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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灵魂等待三千年-第17部分

小说: 灵魂等待三千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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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第二鼓轰然响起,荡气回肠。

飞舞的白绸全部落地,在戏台上铺了一层层雪白梦幻的柔纱,白里透着雪意,层次分明。穿着青绸衣的白大人舞上,众人皆鼓掌。这位白大人在上一朝本是一名伶官,因聪慧才智,后来才被游裂月进谏,破格提为内阁大臣。只见他长发束起,眸色明亮,一身青绸显得气度不凡,加上腰间系了一串紧金铃,更在风雅中多了一分灵动。他跳得很好,伸展又不失柔美,每个动作均恰倒好处。

游罹天与曲椋风均带着微笑看着,游裂月则笑得依然妖娆,不时看一眼频频点头的皇帝,又看一眼面色柔和的曲椋风,渐渐笑意更浓。

曲椋风却突然察觉到游裂月的目光,抬头一撇,清冷的看向正对他笑意盎然的游裂月。见曲椋风看向自己,游裂月却丝毫不回避,反而笑得更加放肆。曲椋风知道他此笑的含意,故也对其微微一笑,颔首示意。

“下面出来的可是男扮女装的烈大人,请诸位好好欣赏。”游裂月话里有话的一句轻笑,满屋人都愣了半晌。

“咚!”第三鼓沉声而起,仿佛满地的白绸都为之动荡了三分。

白大人一个跨步掠下了舞台,戏台上顿时空空如也。

众人正在奇怪,却又见极多的白绸从天而降,洋洋洒洒如雪花一般遮天避日,一片片丝绸舞得整个戏台没有一丝缝隙,满目都是晶莹的雪白。

鼓声却从此没有停,一声一声打得沉静苍凉,使得人忍不住心头微微震荡。

最后一片白绸落地之际,忽而两片长绸拔地而起!

众人心头一惊,定睛一看,两片长绸已然从那趁刚才落绸时上台的舞绸人两侧飞然而落,而舞绸人突如仙鹤一般独立而起,那人着一身雪绸,乌发如墨,眼眸微闭,仿佛一朵纯净雪莲一般瞬间盛开在皑皑白雪中,那般惊艳,那般脱俗。

然而,一瞬间宫殿里竟没有人鼓掌,细若游丝的古怪游移在宴桌上。

游罹天瞪着眼睛没有说话,表情严肃,游裂月则面带得意的微笑,为自己刚才那句话营造的效果轻轻笑出了声。

曲椋风也微微张了张嘴,清淡目光终于带了七分诧异的看向戏台上如奇葩一般清艳的雪衣“女子”半晌。震惊完全占据了他的思考,他的目光几乎无法移开。

而夏洛河如白衣仙子一般翩跹起舞,她的舞蹈带着六分少女含苞欲放的清美,又携了四分少年挺拔英气的刚劲,如林中小鹿蹬着劲蹄越过枯叶丛丛,轻盈却又不失力量。洛河一直微闭着眼不去看台下,嘴角勾起一丝有意无意的微笑,白衣胜雪,挥袂则长绸飞舞,仿佛翻手覆手间则飞雪漫天,拂去了几丝污垢一般。

台下的游裂月脸上的笑容慢慢僵硬在脸上,他的目光闪过一丝暗色。

鼓声激荡,洛河的旋转随着越来越快的急鼓也变得越来越迅速,她的舞蹈与鼓声一样节奏分明,她周身的绸缎飞天而起,仿佛仙光一般围绕在她身边飞舞——

“咚——”鼓声住。

洛河也一瞬间定住了身形,又缓慢的收起了姿势,坐在地上如一只柔弱小憩于江雪上的白雀。节奏骤慢,漫天绸缎方才缓缓落地,在她身上柔软的铺成一片。

半晌过去,台上台下还是寂静如死。

洛河微微喘息着,终于抬起眼偷偷的看着台下。

呆住的游罹天看着看着终于回过神来,一个可爱的微笑瞬间绽放在他的脸上。他头一个站起,大声鼓掌喝道:“好!”

