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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破阵-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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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婢女。从戒严程度和家丁数量来看,这坐宅邸的主人定然非富即贵。
  “今儿个倒是清闲,李大人都不在府里呢。”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听说周军已经包围了太原这儿,大人被派往军中镇守,几乎所有重要官将都去了,看样子又要打一场硬仗了呢。”
  “啊……如此说来,这儿也要不太平了,万一战事波及,咱们可就……”顿了顿,道,“燕姐姐,要不,咱们、咱们还是先逃吧!”
  “住嘴!再乱讲就扇死你!老老实实做事,该怎样还怎样,听见没有!”
  回廊中,苏六将这两个婢女的窃窃低语尽收耳底。
  没想到他们的兵马已逼临汉都城下,这一次,看来周天子是下了覆灭汉国的决心。
  苏六有些急躁。离得愈近,便愈发听得清楚,前方似乎有人在群斗,间杂着说话声。声音耳熟非常,不待去看便知是谁。
  但他还是来到了东首偏厢,打斗之声便是自此传来。苏六隐入死角,将身体蜷成一团,手指沾了唾沫在窗纸上捅出一个小洞,凑了上去。
  第一眼,就看到他,蒙了半张脸,手握短刀,鬓发散乱,鼻青脸肿,独一双锐眼精灵有光。苏六心里咯噔一跳,只觉那目光似有穿透力,直击神魂,险些个失足跌下。
  云生烟依旧一身白衫,衣冠楚楚,从厢房一角慢慢走入苏六的视野。他面朝何鲲,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单打独斗,居然能撑到现在,倒有些低估了你。”
  苏六定睛,才发现房里横七竖八地倒了许多官差。观此情形,原委始末,一目了然。
  何鲲冷冷地看着对方,伸手扯下了面罩。
  “好胆色,”云生烟点头赞许,“无愧于你体内流淌着的……契丹的血……”
  苏六浑身抽搐了一下,不由得双目圆睁。
  契……丹?!                    
作者有话要说:  有BUG。。。

  ☆、杀局

  
  “你何时知道的?”
  何鲲一面问着,一面将短刀反手当胸横握。
  “当真认不出我了么?”云生烟跨上一步,逼视过去,“萧子?”
  听到这个称呼,何鲲先是一愣,继而大惊,脱口道:“你……你是那个云丫儿?”
  云生烟未置可否,却冷笑道:“不是该叫我‘兔儿爷’的么?”
  见对方皱了双眉,状似不解,一再冷笑:“忘了?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当年你如何羞辱我的,今日我定要双倍讨还!”
  说到最后,他已是怒目圆睁,牙根狠咬,一副啖其肉拆其骨的煞相。苏六何曾见过云生烟这等模样,心中发毛,催得肝胆生寒。
  何鲲苦苦思索了好久,才想起确然是有那么一遭。不曾想,十余载岁月幽幽,竟没能冲淡这一页残痕。而今,再度被揭开,直教他这个当事者局促而错愕。
  后晋天福七年,高祖驾崩。晋出帝即位后,向契丹通报高祖死讯。因高祖石敬瑭称契丹主为父皇帝,出帝便以孙自称。契丹主耶律德光大怒,斥其未事先通报即擅自继位。两国关系日趋紧张。
  是年九月,汴州。
  “抓贼!抓住他!”
  大清早,道上行人不多,只零散着几队赶集车马。这声喊便尤其突然,响彻了整条街坊,却无一人援手。
  喊抓贼的是个小孩儿,这也罢了,奇的是这小孩儿如同脚踏风火轮的哪吒,飞一般窜行,迅捷无伦,旁人就是想插手,也插不进吧。
  果然,没出几步,那贼已被逮了正着。然而,待小孩儿看清对方正脸后,拽住衣领的手却是一松。
  窃贼是个小女孩,和他差不多年纪。
  “放开我!”小女孩凶巴巴地吼道。
  小孩儿不甘示弱,劈手一捞,想要夺回钱囊,不料小女孩将手一缩,脚下疾退,身随腰旋,转瞬已到七步之外。
  “站住!还我盘缠来,你这个小偷!”小孩儿急了。
  小女孩冷笑着准备跑开,听到这话猛然顿住,瞪眼喝道:“我不是小偷!”
  小孩儿见她杏眼怒睁,眸光忽闪,倒别有一番风情,音量不自觉放低了一度:“还想抵赖!你手里还拿着我的钱囊,小偷不是你又是谁?”
  “你这人好生无礼,这是小偷方才栽赃给我的,难道你连偷盗之人的模样都没瞧清楚吗?真是个糊涂蛋!”小女孩满脸轻蔑。
  “那你为何不肯将东西还我?”
  小女孩低头看看钱囊,又看看他,哼了一声:“还就还,好稀罕么?”扬臂一挥,将钱囊抛了回去。
  小孩儿赶紧接住,掂了掂份量,遂拱手道:“多谢。”
  “你谢我?”小女孩大感意外。
  小孩儿略一点头:“我姓萧,萧山之萧,你叫我萧子吧。”说着弯唇一笑,憨憨地很是讨喜。
  小女孩却凝了眸:“你是契丹人?”
