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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凤殇-第44部分

小说: 凤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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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宫人连连点头,看着衣凰的眼睛的满是惊惶,待衣凰松开手后便离开伏地拜道:“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把此事告诉别人……我,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衣凰俯身将她扶起,脸色却没有丝毫的缓和,淡然道:“你是什么人 ?'…'在给谁烧纸钱?”

宫人犹豫了一下,抬头对上衣凰冰冷的眼神,又连忙低下,衣凰转身欲走:“既然你不愿意说,我想我是帮不了你了。”

“不要——”宫人拉住衣凰,想了想才战战兢兢道:“奴婢……奴婢叫香茹……”

衣凰一怔:“你就是东宫里那个被吓疯的宫女?”

“我……”香茹欲言又止。

许是被衣凰冷冽清寒的眼眸给怔住了,她呆呆地看了衣凰片刻,突然有俯下身去拜道:“姑娘救命!”

衣凰想了想道:“谁要害你?”

香茹道:“是灵芸,是前不久死掉的那个灵芸……”

衣凰心中微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听着她继续说下去:“奴婢是东宫一个不起眼的小宫女,曾经和灵芸一起伺候太子。灵芸死后奴婢一直留在太子的宫里,本想等着太子回来,却不想太子他……后来,后来有个老嬷嬷找到了奴婢,说是可以帮奴婢出宫,但条件是要先帮她做一件事……”

衣凰冷冷问道:“什么事?”

“就是……就是装疯,还要说是因为见到了灵芸的鬼魂,让别人以为是被吓疯的……”

衣凰蹙眉,低头思索一番,蓦然一惊,只是很快被她清和的眼眸遮掩住了。她轻咳了两声,示意香茹站起:“你说的话我怎么能相信?”

香茹连忙从怀里取出几张银票道:“这是那个嬷嬷赏给奴婢的,说事成之后还要更多的赏赐。可是……可是灵芸是奴婢多年的好姐妹,奴婢在她死后竟然还要这般利用她来欺骗别人,心中实有不安,害怕万一她真的来找奴婢……”

衣凰快速地想了想,大概明白了实情的来龙去脉,她接过银票看了看,又递到面前闻了闻,眼中的疑虑更深了。这股香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闻过。

她从几张银票之中抽出一张,将剩下的又还给了香茹:“这些东西你要好好收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场。你走吧,放心,你的事情我不会跟任何人说起,不过你也不能跟别说你今天见过我的事情,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不会将这张银票拿出来以澄清自己的清白。”

“是……”香茹连连点头,泪眼婆娑,临走之前又转身对衣凰说了一句:“如果,如果你能见到皇上,或者几位王爷,一定要请他们查清太子的事,奴婢伺候太子多年,知道太子不是那样的人。”

看着她的背影,衣凰沉沉太息一声,一拂袖,落了一地的树叶便卷起,将那只火盆严严实实盖住。

一路不紧不慢地走到了仪秋宫的宫门口,看见苏夜洵正站在门口,神情略有焦急地四下里看着。衣凰见了,走上前道:“四哥,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在陪贵妃娘娘吗?”

一听衣凰的声音,苏夜洵连忙回身,看到衣凰就站在眼前,先前不安的心情才微微平静下来:“方才母妃让我留下陪她,我脱不开身。好不容易出来了,一问宫门口的人,说没有看见你出去,我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闻言,衣凰轻声一笑:“我能有什么事?只不过刚刚迷了路,多绕了一会儿。”

苏夜洵松了一口气道:“没事就好。”

衣凰但笑不语,带先走出了仪秋宫,边走边随口问道:“四哥如此孝顺,应该经常到宫里来陪贵妃娘娘吧。”

苏夜洵点头道:“二哥战死之后,母妃心里一直都很难过,我自然要多抽点时间进宫陪陪她。不过后来她接手后?宫,有大大小小事务要处理,我就很少来打扰她了。”

衣凰撇了撇嘴,又问道:“那,娘娘这宫里的宫人,四哥应该认识不少吧。”

苏夜洵察觉了有些不对劲,凝眉问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衣凰笑而不答,只是侧过身去,将目光投向远处,沉默良久才回头淡淡说道:“四哥,如果有一天你的兄弟和你的母妃之间产生了冲突,你会帮哪一方?”

苏夜洵脚步微微一顿,抬眼看着衣凰眼底掩不住的犹豫,骤然淡淡一笑道:“没有发生的事情就不要去想,免得伤神,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真的发生了,总会解决的办法的。”

见他不愿回答,衣凰也不勉强,她知道即使他不说,但他心里一定明白了一些事情。

她该给的提示都已经给了,接下来就要看他自己怎么做了。虽然她很想找出这件事的主谋,虽然现在她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主谋是谁,可是她却不愿这个人就这样曝光在人们的眼前。

因为,天朝还需要这个人。

马车在通往右相府和冰凰山庄的路口停留了许久,最终朝着冰凰山庄的方向驶去。她已经许久没有回山庄了,不知那里一切可好。

未及她走进庄里,一道白色的影子便直扑而来,跳到衣凰的怀里,见衣凰只是随便抱着它,它还不满意,使劲地往衣凰的怀里蹭了蹭。

山庄里很是静谧,未见其他人的身影。衣凰拍拍灵影的脑袋,笑道:“其他人呢?”

