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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部分

凤殇-第230部分

小说: 凤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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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凰心下狠狠一沉,不等青芒回来禀报,她一挥衣袖,“啪”的一声,房门轻轻掩上,将青芒关在门外。青芒站在门前,沉沉叹息一声,终转身离开……

一阵叫卖声引回了衣凰的思绪,循声望去,一名中年男子肩负一柄担子边走边吆喝,阵阵馒头香味迎面扑来。再抬眼看了看四周,酒肆茶楼饭馆客栈均已开门迎客,一路走去,路两旁的商铺已陆续打开了门。只是今日街上行人较少,许是因为天气的缘故。

再停下脚步时,抬头望去,揽月楼近在眼前,酒楼对面的环城河内,“江月船坊”四个字尽带清寒之意。

河面上有一层似有似无的朦胧雾气,笼着一艘艘船只,距离对岸很近的地方有一方六角小亭,亭中桌凳俱全,四周临近河水的地方有一圈水台,亭子六角每一角上都挂了一只铜铃,风一吹便发出“叮呤叮呤”的清泠声。小亭在水雾中若隐若现,加之这河水一直保持清澈,对岸更是树木丛立,乍一望去竟有些仙境之感。

站在岸上对着亭子看了良久,船坊的下人见一大早就有生意上门,且客人是个满身贵气之人,不由大喜,连忙笑脸迎上来,问道:“夫人是要游船?”

略一沉吟,衣凰点点头。见状,那人更喜,道:“夫人是一个人 ?'…'小的这就去给夫人安排……”

“不用了。”衣凰淡淡打断他,取出一些银两交到他手中,而后径自走到一艘船上,“这艘船借用一天,不要任何人跟着。”

那人愣了愣,但听衣凰嗓音清冽,带着一丝凉意,又不敢多说什么,看衣凰这身打扮非富即贵,想来也不会坑他这么一艘破船。想到这里他连连哈腰点头道:“您尽管用便是,尽管用……”

晌午时分,天色却比一大早更加昏暗,没多会儿雨滴便一滴一滴飘落下来,雨势并不大,却将刚要离去的寒冬之意再次带回,打在脸上如冰刺骨。

曹溪身披斗篷头顶斗笠,一边驾车一边回身对车里的人道:“多亏王妃想得周到,没有让王爷骑马,否则王爷此番定是要淋雨了。”

“嗯。”车里的人轻轻应了一声,而后便不再有其他的声音。曹溪心知主子今日心绪不佳,便也自觉地闭嘴了。

今日早朝他虽未能亲眼见到、亲耳听到,但就凭下了早朝之后众臣的议论来看,今日朝上必有一番激烈的争论。听闻今日嘉煜帝一反常态,神色沉敛,不识时务提出选妃之事的人皆被嘉煜帝好一番斥责,道他们不想着为国解难分忧,却终日想着他的后宫女眷之事,如此下去功德难就。

一直以来,嘉煜帝是出了名的温醇静敛、沉稳淡然,今日这般反常,苏夜洵早已猜出与衣凰有关,下了早朝之后便留心向值夜的小公公打听了一下,得知昨夜嘉煜帝先是去了清宁宫,只是没多久便又折身返回,在紫宸殿看了一夜奏章。

“王爷……”犹豫片刻之后,曹溪还是忍不住问出声,“王爷当真要去润泽楼?”

“嗯。”没有多余语言,依旧只是简单的一应。他知道,以前衣凰心情不悦之时多会去润泽楼,如今她已为后,经常出宫已是不可能,他突然很想去那个留了她很多不开心之事的地方看一看……

蓦地,他眼眸骤缩,刚要放下的窗帘被他再度撩起,仔细看了两眼,而后喝道:“停下。”

“吁……”曹溪闻言连忙喝马,马车骤然停下,苏夜洵身体一晃,然而他并不在意这些,而是撩起门帘跃下马车,站在雨中怔怔地看着对面的河,任雨滴打在身上他却浑然不觉。

曹溪见状连忙跟着跳下马车,一把操起车里的雨伞撑开替他遮住雨水,这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透过雨帘依稀可见一道莲色身影正独立亭中,一动不动地看着河面。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苏夜洵依旧一眼就认出那个人,那个他心中一直念着、从未忘过、从未放下的女子。

下一刻,他突然抬脚朝着河边走去,曹溪心惊,喊道:“王爷……”然,苏夜洵脚步却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任泥水溅起污了他的衣摆他全然不在乎。

雨中泛舟,好在风并不大,河中也掀不起浪,加之那艘船原本就很大很沉,这样的风雨于它而言,本就是蚍蜉撼树。一名小童持伞从外面走来,急急避进船舱内,然后连连弹着身上的雨水,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小亭里的那道清丽身影上,满脸疑惑地向身边的下人询问了些什么,然后挑起门帘入内。

“先生,你看。”小童领着陌缙痕来到船边,指着小亭的方向,“那不是慕……慕公子吗?”

陌缙痕狭长眉眼顿然一紧,沉声问道:“她何时来的?”

