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纨绔我怕谁-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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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小姐，我们，真要上去吗？”有人低声问：“这是给皇上跳舞，万一跳不好……”
“那是要杀头的啊！”
“是啊，是啊！”不少人附和起来。
付芝兰眯着眼一一扫了过去，她视线所及，众人无一不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怎么，杀头就怕了？”付芝兰冷冷一笑：“跳不好担心皇上会杀头？我告诉你们，只要你们上去跳了，有什么事情本小姐一人承担，但若是有谁敢给我出了乱子不上去跳，哼，那我会让他以后的日子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付芝兰狰狞着脸，一双小眼里泛出凶光。
“只要上去跳了，不管跳得如何都有赏，不上去……你们就等着吧！我付芝兰的名头可不是白混来的！”付芝兰临走前又凉凉地瞥了众人一眼。
吉虞俊愣了愣，看着那群人噤若寒蝉的模样，追了出去。
“芝兰，你这话是不是太狠了一点啊，把人吓傻了怎么办？”
付芝兰耸耸肩：“反正大家已萌生退意，不逼一下怎么行？也算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了。”她好笑地看了吉虞俊一眼：“我还以为你光顾着看美人了，没想到还挺上心的啊！”
吉虞俊有几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突然惊觉道：“呀，该拢烟上场了。”她急忙忙地跑开。付芝兰好笑地摇了摇头，慢悠悠地回了自己座位。
空地上平放着三面鼓，两小一大，小的也有平常的大鼓规模，而大鼓观之逾丈宽，大红的鼓身十分抢眼，有立柱将三面鼓支了起来，近一人高，应是为了更好的传音。而拢烟就匍匐于中间的大鼓之上。
咚咚的鼓声响起，却未见有人击鼓。而鼓面上的拢烟有了动作，鼓声正是随着他的动作传来，他先是以手掌击鼓，尔后身体慢慢立了起来，以手肘击鼓。而他的腕上、脚踝上带着铃铛，在干脆利落的鼓声中又夹杂着清脆的铃声，也不会让人觉得单调。
拢烟的手肘、膝盖都戴着专用的护具，一是为了保护关节，二是为了打击是能发出更响亮的声音，等他整个人站在鼓面上时，随着他的每次脚步移动，都会有鼓声传来，他脚上穿的也是特制的鞋子。
拢烟今日的服饰也别有特点。他头戴金冠将头发尽束于内，不同于别的舞者着大袖束腰装，他一袭紧身绯色舞衣，其上有金线织就的整幅藤蔓图案，从小腿处一直蔓延至胸口，而手腕处则绑了长长的红色彩带来增加动作的飘逸与灵动感。
鼓在作战时是为了激励士气之用，因此鼓声也需显得紧凑有节奏，拢烟在三面鼓上变化身形，大幅度的动作显得利落有力，却又不失柔美，他时而跨腾时而提踢，三面鼓在他堪称完美的舞蹈下演奏出一曲激昂人心的乐章，这乐章却是在鲜活的、热烈的，使人观之不禁热血沸腾，为拢烟之技艺所叹服。
而鼓声渐歇金铃余响时，拢烟款款拜下，曼声道：“拢烟恭贺陛下千秋大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铎笑着对下首的李霖道：“大哥，朕以为这头名已经决出了。”
李霖打量着垂首跪立的拢烟，眼角瞟过闻言正皱起眉头的付芝兰，笑道：“拢烟公子这一舞的确是天下少有，不过既然还有一支舞，还是要看过了再行定论，以免有人会心有不甘啊。”
李铎点了点头，内侍宣人入场。
………………………………分隔线……
上来的是约二十余名男子，个个短衫长裤，脸上蒙着同色的面巾，腰间系着长长的红色腰带垂至脚踝处，还有一面小腰鼓，手上两只击鼓的鼓槌尾部也系了红色的长巾。
“却也是鼓舞。”李铎道。
那些人已动了起来，手里敲着腰鼓，脚下来来回回地走动着，二十人一同敲鼓，也算是有几分热闹。只是有拢烟的珠玉在前，这些人的鼓舞便怎么也令人提不起兴致来了。
李铎已眯起了眼睛，不知是不是在闭目养神了。李霖心下诧异，又看了付芝兰一眼，却见她兴致勃勃地看着鼓舞，不停地对卫迎寒说些什么。