灵影哼哼唧唧了几声,只听一旁走出的红衣小丫头说道:“回小姐,她们都在后院。”

衣凰抬眼扫了那个小丫头一眼,问道:“在后院做什么?”

“酿酒。”

“酿酒?”衣凰兀自嘀咕了一声,突然她脸色一惊,顾不得形象,足下轻点,连着几个翻身跃进了后院,怀里的灵影吱呀吱呀尖叫着,死死地抓着衣凰的衣襟。

直到衣凰稳稳落下了,它还没有停止尖叫,被衣凰狠狠一巴掌拍着脑袋上,“安静点。”

等它真正安静下来了,衣凰这才迈着轻悄的步子走进后院的厨房里,未进厨房,那迎面袭来的香气已经足以让人迷醉了。

果不出她所料,她们果然趁着她不在的时候,偷偷碰她的酒!

“嗯——”她站在门口用力清了清嗓子,故作不明情况问道:“好香的酒味啊,哪里来的?”

里面顿然传来一阵“叮叮咚咚”的碰撞声,还有坛子打碎的声音,衣凰纤眉一皱,一个箭步冲进去,看了看打碎在地上的酒坛和碗,脸色骤然一沉。

红嫣见状,连忙妩媚一笑,迎上前道:“小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通知我们一声?”

衣凰板着脸道:“若是提前通知你们,我的酒可就要全都这么糟蹋了。”顿了顿又对红嫣道:“酿酒是要天分的,你啊这辈子就别想了,安安分分地做好你的红座座主吧。”

红嫣的脸色陡然沉下,低头许久不说话,半晌才勉强一笑道:“我知道自己没天分,可是,知道他喜欢喝山庄里的梨花酒之后,我真的想亲自给他酿一壶酒。”

衣凰心底一凛,看着红嫣落寞的神色,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眼神骤然就缓和下来。喜欢喝冰凰山庄梨花酒而红嫣又偷偷见过的人,可不就是苏夜洵?

【六十三】惊人秘密少年心

浮华一生,潇潇乱世。

众人皆居于安详太平的天朝盛世之中,就只有他,还有他,他们的世界里是混乱的,是苍凉的,他们是在心惊胆战之中度日。

每一天都如同是新的生命又一次开始,他会感激上苍,感激自己,感激身边所有以诚心相待于他的人们,然,他却从来不会以诚心回馈。他不敢给,也给不起,他的生命随时悬在一线,稍有不慎便是杀身之祸。

因为他正陪着那个人站在一个无比危险的山尖上,那里有狂风急骤,有闪电雷鸣,而他却还没有足够保护好他们的能力。

东宫储君,谁人不想做?踏进东宫,就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位迈近了一大步。

而他,作为太子最亲近的幕僚,奉楼氏一族族人之命,千里迢迢前来辅助太子,肩负全族人的期望与使命,片刻怠慢不得,必须时刻谨慎。

在这皇宫之中,除了太子,他再无其他能说得上话的人。近得了太子身的不是重臣就是皇子公主,重臣要防,交不得心,皇子要防,恐其谋逆,至于公主们,男女有别,尊卑有别,亲近不得……

是她,那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即使她少言寡语,每一次到东宫来都是说话最少的一个,却是最能懂他心思的一个。她会送来双份的礼物,以分他一分,她会记得他最爱的竹青色,记得他最爱喝竹叶青,记得他最爱写行楷。

甚至,知道他衣角里的那个“均”字。

步至宓秀宫外,楼陌均犹豫良久,却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不是他不敢,而是他不知道进去之后,该如何面对那个人,那个已经默默为他煮了十年竹叶青的女子。

刚一转身,一名宓秀宫宫女端着木盒一点点走近 ,待看清宫门口站的人是楼陌均,不由得大喜:“楼大人 ?'…'您怎么来了?怎么不进去啊?”

“我——”楼陌均迟疑了一下,“我只是随便走走,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

宫女偷偷一笑道:“既然来了,就进去坐坐吧,公主一个人正无聊呢,大人去陪公主下下棋如何?”说罢不问楼陌均同不同意,一边领着他往里面走一边说道:“公主独自一人住在这个僻静的角落里,鲜少有人过来陪公主谈心,涵王殿下事务繁忙,经常抽不开身,大人若是没有别的事,可以经常来走走。”

说话间已经走到袭芳殿门外,宫女回身看了看一直沉默的楼陌均,不由得讪讪一笑道:“对不起啊楼大人,奴婢一见到熟悉的人,这话就有些收不住了。”

楼陌均微微一笑,淡然道:“不碍事。”

宫女道:“公主就在殿内,楼大人请进,奴婢将衣物拿去整理一下。”说罢向楼陌均行了行礼,躬身退下了。

楼陌均看着眼前这座静谧无声的袭芳殿,心底有无数悲凉缓缓流过。

这些年来,她就是在这样的地方度过的吗?这里荒远僻静,她一个人锁了自己,在这个角落里静静地待着,这是为了赎去那些虚无缥缈的罪孽吗?

