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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部分

嫡子归来-第126部分

小说: 嫡子归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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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后来我趁他们不注意,把二少爷挂着的平安玉扣抢下来,塞到嘴里跳入水中,拼命游了好远,才逃出他们的追捕。少爷,二少爷死得冤枉,你可要替二少爷报仇啊!”
    福全说到最后,已经是泣不成声,趴在地上不住地哭着。贾欢忍不住抹了把眼泪,说道:“少爷,二少爷死得蹊跷。”
    “玉儿,玉儿,”郭湛安恍若未闻,不停地喊着霍玉的名字,“是我的错,是我错了!若不是我执意要你考取功名,你又怎么会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是我错了!”
    贾欢见郭湛安如同失去神智一般,不得已之下,伸手在郭湛安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少爷,分明是有人埋伏杀害了二少爷,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凶手,替二少爷报仇!”
    听到最后一句话,郭湛安才稍稍回过神来:“对,你说得对,要替玉儿报仇。那么冷的水,玉儿一个人泡在里面,四面楚歌,孤立无援,他该有多冷,多害怕?我一定要找出凶手,来祭奠玉儿。”
    福全闻言,又从怀中掏出另外几样东西,双手向前伸出:“少爷,这是我在岸边找到的。这是箭镞,这是船上射箭的人带着的面具,还有这个,这个似乎是令牌一类的东西。”
    郭湛安精神一震,亲自起身接过这三样东西,放在桌子上仔细研究。
    过了半响,郭湛安长叹一声:“没用。这箭镞没有任何标记,面具也是随处可见的昆仑奴面具,这令牌是木头做的,被水泡了这么长时间,早就看不清了。”
    福全听后,大为遗憾:“少爷,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二少爷死不瞑目么?”
    郭湛安沉重地摇了摇头:“我看未必。按照你所说的,起码有十几个人一起谋害了玉儿。他们选择在胶东动手,不可能是临时起意,很有可能是一路跟着你们,选定了时机才动手。他们提前雇了船,为了避免引起你们的怀疑,可能当中还换了好几艘船,而且这十几个人里面,其中有好些人擅长屏息和浮水。这么大手笔,可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做到的。”
    贾欢身为管家,对于钱财十分敏感,听完郭湛安的分析,不由说道:“这些人心怀不轨,不可能与其他人一通搭船。这些天水流变幻莫测,光是雇船和船工就是一大笔开销,如果连续换船,支出就更多了。”
    “玉儿这几年来跟着我,鲜少对外露面,不可能有谁对他恨之入骨,大费周章要他的命。如果是我树起来的敌人,正所谓祸不及妻儿,除了柳氏,有几个人会想到对玉儿动手?柳氏已经败了,他们掀不起这样的风浪来。而且那四个护卫是陛下赏赐的,功夫不凡,这么快就被人尽数杀光,课间对方的本事也不差。”郭湛安说到这,重重拍在桌子上,恨道:“放眼诸府诸州,除了梁王,还能有谁!”
    按照福全的脚程,一路从胶东赶回京城,说明霍玉出事要比梁王从柳府找到“李绍钰”要早。这一环接着一环,怕是梁王已经发现了霍玉的身份,将正主杀害,再找来一个假冒的上演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
    一想到这,郭湛安再也坐不住了,他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备马车,我要进宫面圣!”
    “钰儿死了?”宫中的李绍钧得了消息,反应也没比郭湛安好到哪里去。一旁的阿鑫机灵,上前将掉落在奏折上的毛笔收起来,又把桌子上其他的奏折一并抱到另一张桌子上。
    郭湛安把福全先前说的重复了一遍,又拿出当初自己送给霍玉的平安玉扣:“这是玉儿一直不离身的东西。”
    “不可能!”李绍钧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站起来一甩手,桌子上的一方上好的砚台便遭了秧,摔在地上变得四分五裂。
    李绍钧双手负在背后,在屋中走了几圈,心中一股子火气还是没法发泄,干脆指着跪着的福全道:“你给我说清楚!”
    福全只能把自己这些天来的遭遇碾碎了一点点说,只是他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李绍钧与郭湛安还是理不出任何头绪来。
    李绍钧沉思了一会儿,问道:“郭卿,你怎么看?”
    “玉儿出事之后,梁王就从柳府找到‘六皇子’,陛下以为这是巧合么?”
    李绍钧冷笑一声:“什么‘六皇子’,破绽百出,要不是父皇愚昧,信了梁王的话,他还能继续呆在这?”
    “当初在苍山的时候,我与玉儿遭遇伏击,结果半路遇见梁王。梁王当初是第一次见到玉儿,神情却不对劲,有些惊讶,又很兴奋。当时我心系玉儿的伤势,并没有多想,如今想来,却是十分奇怪。”
    “钰儿的侧脸像极了皇祖父,难道梁王发现了?”
    郭湛安已经被霍玉的死讯冲昏了头脑,完全丧失了理智。他听到李绍钧也是这个想法,立刻提高声音:“没错,一定是梁王在那时候发现了这一点,才杀害了玉儿!陛下,玉儿死得冤枉,还请陛下尽快将梁王捉拿归案,替玉儿报仇!”
