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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上茶-第20部分

小说: 上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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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并没有那个意思,况且,一个‘寄人篱下’的人质,怎么能对天朝的皇子殿下指指点点的议论呢?”百里颉颃说道,“还请阁下莫要牵强附会的如此说话,我不是‘对牛弹琴’,而是牛在弹琴。”
  尚槎转身过来,对着百里颉颃,席地而坐。今日的百里颉颃穿了一拢踯躅色的广袖衣衫,薄墨灰的云纹十分大气。他也是席地而坐,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修长而优美的手指此时搁在琴弦之上,并不拂动一下。
  “莫非是您不愿意搭理我这焚琴煮鹤的俗人?”尚槎又开口道,“还是百里先生太过沉醉,竟然都不肯赏光看在下一眼么。”
  闻言之后的百里颉颃微微扬起了下巴,却正撞入了尚槎那目如朗星的眸子里,仿佛当时的惊鸿一瞥,让他又把头低了下去。
  “如何?难不成是怕了我?”尚槎调笑道,“我是夜叉还是修罗,竟然令百里先生无法直视了?”
  “都不是,您说笑了。正是足下的风采威仪令我折服,仅此而已。”百里颉颃从容答道,“不知在下能否冒昧一问,您究竟是何等人物?”
  “‘人物’?百里先生怎么能这样抬举在下,”尚槎笑着看向他,“这等地方,何以称得上‘人物’二字?我不过是一只蝼蚁罢了,您还是不要折煞我得好。”
  


☆、借您吉言

  作者有话要说:  审核你妹夫啊!
  “阁下此言差矣,”百里颉颃有理有据的开始分析,“在下愚钝,但是若我并没有记错,当日我抵达京城之时,礼部官员列队相迎,其中的人物便有您;之后觐见皇上,在下依然看到了您的身影;这里是深宫禁地,您却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的径直找到了我,如此,不是‘人物’又是什么?”
  “你以前是黎国的捕快么?还是别的什么,说个话这么条条有理,”尚槎笑着指了自己身上的青色锦袍正中的那块补子,“不知道百里先生可认得这个东西是什么?”
  “补子,这个我倒是略略知道一二,”百里颉颃说道,“炎国的官员,常服上都有补子,那个图案便是按照品阶的高低有所分别的。文官飞禽,武官走兽,这么说可对?”
  “不错,看来百里先生对我朝知道的很多嘛。”尚槎点点头,“那您可能知道,在下是什么品阶?”
  “飞禽花样,阁下是个文官,”百里颉颃很快答道,“但是这个花样我便不懂了,况且,炎国与黎国风物人情不同,鸟兽的差异也大,我并没有见过这种鸟。”
  “这个是‘鸂鶒’,文官六品,”尚槎回答说,“说来也巧,当时我便是冒名顶替了一个生病的大人,列队于礼部官员之中,其后再被您看到,倒是不差,因为在下是史官编撰,这样的大事,如何能不在场,这是本职所在。”
  “可这不足以令您这般自由的出入禁地,”百里颉颃摇了摇头,“想来您是知道我的名字了,可是阁下还不曾报上姓名来,叫我如何称呼。”
  “问太多也不好,这一点,百里先生不是不知道。”尚槎突然爽朗的笑了,“问我叫什么是么?敝姓尚,单名一个‘槎’字,尚槎,字千帆。”
  “您不愿说的事情,我自然不会再问。”百里颉颃追问道,“只是您这名字要如何写?”
  “此‘尚槎’非彼‘上茶’,我知道您的意思,听成‘上茶’了吧?”尚槎起身向桌边走去,然后在手心里倒了一点点茶,“我可是理解得很,毕竟‘上茶’用的多些!”
