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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灵魂等待三千年-第47部分

小说: 灵魂等待三千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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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了点了点头,洛河轻轻笑了。没有再看曲椋风一眼,便转过身扬长而去,墨绿色的披风在她身后恣意飘摇,显得她无比逍遥惬意,腰间失而复得的烈火剑上那个龙飞凤舞的“烈”字,一如这个同字王朝一般,忽闪忽灭,忽明忽暗,似乎随时都有消逝的危 3ǔωω。cōm险。

看着她远远离开,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曲椋风淡淡一笑。他的心终归是这个国家的,他的人格不允许他为了儿女情肠而舍弃责任,也就因为这样,他能给她的承诺实在太少,他唯一能给的,就是告诉她,无论如何,都有一个人在她背后,与她经历着同样的喜怒或痛苦……

他们不必牵手,已然知心。

王都五师,最重纪律的便是曲椋风手下的莲君师。亥时刚到,这支三千人的军队已经聚集到了王宫北宫门,严阵以待。三块整齐的方阵轮廓分明,步兵和骑兵各自摩拳擦掌,备战强敌。城墙上站满了一排弓箭手,已经搭弓上箭,随时准备开弦射杀远处的敌人。而曲椋风则亲自守在北宫门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气势。

然而,果然开始下雨了。

雨丝细长,如毒蛇的红信子一般散发着阴险的气息,落在铁器上是一片空荡荡的脆响,入耳则既诡秘又恐怖。雨不算大,火把上的火焰只是渐小,并没有被完全浇灭,但这细小的雨却如针尖一般一下下刺入人心。等待着不知何时会出现的强敌,每个士兵都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此时这阴冷的雨让他们心里的紧张和不安膨胀到了极致,都随着氤氲水气弥散在空气中了。

下雨之后天空反而明朗了些许,有黯然的光已经在云层的包裹下蠢蠢欲动。曲椋风默默的等待着,仿佛对雨水落到身上浑然不觉。诡异的雨声也有些扰乱了他的心神,这雨声好象带着某种不详,在他心中升腾起来。心脏有点抨抨乱跳,他连忙运气调息,花了些时间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过很快他就不能够再平静了,因为那一排看似温暖却裹满了杀气的火光,终于出现在目光可及的远方。看到敌人出现,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松了一口气——他们都是忠于曲椋风的军人,上战场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可怕,等待却是最难熬的惩罚。随着一片拉开弓弦时发出的钝响,北宫门杀意渐浓,等待已久的士兵们眼里出现了嗜血的渴望。唯一淡然自若的是曲椋风,他默默在城楼上看着远方逼近的军队,暗自计算着敌方人数。而计算的结果令他不禁心如死灰——

对方的人数,起码是自己的两倍。

飞虎军加起来便有五千八百人,如果是原本的莲君师,也许还可以与之一抗,可如今就义的就义,叛逃的叛逃,剩下的莲君师也就只有三千人。而此时,敌军显然有了增援,而且很可能就是那支一个人的战力顶两个优秀士兵的暗杀军。曲椋风也和他们交过手,知道他们的实力,自然此刻也深知处境不妙。

不过起码,西宫门的攻势绝对没有这么凶猛,这是唯一让他略感安慰的地方。

远方那一排灯火以飞快的速度向北宫门推进,星星点点的火光活像恶狼在黑夜里精亮的眼眸,贪婪地紧盯着宛如一块待宰肥肉的北宫门。派出去的斥候回来报告,对方领军的正是莫言。曲椋风暗暗皱了皱眉,不知道那个诡秘如魅影的漠是否在这支主力军中。不过无论他在不在,有了暗杀军支持的飞虎军已经具有了可怕的力量。彩国的王师与任何国家的王师都有一个通病,那便是不懂得如何杀人。如果让他们列队摆阵,曲椋风自信他靡下的战士们是彩国最优秀的,但是如果单比如何最块的杀光对方,恐怕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而现在的莫言既然带来了暗杀军,就明摆着不是要跟他曲椋风比战略、比阵仗,而是真刀实枪,进行单纯的杀戮比拼。这一役,曲椋风可谓下风占尽,然而他却并不太在意,即便对方真的只是要蛮干,他便以计克之便是。俗话说,情理之中,意料之外,那是戏;情理之外,意料之中,那是计。既然拼实力拼不过,他便要好好的玩弄一翻情理与意料。

一声令下,弓箭手全部拉开弓弦,等待着敌方的临近。刚待敌方进入射程,曲椋风便下令攻击,刹那间,放弦时那一声铮铮的绝响齐刷刷震破天际。声音方起,曲椋风已经听到不远处乒乒乓乓一阵举起兵刃的声音,唇角一勾,一个淡淡的笑容已然悬在嘴边。

他放的这一阵,竟然是空箭!