鼓声骤停，李铎睁开了眼以为结束了，又听得那些人齐齐低喝了一声，将鼓敲得急如雨下，那些人又是喝了一声，这才齐齐住了手。李铎心知这下是终于结束了。
在众位大人的无语中付芝兰站起身来，朝李铎拱手道：“皇上，此舞可能入目？”
李铎微愣，待见李霖递给自己的眼神想到他曾经告诉自己的事情，于是笑道：“莫不是这舞有付将军的一份功劳？没想到付将军还有如此大才啊！”
“微臣谢皇上夸赞！”付芝兰一本正经地道：“臣以为此舞不但能入目，且堪称今晚各表演之首。”
李铎看了李霖一眼心想再怎么朕也不能附和她这句错得离谱的话啊，这等水准居然也被送入宫来表演，礼部那些家伙！朕没治罪已算是格外开恩了！李铎微微一笑：“付将军，朕以为你这话有失公允啊！”
“皇上，臣说出这话来自然是有原由的。”
李铎稍稍动了动身子，耐着性子道：“不知是何等原由？”
付芝兰朝那群还留在场上的人打了个手势，那些人取下了脸上的面巾，一时间“咦”、“哦”之声络绎不绝。
李铎也不由得怔了一下，即便那些离她离得并不近，她也能清楚地看清那些人脸上的沟壑。这些舞者，并不同于其他戏帮子或别人正值妙年，他们都是老人了！
“付将军，这是……这是为何？”
“启奏皇上，这些人乃是出京十里地的小林村村民，以前从未习过歌舞，年龄最轻的四十有六，最年长的近六旬。皇上，以这般的年纪这样的资历还能跳出如此水准，难道还不是最佳吗？”
李铎的表情有些疑惑：“朕不明白，付将军为何选他们……”付芝兰完全可以选一群年轻貌美的少年啊！不仅李铎不解，场上大多人也不太明白，付华明叹了口气，继续看着付芝兰胡闹。
“皇上，这些人年岁大了，下地也做不了重活，平时也只能靠针黹度日，但这哪够他们养家糊口的，臣让人教他们歌舞，以后他们可以去各地表演，所获怎么也比做针线活强。”
“他们要养家糊口？”李铎皱眉：“难道他们家里没有别的人吗？”
“别的人要靠他们养着啊！”付芝兰道：“皇上，他们家里除了小孩就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伤病，缺胳膊断腿的，也做不了事……还有的家里就只剩自己一个了。”
李铎看向那些人，只见有人强忍着泪水，有人已拿面巾拭起泪来，但因为是在殿前，都谨记不得失仪，不敢出声哭泣。
李铎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但具体说不上来，她看向李霖，只见他神色凝重也正朝她看了过来。群臣肃然，有人摇头叹息，有人低头不语。
“付将军，这小林村，共有多少人家？”李霖问。
“回殿下，小林村原有百户人家，这十年来只剩六十余户。”
“皇上，臣以为付将军言之有理，这些村民于逆境中仍然自强不息，此等胸怀令人叹服，这支由他们表演的鼓舞理应获得头名！”
“大哥所言极是！”李铎点头。
“还不谢恩？”付芝兰朝那群人挤了挤眼。
那些村民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谁也没料到自己竟能获得头名，完全是出人意料，待付芝兰说第二遍时这些人才慌忙跪倒，连连谢恩。
“要说谢朕倒要谢谢你们才是。”李铎感慨道，她问：“你们既然得了头名，想要些什么赏赐？”李铎向这些人既然生活不易，便多许些金银才是。
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都说不出话来。
付芝兰道：“皇上可是金口玉言，说了要与你们赏赐，怎么能轻易放过？可别日后后悔啊！”
终于有一人战战兢兢地道：“小人不要什么赏赐，只想我那小孙女能平安长大成人，再娶夫生女，不要似我那苦命的女儿……”说着便双手捂住脸，压低了声音痛哭不已。
李铎看向李霖，又看向下方的付芝兰，不语。
付芝兰道：“皇上是万世难遇的圣明君主，也是先皇择定的继任者，定能让我东翰国富民强，也能满足尔等愿望，让东翰从此不再起刀兵之祸战火之虞！”
李铎看向付芝兰，脸上神情是惊愕难耐，群臣亦然，便是付华明听了这话也是满脸异色。
李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付芝兰说了什么——先皇择定的继任者？那是说她手上有母皇的遗诏？原来母皇临终前召见她是将遗诏给了她！母皇行事果然出人意表。母皇最终是选了我来继任皇位？李铎心里是说不出的快活与满足，这愉悦即便是她从李瑶手里夺下皇位时也完全不能相提并论！林贤君定下“禅让”这条计策，便是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众口，但这也只是表面上的，而若是有了遗诏，还有谁敢胡乱说话？
