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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上茶-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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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丽姐姐……”尚槎在离开锦隆宫的时候对着冬丽轻轻作揖,“以后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皇上,叫他多吃饭,少吃甜食;多喝热茶,少喝酒。还有,睡的不能太晚,他要是心里不舒服,你就劝劝他,好么?”
  “奴婢不敢当,”冬丽闻言之后险些掉下泪来,“尚大人,不消吩咐,奴婢也会尽心尽力的侍奉皇上的,倒是您,以后要多多小心了,希望您能早日回来。”
  冬丽知道皇帝要对尚家动手,只是不知道尚槎的前路如何,只有默默的替他祈愿平安。冬丽几乎是一手把燕祉祾带大的,自从尚槎做了他的伴读之后,她和尚槎的接触也颇多,当年尚槎帮了燕祉祾的生死大忙,她也一直记在心里,对尚槎很是感激。
  冬丽也很心疼尚槎,如今长得仪表堂堂的青年看上去坚不可摧,可是心里有一块搁了人的地方,软的,简直不能碰。
  那一日尚槎没有在锦隆宫里吃早饭,而是紧赶慢赶在天亮以前就溜到了翰林院。在他二叔生前最喜欢呆着的后堂里枯坐,手边搁了一壶茶柏泡的水,清苦非常。
  后来传旨的太监进了翰林院,圣旨上自然是尚槎已经知道了的内容,无非是充军西疆。头顶的那方三梁的乌纱帽被摘了去,尚槎随即也被押入了大牢。从始至终他的脸色都没有变化一丝,甚至带了些许笑意。
  与此同时,尚家被抄检过的深宅大院里也迎来了一道圣旨,尚家的主人们统统被押入了大牢,只待着流放上路。所有的奴婢则是充了公,一并被带走了去。
  燕祉祾没有给尚槎说的那道旨意是关于尚桅的,尚家其他人都还好说,独独这么一个二品大员同时又是驸马,着实烫手难以处理,所以尚桅栽在了一个通用而罪过更大的罪名上——“结党营私”。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尚桅接到这样的旨意之后只是一声冷笑,“看来皇上是觉得微臣罪大恶极,才会这样定罪吧。”
  尚桅被押入大牢以后,果不其然,长乐公主燕若宁便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来到了皇宫,急匆匆的要求面圣。平日里的燕若宁几乎可以说是和燕祉祾老死不相往来,但是这次自家夫君遭了难,便也顾不得什么了。
  燕祉祾没有打算和这个自己名分上的姐姐、也就是因为各种原因身为一个独苗儿一样的长公主燕若宁撕破脸皮,于是还算是愉悦的接受了这个女人要求觐见的请求。
  燕若宁那日穿了一身火红的奔入锦隆宫,头戴珠翠庆云冠,鬓边别着珠翠花,插着金簪和金脑梳,镯钏自然也是真金,两枚缀了翠叶的明珠在耳上摇曳生辉。真红大袖衫镶紫边,上施蹙金绣云霞翟鸟纹。红、绿、紫三色的看带花纹也是一样,长裙则是横竖金绣缠枝花纹。眉间一点珠翠面花,眼神里焦虑万分,朱唇半启,似是有千般话语倾诉,一张美丽端庄的脸庞,生生挤出来一份愁容满面。
  “皇姐别来无恙,”燕祉祾很客气的招呼着,“今日突访有何贵干?”
  “皇上,今日一来,无非是为了驸马一事。”燕若宁倒是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直言不讳,“驸马一向忠心耿耿于国,如何有结党营私一名?”
  “原来皇姐是来为尚桅辩白冤屈的啊,”燕祉祾轻轻的笑了,“朕难道需要给皇姐出示一番证据?那岂不是驸马的罪名还要多了许多?朕现在说的可是轻的,若是加了贪赃枉法,隐瞒不报,笼络人心……皇姐,意下如何?”
  “皇上!您这是……这不可能!驸马他不会是这样的人!”燕若宁一时语塞,她当然不相信尚桅能够做下这种事情,可是燕祉祾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天威难犯。冠冕下的那一张脸年轻俊美甚至带着一丝丝的柔婉,可是眼神冰冷的不容任何人置喙。
  燕若宁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燕祉祾打断了她的话,“皇姐不必多费唇舌,朕自有裁夺,驸马若是无辜之人,一定不会遭此冤屈。好了,皇姐,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朕就不留你了——不过,说句玩笑话,您这身衣服,并不像是要为夫君说情,好像嫁衣——现在有些迟了,其实您何不学学蔡文姬弄得一身缟素、披头散发,而不像现在这样礼服具备?”