守城方的第一拨攻击一向惯用箭雨,飞虎军不是傻子,以莫言的智力和战力,不可能没有专门的防备措施。果不其然,远远地听到放弦之音,飞虎军已经飞快地高高竖起屏障盾牌,黑亮的大盾如玄色浪潮一般拔地而起,目的很明确,便是要将那些扑面而来的箭锋吞进这滔天大浪中。

如果——他们迟迟等不来早该到来的箭,这些人又会做出什么反应呢?曲椋风淡淡地笑了。他已经看到飞虎军犹豫的放下前排的屏障,疑惑的看向城楼,不解本该射在盾牌上的箭去了哪里。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当然是莫言,他一声:“小心箭雨!”刚说了个“小”字,曲椋风的左袖突然闪电般挥动了一下。说时迟那时快,刹那间银芒破空,瓢泼箭雨抓住这短暂的空隙劈天而来!

来不及反应的飞虎军,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轮箭雨,待他们在枪林弹雨里勉强竖起屏障时,弟兄已经阵亡不少。莫言面色铁青,却没有丝毫退却。他将是这彩国天下的一国之君,又怎么会允许自己为了这么一点失算而垂头丧气?一声令下,一时溃散的叛军已经重新聚集起队伍。就在此时,一人策马奔到他身侧,正是当时伴在漠身边的纤细军师。

“陛下,万万不可轻举妄动。”那人的嗓音依然温泽,不紧不慢,“莲既然有第一招,就一定有第二招!此时若大军压上,难保不中他的计。”

莫言皱起眉头,眼中略有愠怒之色。就凭他精心培养的绝佳的战力,如果正面对抗曲椋风是很有胜算的。谁想到如今中了他的第一着后,他的法宝竟然没有用武之地,着实令人窝火。强压怒火,他低声问:“不大军压上,难道让我在这里等着吗!”

“陛下请务必冷静,就算是等着,也总有先动手的一方,只要陛下沉得住气,就一定能抓住机会。”那书生样的人面色如常道。莫言听罢又是一阵怒火中烧:讲什么废话,曲椋风是什么人,他莫言跟那个清淡的人比定力,能有几成胜算?!刚欲呵斥,只听那人继续道:“何况现下不必等待。”

“此话怎讲?”身后还有千人大军等着他下令,实在耐不得这家伙慢条斯理地卖关子,莫言皱了皱眉,追问道。

“陛下的军队个个都是精英,而王师呢,精英早就跑光了,剩下得要么是些榆木脑袋,要么是实在没地方去的潦倒之士,剩下唯一一个烈枢密使,再怎么也是个女子,除非天降神兵,否则不可能有力挽狂澜之能,依我之见,只要陛下除了曲椋风,王位还不是手到擒来?”书生显然了解了莫言的不耐,加速说着,语气里透着一丝圆滑和骄傲。

“你的意思是……清君侧?”莫言双眼炯炯有神,嘴角已经勾起一丝赞许的微笑。

“正是。”那人频频点头,笑容诡异,“陛下请想,如果我们把公开的矛头只对准曲椋风,并宣称目的只是他,不是别人,他手下那些潦倒的人会怎么做?”

听他这么一问,莫言却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沉吟道:“不会,曲椋风是什么人,你没有亲眼见识过他谋略上的可怕。他当年能够亲自请皇上罢相,就是有了之后反败为胜的远见。他的人毕竟在他手上,他一定有办法让我们无法动摇他的军心。”

书生听了也是一愣,他的确没有想到曲椋风超凡的能力。沉吟片刻,他突然又笑了,一如刚才一样诡异扭曲:“那么陛下,如若抓得不是士兵的短处,而是曲椋风的短处呢?”

莫言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惊讶的一笑。他回过头去,目光越过他身后黑压压的一片人马。目光所及之处,是战战兢兢的王都民舍……

“传令下去,第一步兵、第二骑兵攻门,其余按兵不动!”

此时此刻,西宫门的士兵们却迟迟没有等来他们的主帅。

雨中的两千烈火军严阵以待,虽没有因洛河的消失而乱了方寸,可到现在为止发令的都是副将,士兵们必然有些猜测,也就难免稍有心神不宁。毕竟他们效忠的烈枢密使实在太过奇特,几天前刚刚因为叛国被投入大牢,后来又因立下大功而放了出来,此时还重新成为掌握烈火朝存亡的头号将领。他们心里虽然并不猜忌,但对于这位行事向来没有准谱的女帅,士兵还是有些不安的。幸而攻击西宫门的敌军数量不多,而且实力并不强大,好象是专门来送死的一般,与骁勇善战的烈火军一比,实在算不得强敌。

而事实上,这支军队的确是来送死的。

他们是莫言手下的一堆没有被挑进主力军的残兵,此番攻击西宫门的目的只是拖延时间而已。一要拖延烈火军的时间,以保证在北宫门被攻下之前,烈火军无暇支援;第二便是,等待着北宫门战况一定,那个神秘的杀手就会赶来西宫门,而到那个时候,这支残军中仍然活着的人,也许就会一直活下去了。

而洛河之所以没有出现,不是因为她不想来,而是因为她来不了。

因为消失不见的潮姬竟然就藏在宫里,洛河不知道她是如何从王爷府混进宫的,只是当她拿着长剑站在洛河前往西宫门的必经之路上时,洛河的确花了不短的时间,才认出她是那个素来孱弱的莫潮姬。

