哥告诉的我,又在你这儿得了到证实。我还真不相信这事是他干出来的。他平素为人随和可亲,和我们这些阿哥的关系一向很好。没想到他私底下竟然是这种人。”

“这就是所谓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喽!伪装嘛,谁不会。”我不屑地撇撇嘴,又问道,“那个赛腾又是什么人?去年的搏克大会得第一的明明不是他,他又怎么会被封为蒙古第一勇士的?”

“他是札木力的贴身侍卫。去年冬狩的时候皇阿玛带着十五,十六,十七与几个蒙古王亲出去行猎,结果误入熊窝,一群黑瞎子不知怎么的,没冬眠全跑了出来,正好被皇阿玛他们一行人撞见了。赛腾在护驾时立了大功,得许多赏赐,还有蒙古第一勇士这个称号。”

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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