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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璧求瑕-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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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应该……”顺着殊玉的话说下去,冷心岩痴痴地笑起来,“不应该……出现……”
  “对,不应该出现,不应该存在。”殊玉托起冷心岩的下颔,与他对视着,重复。
  “我……不应该……”
  “殊玉,心岩,你们在做什么?”
  骤然在身后响起的声音,让殊玉的神色刹那柔和下来,双手顺势落下扶住冷心岩逐渐瘫软的身子。“大公子,王爷他……”
  东陵陌从东陵晚处离开,正巧看到了在雨中纠结的两人,心中蔓延开的寒意,他走上前去,看见茫然失神的冷心岩,神色异常的殊玉,以及,被雨水洗得程亮的匕首。“你们在做什么?”
  “东陵陌。”
  冷心岩低声念着这个熟稔的名字,挣扎起身,他瞪视着东陵陌熟悉又陌生的脸庞,无数景象从眼前掠过。是东陵府前那个清俊的身影;是湖心亭里弹着蒹葭的少年;是聆之楼里一夜欢歌的笑颜;是赧然接过同心结的回眸……
  种种美好,辗转糅合,只变幻成那两具纠缠在一起的美丽胴体,艳丽如斯,罪孽深重,却是永远无法超脱的劫数。
  “哈哈哈……东陵陌!”
  冷心岩再也承受不住,喉头一阵腥甜,鲜血喷涌而出,眼前便陷入全然绝望的黑暗之中……
  




☆、二十二

  “吾皇万岁,天佑大冕,皇后娘娘诞下两位皇子,陛下洪福齐天。”
  出生之时,正宫嫡子,无比的尊荣,只是……
  “启禀皇上,东宫乃社稷之本,如今皇子双生,皇上宜早作定夺,以为天下之幸。”
  并蒂双生,如同镜像。只是天无二日,国无二君,纵然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命运却在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已经殊途。
  记忆中母后的脸,温柔却不温暖。母仪天下的女人,心中除了她的君父,也只有江山社稷。
  “为什么你要出生,为什么要与你的哥哥一同存在?太子只有一个,这世上与他相若的人,不允许存在。”
  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比你晚看见这天下片刻,而后你将高高在上万人景仰,而我,不被希望存在。
  被炉火烙红的发簪,眉间传来的刺痛,如同梦魇般日日夜夜烧灼着。皇后高贵的面容恍惚遥远,这是母亲,那个生下这生命的人。她是世上最爱我的人,却也是最恨我存在的人。
  “心岩,你记住,你只是冷心岩。你不能够和你的哥哥争,你是不需要存在的,让你存在的理由,只是为了你的哥哥,你永远不能和他争。”
  血,殷红,顺着额间的灼痛,缓缓淌落。
  “母后在你的眉心留下印记,有了这个印记,你不再和你的哥哥一模一样。你一生都不能洗去这个印记,这是你,为臣为仆的印记。”
  眉心的一点朱砂,也是这一世的黥印。
  “你是为了大冕而活,为了你哥哥,你连死也不能犹豫,这是你可以继续存在的理由,你是多余的,想要得到你的价值,你永远,要臣服在你哥哥的荣光之下。”
  太子,登基大典。先皇驾崩的场景,已经想不起来了,年少的王者一步步走上高台,祭告天地,君临天下。远远望去,那张脸在镜中出现过无数次,只是,只是镜中的那张脸,有着眉心的印记。
  云泥相隔。身份贵重的皇子,在这寂寥的宫殿里,也不过如鬼魅般荒芜而冷清。
  “朕,册你为瑜王,愿你勤勉求进,他日成为朕之臂膀。”
  会成为你的臂膀,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再被忽视不再被遗忘。天下将要铭记我的名字,每个人都要记得,大冕聆华年间,瑜王,冷心岩!
  “嗯。”
  睁开眼睛,被往事掩埋得昏昏沉沉的脑子也逐渐清明起来。冷心岩长长舒了口气,感觉原本沉重的身体一下子轻松许多,压抑着胸口的郁闷也似乎散去不少。“呼。”
  “醒了?”
  冷心岩刚刚放松的神经瞬间又崩了起来,那声音于他如同刀割,他勉强压抑着心头翻涌而起的酸楚与怒意,慢慢半坐起身,看见东陵陌坐在床沿上,平静温和,一如平常。“要不要喝点水?”
  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冷心岩点了点头,无言地看着东陵陌转身倒水,又细心地吹凉,再捧到自己面前,如果不是那时看到的景象,他真的是个不错的兄长。
  伸手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冷心岩重新审看着东陵陌英俊的面容,片刻,低声道:“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你烧了三天三夜,”东陵陌摸了摸冷心岩的额头,满脸担忧,“爹快吓疯了,连请罪折子都上了,还让我日夜守着,司徒家和欧阳家也派人过来探视,幸好,烧已经退了。”
  “哼,不过是怕我死了不好向朝廷交代,”冷心岩冷笑出声,瞟了东陵陌一眼,他眼底的忧心不是假装,“飞絮,你,你老实告诉我……”
  话到嘴边,冷心岩又说不出口,那样的场景太难堪,这直白的询问也太尴尬,半晌,他摇了摇头,黯然道:“你老实告诉我,在你眼中,我冷心岩是个怎样的人?”