李铎挺直了腰板坐在上首，看着内侍从付芝兰手里接过一方丝绢，低头呈上，虽然只是几十步的距离，李铎却等得心急如焚，她心跳得极快，手心里也出了汗。
李铎按捺住满心的激动取过丝绢，嘴角抑制不住地翘起，果然是先皇李励的笔迹！李铎一目十行地看完，又看了一遍，这才递给身旁的内侍。
“宣！”
内侍捧了丝绢，大声将上面的字迹念了出来。
“……皇三女李铎，人品贵重，文武兼备，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众臣辅之，君臣齐心，使东翰扬威四海，朕亦能安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跪倒，山呼万岁，声音响彻云霄。李铎看着众人拜服，踌躇满志。
李铎站了起来，右手指天，朗声道：“朕今日在此立誓，朕在位期间，必勤政爱民，克勤克俭；凡事与众臣商议，不独断专行；一切以国事为先，不负母皇之厚望，也不负黎民之期望！若违此事，便让我李铎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贺之声不绝于耳，李铎抬手示意，好一会才静了下来。
“付将军护诏有功，功劳卓著，不知该如何赏你才是？”李铎笑道。
付芝兰想了想：“皇上，不如将拢烟赐与臣？”
李铎愕然，李霖横眉，卫迎寒看了付芝兰一眼，面无表情，付华明皱起眉来，便是苗风也瞪了过来，只有吉虞俊喜笑颜开。
＇：。。＇雍亲王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康熙遗诏，摘自百度
第一百一十一章 良人
“微臣仰慕拢烟公子久已，”付芝兰微微一笑，看向四周的同僚：“相信这点在座不少人都有耳闻。皇上，芝兰别无所求，若是能一遂心中的夙愿，芝兰铭记皇上大恩。”付芝兰如是对李铎道。
李铎见李霖银牙暗咬，心中沉吟不定，又见李霖眉头一扬，微微点了点头，这才答应了下来。
红爹爹的确是大赚了一笔，可却赔了拢烟，他本是心有不甘，后想拢烟已是二十多的人了，再红又还能红上几年？这万两黄金也不是这样好赚的，没必要得罪皇上和丞相府还有付芝兰这个霸王，于是搂着拢烟“心肝肉儿”的叫了半天，作出种种不舍状。
“爹爹，我在楼里的东西，得了空过来去，还请爹爹着人看着。”
“放心，爹爹不会让别人进去的，不过丞相府里要什么没有，付小姐又疼你疼得紧，要什么和付小姐说就是了。”红爹爹笑眯了眼。
拢烟朝红爹爹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拢烟在楼里这些年多得爹爹照顾，还请爹爹受拢烟一拜。”
红爹爹红了眼眶，说道：“你跟了付小姐，也不失一条出路，以后好好地过日子便是了。”
拢烟闻言瞟了一眼远处的付芝兰，心道你哪里知道她的用意。
李霖也以为自己知道付芝兰的用意，不就是要用拢烟这个名满京城的欢场美人来气他吗？他的确很是生气，尤其是想到自己贵为皇族在付芝兰眼里未必还如……他倒要看看付芝兰家里的那两位如何与拢烟相处！难道卫迎寒真会同意拢烟进门？付芝兰，既然你要玩，那本殿下就陪你玩下去！李霖笃定地笑着。
“谨言，带拢烟公子下去歇着。”
谨言奇怪地看了拢烟一眼，又见卫迎寒并未反对，当下领了拢烟蓝玉去客房。
“你还真把人给带了回来！”卫迎寒施施然地坐下。
付芝兰噗哧一笑：“二哥哥，你没看见皇上和大殿下当时那脸色那表情吗？可真是有趣得很，百年难见了！”
卫迎寒嘴角微挑：“也就你这般胡闹，还不知别人会在背后胡说些什么呢？”
付芝兰满不在乎地道：“就我这名声还怕别人说么？我倒是巴不得越糟越好。”
“你想好和疏翠怎么说了没有？”卫迎寒慢慢地道：“他就算不说，心里一定是不好过的。”
付芝兰笑嘻嘻地走近卫迎寒，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二哥哥，你心里好过吗？”
卫迎寒凉凉地瞥了她一眼：“我可是看着你，你若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他难得地笑了笑：“我等着呢。”
付芝兰抱着双臂抖了抖：“二哥哥，我服了你。”她眼珠转了转：“其实要我老实本分也很简单……”说着便朝卫迎寒狼扑过去。
卫迎寒轻松抓住付芝兰的狼爪，将她手臂锁住，说道：“这样不就老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