    李绍钧握紧拳头:“梁王,呵,好一个梁王。来人,去梁王府上,把他带进宫来,我要亲自问话!”
    眼看侍卫们就要奉命去捉拿梁王,阿鑫顾不得其他,赶紧出声阻拦:“还请陛下三思!天下间那么多人,有几个长得相似得也不奇怪,怎么就能断定梁王凭着这个断定霍玉公子就是六皇子呢?等梁王进宫,陛下要怎么问他?若是梁王坚决否认,陛下可有证据让梁王招供?”
    阿鑫一连好几个问题,把李绍钧和郭湛安都给问住了。
    进来的侍卫不敢擅自行动,问道:“陛下,可还要捉拿梁王?”
    李绍钧摆摆手:“不必了。六皇子的事情,你们都当没听到,记住了么?”
    进来的侍卫都是李绍钧的心腹,知道兹事体大,不敢大意,立刻答道:“是!”
    等侍卫走后,李绍钧长叹一声,跌坐进凳子里,一只手盖住眼睛:“钰儿,我还没补偿你这十几年来的委屈,你就早早走了。你放心,皇兄不会让害你的人逍遥地活着,我一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郭湛安握紧双拳,哽咽道:“玉儿不能枉死。梁王也好,假冒的六皇子也好,他们都是害死玉儿的凶手。陛下,玉儿的尸骨已经被火化了,还请陛下派人去将玉儿的骨灰请回来!”
    李绍钧闻言,身子一颤:“郭卿所言甚是。”
    本以为唯一的胞弟在十几年前就不在人间,好不容易才得知他嫡亲的兄弟就在京城,纵然迫于形势不能相认,但知道胞弟过得好就足够了。
    结果这份惊喜才不过数月,就被噩耗取代。
    他李绍钧堂堂一代帝王,却憋屈得比老百姓还不如!

☆、第149章 博弈

既然已经怀疑梁王与这个莫名其妙从柳府钻出来的“六皇子”与霍玉的枉死脱不开干系,李绍钧与郭湛安都觉得应该从这位“六皇子”的真实身份入手。
    福全在这里帮不上忙,就被郭湛安打发去另外一个屋子休息,等晚一点了再带着他回家,免得福全这会儿大白天地出现在郭府,被柳翩翩或者其他人给发现了。而阿鑫身为李绍钧的心腹,理所当然留下来伺候。
    “梁王带回来的‘六皇子’身上佩戴的玉佩,陛下可仔细看过了?”
    郭湛安最关心的就是那块四爪龙玉佩,这是六皇子身份最有力的物证。霍玉的那块四爪龙玉佩一直被他锁在一个匣子里,妥善保管这会着,梁王就算本事再大,也不可能从他那把四爪龙玉佩偷走。
    这玉佩只有等每一位皇子出生后,才会由皇家专门的玉匠雕刻出一块,有时候还会挂上绣着数字的穗,来表明这位皇子在兄弟里的排行。
    “见过了,那块四爪龙玉佩,与朕的一模一样。”说起这个,李绍钧不免有些沮丧,“梁王那块玉佩他一直带着,两块玉佩是朕一块儿见到的,不可能是梁王把自己那块给了那个冒牌货。”
    郭湛安皱眉道:“陛下,宫中的玉匠收益超绝,但宫外也不乏能工巧匠。这么大块的羊脂玉,普通人得不到,梁王却是可以的。会不会是梁王寻了宫外的玉匠,让那玉匠照着他的那块四爪龙玉佩雕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李绍钧摇头道:“虽说不是不可能,但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宫中的玉匠掌握着一门宫外早就消失已久的雕刻玉石的手法,茫茫人海,要在宫外找到这样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郭湛安听后,又有了一个猜测:“敢问陛下,宫中的玉匠都在哪?平时能接触到什么人?”
    李绍钧倒是不在意告诉郭湛安这些:“这些玉匠住在皇宫西南处一处宫殿里,他们平时不得外出,吃食、衣物,还有雕刻玉石所要用到的原料和工具都是由专门的内监和侍卫送进去的。除了他们以外,玉匠鲜少能见到其他人。纵然宫中后妃想要这些玉匠替她们雕刻一些玉石,也要经过皇帝的允许,然后在那些负责看守玉匠的内监与侍卫的监视下,与那些玉匠见上一面,说说自己的要求。”
    最初文帝定下皇子佩戴四爪龙玉佩的时候,为了彰显皇子与其他皇族成员的不同,下令那些玉匠只负责雕刻四爪龙玉佩,其余一切不管。只是皇子的出生有多有少,有时候一年里先后三位皇子出生,玉匠就要忙碌一年,而有时候好几年宫中都没有多出一个皇子来,这几个玉匠就只能终日在院子里雕些没用的物件权当消遣。
    景帝登基后,觉得玉匠只雕刻四爪龙玉佩实在是浪费,这才改了规矩,皇族其他人得到皇帝允许后,也能让这些玉匠为他们雕刻些玉石。
    只是这样一来,玉匠平日里能接触到的人,终究是多了。
    李绍钧说完这句话,也意识到郭湛安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所在:“若是说梁王胁迫玉匠,他能用什么来胁迫?这些玉匠打小进宫,与宫外的家人彻底没了联系,更不用说娶妻生子了。除非当时的皇帝想起他们,才会指一个宫女给玉匠,生下来的孩子,若是女孩,就留在宫中当宫女,若是男孩,就继续留在司里当玉匠。要是那男孩后来被发现没有当玉匠的天分,就会被发配去整理玉料器材。上皇那时候的玉匠都未娶妻生子,这些玉匠又不能像其他人那样厮混赌场,欠下一身赌债。梁王还能用什么来胁迫玉匠?”