  突然间被拆穿了身份,对方还是个与他一般大的小女孩,顿觉尴尬,支吾其词:“你……怎么……”
  “契丹人不是姓耶律,便是姓萧。你所着衣服太大,并不合身,可见不是自己的;你的鞋底磨烂了,乃是长途奔波所致……还有这儿,”女孩儿伸指戳他头上,“你头顶中央之发明显比周围的秃,是最近才长出来的,而中原汉人绝不会自剃鬓发。”
  “全被你说着了。”萧子认命地垂了脑袋。
  女孩儿又道:“我姓云,看你爽快,可以考虑交你这个朋友。”
  这下轮到萧子意外了:“你不嫌我是个契丹人?”
  “贱命一条,有什么可嫌的。”女孩儿轻笑,“晋国皇帝怕契丹,晋国人恨契丹,我不知自己身世,自然也不归属于任何一国。”
  萧子打量了她几眼,见女孩儿衣衫褴褛,该也是同样流落他乡的,便一拍胸脯道:“云丫儿,你莫怕,今后有我,管保没人敢欺负你。”
  女孩儿一愣,随即笑道:“还是你跟着我吧!这地方我熟。过来,和我朋友打个招呼。”女孩儿勾勾手指,示意他跟上。萧子既感疑惑又觉好奇,便尾随而去。
  一去才知道,这看似柔弱的云丫儿居然是一群流浪儿的头头,听那些孩子们说,她武功高强,别看是个小女孩,独斗三五大人不在话下。这话多少夸张了些,但萧子先前见识过几招,却也承认她确乎有点本事。
  “契丹国雄霸一方,为何要离家出走?”记得某一日,云丫儿如是问他。
  “我娘亲……”三个字出口,带了唏嘘,“是汉人。”
  “哦……”云丫儿嘴里叼了根麦杆,说话便有些含糊,“打算去找她?”
  “她……死了。”萧子看着地上来来去去的蚂蚁,“被我爹杀了。”
  云丫儿一顿,吐出嘴里的麦杆,在地下画起了格子。方方正正,仿似棋盘。
  “其实,上次是你偷的吧,我的钱。”话题转得突兀,空气似乎凝了层冰。
  云丫儿笑道:“是。想怎么教训我?”麦杆朝下一送,格子里多了一点阴影。
  “不仅是你,他们也做这些,是么?”萧子冲不远处在巷口玩闹的孩子抬了抬下巴。
  云丫儿不悦:“他们跟了我,自然都听我的。”
  萧子叹了口气:“这样很危险。我知你功夫不弱,但世事险恶,你一个女孩儿毕竟多有不便。为何不走别的路子,卖卖艺什么的,也好过干这些。”
  “你不明白。”云丫儿截口道,“卖艺来钱太慢。这些钱,我自有用处。”
  萧子好奇:“派什么用?”
  云丫儿却怎么也不肯往下说了。
  萧子忽然倍感无聊,拿起一根麦杆,也放进嘴里。静静待了一刻,云丫儿蓦然道:“我要打一把剑。”
  萧子一惊,刚反应过来这话是回他方才的追问,便被一个慌慌张张跑来的伙伴打断:“头儿,不好了,猪崽儿被、被他们抓了……”
  话音未落,眼前一花,云丫儿已不见了,地下只落了一根麦杆。
  萧子想都没想,就要拔腿追去,衣摆被人从后面拉住了。回头一看,是那个报信的孩子。
  “带上我吧,我担心猪崽儿……”
  他叫金木,萧子知道他和猪崽儿非常要好,弯腰道:“上来!”
  对方会意,立刻扒住他肩,趴到了他背上。
  在金木的指引下,萧子背着他来到城郊一坐关公庙旁。庙堂已经破败,香火断绝。远远的,他们听到云丫儿的声音,还有一个陌生男人的。
  “要我放了他,可以。不过……”踩摩茅草的悉簌回声从空寂的庙堂传出,“你须陪我一个时辰……”
  “就一个时辰?”这声音……是云丫儿的。不知怎的,萧子听了别扭非常,再看金木,也是浑身鸡皮疙瘩的样子。
  “一个时辰足矣!”男人的声音显得迫不及待,“宝贝儿,想死我了……”
  杂音忽止。萧子意识到有变,忙捂住金木嘴巴躲进关公庙窗沿下,恰好处于一个视线死角。等了一会儿,那个男人又说起话来:“没你的允许,他们不敢跟来的。快点吧,小美人儿!”
