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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莫问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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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倒是个正人君子,原来是人面兽心。”
  “是啊,可惜了那一副好皮囊。”
  “怎么办?”
  “叫官府的人来吧?”
  “可是看他的样子,好像是个富家公子啊,定有什么来头。”
  “是啊,估计送官也没用吧!”
  都是些废话,难道就没点是非观念么!
  就在若逸忍无可忍之际 ,一道清亮的声音出现在嘈杂声中,显得格外悦耳。
  “各位乡亲,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啊?”来人是个青年,身着一身青色的短装,显得十分利落,尤其是其额前斜系一同色细带配上他那随意扎其的长发,越发潇洒不羁。
  若逸看他双目如星,显然是个正人君子,想是可以帮自己脱困,刚想开口,却被那人抢了先。
  “诶呀,这位公子,感情这种事是不可以勉强的啊!”若逸听他一开口,就知道自己的想法落空了,而那年轻人更是上前来想要卸下若逸钳制女子的手,若逸冷哼一声,想要避过。
  可那人依旧不依不饶,脸上还带着笑意,叫人没办法下狠手,若逸看着他莫测的眼神微一走神,一不小心松开了那女子。
  那女子见好不容易脱身,急忙钻过人群逃走,再也寻不到踪迹。
  若逸回头狠狠瞪了青年一眼:“你……!”尤其是青年依旧是那副笑脸,叫若逸更加来火,深呼吸一下,努力平静下来,随即转身离开。
  被留下的青年被乡人拥护着,青年人也是礼貌地回礼,间隙却好奇地望着若逸远去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青年名叫陆清冱,是“溢思琴”何仪的儿子,至于其父是谁倒不曾有人知道,此次他前来是奉母命前来打探消息的。“溢思琴”何仪虽不属任何门派,但是和流风谷二主交好倒是世人皆知,也就是因为她本人名声太大,不方便做这些事,于是便派她的儿子打探。
  陆清冱受着周围乡民的称赞十分惬意,遥遥望着那有些愤恨地背影,嘴角不禁扯出一个弧度。
  有意思,正如一些乡民所说,此人衣饰不俗,定然是大户人家的富贵子弟,和官府勾结起来那会在乎这些老百姓的刁难,而且刚在过招之时,他也发现那人武功不弱,与自己这个从小勤练武的武痴相差无几,陆清冱刚刚几乎是准备和他就在这集市上来一番“全武行”。可是居然那人只是白了他一眼就离开了,莫不是他有其他目的?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乡民们已经把话题移向另一端了。
  “小公子,今年多大啦?可有婚约啊?”
  “你家住何处啊?”
  “家中父母可还健在啊?”
  更有露骨者直接问道:“公子生辰八字几何啊?要不要我帮你做媒啊?”
  陆清冱看着周围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两眼放光的样子,不禁冷汗直冒,边打着哈哈,边慢慢往人群外缩。
  好不容易挤出来,肚子已经开始咕咕作响了,随即踏入一家客栈准备整顿一番。
  “客官是准备打尖还是住店啊?”刚进门,小二就殷勤地上来招呼。
  “住店。顺便帮我准备一桌饭菜,就在大堂里用。”陆清冱便吩咐,边找一邻窗的位子坐下,为了挤出人群花的力气比他练一天功还累。
  “那么请客官先去付账吧?”小二不紧不慢地回道。
  “什么时候规矩变了?”陆清冱有些不耐,抬起头望了小二一眼。
  小二一惊,忙恭敬回道:“客官不知道,最近江湖不太平,小店的生意不好,这霸王餐我们也给不起啊。”
  “哈哈,原来如此,没什么,我去就是了。”大约是小二的语气太可怜,陆清冱爽朗一笑,起身准备去付账。
  他摸向自己腰间,怎么没了,再摸摸,还是没有。
  一时间,陆清冱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精彩之极,此时他才明白,刚刚那人是冤枉的,自己还助纣为虐,这不,报应来了,他自己也被偷了。
  故作冷静地咳了两声,作出思索的神情,小二以为他是有什么吩咐,被他刚刚的眼神一震倒也不敢再放肆,静候在一旁准备侍候。
  “糟了,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陆清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敲敲自己的头,随即转过身拿起包袱拔腿就跑,小二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半天才晃过神,露出不屑的神色,啐了一句:“又是个没钱的主!”