    郭湛安摇头道:“虽然一时想不出来,但是陛下,其他的猜测都已经被排除了,现在的突破口就在玉匠这里。只要找到了到底是哪个玉匠雕出这个四爪龙玉佩,那梁王的计谋、宫中那位‘六皇子’的身份,这些问题的答案离我们不远了。”
    李绍钧听后,沉思片刻,说道:“郭卿所言甚是。梁王既然一手炮制了一个‘六皇子’出来,一定留有后招,防着我们查出什么来。这件事你不必亲自去办了,免得打草惊蛇,朕自有安排。”
    霍玉是李绍钧的胞弟,郭湛安自然不担心李绍钧敷衍了事,他也自知身份显眼,梁王的耳目说不定就盯着自己呢,也就不主动揽这差事了。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就不能在调查“六皇子”的事情上不能做些什么。
    “按照‘六皇子’的说法,他在柳府住了十几年,一直以来只有柳元亨几个人知道他的存在,平日里除了一日三餐,没有人靠近过他住着的屋子。”郭湛安回想起那日从屋中搜出来一个活人时的场景,继续说道,“我那天见他出来,虽然神情慌张,但步履坚定,气色也是极好。那些大牢里的犯人,关个几个月就一个个面黄肌瘦,神色萎靡。他十几年都关在一个屋子里,平时鲜少接触生人,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子的?”
    “你信他的鬼话?”说起这个,李绍钧就一阵冷笑,“那一口京话说得比朕都还溜呢。柳元亨可不是京城人士,三十多岁才进京,他的大管家也是从老家那里带来的,大概也是这么大的年纪。人年纪大了,乡音就改不了了。如果那大管家说的是真的,他那一口京话是和谁学的?还有,就在昨天,上皇让朕领着他去母后的画像前祭拜,他在朕后头模仿朕的动作,看上去好像一点都不懂,但举手投足十分熟练,半点没有犹豫。一个从小开始被关了十几年的人,书也没读过,会这一套礼节?”
    郭湛安听后,愈发坚定自己的猜测:“此人身上疑点颇多,但只要有那块四爪龙玉佩在,再多的疑点,只怕上皇都不认啊。”
    “不光是这个,”李绍钧摇头道,“那日梁王提议要来一个滴血认亲,他的血与朕的血溶在了一块。这个若是解释不清,上皇也不会相信朕的。”
    郭湛安宽慰道:“滴血认亲这种事,也不一定就是准的。昔日始皇帝认吕不韦为仲父,不就是有传言说那是因为始皇帝的血与吕不韦的溶在一块了么?”
    李绍钧挑眉问道:“郭卿此话怎讲?”
    郭湛安细细说道:“第一,自女娲造人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千百万年,在这千百万年里,谁又能保证自己和别人没有沾亲带故呢?出了五服之后,亲戚间就少了走动,再过百年,联系大概就彻底断了。那人的血与陛下溶在了一块,说不定是千百年前有过同一个祖先呢?正所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就算有同一个祖宗,有的人能飞黄腾达,有的人却只能籍籍无名。第二,这滴血认亲也是可以动手脚的,就算梁王当时没有在那水里动手脚,与陛下的金口玉言相比,我们该信谁呢?”
    李绍钧听后,仔细想了想,忍不住大笑起来:“不愧是郭卿,果然厉害!”
    郭湛安低头道:“多谢陛下夸赞。陛下,玉佩那件事我不便插手,柳府那里我却是最能出一份力的。一个人住在柳府十几年,就算柳元亨和柳府大总管有心隐瞒,那些送饭菜的人会不知道?送衣服的人会不知道?退一步说,一个人吃喝拉撒总是要留点痕迹的,柳府上百号人,他们瞒得了一时,却不能瞒得住十几年。若说以前是他们碍于柳元亨,不敢直言,如今柳府败了,他们身如浮萍,现在还不赶紧抓住机会邀功抵罪?”
    李绍钧忍不住点头道:“郭卿言之有理。梁王这个瞒天大谎稍一细看就全是漏洞,我们要抓紧时间,不能再给梁王可趁之机了。看父皇的意思,似乎是打算把那人留在宫中,好好弥补这十几年缺失的父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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