她会舞剑,而且舞得很不错,至少比洛河这个初学者要好上许多倍。她突如其来的第一剑就差点伤到洛河,幸亏洛河反应极快地侧身,用力之大使得她几乎没能保持住自己的平衡,这才堪堪躲过潮姬凌厉的剑风。呼吸尚未平整,潮姬竟又是一剑破空而来,情急之下洛河拔出烈火剑胡乱一挡,只听得咣当一声,虎口一阵震痛。如果真要近身比剑,洛河自然拼她不过,撤剑后她疾退五步,所幸潮姬没有继续追来,似乎终于沉下心来准备开口。

怎么办。努力平复着刚才大起大落的情绪,洛河的脑袋里飞快地转着。潮姬此刻突然对她出手,似乎是证明了自己亦是皇室血脉,难道眼前这个美貌如花的女子真的是烈火朝真正的公主?洛河目光黯淡了些许,几丝精光从那双暗芒涌动的眼中一闪而过。她生命里有十六年都不是在这封建的时代度过,所以并没有惧怕权贵的习惯,即便对方真的是公主,她并不觉得有什么麻烦。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赶到西宫门,尤其是还尚且搞不清楚莫言的主力军在哪里的情况下,如果西宫门糟到猛烈攻击而她却不在,就真的要酿成大祸了。

右手暗自握紧烈火剑,洛河默默的集中起全部的注意力,以保证必要时身体能够以最快的速度作出反应。因为小心地提着气,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紧:“王妃娘娘,好{炫&书&网久不见。”

莫潮姬的表情一扫往日的娴静温柔,冷冷的笑容刻薄地出现在她的唇角:“王妃娘娘?人都说烈枢密使聪明绝顶,却不想原来如此糊涂。”

看来,王妃果然是她心头的一根刺。下定了决心,洛河回以一笑:“在下愚笨,还请娘娘赐教。”

“哼……装傻的法子也许能骗过游罹天那个西贝货,却骗不了我!”莫潮姬挑起一根细若柳枝的墨眉,她本就美若天仙的面容被残忍与讽刺的表情雕刻得越发生动,竟无端生出一丝妖艳,“你的本事的确通天,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说罢她一剑劈来,这一剑辟得极快极狠,似乎这个女子将她全部的怨恨都倾注在洛河一人身上。洛河大惊,只觉得一道凌厉的风自她头顶破空而下,纵然她集中的全身的力量想要躲开,却依然被她一剑砍伤了左臂。顺着剑风的力量就地翻了个跟头,洛河单膝跪在地上倒吸冷气——这一剑的力道相当了得,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左臂的伤口定然不会有多浅,为了不扰乱自己的心神,洛河决定一眼都不看自己的伤口。她低着头,发丝散乱在她的额前,遮住了那双正闪烁着精明光芒的眼睛。潮姬满以为她疼得已经不能忍受,刚要奚落,而眼前人的姿势已经瞬间变化了!洛河的后退突然用力,她仿佛一只全身紧绷的豹一般以一个扑地起跑的姿势钉在地上。潮姬眼前一晃,她已如一道闪电般猫着腰冲了过来,手上的剑挥动的同时她已经被那只气势凶猛的猎豹扑倒在地,随着一阵冰凉的触感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潮姬的一声惊叫被声声的堵在了喉咙里。

“你……小人!”潮姬显然不能接受洛河以这样一个犯规的野蛮动作将自己制服,在烈火剑的压制下,她完全丢弃了以往的风度,咬牙切齿地骂道。

身后人对她的回答是一声冷冷的笑:“重要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关于这一点,我自信公主殿下还是应该向我学习的。”

“哼,公主殿下?”潮姬的语气突然变得很讽刺,朱唇一撇,一个讥诮的笑容已经显露于嘴角,“我如果是公主殿下,何至于要一人一剑到这里和你拼命?”

不是公主?洛河眼神一紧,手上的力道又多加了几分。明显感觉到身后人的怀疑,潮姬的身体反而放松下来:“烈枢密使,你不相信我吗?”

“你若不是公主,为何要帮助莫言?”洛河沉声问道,“这个王朝于你并没有亏欠,你为何要与之为敌?”

“是啊,我也常常问自己,为什么?”潮姬嘴角滑出一个惨笑,她的声音在一瞬之间变得凄凉哀苦,“这个王朝的确没有亏欠我,所以……我恨的也并不是这个王朝!”

恨不是这个王朝,却来攻击她……洛河眉毛一挑,那看来她恨得是自己了。左臂的伤口痛感渐增,她已经感觉到一阵冰封似的冰凉。决意不再和她浪费时间,洛河直接将烈火剑紧靠在她的脖颈上:“为什么如此恨我?”

潮姬似已经完全放弃抵抗,顺从地挨着她的剑低下头。'炫‘书‘网‘整。理提。供'沉默良久,洛河只听到她发颤的声音伴随着霖铃雨声一字一顿地回响在潮湿的空气中……

“因为他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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