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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腹黑无度-第17部分

小说: 腹黑无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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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再来请。”
  魏将军两次请不动,也就没有坚持下去。傅清尘让他不要再来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被阴寒之气反噬的模样。
  身子渐渐开始发冷的时候,傅清尘吹熄了帐中的烛火,在榻上打坐运功,意欲压下体内的阴寒之气。
  耳边传来帐外的欢笑声,附和着拍掌的声音将士们还唱起了自己故乡的歌谣。傅清尘一开始还听得清外面的歌声,到后来身体被寒气侵蚀颤抖不已,耳边便只有嗡嗡的声音。
  夜渐深,墨空中的圆月升到半空,燃起的篝火渐渐熄灭,狂欢后的将士们有些席地睡着,有些睡在营帐,呼噜声比打雷还大。
  随着练易寒经时间变长,对体内阴寒之气的掌控能力也越强,此次阴寒之气反噬显然比前几次要来得轻。
  此时,主营的帘帐被挑起,月光的银辉撒进来一些,全身颤抖的傅清尘警惕地看着背着光的身影,低喊了一声,“谁?”
  背着光看不清那人模样,傅清尘被阴寒之气反噬身子冰冷异常,一时难以动弹。来人放下帘子,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傅清尘听到脚步声渐近,伸手去摸放在身侧的传星剑。
  只怪手脚僵硬,五指连握住剑都艰难,那个模糊的黑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傅清尘精神紧绷,握住传星剑就要拔剑。
  “言儿,莫动。”
  听到这个声音,傅清尘乱跳的心渐渐归于平稳,方才不安的情绪被安抚。纳兰瑾枢在他旁边坐下,抬手将他冰冷的身子揽过,抚着他背后的发,轻叹似的语气,“还好,赶上了。”
  他是特意赶过来的?傅清尘手里还握着传星剑,只是迟迟没有拔出,任由他抱着。心跳又开始紊乱,这种心跳并非害怕,就只是因为这个人的靠近。
  “言儿,今日是中秋。”纳兰瑾枢一边抚着他,一边低头温柔道:“当年,若不是那一场变数,这十二年,每年这个时候我本该伴你左右。”
  傅清尘呼出的气息也是冷的,打在纳兰瑾枢的脖颈上。每次抱着冰块似的他,纳兰瑾枢总不会有一点躲开的意思。并非他不怕冷,只是为了他而让自己忍受罢了。
  “子时未过,外面月色正好,陪我一同赏月,如何?”
  傅清尘冷得嘴唇颤抖,听得到他的声音却不给回应。纳兰瑾枢自作主张地将他抱起,出了营帐。外面月光正好,营帐之间偶尔几处燃着火把。纳兰瑾枢抱着傅清尘,避开巡视的将士,神不知鬼不觉便将傅清尘带到上游的河岸边。
  在一块靠着河的草地上,席地坐下,胸膛靠着背坐着。纳兰瑾枢握着他冰冷的手,运功压制他体内躁动的阴寒之气。这一次的阴寒之气并不猛烈,通过手上输入阳气便能抑制住乱窜的阴寒之气。
  纳兰瑾枢在他耳边轻声道:“还冷不冷?”