“我刚刚问了,说是一大早就来了,不让任何人跟着,一个人在亭子里站了很久,一直在发呆。”小童说着皱起眉头,嘀咕道:“好像从一大早到现在滴水未进……”

突然,他又惊疑一声,瞪大眼睛道:“先生,她……她出去了……”

眼看着衣凰缓缓从亭子里走出,缓步走到河边,静静看着雨滴打在河中,荡起一圈圈细微的波纹。陌缙痕脸色又是狠狠一沉,身形刚刚动了动,小童便识趣地一把操起雨伞就要出门,却见陌缙痕脚步又突然停住——

一只宽大手掌撑伞站在她身后,替她挡住风遮住雨,就在衣凰怔神的刹那将她拉回亭子里,一把扯下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而后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帕替她擦去脸上的雨水。

衣凰下意识地向后一缩,忽略了苏夜洵沉冷而又怜惜的眼眸,接过丝帕侧过身去自己擦拭。好在她淋雨的时间不久,只有外层的袍子淋湿了些许。

“你怎么来了?”衣凰垂首轻声问他。苏夜洵轻叹,道:“碰巧路过。”

“呵!”衣凰淡淡一笑,不再多言,只是神色仍有些恍然,目光游离,怔怔地看着水面上的船只。

见她这副模样,苏夜洵心下狠狠一恸,“衣凰。”他喊她的名字,走到与她并立的位置,陪她沉默良久方才道:“事情我已经听说了,皇上根本不愿提及选妃之事,你又何故这般难过?”

“你认为,只要他不答应,我便可安心无忧吗?”衣凰嗓音清凉,与雨水中夹带着的寒意一起迎面扑向苏夜洵,“你认为,我可以对那些说辞无动于衷吗?”

“衣凰……”

“皓月公主如今就在宫中,我怎么可能当做她不存在?我知道他是为我好,他不愿我伤心,所以他不愿再选新妃……可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置若罔闻,视而不见。”

“衣凰,你的心太重了!”苏夜洵伸手抚上她的双肩,试图平安她的颤抖,“你大可不必在意这些,大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切事情自有皇上去解决。你是女人,是他的女人,保护好你是他的责任,你何苦要这般为难自己?”

“正因为我是他的妻,才不能让他一人承担这些。你该明白,这件事往小里说,是皇后善妒失德,若是闹大了,便是一朝君王无能无德,他何以承受得起这份罪名……”

“衣凰!”苏夜洵眸色一沉,眼底闪过一道阴沉冷光,一把将她紧紧摁住,垂首直直看着她一双水眸,曾经这双眼眸清澈无垢,灿若星子,可是现在却被那层厚重的水雾所遮住,他看到了她的犹豫和茫然。“你别傻了,他若是铁了心不愿选妃,即便你再怎么坚持也是无用,不但不能替他解决问题,反倒会……”

他话音一顿,后面的话不知当不当说。说了,也许她会听他的,不闻不问,然后与苏夜涵琴瑟和谐。然那样一来,她就会离他又远了一步。然而若是不说,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痛苦、自责、烦扰。

看见她眸中水光闪烁,苏夜洵心里狠狠一软,沉沉太息,“不要想那么多,不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累,这些不该你来承担,这些是他的事情。就算,你一定要将皓月公主升为皇妃,没有他的允口,就算你再怎么坚持也是无益……”

“不。”衣凰硬生生打断他,垂眼看了一眼他按在自己肩上的双手,轻轻挣脱。她转过身去,苏夜洵清晰地看到她转身的刹那,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冽与决绝,心下没由来的一慌。

“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

衣凰深深吸气,而后一字一句道:“中、宫、表、戈——”

【三百五十六】君王一怒废其职

中宫表戈,乃是皇后统摄六宫特有之权,册上加皇后宝册凤印,笺表一出,虽圣旨也不可以轻易反驳。

换言之,中宫表戈一出,即便是皇上也无法将其指令撤回。

而今,中宫表戈之令:兹有大宣国皓月公主端好淑丽,颖之藻仪,淑逸闲华,帝爱之尤佳,今特封为月妃,赐居含象殿!

事情刚一传开,顿然震惊朝堂内外——

古来虽有中宫宽仁,为皇上选妃之说,但在皇上没有允口,自己动用皇后特权中宫表戈以封妃,却是从未见过。一时间,朝中叹皇后娘娘仁厚大气、心怀天下、顾全大局者有之,嗤皇后娘娘违背帝意、私用职权者有之,疑皇后娘娘别有用心、计谋暗藏者有之。

只是,不管是哪一种,他们心里都明白一件事,中宫表戈既是违背嘉煜帝的心意而出,则皇后地位危矣。

小太监九福全身都伏在地上,颤抖不已,头都不敢抬一下,却能明显感觉到有一道凌厉万分的目光从头顶上方落下来,紧盯着他不放。

说起来他这心里也是委屈得很,他原本只是个小小的太监,没有雄心没有抱负,皇后娘娘进宫之后他就一直留在清宁宫干些杂活。好在皇后娘娘为人善良,待下人一向很好,渐渐升了他为清宁宫里的小官儿,粗重杂活都不用自己动手。