  被这句话堵住了喉咙的燕若宁值得再拜告退,然后又跑到了傅瑾所在的折枝宫里。傅瑾现在是太后了,自然也就换了地方住。
  傅瑾对于燕若宁的到来表现一般,依旧是看茶,也不主动和她说什么,只是一般的妇人家常。每每燕若宁有要开口的意思,傅瑾就会打断她,“我不说别的——不要来找我给人求情。后宫不该干政,这个的道理你知道——你要不是来看我这个寡居的老太太的,那就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养廉

  作者有话要说:  高薪养廉……
  这对不是亲生母子的两个人此时表现的出奇的默契一致,简直就像商量好过一样。燕若宁的请求没有得到一丝回应,倒反是燕祉祾亲自去看了看尚桅。
  尚桅当时在大牢里一幅乐得清闲的样子,好像发生了的事情统统与他无关。他在这个时候最不像尚家的正常人们,反而淡定的不得了。燕祉祾来找他的时候,他正拿着一颗碎砖片在地上写写画画着一支短诗——“秋日心容与,涉水望碧莲。紫菱亦可采,试以缓愁年。”
  “江淹的《采菱曲》,可对?”燕祉祾双手轻轻抚掌,带着一点点赞叹的意味,“尚爱卿好才情,当年的榜眼,不错的。”
  “臣尚桅叩见皇上,”哪怕心里有一百万个不情愿,也不会表现在脸上半分——尚家的家教就是这么成功,所以听到这声话语的尚桅连忙跪地叩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燕祉祾倒是不和他客气,并不和他客气,只是说了一句“平身”,便拂袖坐在了一处地方。尚桅闻言后自然也是起身,然后毕恭毕敬的立在一旁,一言不发。
  “朕不会平白无故的来这里,”于是又传来了燕祉祾清冽冷漠的问话,“尚桅,你可知罪?”
  “回皇上,臣愚钝,臣,不知,”尚桅拱了拱手回答道,“臣扪心自问,俯仰之间无愧天地,忠于社稷江山,还请圣上明示。”
  “话说的倒是冠冕堂皇,”燕祉祾唇边含笑,“尚桅,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官,是把本心也当没了么?你以为你做的事情真的那么神不知鬼不觉?你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会来找你么?”
  “臣确实不知,”尚槎依旧是十分有礼的回答着,“您的话反而叫臣更加糊涂,还请圣上明言。”
  “那好啊,你是想从大了听,还是小了听?”燕祉祾慢悠悠的问道,“朕不怕麻烦,可以一样一样的数给你知道,帮你记起来些什么。”
  “那臣愿意洗耳恭听,”尚桅说道,“臣,谨遵圣意,您请随意。”
  “那好,朕一样一样的来问你,你在户部虚报了的户数有多少,你在礼部又做了多少手脚?”燕祉祾直直的逼问道,“单是在这两个衙门里,过你的银钱,揩油几何?”
  “这话不好说……”尚桅突然会心一笑,“皇上还是不要太清楚得好,不然您的朝廷就要空了。只要是个有品阶的位子,任凭是谁来,都不可能干干净净的呆下去。臣只是实话实说,您何必和我这个小蚂蚁计较?”
  “你哪儿是蚂蚁,分明是硕鼠。”燕祉祾否定道,“怎么没人能够干干净净?我看商炳阳就是,尚沁尚大人也是,包括尚槎,对么。”
  “……”尚桅无语,“皇上不可以举些正常的例子么——这些凤毛麟角的家伙,一只手都用不完就数的清楚。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商将军国殇,叔叔他也已经去世了,至于尚槎……”
  “怎么?”燕祉祾反问道,“你觉得不可能么?”
  “这倒不是……尚槎他和叔叔很像,”尚桅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尚槎就算再好,反正您现在用不了他,道理还不是一样。”
  “那就不说他了,还来说你。”燕祉祾换了一个话题,继续言归正传,用肯定的语气发问,“你在工部贪得最多,是吧。”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尚桅说道,“这罪名臣可担当不起。”
  “修黄河河堤的时候,你是一手的监工。你在里面吃了多少——暂且不论这河堤能不能禁住洪水,”燕祉祾步步紧逼的问道,“单说死了多少民夫徭役,你,说实话了么——这你敢承认么。”
  “臣不敢,其实应该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尚桅淡淡一笑,“其实我能知道死了人就已经不容易了,说明还没有欺上瞒下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皇上,您知道的东西不少,可是您不知道的,却是更多。”
  “何以见得?朕当时也曾和皇叔一起巡视南疆水患,并不是久居深宫一无所知。”燕祉祾朗声说道,“朕知道,天下如此之大,金玺殿的桌案上,盛不下的东西很多,所以就算累死朕,也不可能穷尽天下事情。就像太阳没办法普照一切,可是如果朕不管不问,那不就像黄土就见不到太阳,永远都是黑暗。”