  体内的阴寒之气刚被压下去,傅清尘全身无力,瘫软了身子靠在纳兰瑾枢怀里。额头上一阵温热的湿意,是那人的吻。
  “言儿,抬头,看天上。”耳边又响起他温柔的声音。
  傅清尘抬头,那一轮圆盘似的银月就挂在天上,似乎触手能摘。前方流水潺潺,水面上倒影的银月被水波打碎,放在腹部的手被身后的人握住,十指相扣。冰冷的侧脸贴上了另一个人的脸,那人的声音清风一般拂过耳边,“一月未见,甚念。”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想你,想见你。”
  十指相扣的手动了动,是傅清尘的手在动,想要抽开手又犹豫了,抬头,眸子上映着那一轮明月,这一刻觉着这月亮美得不可方物,似乎从未这么美过。
  这一个晚上,都是纳兰瑾枢一个人在说话,他的侧脸贴着傅清尘的侧脸,手与他的手十指交握,丹凤眼里含着笑,“秋月如霜,这等良辰美景,若是配上琼浆佳酿就更好。”
  体内的阴寒之气被压制住后,傅清尘的力气渐渐恢复,手指动了动,想起出征前一晚的事,终究还是狠下心来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淡漠道:“月亮有什么好看的。”身子从他怀里离开,想要站起来,方才被寒气侵蚀的脚还有些软,站起来的身子就要栽进前面的河里。
  腹上一紧,傅清尘往河里栽的身子被挽了回去,撞进身后的怀抱。耳边又想起了他的声音,“不想赏月了?”
  傅清尘冷声道:“不想。”
  “那我们回去。”说着,将他打横抱起,往回走。
  傅清尘才刚恢复点力气,也挣不开,只得道:“放我下来!”
  “嘘。”纳兰瑾枢让他噤声,小声道:“你若是出声,将人引来了,看到英勇无敌的傅将军被人这么抱着,你想他们会做如何反应?”
  傅清尘紧抿着唇不再说话,狠狠瞪他一眼。
  纳兰瑾枢一路躲开巡夜的将士,将他抱回主营帐,将他放在榻上,顺势再压上他的身。傅清尘一惊,身上力气还未完全恢复,被他压住难以动弹。
  “你做什么!”
  纳兰瑾枢抚着他的脸,魅惑的声音很低很低,低得几乎听不清,“言儿,我想要你。”
  黑暗之中,看不清傅清尘微红的脸,心如擂鼓,他清楚,要是不推开他,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言儿……”
  唇上被一股温热包裹,傅清尘脑海混乱,他想起出征前一晚的事,回想起那时候的他,还有那种让他欲仙欲死的感觉……
  口中那个人的味道在弥漫,甘甜的味道在舌尖缠绕,还有那人身上花的清香,在鼻尖挥之不去。衣襟处探进一只手,贴着胸口游走,傅清尘从混沌中找回一丝理智,双手一推,再顺势向他重重地挥了一巴掌。
  巴掌声在安静的主营帐里显得格外响亮,就连外面巡夜路过的将士听到都无意识摸了摸脸,要是这么一巴掌打下来,一定很痛。
  昏暗中,傅清尘嘴里还喘着气,睁着的眼睛缓缓闭上。被打的人反倒是平静如水,似乎已经习惯小猫对他的冷漠。他翻身下了他的身,站在榻边,扯过一边的薄毯给他盖上。没说什么,便起身挑帘出了去。
  傅清尘偏头看着他消失在帘帐后的身影,心情复杂,乱了节奏的心跳久久才平复。分明不反感他的靠近,只因为他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所以装出一副极为厌恶的样子。
  次日,傅清尘握着剑在军营巡查,视线无意之中在众人之中寻找那一抹紫色的身影,在军营里头巡视一圈下来,并没见到那个紫色的身影。他昨日,睡在哪?又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一早没见到他的半个影子,傅清尘宁愿相信,昨日的一切只是他的梦境。但偏偏被他抱着被他吻着的感觉那样真实。
  “傅将军,早。”
  傅清尘抬头,淡淡回了一字,“嗯。”
  魏将军一身兵家常服,迎着晨曦的脸上泛着一点油光,“对了,你可见过侯爷了?”
  提到侯爷,傅清尘心里一怔,摇了摇头,“不曾。”
  魏将军信以为真,“听说侯爷是昨夜赶到的,但偏偏将士们该睡的都睡了,没能迎接大驾,也不晓得侯爷昨夜在何处安身。哎,我等这般怠慢,侯爷大人有大量也没计较。”
  傅清尘没说什么,提步就与他擦肩而过,魏将军看着他,“你上哪去,等会还得叩见侯爷呢?”