  萧子再也忍不住了,悄悄攀住窗沿向里张望。光线昏暗,两人一大一小的轮廓相向侧对着他。当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却见那云丫儿敞怀露肚,衣带散落,跨坐于那男人腿上,两手勾住对方脖颈。男人猴急地抓了她裤腿用力一扯,两条洁白修长的腿便整个儿脱了出来,仿佛将黑漆漆的庙堂都映亮了。萧子足足怔了一时,突然滑下窗沿,背起金木就跑。
  他跑得仓惶,跑得无措,因而也就没能看到在他离开后,男人的手摸索到云丫儿胯间时的错愕。霎时,哑门穴被点住,动弹不得,连声音都发不出。
  “原来还是个没走过旱路的。”云丫儿一声冷笑,撑着男人的腿缓缓起身,将衣裤逐件穿好,再捡起男人扔在地下的衣裳,缠上他的脖子,紧紧绕了数圈。
  “本来你不必死,怪只怪你色令智昏,知道了我的男儿身份。”嗓音忽然变得低沉,更带了几分邪戾之气,与她九岁之龄竟无一分相称。
  当云丫儿背着猪崽儿出现在巷口之时,也不过是半个时辰之后。还未进去,便已觉出一丝不寻常,源自习武之人本能的警觉。
  “狗蛋儿!小胖!”云丫儿挨个喊了几声,未见有人回应。他放慢步子,扬声道:“你们在吗?快来扶下猪崽儿!”
  “头儿!”金木远远跑了过来,“我来吧。”说着背过猪崽儿,猛地转身跑开了。
  云丫儿皱了眉,才想张口,耳边突然掷来一样物事,听风一抓,却是一团泥巴。
  “噗、噗、噗……”接二连三的泥巴纷纷不绝,朝云丫儿身上砸去。云丫儿虽奋力躲避,却未能全然幸免。他恼了,使一招鹞子翻身高高跃起,于丈许远处落了地,大喝道:“胡闹什么!都给我出来!”
  一瞬间,巷子里走出了一群孩子,个个手里拿着泥巴,用看怪物似的眼光看着云丫儿。
  “你们怎么了?都中邪了?”云丫儿没好声气。
  “你……骗了我们!”
  “你居然……居然是……”
  “是什么?”云丫儿问道。
  “别装了!你根本就是个男的,对不对?”金木质问,“骗了我们这么久不算,居然还是个兔儿爷!”
  云丫儿又惊又怒:“一派胡言!血口喷人!”
  “我和萧子都亲眼看见了!在城边那坐庙里,你跟那个男人……”金木说着做了个呕吐的动作。
  云丫儿颜面煞白,看向萧子。萧子站在一群孩子当中,见他望来,面上阴晴不定,最终移开了目光。
  “你走!不要再回来了!”
  “是啊,快走!快走!别脏了这里!”
  脏?云丫头喃喃重复着,将孩子们巡视了一遍。他们污迹斑斑,衣衫不整,却口口声声骂着他脏,比最落魄的乞儿还脏。
  更多的泥巴疯狂飞来,云丫儿没有再躲,也不想再躲。很奇怪,明明不是什么锋利暗器,砸在身上却生疼生疼,彻入肤骨。
  云丫儿木然转身,一步一步离开了巷子,仿佛跋涉一段漫长的旅程。他路过金木,那个很讲哥们儿义气的兄弟;路过狗蛋儿,那个鲁莽冒失的捣蛋鬼;路过小胖,那个心思细密会医术,还给他治过腿伤的孩子……
  所有面容,都归成一个表情,所有回忆,都褪成一种色调——
  黑色。足以湮没红尘、吞噬天地的黑色。
  “你跟着我,做什么!”
  云丫儿猛然转头,怒目而视。身后不远处,一个幼童亦步亦趋,被这般凶了,脚下一停,却并未被吓住。
  “云哥哥。”幼童嫩嫩地叫了一声,忽尔展颜,双手平举,托住了掌心里的物事。云丫儿定睛看去,是他用来装棋子的锦囊。临别匆匆,竟落下了。
  “教我下棋,好么?”
  他这么说着,一对酒窝生动鲜艳,形容甜美。
  “六六……”
  一滴、两滴、三滴……
  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溶化了这一幕旧忆。天色转得飞快,灰蒙蒙一片,十分阴沉。四月天的雨,却缘何如此凄然。
  冥冥中谁安排了他们三人的命运。善兮否兮,最后,又有谁去盖棺论定?
  “不错,苏六的确在这府上。但,你不能带走他。”忽听云生烟提到自己,苏六心中一跳,竖起了耳朵。
  “不带走他,任他被你随意利用,成为你平步青云的踏脚石?”何鲲竖眉道,“我竟还不知你那般无耻,为达目的,什么都做得出!”
  什么利用我?云哥哥利用了我什么?对我做了什么?
  疑问一个接一个,在脑中徘徊不去,苏六几乎就要跳出来问个究竟,却到底忍住了。
  “我怎样,还轮不到你来教训。你最好认清一点——”云生烟抬了下巴,居高临下看着何鲲,“这儿可是大汉地界,太原首府,到处是汉国的精兵亲卫。而你单枪匹马,能有多少胜算?”
  何鲲不语。
  云生烟又道:“只要有我在,可保他性命无忧。不过,六六毕竟是敌国的亲兵,我不伤他,却不能保证别人也不伤他。不如这样,大汉天子宅心仁厚,若你早一日归顺,六六便能早一日安全。阁下既是半个契丹人,又何苦替周国卖命。周帝也未必便将你们放在心上,依我看,让阁下救六六是假,刺探消息……才是真。”
  这番话的功夫,何鲲已将短刀变了招,遥指对方胸前大穴,不紧不慢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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