  因为某人的仗义之举,若逸身上的银两都被偷了,虽然还有些值钱的无关紧要的东西可以应急,可是当铺早就关了,今晚只能在野外露宿了。
  虽是初春时节,但到了晚上仍是寒露深重,若逸挑在临水的芦苇丛边准备休息一晚,湖中有鱼,如此一来晚餐就不成问题。
  用完烤鱼后,若逸躺了下来,他有内力护体自不会在意这点寒凉。当他放松身体躺下时,长叹了一口气,似是解脱的满足,又像是无奈的叹息。挣开双眼,就是漫天的繁星,给人以无限开阔的感觉,虽然以前在山上也随寒磬露宿野外,看到的星星却比不上眼前的开阔自由,山上的虽然仿佛举手可揽星,但也只是仿佛,你永远都不可能摘到。
  心渐渐静下来,一如湖水,风在芦苇间任意穿梭着,发出“疏疏”的声音,像是温柔的絮语,叫人愈发沉醉,想要一寻那声源秘处。若逸起身拿出包袱中的排箫,兴致盎然地吹了起来。这排箫是羽瑶教他的,从小就一直呆在身上,只不过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吹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而今天,虽然有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仍是个叫人快乐的日子。
  排箫的声音不如笛清越,仿佛揉进了一层纱般,叫人有些寻不到出处,那空灵飘逸之感便是这么来的,若逸吹得曲子极其温柔,几乎要随风融在了芦苇摇摆的絮语中,微风浮动的涟漪在此刻渐渐消了踪迹,只愿静静聆听。忽然,曲风一转,箫声忽然如蛟龙腾跃般冲出水面,惊开满江赤潮,扶摇直上九重天,云海亦趋让开,不敢阻拦,任银龙翱翔天地……
  若逸边吹奏边闭上了眼,信口吹奏的曲子却让眼前出现了那奇异的画面,而且是那样清晰,他甚至可以感觉到那龙鳞的坚硬光华的触感,还有在九霄日小折射出的靛蓝光泽……那是深海之色,常人根本无从见得,他又如何会知道……可是这种自由出神的潇然却让他更一步随之探索下去,直到……
  该死的,怎么就没个破庙什么的么?陆清冱出了城,想要寻一处破庙安身,可走了半里路,别说庙了,就是人也没见到一个。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在水边了,好歹能解决肚子的问题。他自幼耳朵灵敏,特别是因为他娘的教导使他对于声音格外敏感,先是循着水声,渐渐走近又听到芦苇的摇摆声,可也不全是,还有……对了,是萧,可是音色的变化却更多些,对于那声音好奇暂时战胜了碌碌饥肠,陆清冱放轻脚步,想要一探那人究竟。
  若逸早就注意到那“沙沙”的脚步声,不过来人似乎没有杀气,若逸也没有停下,等着那人上前来。
  随着离声源越来越近,火光也越来越清晰,原来真的有人,这下自己的肚子可有着落了,就在还有一步之遥时,箫声忽然停了下来。
  “不知是那位兄台在聆听区区的浊音啊?” 若逸虽在摆弄柴火,确实向后面的不速之客发问。
  “哦,公子怎么知道是是兄台而不是姑娘呢?”陆清冱以为自己的脚步很轻很难叫人辨别,可是望虽然逆着火光,那个背影看不太清,可怎么有点眼熟啊?不过,要是熟人更好,蹭饭就更不成问题了。
  “兄台有心探寻此等无聊之事,却无心现身么?”若逸的手慢慢扶上随身的流苏剑。
  “哪里,哪里,我这就现身。”说着陆清冱就拨开芦苇走了出来,神色十分大方,丝毫没有偷听别人被抓住的窘态。
  可是,当他看到火边人的脸时,就露出无比惊讶的神色,长大了嘴,问了一个极蠢的问题:“怎么是你?”
  而此时,他的肚子也很丢他的股,十分羞涩地叫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哦,我道是哪位,原来是‘侠士’啊。”偏偏这“侠士”二字说得特别清楚,倒叫陆清冱更加困窘了。
  看清了来人的脸,若逸便把手从剑上移开,拍拍衣裳上的尘土,站起身来迎接“贵客”上门。
  “你…你要干什么?”陆清冱被若逸一句话呛得可以,还没缓过劲来,就又看到若逸站起身来,再看看他腰间的那把剑,虽然被灰色的粗布包裹着,但剑本身的锐气却很逼人,叫人下意识地想避开。
  不会是要打一场吧,虽然确实很有兴趣交手比试一番,但是……现在这种状态,饿得连站都站不住,怎么打啊?还是识时务点,认错吧。
  “这位公子,白天的事真的很抱歉,但你瞧,我也遭报应来人,这不,我的银两也被偷了。咱们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相煎何太急啊!”陆清冱边说边就地坐下,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当然他怎么可能,他认准了眼前的人是个正人君子,就凭他白天那样离开。
  若逸看着眼前人颇为无赖的神情,微微勾起嘴角,捡起地上的竹竿,插在陆清冱面前,又摆衣坐下,拿起树枝挑弄着篝火。
  “呃……”这是什么意思,陆清冱摸不清若逸的意思,抬头用眼神询问若逸,可若逸依旧低着头,似是感到陆清冱的不明就里,于是开口解释道:“难道还要区区为你准备食物么?”