  “巡查。”傅清尘冷冷吐出两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是存稿君

☆、猝不及防

  傅清尘再往前走几步,绕过一个营帐,就见到了一身紫色衣裳,披散着一头湿发的纳兰瑾枢从另外一个营帐里挑着帘子出来。
  傅清尘愣在那里,显然某人是刚沐浴完出来。
  纳兰瑾枢眸子里含着笑,“言儿,早。”
  傅清尘轻抿着唇,想起昨日给他的那一耳光,下意识去看他的脸颊,没留下印子。他闷声说了一句:“早。”就绕开继续巡视。
  后来才晓得他是皇上亲封的监军,本该与刘珂率领的十万大军一同到来,他为在中秋之时与傅清尘团聚才快马加鞭赶来。
  傅清尘巡视后回到营帐,魏将军将他拉到一边,脸上挂着抱歉的笑,小声道:“傅将军,我有个事跟你说说。”
  傅清尘道:“魏将军大可直言。”
  魏将军支吾了半响,“侯爷千里迢迢赶来,我等不好怠慢,其他营帐怕是配不上侯爷的身份地位,您看,我把我的营帐让出来给你,你的就……”
  “此事不必魏将军来操心。”
  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魏将军转头,立即拱手行礼,“见过侯爷。”
  纳兰瑾枢提步进来,看了傅清尘一眼,“傅将军该住哪里还是住哪里,帅帐宽敞,加本侯一个也不会挤。傅将军说觉着如何?”
  此时魏将军在场,傅清尘不好明里拒绝,便道:“侯爷乃千金之躯,末将陋习颇多,怕扰了侯爷,帅帐还是让给侯爷一人。”
  “看来傅将军还是嫌弃本侯。”
  傅清尘无语地看着他,魏将军当即出来化解,道:“侯爷,傅将军并非此意,还望侯爷莫要误解。”拉了拉傅清尘的袖子,看向傅清尘道:“傅将军心里十分乐意与侯爷共用帅帐的,是不是?”
  傅清尘沉着脸,在魏将军特意的追问下点了头。
  纳兰瑾枢脸上有一丝得意。傅清尘瞥到他那一抹得意的神色,没好气地偏开眼。
  中午傅清尘回到帅帐时,就已看到帅帐被重新布置过了,多添置了一张榻,一张书案,两边正好是对称的。
  正要转身出去,刚好撞见纳兰瑾枢回来,他身后还跟着两名端着饭菜的士卒,“原来你在。”
  傅清尘不知说什么,纳兰瑾枢吩咐身后的将士将饭菜摆好,便让他们退下,自己走到桌前坐下,看向傅清尘,“过来吃饭。”
  傅清尘艰难提步,走过去坐下。
  纳兰瑾枢递给他一双筷子,傅清尘接过。两个人吃饭,就像是在侯府一样。
  饭后,傅清尘去帮将士们修吊桥,纳兰瑾枢便在营帐里头读着兵书,偶尔出去走一走,站在不远处看着混在一堆将士里的傅清尘。那张绝美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薄唇轻抿,眉如剑,眼如深潭,冷艳之中带了说不尽的温柔。
  那边混在一群兵卒里帮着递木板的傅清尘抬头看过来,视线交接。纳兰瑾枢唇角处勾出一个魅惑的笑,傅清尘手上一抖,木板差点掉在地上,身旁的校尉提醒了一句,“将军。”
  傅清尘回过神,将手上的木板递过去,视线再也没抬起来看向岸上的那抹紫色的身影。
  是夜,傅清尘握着一卷兵书凝思静读,蚕豆大的烛火在眼前跳跃,烛火将他的眸子映得忽暗忽明。偶尔无意之中抬眸看向帘帐,似乎下一刻那个人就会回来。
  手上的书翻了一页又一页,帘帐才被人撩起。傅清尘有所察觉,却没有抬头,目光在书页上汇聚,看得十分投入。
  刚从外面进来的人没出声,将手上挽着的外袍挂在一旁的衣架子上。喜欢干净的他即便到了军营,至多隔两天就会沐浴一次。军营里头有一个营帐是专门设给他沐浴之用的。