随着这一声,游裂月脸上的微笑顿时僵硬如冰,他眼中最后一丝光芒也完全黯淡下来。而在座的众人这才如梦方醒,顿时掌声雷动,议论与叫好声也顿时充斥了整个宫殿,声音之震撼,可谓惊世骇俗。

曲椋风坐着没有动,掌也是象【炫|书|网】征性的鼓了鼓。

他根本没有理会游裂月愤恨向他看来的眼光,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台上已经站起微笑致意的洛河,他的目光中夹杂着四分惊羡,三分赞扬,却还有三分莫名的凉意。

夏洛河……果然是个奇少年,他的舞真的如仙子一般美丽。

然而……这一舞无论如何也太令人奇怪……

曲椋风的眼色一点一点消失了光芒,古怪的情愫与随之而来的怀疑慢慢涌现出来。

他身后的官员们都大声的议论着:

“那跳舞的是哪位乐官?以前怎么没见过?”

“琴大人没听见?刚才二王爷说那是刚被提成枢密使的烈大人!”

“胡说!烈大人少年英才,哪是这么个窈窕女子!”

“哎呀,是二王爷亲口点的,扮的女角!”

“真是看不出……实在没有半点男扮女角的痕迹呐!”

听到这最后一句,曲椋风的目光终于一振。

没有半点男扮女角的痕迹——

曲椋风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明明少年,即便是生得太玲珑剔透,舞跳得再惹魂出窍,也不可能让他觉得目光无法移动……上回翡翠谷的事也突的跳进他脑中。夏洛河……难怪他一直觉得他与众不同,他身上那种灵动,伶俐,都来得太蹊跷……

在周遭如雷的掌声中,曲椋风的拳头突然握得很紧。

正文除夕夜

状元府,东屋冷清的亮了一盏灯。

状元府大门外,满街挂红,灯笼高挂,人声鼎沸,莺歌燕舞。然后这盏橘红色的孤灯就显得格外寂寞。

因为前一天就休了状元府绝大部分仆人的假,再加上难得的除夕夜,剩下的仆人们都借着主子不在家出去看热闹了,所以这偌大的府邸空得很荒凉。

东屋里站着一身红色夹层小袄的小翠,两个圆圆的发髻盘在头上显得非常喜庆,再加上她被冻得通红的脸蛋儿,更加显得可爱俏皮。小翠身前的窗上和衣躺着的赫然是洛河,她跳了舞连安也没请便直接带着小翠溜了回来,此刻正悠闲自在的躺在床上闭着双眼哼小调,任小翠在旁边哭笑不得。

小翠急得直搓手:“主……主子,皇上和大臣们一定都在等着您回席呢,这样不和皇上打声招呼就擅自回府……这……”

洛河眼睛都不张一下,只是笑得安之若素:“没关系,没关系。”

小翠不死心的劝道:“可是,这……这可是罪啊!”

“罪?”洛河终于睁开一只眼瞟了小翠一眼,随即又一下笑了,“没事……皇上那么善良,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定我的罪?”

“可是还有莲大人他们……”小翠欲言又止。

“莲?”洛河把那只眼又闭上了,“他才不会去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唯一可能找茬的是二王爷,不过……估计他现在也没这个心思了。”

小翠看她如此反应,终于摇摇头不再说话。洛河这才睁开眼,露出一副“早该如此”的表情,冲她笑道:“难得除夕夜轻松一下,我可不愿意困在那里被一群老头说三道四。”

小翠极无奈的看她一眼,转身轻声道:“那我去给主子做碗清粥。真是的,这除夕夜一屋子人都跑没了,连个厨师和看门的都没留下,也不怕被抢!明天回来要好生教训他们一顿!”