  接着尚槎用手指蘸了茶汁,在地上一笔一划的写出了自己的名和字,“就这样。”
  “是这样写的啊,很好看……”百里颉颃连连点头,然后补上了一句,“只是这个‘槎’字,看起来真是像‘搓’啊……您若是写的草了些,不怕被人误读么?”
  尚槎也不知道怎么会想到了这样的一首诗,不过他没有说出来,“世人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善琴者通达从容,善棋者筹谋睿智,善书者至情至性,善画者至善至美,善诗者韵至心声,善酒者情逢知己,善花者品性怡然,善茶者陶冶情操。”尚槎对着百里颉颃微微一笑,“所以,百里先生不光琴艺了得,连为人都是这般爽利,真是妙人妙语。”
  “谬赞了,尚大人是在笑我,”百里颉颃也是微笑,“不若您就来为我讲讲这个名字的来由,可好?”
  “不要叫我尚大人,多寒碜人呐,叫我名字就好,‘尚槎’,这就可以了。”尚槎纠正道,“从六品的芝麻官也配叫‘大人’么?”
  尚槎接下来就开始给百里颉颃讲自己的名字,细细讲着,娓娓道来,先是从他母亲的胎梦说起,还顺带说了自己的双胞胎哥哥尚桴,然后就讲了为什么父亲会给他取这样的名字,以及自己的字的讲究,百里颉颃听得连连点头,“是我冒犯了,尚大人、哦,不,尚槎,你的名字还真是有意思。”
  “哪里哪里,”尚槎又是嘴角轻钩的含三分笑,“当时年少还不懂事的时候,我还很嫌弃这个名字呢。”
  美目似水的尚槎这时候把目光挪到了百里颉颃面前的那把琴上,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番之后开口,“并蒂莲花,戏水鸳鸯,我原以为像百里公子这样的风雅不俗之人,这等随身的好琴,身上也该是画了梅兰竹菊之类的清高花纹才是。”
  “也不要叫我什么先生了,不也不好听么。”百里颉颃纠正道,“你也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好好好,百里颉颃。”尚槎改口道,“我还真是不懂,如何这琴上画着姻缘的纹路?”
  “什么清高风雅,不过是外人的想法罢了,对于我自己,没有任何意义,”百里颉颃说道,“清高可以当饭吃么?风雅可以做被褥么?又有什么东西能比得上一个知冷知热的体己人呢?所以,我便只求一样姻缘,不在乎别的虚名。所以,连自己的琴上,也是这般花纹,让您见笑了。”
  “哪有?倒是我俗不可耐,还是你说的在理,”尚槎说道,“如果一辈子就这么只知道追逐什么浮名,而不能和一个真心的人相伴白头,这才是最傻的事情。”
  “我也是这么想的,”百里颉颃微微颔首,“我若能与一人,一生一世,实在是天底下最大的福分。”
  “那你可是有了心上人?”尚槎饶有兴味的问道,“怎么这次没有和她一并过来呢?难道是你的君上不允?”
  “心上人?也不算是有吧,”百里颉颃轻轻的摇了摇头,“一朝风雨,满地残红。怎奈何世间无常,什么都是说不准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尚槎答非所问的点了点头,“谁那我便祝你早日找一个能陪自己相守天涯的人,那人,必当值得你倾尽韶华。”
  “那我便在这里,借您吉言,”百里颉颃浅浅一笑,没头没脑的对尚槎说道,“我以前一直很冷,可自从见到你之后,就暖和多了,谢谢你。”
  “我有这么厉害?”尚槎也笑了,估摸了一下时候说道,“不管怎么说,造福于人总是好的。今日和您一叙,我很开心,算是交了一个朋友好了。在下告辞了,您不用送。”
  “慢走,小心。”百里颉颃稍稍有些迟滞,“那么,如您所言,恕在下失礼,不送。”
  尚槎当然不会在意,说了一句“回见”之后就离开了那间屋子,只剩下了百里颉颃一个人在里面默默坐着,不发一言。
  