  他径直走到矮几边倒了一杯温茶,傅清尘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
  纳兰瑾枢喝了茶,放下杯子,提步走到他的身旁,弯下腰。傅清尘偏头看着旁边的人,不动声色道:“走开。”
  “嘴上让我走开,但你心里分明不这么想。”
  傅清尘啪的一声,合上手上的书,站起来,“我要去歇息。”
  纳兰瑾枢眼里含着笑看着有些害羞的小猫,近些日即便做出一副冷漠的模样,却也常见他脸颊浮上淡淡的羞色,一如所有他这个年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
  “天气有些凉,我那有件狐裘,你且拿去保保暖。”
  “不要。”他走到榻边,脱了鞋子外袍,躺上榻扯过那一张薄毯盖在身上,侧着身背朝外。
  纳兰瑾枢见他睡下,便将营帐里的几盏灯都吹熄,再摸黑走到自己的榻边。
  半夜,傅清尘在睡梦之中听到有异响,动作极快地睁开眼睛,坐起来,反手抓住一只手腕,待发现是纳兰瑾枢,“你做什么?”
  朦胧之中,纳兰瑾枢淡淡道:“没什么。”
  傅清尘松开他的手腕,纳兰瑾枢便提步走了,走到自己榻前掀开被褥睡了上去。傅清尘坐着良久没动,手掌碰到毛茸茸的东西,低头一看才发觉多了一张毛裘。
  这是那个人的毛裘,他方才过来,是为了给他这个?
  吊桥七日之后通行,通行后,傅清尘下令全员渡河,转移营地,在对岸五里之外一处平坦的林地扎营。
  此时正好有探子来报,刘珂的十万援兵五日后便能抵达。
  自上一次两军交战十日。
  是夜,墨空之中不见半点星辰,西北一带被笼罩在干燥的寒气之中,北风徐徐,风中枝叶的沙沙声打破静夜,颇有些似风雨欲来前的征兆。
  纳兰瑾枢刚沐浴回来,傅清尘正用棉帛擦拭自己的宝剑。
  “怎的还不睡?”
  傅清尘擦剑的手顿了一下,淡淡回了一句,“还早。”便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纳兰瑾枢一边将自己的外袍搭上衣架子,一边道:“今夜又冷了不少,你再多盖一床被褥,莫要着凉。”
  傅清尘将传星剑插入剑鞘,站起来将剑放在剑架上,不知如何回应他。纳兰瑾枢从搁置在一旁的木箱里头抱出一床被褥,放到傅清尘的榻上。
  行军打仗,带的生活物品并不多,分到帅帐的就两张毯子外加一床被褥。如今唯一的一床被褥在傅清尘榻上。
  傅清尘无意识扫了一眼纳兰瑾枢的榻,上面只有一张毯子,一个瓷枕,比起他在侯府的床差了千万倍。
  傅清尘走过去抱起那床被褥,扔在纳兰瑾枢榻上。纳兰瑾枢用意义不明的眼神看着他,“怎么,将你榻上的被褥抱到我榻上来,是要邀我同寝?”
  “你……”傅清尘欲言又止,随即硬着头皮解释,“我不冷。”
  纳兰瑾枢接着他的话说:“若是你夜夜搂着我睡,大抵这辈子都不会冷。”
  傅清尘用眼角睨了他一眼,这人自作多情的毛病已成习惯,许是这一辈子都不会改。
  此时,有探子在营帐外高声喊:“将军,在我军五里之外发现敌军踪迹!”
  傅清尘一惊,连忙站起来取过剑架上的剑挑帘出了营帐,看着探子道:“确认是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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