殿内,光线偏暗,不得不点满了火烛,她就坐在烛光下的绣架前,安静地绣着手里的花。那绣架上的衣料是一成不变的竹青色,一如他身上穿的这件锦袍。

“音儿——”她突然开口,嗓音略有沙哑,“衣物都取回来了吗?”

楼陌均深深吸气道:“取回来了,已经去整理了。”

闻声,苏潆泠的手微微一颤,动作骤然停下,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子,他背对着门站立,看不清他的面容,然苏潆泠的脸色却略显苍白,神色惊讶得有些不知所措。

“是你?”良久,她才再次开口,将信将疑地问道。

楼陌均缓缓走上前道:“陌均见过六公主。”

苏潆泠闻言轻声一笑,笑声凄凉,楼陌均目光停留在她面前的绣架上,看了半晌说道:“陌均谢过公主让涵王殿下送来的衣物。”

苏潆泠拂袖示意他免礼,问道:“合身吗?”

“合身。”

“那你为什么不穿?”

“公主——”楼陌均顿然语塞,抬头看着苏潆泠,不知如何作答。

苏潆泠淡笑道:“是怕沾染上晦气吗?毕竟,我是个不祥之人。”她说着站起身来,突然眼前一黑,身形一晃。

“公主!”楼陌均眼神一沉,走上前扶住她,“你没事吧?”

苏潆泠摇了摇头,挣脱他的双手,“许是因为坐得太久了,一会儿就好。”

楼陌均眼底闪过一丝疼惜:“公主要小心保重身体才是,切莫让涵王殿下为您担忧。”

苏潆泠道:“楼大人提醒的是,如今这宫中除了七弟,便不再有其他人会为我担忧了,人们早已忘记,这里还有一个六公主,他们只记得六公主曾经是个不祥之人,克死母妃和夫君……”

“潆泠!”楼陌均突然开口,打断了苏潆泠的话,“我求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那些都不是你的错。你这样,只会让关心你的人看了痛心。”

从刚才楼陌均喊出她的名字,苏潆泠就一直怔怔地站着一动不动,此时一抬头,眼泪便一滴一滴坠落下来,想散落的珍珠,“你会痛心吗?”她用清晰无比的声音问楼陌均。

楼陌均握了握拳头,道:“会。我会很痛心,连带着把太子的一份一并痛了。他作为你的哥哥,对你向来是真心疼爱的,于陌均而言,公主便与亲妹妹无所差异,看到公主难过,陌均自会痛心无比。”

“妹妹?”苏潆泠不禁凄笑一声,再度看向楼陌均时,视线已经模糊,“是啊,太子没有出事之前,确实很疼爱我。”

顿了顿,她又道:“楼大人今日到此,有何事?”

楼陌均道:“陌均前来谢过公主的衣物。”

苏潆泠道:“那现在谢也谢了,楼大人可以请回了。”

楼陌均看着烛光下那道瘦弱的身影,心中微痛,却是无可奈何,犹豫了片刻,他欠身道:“那陌均告退了。”

苏潆泠张了张嘴想说话,突然一股气吸入体内,呛得她俯身一阵轻咳,楼陌均见了正要上前,却被她伸手拦住,“你走吧,我没事——”

“公主——”

“走。”苏潆泠冷冷地说着,背过身去,楼陌均无奈,只得转身退出了袭芳殿。身后,苏潆泠泪落满面,打湿了衣裳。

衣凰独自一人漫步宫中,目所能及之处皆是枯黄。

得了睿晟帝的特允,可于皇宫之中随意走动,原来就是这般感觉,皇宫如此之大,走在其中漫无目的,不知该往何处走去。

难怪右相不喜进宫。他还比她少一个后宫那么大的地方呢,都不愿意整日到这个让人晕目的皇宫里来,更何况她还要忙着去查太子的事。

再往前走就越来越僻静了,人也越来越少,衣凰想了想,欲折身返回。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宫殿里走出来,脚步轻缓,神色忧伤,那一身衣服,整个皇宫里便只有他一个男子穿了只显清秀之色,而不见艳丽。

只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想了想,衣凰走上前喊道:“楼大人。”

楼陌均听到有人喊自己,不由得一惊,抬头一见是衣凰,稍微松了一口气道:“郡主?”

衣凰道:“看楼大人的样子,似乎是有心事。可否说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你?”

楼陌均笑了笑道:“有劳郡主担忧了,陌均没事。”他说着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宓秀宫,眼底有掩饰不住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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