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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部分

三国之乱臣贼子-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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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约定,如果没有异常,这时候前哨应该再派出一人回禀消息,然而,高览等了半晌却没有等到一个人。

前方一定有情况,若不然何老三他们绝不会杳无音讯。

退兵?

逢纪在一旁冷冷而视,高览张口‘欲’言,却又强忍住了。

倘若这时候大军无功而返,早就对高览报有成见的逢纪绝不会放过这等报‘私’仇的机会。

说不定用不了多久,袁绍便会派人来顶替高览。

与袁绍接触这么久,高览早已经看清了这位“四世三公”出身的州牧,‘胸’有大志,却疑心极重,一旦众口铄金,朝令夕改也只若等闲。

前方有变,大军继续渡河,有可能遭遇青州军的迎头痛击,可若是不战而退,袁绍那里又没法‘交’待。

高览觉得有些进退维谷。

逢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这时候他忽然破天荒地笑了起来,嘴里道:“云台,若是初战告捷,一战而下临济,我必定向主公为你请赏!”

高览脸‘色’‘抽’搐,半晌方才说道:“祭酒美意在下感‘激’不尽,只是,我部哨探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我怀疑林中有伏兵”。

逢纪大大咧咧不以为意:“伏兵?你是在开玩笑吗?四百多人马都已经过河了,连青州军的影子都看不到?就算他们在林中有埋伏,又能奈我何?”

高览叹了口气,道:“如果青州军真在此处,那便说明这里极有可能是周仓所设下的‘诱’饵,一旦大军中计,后果不堪设想”。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计策是逢纪想出来的,眼瞅着自家兵马就要尽数过河,他怎能允许高览半途而废?

因而,即便觉得高览所言极是,可逢纪还是强词夺理,道:“昨日你不是还说周仓的兵马远在千乘吗?他们主力若是大举出动,为何完全瞒过了我们的眼线?”

高览只能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如果林中真的是周仓主力,那便是我失察了”。

“云台先不要急着下决定,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且问你,你看到青州军了吗?”

高览摇头。

“有哨探回禀发现青州军了吗?”

高览依旧摇头。

“这不就成了吗?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一切只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

高览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在逢纪这个监军面前,他适才缺乏足够的底气。

怪只怪高览闲置了太久,给了别人太多攻讦的机会,若不然,高览哪里会怕他逢纪?

高览哑口无言,逢纪以为他心服口服,当下心情大爽,他笑道:“云台难道对自家兵马都没信心吗?这里可是你最‘精’锐的中军呀,退一万步讲,就算对面有青州军的人马,难道他们还抵挡不住?”

这倒也是!

军将释乃兵家大计,高览不想与逢纪争吵,当下只得颌首应道:“祭酒所言甚是,是我多虑了”。

逢纪发出得意的大笑,“云台呀,你还是太过小心了”。

这句话其实就是笑话高览胆太小。

高览身边的亲卫已经涨红了脸,他们什么时候见到自家主将被人这般欺辱过?

高览倒是没有太大反应,相对于个人荣辱,他更担心自家兵马的安危。

既然不可能退兵,那么只有尽快地增加过河速度,这样才能以不变应万变。

“传我军令,加快速度,尽快过河,违者定斩不饶!”

“喏!”

没能从高览脸上看到羞恼的表情,逢纪少了很多快感,当下他“哼”了一声,没了再说话的兴趣。

“噔噔噔”过河的军士数量在急剧地增加着。

这时候,一众压压的军马已经出现在密林中。

“将军,过河的河北军已经有六百人了,咱们杀过去?”

红脸的周仓“啐”了一口,道:“老子这边有五千人马,足够吃下他两千人了,只是六百人,哪里值得老子出手!”

“据说对面的人马可都是河北‘精’锐,万一对方结下阵势,兄弟们的伤亡……”

周仓犹豫一番,只得折中道:“也罢,那就再等一会儿,等到过河的人马超过一千人的时候再杀过去”。

“将军英明!”

周仓不置可否。

从千乘城连夜赶到这里,周仓连同麾下五千兵马只在林中休整了两个时辰。

若不是军卒身体强健,只怕早就有人累趴下了,别说战斗,只怕连拿武器都是个问题。

淳于琼的一万人马被徐盛打的落荒而逃,周仓琢磨着,自己怎么着也要击溃高览这两万人马,若不然的话,日后见着各大军将,岂不是没了谈资?