  “呵,我还当你不会说,”东陵陌苦笑,顺着床沿滑坐在地上,背对着冷心岩,叹道,“你也动摇了么,王爷。”
  “我不知道,”冷心岩抱住膝盖,认真地想了想,“我曾经以为我背负的够多,我是个可以担当一切的人,可是这些日子,这些事情……原来我仍旧是个不知世事的笨蛋,我仍然……那么天真。”
  “东陵陌,你是冷心岩这辈子第一个朋友,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纵使我们的路不一样,我仍然,仍然希望,你还是东陵陌,那个与冷心岩把酒言欢的东陵陌!”
  东陵陌仰起脸,苦涩的笑意漾开,他不知道冷心岩知道了什么,也不想知道他知道了什么,前路迷惘,一步错,满盘皆落索,而他此刻,只能前行。
  “所以呢?”
  “所以,”闭上眼睛,抹去那纠缠在一起的幻象,东陵陌长身玉立,东陵晚楚楚如风,仍是最初的模样,“所以,你可愿与冷心岩为友?”
  东陵陌霍然转身,灼灼地望着冷心岩:“即使前路不同,即使我十恶不赦?”
  “你?”
  “没什么,”东陵陌忽然叹了口气,淡淡微笑起来,如同对待孩童一般,伸手摸了摸冷心岩的脸颊,“真是小孩子,东陵飞絮有友如此,夫复何求。”
  “飞絮……”就将,所看见的与落花同去,不复纠结。冷心岩重新侧躺了下来,漫声道:“还是有点累,对了飞絮,你说我烧了三天,这三天,可有什么事发生?”
  东陵陌见冷心岩恢复平静,便也好好地在床沿坐下,轻声回答:“还是如此,表面风平浪静,其实暗潮汹涌。”
  “三大家的行动?”
  东陵陌道:“东陵府这里,爹不管事,我也不想生事,我只派人监视着司徒和欧阳那边的动作。翎那里至今没有铭的消息,不过翎也派人盯着欧阳家,不会给欧阳家可趁之机的。至于欧阳家,欧阳燕凤倒是积极得很,你病着,还让千韵以探病为名一再前来。”
  “欧阳家虽是女子当家,却不是等闲之辈。”冷心岩也跟着分析道,“之前我们也怀疑过,命案跟欧阳家的推波助澜,恐怕牵连甚大,只是……飞絮,你在听么?”
  “啊,呃,”东陵陌回神,道,“抱歉,心岩请继续。”
  “嗯,”冷心岩神色黯了黯,说是释怀,可是提及与此有关的事情,他还是会有些微的嫉妒与不满,“说来,你与欧阳千韵尚有婚约,东陵家和欧阳家……”
  东陵陌冷冷道:“若是此事,便不必忧心。两家结合,原本便是联姻以换取利益,现在欧阳家这般咄咄逼人,本就已经不顾与我的婚约,东陵家又何必念及此情。何况,以私交来说,我与翎情同手足,无论于公于私,我都是倾向于司徒家的。”
  “嗯,只是……”冷心岩心绪纠结,拂不去那些让他痛苦的片段,他甚至在思考着若是有朝一日东陵陌娶了欧阳千韵,那晚儿,他仍然深深恋慕的晚儿该当如何,可是这些,他却无法跟东陵陌言明,“不,没事。”
  两人正讨论着,忽然有一只燕儿从窗外飞了进来,似是有着灵性,它沿着屋内逡巡一番,便飞向冷心岩的面前,用喙轻轻啄冷心岩的手腕。
  “好不怕生的燕儿。”东陵陌奇道,“早上千韵来探望你的时候,这燕儿也来过,千韵还逗弄来着,是你驯养的么?”他伸手碰了碰燕儿的翅膀,那燕儿只是稍微跳开,一点都不曾抗拒。
  “我怎么会驯养这个,”冷心岩笑着回答,看燕儿不断啄着他的手腕,索性张开手掌,低声道,“上来。”
  燕儿跳了两下,跳上冷心岩的掌心,忽然“啾”地发出一声鸣叫,接着便将一枚小小的蜡丸吐在了冷心岩的掌心。
  “这是……信燕?”冷心岩与东陵陌面面相觑,使力碾碎蜡丸,摸出揉成一团的纸条。
  六月初三。未时。清霞岭。铭。
  东陵陌攒眉道:“铭?是司徒铭的传信?”
  “应该是,”冷心岩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问道,“今天是初几,现在是什么时辰?”
  “六月初三,快到未时了,”东陵陌起身道,“看来时间刚刚赶巧,心岩要去么?”
  冷心岩赶忙起身,因为太久没有下床的缘故,一时还有些发虚:“自然要去。不论铭和笑容的事有没有关联,他现在处境危险,都是我造成的,我自是要处理此事,而且他既然约见于我,说不定有什么发现。”
  东陵陌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糟了!”
  “嗯?”