  “有君如此,国之大幸。”尚桅轻笑,“其实您能这么想已经很好了。臣大可以告诉您,真的是‘无官不贪’。如果臣当时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黄河的河堤,怕是根本修不起来。倘若没有好处、没有政绩、不能升官发财的话,那些官员怎么可能卖命呢?轩王爷为什么会遭人毒手,还不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先皇才会对整个南疆的官员一通裁撤。”
  “你倒是懂得多,不愧是而立之年就步入官场已到如今,”燕祉祾赞叹道,“难怪你的仕途一帆风顺,比你那两个兄弟都要得意,朕算是知道一二了。”
  “陛下过奖了,臣哪里比得上两个弟弟?他们是出淤泥而不染,臣早就近墨者黑了,”尚桅连连推辞道,“那一对双生子才是国之栋梁。尚桴正人君子,没有结党,勤勤恳恳,事情做得很漂亮,只可惜到最后是要以死证明七皇子的清白;至于尚槎——这个您比我清楚得多,他随着叔叔修史,文笔才情自不必说,关键是史官都有一副难得的好脾性……”
  “这个倒是,”燕祉祾微微一笑,“他们这个史官当得,比御史还要难得几分,认死理护着那几张纸。”
  “这就够了,史官原本就是要无愧日月春秋的,”尚桅这时候突然说道,“皇上……人之将死,其言也真,恕臣直言一句,我朝的官俸,实在是太低了……照这样下去,只怕生财的旁门左道会愈演愈烈。”
  “此话怎讲?”燕祉祾来了兴趣,“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朝官俸的确很低,连一品大员一年的俸禄,都可能不够一个七品的小官养活一大家人,您说,如何不贪?俸禄不够养家糊口,官员们除了贪赃还能作甚?何不如您增加官俸以养廉,倘若监察完善,增加薪俸就可以会事半功倍,既能够减少贪污,同时还可以奖惩分明,”尚桅说道,“反之则是事倍功半。倘若日子过得滋润,哪个官吏好端端的会去贪污?毕竟稍有不慎可是要掉脑袋的。还请皇上仔细思量一番,看看臣是否说的在理。”
  “说得好,”燕祉祾听得连连点头,“朕即着手研究此事。尚桅啊,其实你也是个大才嘛,如何现在弃暗投明了——你这是要给自己积阴德么?”
  “臣是错投了主子,没什么好抱怨的,熙王爷都去了,臣可还能苟活?”尚桅对着燕祉祾拜道,“不过还是要请皇上开恩,给臣一口薄棺得好,不要抛尸荒野去喂了虎狼。”
  


☆、婚车

  作者有话要说:  一拜天地!
  “你这是说笑了,”燕祉祾摇头道,“好歹您也算朕的姐夫,是不是?若是去了,自然也会风风光光的厚葬,何苦担心这些身后事?”
  “谢主隆恩,”尚桅换了一个请求,“那臣就只要一个全尸好了。”
  燕祉祾当然没有拒绝这样的要求,于是尚桅在圣驾离开之后面不改色的吃了断肠草,最后蜷缩在大牢的一隅断了生气。长乐公主自然只有呼天抢地的哭丧份儿,事后燕祉祾对尚桅仍旧客气,说既然他们夫妻琴瑟相合,那就让他将来和长乐公主燕若宁合葬好了。
  燕祉祾这个皇帝的位子还没有坐多久,折腾出的事情却一件比一件大,死去的人也是一个接着一个。只是同时间,流放的人犯也要上路去了,燕祉祾咬了咬牙,最后还是下定决心不要去看。
  嘴上说的是不会迈出锦隆宫半步,但是脸上的神色却是不能隐瞒。冬丽看着眼前的皇上犯愁的攥着自己的袖子,就知道他心里头压着事情。想到了尚槎以前日子里的嘱托,她静静的走上前去,对着燕祉祾施了一礼唤道,“皇上。”
  “哦……是冬丽姐姐啊,”燕祉祾还是习惯这样的称呼,“可是有什么事?”
  “奴婢无事,依奴婢看来,有事的是陛下您。”冬丽叹了一口气,“奴婢知道,今天是尚大人要被押解上路的日子,您,真的不想去看看么。”
  “朕不是不想,是不敢……”燕祉祾轻声说道,“朕真的很害怕,一旦看见他的脸,会不会就会收回成命——”
  “可是现在不见,谁能说得好再见的时候呢?”冬丽继续说道,“皇上,不要压着自己了,您若是不去,以后再遗憾怎么办。”
  燕祉祾甚至没有来得及回答冬丽,就匆匆忙忙的跑出了宫门去,当时尚家其余的人都已经上路,只有尚槎一个还在牢中。
  “诸位大人可还认得在下?”尚槎在牢里和狱卒打趣儿道,“只是以前我总是来看别人,这下子自己折了进来,倒是没人能来看我了。”
  老油田的狱卒们当然还记得尚槎——毕竟人傻钱多出手大方至此的人物不过两个,而况这两个人长得还像,所以狱卒们也就说着吉利话,“大人不必忧虑,一定会否极泰来的!您这是虎落平阳,还可以东山再起嘛。”
  尚槎依旧笑着和狱卒们谈天说地,在这会儿功夫戴上了一副精钢锻铸的手铐,中间有一条尺把长的链子,重量普通——押解途中的囚犯自然免不了刑具束缚,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尚槎也不能太例外。毕竟燕祉祾和尚槎都认为,全天下只有一把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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