按照周仓的打算是极可能多的放河北军过河,这样的话,对岸的高览便不会轻易撤军。

一旦河北军如油灯添油一般接踵而至,周仓便有把握用这五千人干掉他六千人。

没错,高览在此处只有六千兵马,为了遮掩行迹,其余人马都担负着佯攻的使命。

不过,有句话叫做“机关算尽太聪明”,逢纪做梦也想不到,平原郡的商贾早就将河北军的动向偷偷传到了周仓耳中。

战机不可失,半渡而击这等好事,打着灯笼都难找,周仓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于是,这才有了青州军连夜奔袭,河北军一无所知的事情。

。。。

第三百五十六章别无选择

黄河北岸,河北军的数量很快增加到了一千人的规模。

从晃晃悠悠的河船上走过,不习水战的军卒们全都揪紧了心弦,吱吱嘎嘎、起起伏伏的木船仿佛要坠入河底一般,很不踏实。

十多丈的“船桥”对于河北军卒来说仿佛有几十里那么漫长,好不容易挨了过去,众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脚踏实地那一刻,不少人头晕目眩,真他娘的吓人!

见惯了一览无余的北方平原,陡然经过汹涌澎湃的大河,河北军卒心中恐慌,很不适应。

好在最先过河的兵马全都是高览帐下‘精’锐,若是换成其他人马,只怕十分胆气早已经去了七成。

黄河南岸的这群兵丁他们人人装备‘精’良,所食所用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货‘色’。

有道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南下乐安国,正是河北‘精’兵大显身手的时候。

虽说有淳于琼的前车之鉴,可高览帐下的兵丁却还是有些不以为然。

淳于琼此人好大喜功,中计落败是迟早的事情,他失败了,并不代表河北军真的比青州军差。

这一次,大军南下,不少军卒都抱着一雪前耻的念头。

河北军失去的东西,一定要变本加厉地夺回来!

此时,河水北岸,逢纪志得意满地笑道:“云台你瞧,如果这里是青州军的陷阱,他们怎么会让大军如此轻易地过河?”

高览吁了口气,心中也忍不住犹疑起来。(

前哨探马分明是遭遇了不测,可为何自始至终都不见敌人来犯?

倘若真是青州军的诡计,他们万万没有按兵不动的道理。

一千名步卒呀,就算真是青州军的陷阱,这些‘精’锐也足以抵挡数倍于己的敌人了,难道青州军就不怕‘弄’巧成拙吗?

树林中,周仓麾下军将摩拳擦掌,他们纷纷请战。

“将军,杀出去吧”

“是呀,兄弟们在这鸟林子里都憋的很了”

“将军,这时候冲出去可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若是过河的军卒再多,咱们收拾起来只怕要费一番周折了”

周仓咧嘴笑道:“都等不及了吗?”

“等不及了!”

年前,高览大军压境,却一直未曾过河,这两万兵马仿佛悬在众人头顶的利剑,让人压力倍增。

如今蛇已出动,青州军将都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几个月的等待,无穷无尽的防备、监视,终于有了结果。

河北军终于过河了,要是不能一战击溃他们,那岂不是坠了青州军的名头?

熬了这么久,青州军上下都等着大开杀戒,也好立功受赏。

从树林到河岸足有五百步的距离,这时候,在河边布好阵势的河北军卒已经分出一队人马,开始往密林而来。

若是再耽搁下去,等到河北军行到近前,那青州军的潜伏便毫无意义。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周仓把手一挥,嘴里道:“裴元绍,你率本部一千兵马自左翼杀出,周梁,你领一千兵马从右翼围剿,黄余你领两千兵马坐镇后军,从旁策应,其余人等随我自中路杀出!”

“喏!”

众将得令之后,一名名传令小校飞奔而去。

林中不利于排兵布阵,青州军都是散布其间的。

不过时间仓促,再拖延下去,埋伏战便成了遭遇战,那样的话,青州军之前的辛苦等于都做了无用功。

“杀!”周仓一马当先,狂奔而出,随后,“铛铛铛”,一阵紧密的锣声响起。

沉寂许久的密林陡然间杀声大起,密密麻麻的青州军疾冲而出。

黄河南岸,成功渡河的河北军刚刚缓过劲来,他们在各自军将的统领下勉力维持着阵势。

哪里冒出来这么多敌军?

前哨不是说这里没有青州军吗?为什么看起来对方却像是早有预谋的样子?

这是青州军的埋伏!

电光火石间,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黄河北岸的高览心急如焚,过河的军卒已经有一千人,这股力量无论如何也不能舍弃了,可若是继续派兵过河,岂不是正中青州军下怀?

逢纪却没有太多顾虑,他只知道,河北军由此渡河的计策是他定下的,倘若大军失败,他难咎其责。

事已至此,如何挽救局面才是真正的要紧事!

“快,让军卒快些过河,前哨已经站稳脚跟,青州军的数量不多,云台,快快下令!”

逢纪在高览面前虽然趾高气扬,可他实际上对整个河北军却并没有半点指挥权。

急切间,逢纪额头滴下了滴滴冷汗。

该死的,青州军竟然真的有埋伏!