☆、水中

  作者有话要说:  审核你全家……╮(╯_╰)╭多纯洁的浴室play 哇!
  尚槎离开了百里颉颃所在的屋子之后,便去寻燕祉祾,本来他来这里,也就是为了找燕祉祾的。
  当时的燕祉祾,刚刚行过冠礼不久,头发才被挽起来,利落了不少。皇子行的冠礼不比寻常小户人家,况且燕祉祾的身份,其实接近一个嫡子。由于又出了上次那档子事情,皇帝对他的恩宠,就显得格外加重。
  燕祉祾是在特设的帷帐里,按照礼仪的规定,更换了全部的衣冠服饰,前前后后一共三次,都以不同的装束,出现于大庭广众之中。出了帷帐又被引导行礼,并用特设的酒杯饮了酒。礼官的唱导外加国乐伴奏,虽说整个仪式不甚繁琐,但是也耗去了半天的光阴。
  当时的天边风光很好,晚云渐收,淡天色泽犹如琉璃。也正是如此的景致,衬得那人愈发动人,燕祉祾虽然已经年满二十,可是一张少年模样的脸仍然如同桃杏,带着青嫩闲雅,光亮至美的气息散发,肤如雪莲,眸胜天水。
  尚槎呆呆愣愣的对着燕祉祾,却没有话说,只是一直盯着他,不忍错目。倒是燕祉祾先开了口,“你又对着我发傻。”
  尚槎用手拾起对方鬓角边的一小绺碎发,慢慢的别上燕祉祾脑后,然后轻声打岔的说道,“头发乱了喔。”
  燕祉祾只是接过了尚槎的手,也动了动自己的头发,“不正经,你这个官当得有够尸位素餐了,没事就知道乱跑。”
  “那是因为你值得。”尚槎揽了一下燕祉祾,“走吧,不要在院子里戳着了,你就是我最大的正事,修史其次。”
  “难不成你除了修史书还有公干?”燕祉祾的鼻子轻轻动了一下,“你身上芸草的味道倒是越来越重了,这下好了,以后绝对不担心你生虫子。”
  尚槎干笑了两声,心想自己又不是米面,去哪里生的虫子。然后就和燕祉祾一起亲亲热热的回到了屋子里面,一起吃晚饭。
  燕祉祾和尚沁非亲非故,但是有一个一致到出奇的惊人爱好,就是不喜欢吃饭而吃各种甜食,尚沁有燕玙瑄说了白说的教诲,而尚槎觉得自己有责任有义务的负责监督燕祉祾,而且是义不容辞。
  可偏偏尚槎长了一副和尚沁那么相似的面孔,却和尚沁有着截然不同的饮食观念——尚沁只会和燕祉祾惺惺相惜,沆瀣一气,而不会像尚槎一样,一面凶神恶煞的夺走诸如香酥苹果和豆沙金卷之类的点心,一面恶狠狠地再推过来类似锦缠乳鹅和四圆扒鸭这样的肉菜,然后再威逼利诱的让燕祉祾必须动筷子。
  燕祉祾瘪着嘴喝茶表示抗议,结果一放下茶盏,嘴里就被塞进来一块挑干净刺骨的松鼠桂鱼,因为不好吐出来,只能皱着眉头咀嚼一通然后咽下。
  接着又来了一块荷叶卷的山鸡肉,噎的燕祉祾抬腿就给了尚槎一脚,好不容易吃完之后说道,“不许再……”
  燕祉祾后面的话又被一块食物封到了肚子里,鉴于这次是一丁莲子豌豆黄,燕祉祾勉强原谅了那个硬踹给自己食物的家伙一下,然后马上用茶盏挡在了面前,对着一杯热茶说道,“好了好了,你不要再塞给我了。又不是填鸭,你想撑死我是不是?”
  “吃饱了好做事,”尚槎不亦乐乎的回答道,“再说了,你这么瘦,养肥一点,身体才好嘛。”
  “我又不是待宰的鱼肉,养那么肥做什么?”燕祉祾盯着自己看了一下,“再说了,我有肉的,又不是骨头架子,这么着就可以了。”
  尚槎再打算喂燕祉祾食物的想法没有得逞,只好自己吃饭,吃饱喝足又歇了一会儿之后,他很直接而委婉的对燕祉祾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心意,“燕祉祾,我喜欢你。”
  “我知道。”燕祉祾放下茶盏,冷冷的回应。
  “因为我喜欢你,”尚槎锲而不舍的继续暗示道,“所以我想你了。”
  “所以呢?”燕祉祾撇了撇嘴,“你到底想干嘛?”
  “我是个男人,不是圣人……”尚槎凑到近前对着燕祉祾吹气,“话说明了多没意思。”
  “血气方刚,戒之在色……”燕祉祾扶着额头轻声回敬道,“尚槎,你……”
  “适度适量总是好事,憋坏了多不好,”尚槎拉住了燕祉祾的一根手指,“而且我保证,一定不会像上次一样那么混蛋了,好不好?”
  “你!”燕祉祾的面色微微涨红,接着便欲迎还拒的任由尚槎抱住了他,径直的走向了温泉池。
  其实燕祉祾的身子真的很轻,尚槎可以很轻巧的把他横抱在怀里,毫不费力。但是那种触感并不硌手,不是冰肌玉骨的棱角分明,而是骨架娇小的细腻匀称,至于肤质,更绝不是一般男子的糙皮厚肉,而是细嫩晶莹,如同新开的娇荷。
  一件一件的绫罗逶地,衣衫慢慢褪下,燕祉祾的胴体慢慢全部暴露,尚槎轻轻的戳了一下他的上臂,“你看看你,长得这么好,就像是刚剥了皮的白煮蛋一样,光溜溜的。”
  “那你是要咬一口么?”燕祉祾接着他的话茬儿说道,“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吃食啊。很久以前的某人,不是还问嬷嬷‘皇子可不可以吃呢’。”
  “不能咬,咬坏了怎么办?”尚槎的舌尖抵在自己的牙上,面露猥琐的轻笑,“不过,舔舔倒是可以。只是,你不要翻我的旧账好不好,那么久了你还记着……”
  两个人就这么在水池里洗洗泡泡,用澡豆一顿搓弄,然后尚槎猛的扑在了燕祉祾的背后,将他抱向水池的一角,同时手也不安分的向下探去,叼着燕祉祾的耳唇道,“今天,就在这里,怎么样……”
  不占据主动权的燕祉祾挣扎了两下就放弃了无效的抵抗,任凭尚槎动作轻柔而细心的做着准备工作,调了甘松香的面脂细薄清香,被手指挑起,在小小的密处打着似有似无的圈。
  之后的尚槎仍旧不敢掉以轻心,动作依旧耐心而缓慢,察言观色的看着燕祉祾的各种反应,直到感觉时机成熟,才一鼓作气的开始攻城略地,燕祉祾极力隐忍的哼声轻不可闻的催动着他更卖力的讨好身下之人。
  最终是燕祉祾先人一步的丢盔弃甲,见到他双眼迷离的模样的尚槎便把自己抽离了他的身体,然后动作几下,也释放了出来。
  又用水悉心的为燕祉祾做了清洗,尚槎这才把他抱了出来,被水浸泡太久的皮肤有一点皱,但是透着格外的粉嫩。
  回到床上之后尚槎把燕祉祾搂得紧紧的,仿佛他是一只煮熟的鸭子马上要飞走。在他的鬓角啄了几口细吻,尚槎微微一笑的说道,“睡吧睡吧,燕祉祾,我真的很喜欢你。”
  


☆、寻物

  一夜好梦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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