“罢了罢了。”洛河忙息事宁人的摆摆手,“人家一年也就这么一回过年,不要计较了。”

小翠点点头,出门去了。

洛河笑嘻嘻的躺着看她出门,目光一转直接落定在窗外。

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她望着西窗外清冷的白月,心下一片明澈。

到这边已经四个月了……

她目光幽幽,轻轻的叹了口气。四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着实是一段难忘日子……洛河微微坐直了些,看着窗外树枝剪影默默的点头致意。

月是传递思念之物,但愿能传到父母和小空那里去吧。她苦苦的一笑。

“再有三个月……就能回去了。”

她话音未落,突然听到小翠一声惊叫。

洛河立刻翻身下床,刚要开房门,却突然瞥见一把亮铮铮的长剑从门缝中单刀直入,惊得她连退了两步。门突然大开,小翠先一猛子扎了进来,还未站稳,就又被身后的黑衣男子一把抓住胳膊。

洛河望着那黑衣人冷笑一声:“你好大的胆子,刺客戏码在状元府你也敢玩?”

黑衣人也笑一声,冷冷道:“要她的命,就跟我走。”

洛河一愣,这声音仿佛在哪儿听过,便皱了皱眉,问道:“你是哪派来的?”

黑衣人冷冷的看着她不答。

小翠脸上突然显现出古怪的表情,她停止了颤抖,抬头奇怪的看着那黑衣人。

洛河看她如此表情,刹那间明白了那位黑衣男子是何方神圣,她攥起拳头在唇边,笑咳了两声,试探道:“请问你,这衣服比山贼衣服强很多吗?”

来人愣了一下,盯着她一动不动,直到洛河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他才随即赌气一般的把面罩摘掉一点,果不其然,面罩下便是寥槿气宇轩昂的脸。

“寥大人!”小翠一声惊呼。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洛河惊讶的问道,随即又笑说,“放心,今天这府里没人。”寥槿点了点头,简单明了的说:“在这里说不安全,跟我走,轩主在等你。”

洛河怔在原地。

轩主?

他来了吗?

恍惚中已被寥槿拉起,看着他对小翠交代了什么,下一秒自己便已经被蒙上黑色的大袍,

在人声鼎沸的大街上箭步如飞。大街上果然热闹非凡,洛河隔着黑布都能看到满眼鲜艳的烛影摇红,恐怕这两个黑衣人在旁边树丛里疾走都没人会注意。寥槿一言不发走得很快,洛河有些不安的随着他,三拐两拐眼前便突然没了颜色,四周静谧如死,只听得自己的脚步踩上枯叶时清脆诡异之声。

奇怪之际她脚步已经停下,她却恍若浑然不知,如警惕的兔子一般机警的试探着满目黑暗和其中的未知。寥槿在身边也没了动静,她刚奇怪的要摘下黑袍,却突然听得一声轻轻的笑:“你喜欢当瞎子?”

洛河伸出去摘面罩的手戛然而止,停在半空中极轻微的抖动了一下。她看不到说话的人,却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他的声音,并且突然有一种(炫)恍(书)然(网)的亲切之感,竟蓦地红了眼眶。

但她自然没有哭。

洛河用了三秒时间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她的手终于一把扯下面罩,露出一张笑容灿烂俏皮的脸和一对弯如月牙的笑眼:“不喜欢。”

眼前的柳玉寒虽裹着厚厚的狐裘,身子却似是越发清瘦了,脸色苍白得如天山最白的冰晶,却显得一双杏眼亮如秋水。但那双眼仍是冷冷的,即使是望着洛河也一样不着光彩。而柳玉寒也依然唇边带笑,如水中涟漪一般点到为止,轻巧玲珑。

洛河望着他不语,心中却突有一阵辛酸,嘴角的笑容也为此而滞了片刻。

两人站着静静对望了一会,柳玉寒才加重了三分笑意,说道:“怎么?你不仅喜欢当瞎子,还喜欢当哑巴?”