高览‘阴’沉着脸,他对逢纪的呼喊置若罔闻。

此时,正在渡河的河北军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

南岸有伏兵,到底是后退还是增援,总该有个说法。

如果有可能,谁也不想傻乎乎的去送死。

“吱吱嘎嘎”的船桥上站立了数百名军卒,变故突生,他们毫无主见,有的人试图上前,有的人却回首反顾,然而,更多的人却萌生了退意。

青州军既然在这里早有预谋,那么对方一定获胜的十足把握,反倒是己方人马,自始至终都被瞒在了骨里。

高览不发一言,眼看着南岸的军马就要陷入困境,逢纪脸‘色’铁青一片,他‘阴’狠地说道:“我河北‘精’兵遭遇埋伏,高将军打算稳坐钓鱼台吗?”

这一句话可谓‘阴’损至极,高览知道,无论此战是胜还是败,他与逢纪之间的梁子都已经结下了。

好在经过一番考虑,高览也有了决断,必须战下去,哪怕明知前方是陷阱,河北军也别无选择。

一千名己方‘精’锐,高览无论如何也承担不起抛弃他们的代价,更何况,之前数月他便已经给人留下了畏战的印象,要是这时候还畏首畏尾,袁绍一定不会放过他!

长吁一口气,高览大声呼喝:“传令,大军出击,务必击溃敌军!”

将为军之胆,高览恢复了那副从容之‘色’,顿时给河北军注入了无穷的信心。

“将军有令,全军出击,击溃青州军!”

“呜呜呜”低沉的号角声响了起来,犹在“船桥”上进退维谷的河北军卒终于有了主心骨,无论他们打着什么算盘,此时军令一下,他们唯有前进这一条路。

。。。

第三百五十七章战术恫吓

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将高览帐下五千‘精’锐彻底分割开来,南北两岸只能靠一座窄窄的“船桥”来沟通联络。

北岸的兵马在各级军将的统领下排成了长队,只等着快速过河,增援对岸的友军。

谁也没想到青州军会突然出现。

惊‘乱’之下,间或有失足落水的军卒发出短促的呼救声。

北方的军卒不习水‘性’,十之八九都是旱鸭子,而且在初‘春’这个季节,河水冰凉刺骨,即便有人跳水救人,成功的可能‘性’也很小,最大的可能反而是搭上自家‘性’命。

一百多斤的体重加上几十斤的甲胄,这差不多就是两百斤的重量,甫一入水,沉溺而亡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倘若南岸没有遭遇敌袭,说不定还会有人试图救援溺水者,然而,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南岸,放到了青州军身上,至于落水者的死活,反倒没有多少人去关心了。

在这种时候,黄河南岸的军卒能否抵住青州军的攻势已经成了关键。

“稳住,稳住,青州军算不了什么,咱们河北‘精’锐何曾怕过谁来!”

“深呼吸,不要慌,不要怕,只要咱们顶住这一‘波’袭击,青州军便没有胜算了”

“听见号角声没有,咱们的援军就在身后,将军正在调派人马!”

为了鼓舞士气,南岸的军将可谓使出了浑身解数。

听到熟悉的号角声,先行过河的军卒当即松了口气,没错,自家兵马正在竭力赶来,试图援助自己。

河北军不怕厮杀,却怕自己的厮杀毫无意义,倘若北岸的兵马按兵不动,或者说‘抽’身急退,那南岸的军卒便没有任何搏命的理由。

好在高览当即立断,下了全军出击的军令,这才给了南岸军卒誓死一战的信心。

青州军再厉害,那也是凡夫俗子,刺中了要害一样会死,砍到伤处,一样会疼,抱着这样的念头,河北军的士气有所提升。

河北军怎么想,周仓懒得去管,当他从树林中打马急冲而出的时候,他脑中便只有一个念头:击溃河岸的河北军,将他们尽数歼灭于此地。

至于河北军覆灭之后,高览会不会落荒而逃,那已经不在周仓的考虑范围之内。

于情于理,高览都不会轻易退却,而青州军也不可能放弃到手的胜利。

半渡而击,这在任何战史上都是妙不可言的战机。

“杀!”一马当先的周仓首先撞上了河北军的前哨小队。

“噗”,高大的战马径自撞飞了两名军卒,而周仓手中的长刀也没有停歇,只见寒光闪烁,一颗硕大的头颅便冲天而起。

这一队河北军只有十个人,周仓以一己之力便轻易灭杀了三人,余者竟皆胆寒,而青州军却士气大振。

“杀!”

“将军威武”

从林中冲出之后,多数青州军连战阵都没有,他们只是紧紧跟随周仓的脚步,向前,向前,一直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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