  “当然不是,仁兄是个真君子,在下自愧不如。”陆清冱对眼前这个俊美公子的好奇变成了真正的敬重。
  若逸淡笑不语,算是接受了眼前人的赞许。
  待陆清冱去河边后,若逸便敛了笑意,抬头望向山庄的方向。
  磬哥已经到了吧,连封信都未留,也许有些过分吧,可是真的不能回去了,若逸想起辞行那天,爹对他说的话。
  
  “逸儿,准备游历多久?”
  “这…孩儿未想过。”这自然是谎话,他早已决定此去绝不回头,多久?恐怕是一生吧。
  “那么就别再回来了。”封晓终于转过了身,眼神直射若逸心底。
  “若逸不敢。”以为被父亲看透了心思,若逸急忙跪下。
  “起来。”封晓没有上前来扶,只是淡淡吩咐一句,却带着不容反驳的霸气。
  “是。”若逸的两鬓间留下了冷汗。
  “爹知道,这个家容不得你我,你也不喜欢这个家。爹也不喜欢,很厌倦,但是爹是一家之主,永远没办法脱身。”也许当年有,但是他却放弃了,从此陷得更深了。可是,他不后悔,不容许自己后悔,这才是封晓。
  “所以,爹希望至少你能从中摆脱。爹从小未给过你什么所谓的父爱,对你娘也亏欠甚多,我和你娘这一生都被一些外物死死缠住了,希望至少你能获得自由。”这些话憋在封晓心里很久,如今说出了,自是畅快无比。
  “谢谢,爹。”若逸从未想过自己和父亲会有这样一段对话,却抵过过去十七年的父严子孝,这一席谈话怕是今生今世也无法忘记了。
  
  “哎,公子。”钓完鱼回来的陆清冱看见若逸一个人对着火光发呆,这样在野外是很危险的,不要说是刺客,稍不注意就是野兽也能置人于死地。
  “你回来?”若逸方回神,就看见陆清冱在自己面前放大了几倍的脸,两人之间离得很近,甚至能感觉到彼此的鼻息。若逸被吓了一跳,摆过脸去避免尴尬。
  见若逸回神,陆清冱径自走到若逸对面坐下,“恩,幸好是在初春,要不然连鱼都钓不到。”陆清冱显然没把刚刚的鲁莽当回事,边把鱼穿在树枝上边随口扯道。
  若逸看着他把一切打理好,便开了口:“仁兄有兴趣把东西追回来么?”
  “恩?此话怎讲?你知道那女子是谁?”陆清冱着实没料到若逸居然会和他说这事。
  “有些眉目。”
  说着若逸从袖中取出一方绢丝,上面的字格外秀气,一看就知道是女子写的,陆清冱从若逸手中接过,接着火光读了起来:“妾身绝非此辈中人,”这话说得,还有借口了,再看看她怎么说:“奈何终身不由己,望公子能出手相救,感激不尽。”末了有一蝶形印章,落款夕叶。
  “这上面说得不明不白,你能看得懂么?”陆清冱把东西递回给若逸。
  “这很简单。”若逸淡笑着回答,“我已经在镇上打听过这个夕叶是何许人了,大约能推测出她所求何事?”
  “哦,不妨说来听听。”
  “这位姑娘姓秦,”若逸说后望了陆清冱一眼,可陆清冱则还是不明白,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若逸这下才确认此人确实是个江湖客,否则怎会不知秦家的名头,“秦家是此地的丝绸商人,不过生意倒是做得十分广,几乎是各地的龙头老大。但是当家的希望把生意做得更大些。”
  “还能怎么做大?”
  “贡品。”
  “难道是想把秦夕叶嫁到宫里,那怎么救?”
  “你知道今天是桃花节么?”若逸话锋一转,叫陆清冱抓不着头脑。
  “不知道。”
  若逸的依旧耐心解释:“桃花节会有舞宴,舞魁则可以在明晚的曲宴上招揽夫婿,这样就可以免去那些个灾祸了。”
  “能嫁入皇宫明明是好事,怎么能说是不幸呢?”
  “你怎么会知道?”若逸蓦然站了起来,吓了陆清冱一跳,似是注意到自己失礼了,若逸淡淡道:“你的鱼。”
  陆清冱在若逸示意下一低头,才发现鱼快被烤糊了,不由埋怨嚷道:“你怎么不早说啊?”就这赤手去抓,狼狈之极。
  若逸感到有些好笑,想到刚才的失态道,想冷静一下:“我去湖边走走,你慢用。”
  “哎,等等……”陆清冱来不及叫住若逸,于是急忙追上去,抓住了若逸的手腕。
  “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没什么?是我失态了。”
  忽然陆清冱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眼神更是细细描绘着若逸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在皎洁月光下显出珍珠的柔和光晕,双眉纤细却又不似普通女子的蛾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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