洛河也一歪头笑了:“你把我弄到这么安静的地方来,也要容我应应景。”

“这里是帝都最安静的地方。”柳玉寒轻轻说道,伸手掸了掸落在自己毛裘上的一片枯叶,“很不错。”

“是不错。”洛河抬起头看了看黑黢黢的四周,倒吸一口冷气道,“适合拍恐怖片。”

看到柳玉寒轻皱着眉一脸探究的看自己,洛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咳……”柳玉寒似乎为掩饰难堪轻咳一声,两人又安静了半晌。

一滴雪水从树枝上滴落,掉在洛河的脸上,冰凉的。

她闭起一只眼刚露出一个俏皮的表情,却突然觉得脸上又是一凉。柳玉寒苍白修长的指骨轻轻擦过她的脸,抹掉了那滴雪水,却留下了比那冰滴更冷的温度。他轻轻拽出挂在洛河脖子上的玉坠,端详片刻,又轻轻的放了回去。

他慢慢收回手,又缩回毛裘中,看起来是确实受不得半点风寒。

“你……最近过得如何?”他微微挑眉,轻声问道。

洛河也垂下眼低声答道:“还好。”

“宫里的事,免不了伤脑筋。”他语气中微带了点抱歉,又轻声笑了,“不过看你似乎真的应付得不错,你平定西领叛军的事我听说了,还有……”

他突然弯下腰,俯在她耳边轻轻道:“今晚的仙侣舞也跳得很美。”

洛河眉头一皱,连忙问道:“你怎么……你怎么进得了宫?”

“我当然进不了。”柳玉寒皎洁一笑,点着她鼻头道,“但我知道,你肯定跳得很好。”

他语气轻柔却带着一分戏弄,洛河脸上一红,咬住嘴唇道:“你……你叫我来就是说这个的?”

“呵呵。”柳玉寒却是一挑唇笑了,那笑容惬意如一只慵懒的猫,“我前几日来帝都办事,想起今天是除夕,怕你见月思乡,就来看看你,当然还有安排三月的事,但都写在卷上了,你自己看看便可。”

“说得可真容易。”洛河白他一眼,赌气道,“你竟然就叫寥槿直接闯进状元府,也太胡来了,要不是今天碰巧一个人也没在,如果被人抓到如何是好?”

柳玉寒笑容里的惬意有增无减:“我敢让寥槿硬闯,就自然有不会被抓到的把握。”

“那你就不怕被叱落轩的人发现?万一有个眼线,可是全盘皆输……”洛河也没有问他的把握来自……哪里,只是继续质问道。

“我是会傻到栽在自己人头上的人吗?”柳玉寒睁大了眼睛一脸“怎么可能”的表情,“你放心即可。”

他又抬了抬眼忽而一笑:“倒是你,若是以前你不会说我‘胡来’的,最胡来的人从来都是你,怎么如今说话倒如此稳妥了?”

洛河一怔,喃喃道:“稳妥……”

当年夜闯风流帮的时候,她可丝毫没想过稳妥。

翡翠谷一事,当时是莲冲着她皱眉道:“太胡来了!”

如今……竟是自己对柳玉寒说出这四个字来?

她自嘲的一笑。什么时候……自己说话思考的方式竟然已经和曲椋风一样了?

见她表情悲凉,柳玉寒轻笑一声说道:“开句玩笑你就当真了,你那鬼灵精的脑袋呀,没这么容易被腐化。”

洛河抬眼看了他一眼,不再搭话。

柳玉寒深深叹息,俯下身来,抬着眼睛看着低头的她道:“怎么了?难道被我说痛?洛河乖,谁欺负你了和玉寒哥哥说,你玉寒哥哥——”

他眼中如落满星光一般璀璨,却皱着眉头一脸认真严肃的表情,仿佛真的极肃穆的安慰洛河,活脱脱一副较真的孩童模样,终于逗得洛河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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