  “两个时辰前,探子回报,欧阳府忽然集结大批人马,不知有何目的,”东陵陌冷声道,“我因守着你,便令再探,却无下文,只是……”他忽然盯着在床上梳理羽毛的信燕,脸色越来越沉。
  “只是什么?”冷心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忽然猛醒,急道,“你说千韵姑娘逗过燕子,说不定她也……”
  “快走!”来不及多做解释,东陵陌拉住冷心岩便向外飞奔,“清霞岭在城外七里,我带你去!”
  




☆、二十三

  清霞岭。
  时维夏中,但暑气并不灼人,清霞岭得天独厚,树林阴翳,微风习习,是个不错的去处。
  未时还没有到,司徒铭便早早地侯在了约定之地。那日他刚刚悄无声息地潜出死牢,立刻便得到了许笑容被杀的传闻,接着洛阳戒严,全面搜捕于他。幸好司徒铭轻功超群,赶在封城门之前潜出城来,才未被抓住,只是他也无法回城寻求冷心岩或是司徒家的帮助。
  说来也巧,司徒铭那个不被承认的姐夫正好住在城外,当初为了与司徒小姐联络,便偷偷驯养的信燕以供两人传情,司徒铭借用信燕以避人耳目,却不想燕儿毕竟只是鸟儿,欧阳千韵以探望冷心岩为名进入东陵府打探虚实,竟无意中截获了信燕的传书。
  杂乱的脚步声,打断了司徒铭有些飘忽的思绪,微微攒眉,他凝神戒备,思索着冷心岩此举何意,但并没有选择退避。
  “司徒公子。”骄傲而略微高扬的女音,雍容华贵中掩不住的是凛冽的杀气。欧阳燕凤甫一出现,便立刻镇压了司徒铭的防线。“久违了。”
  “怎么是你?”脱口而出,司徒铭才意识到自己的无礼和轻敌,暗骂自己鲁莽,他重新整肃容颜,笑得轻巧而略带嘲讽,“这么巧啊欧阳老夫人,这是,来上山射猎么?”
  欧阳燕凤虽然已经四十出头,但保养得极好,偏偏司徒铭就是要犯她忌讳:“油嘴滑舌。我还称你司徒公子,是给司徒家一个面子,小娃儿莫要不识抬举。”
  司徒铭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他知道一旦动起手来,他可不是眼前这老女人的对手:“耶,小娃儿乳臭未干,不敢在老夫人面前搬弄,容小娃儿先告辞!”转身一瞬,忽然杀气大盛,无数利箭从四面八方对准了司徒铭。
  “你走得了么?”欧阳燕凤冷笑,“先礼后兵,是欧阳家的礼数。司徒铭,何必徒劳挣扎,今日大罗金仙,也恐怕护不了你。”
  司徒铭默然片刻,还是嬉笑着回转过来,笑弯了的眼眉,看不清眼底流转的真实:“老夫人究竟想怎么样,莫不是要小娃儿陪您老打猎?”
  欧阳燕凤神色一寒,拂袖怒道:“放肆!胡说八道装疯卖傻,司徒铭,我欧阳家看在你司徒家的面子上,不与你为难,只要你伏罪自裁,欧阳家不会再与司徒家为难。”
  “要我认罪自杀,你们就不再找我哥的麻烦,那……”司徒铭仰起脸,依然带着顽皮的笑意,“那你做大头梦去吧!”
  话音刚落,司徒铭的身形如同大鹏,平地腾空掠起,向着欧阳燕凤的背后夺路而走!
  “无知!”欧阳燕凤怒喝,身影轻摇,已经错开身形,水袖如彩凤展翼,翻飞腾舞,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司徒铭的右肩,“放箭!”
  “唔!”司徒铭闷哼一声,右肩如同断裂一般的剧痛,也使得他的身体失去平衡,从半空滑落下来。只是这一个瞬间的缓滞,背后万箭齐飞,都向着他的身体攒射而来。
  司徒铭脸色微变,立刻俯身,顺势沿着山岭的坡度滚动,扭身闪至一旁的灌木丛中躲避。
  欧阳燕凤身形不动,水袖再扬,如同狡猾灵活的蛇,从侧面袭向司徒铭。司徒铭侧脸一躲,水袖利刃顺着他的下颔划开一道血口。他再度腾身侧移,不防利箭从正面钉来,“噗噗噗”三声,全数钉入他的小腹和腿上。
  “嘶……”倒抽一口冷气,不过眨眼的工夫,司徒铭已是浑身浴血,中箭的三处鲜血淋漓,尤其是左腿上对穿的一箭,让他已经无法再逃再躲,半跪于地,痛得冷汗直流。
  “如何?”欧阳燕凤挥手阻止继续放箭,冷声嘲讽道,“看来司徒家的武功不过尔尔,你该庆幸我没有让人在箭上喂毒。”
  “哈,”司徒铭喘息着,反手握住腿上的两箭,,狠心一折,虽是几乎要疼昏过去,却仍忘不了逞强,“欧阳家不愧是武林世家,对付我一个小小的纨绔子弟,竟然要全员出动,连老夫人你这应该颐养天年的女流之辈都得上阵,真是令司徒铭大开眼界。”
  “死到临头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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