今天晌午皇后娘娘突然召他,说是有事交由他去做,便是带着一封皇后懿旨前往霁影轩宣旨。他本不疑有他,中宫表戈为何物他也不知晓,以前从未听过,然那一句“今特封为月妃,赐居温室殿”他总还算认得,也看得明白,当时差点就吓得腿软,声音发抖,差点将手中懿旨扔了出去。

霁影轩离紫宸殿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然尽管他传完旨意便急急忙忙往清宁宫赶回,仍是在半路上被人拦住。这两人他认识,都是皇上的贴身侍卫,经常随嘉煜帝一起到清宁宫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明了了,他不是自己回到清宁宫,而是跟着苏夜涵一起……

“皇后……”冷刻的嗓音突然响起,在殿内潺潺流动,九福一怔,立刻回过神来。听他继续说道:“可有事要跟朕说说?”

思凰阁内一众宫人均将头压得低低的,听着这冰冷是声音只觉心下惊恐不已。他们虽然知道嘉煜帝对皇后娘娘宠爱有加,然,这一次皇后娘娘所做之事既是已经让满朝皆惊,就必然不是寻常之事。

最重要的是,在清宁宫中一向清和淡然的嘉煜帝,不再清和了。

衣凰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静静凝视半晌,淡淡道:“没有。”

闻言,众人全都悄悄捏了一把汗,苏夜涵淡雅俊眉也倏忽蹙起,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衣凰,自座上缓缓站起。

九福听到前方有轻轻的脚步声,他偷偷抬起头看了一眼,只见苏夜涵已经缓步走到衣凰面前,垂首冷声一字一句道:“朕是不是,太放纵你了?”

对上这般残冷的眼神,衣凰心下微微一动,握了握拳头,而后抬头直视他,目光淡然冷冽,“臣妾只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九福偷偷瞥见二人这般剑拔弩张的气势,只觉心头一紧,唯恐苏夜涵会做什么冲动的事情,伤了皇后娘娘。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受过衣凰恩惠的人,万不能看着衣凰受伤。

思及至此,他便跪着向前挪了挪,慌张道:“求皇上莫要怪罪皇后娘娘,娘娘这么做,全然是为了不让皇上为难,娘娘宽厚,一心为别人考虑,皇上若真的要罚,奴才愿代娘娘受罚。”

他抬起头看着苏夜涵,一碰上他突然投来的目光,又吓得连忙低下头去,瑟瑟发抖。

苏夜涵看在眼里,不由清冷一笑,回望衣凰,道:“皇后用心良苦,朕记在心上了,朕绝不会辜负皇后的一片苦心。”而后他转过身,抬脚朝着门外走去,殿内只留他最后一句话声声回响:“皇后操劳琐事累了,接下来就好好歇着吧。”

衣凰垂眸,始终没有抬头看一眼他离去的背影,只是一直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

九福却是万万没有想到苏夜涵竟是没有罚他丝毫,更是没有责备他一个字,直到苏夜涵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他方才惊魂未定地看了看衣凰,轻声道:“娘娘……”

摆摆手,衣凰满脸疲惫,她起身朝着屋内走去,“你先下去吧,本宫休息一会儿。”

“是……”九福见衣凰不想多说话,也就不再打扰她,起身悄悄退到门外,刚出门就碰上了一脸焦急的青芒。“青芒姑娘可算回了,娘娘她……”

青芒点点头表示明了,“我方才碰上了皇上,皇上来过了?”

“是啊,今天娘娘出了中宫表戈,惹得皇上大怒……”

青芒豁然明白,沉沉太息道:“果然……小姐她果真……”说罢看了看手中的食盒,又叹了口气,快步走进屋内。

衣凰依旧坐在一向喜欢曲腿而坐的地方,听得进来的脚步声,她头也不抬,只是淡然道:“你怎么还没走?”

“小姐……”听得出她语气中的沉重与疲惫,青芒不由感觉一阵心疼,连忙大步上前,“小姐你没事吧?”

见来人是青芒,衣凰先是一愣,继而神经松了松,摆摆手道:“我没事……”

“小姐,快喝些姜汤吧,昨天淋了雨,可别伤了身体。”青芒说话间早已将煮好的姜汤取出盛了一碗端到衣凰面前,衣凰不由无奈一笑,微微摇头,本想说青芒小题大做,蓦地,她似是想起来什么,皱了皱眉问道:“你怎知我淋了雨?”

青芒眼底的担忧与为难不由更深一层,放下碗,沉声道:“小姐莫要怪皇上,其实皇上是真正的关心小姐,不想小姐为难受累。昨天小姐出宫,刚一下早朝皇上便跟着出了宫到冰凰山庄去找你,得知你没有回庄,他便去看了那两名突厥探子,而后就离开了。起初我不知他去了哪里,直到今天上午陌先生身边的小童前来找我……”

衣凰心里“咯噔”一跳,陌缙痕?是了,昨天她确实是待在陌缙痕的江月船坊,本想着散散心,然后找他对饮一番,却不想等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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