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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三国之乱臣贼子-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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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东莱军的兵马迟迟不来。

又等了一个时辰之后,临济县令终于见到了一个中年文士。

此人风度翩翩,很有气质,使人一望之下便生好感。

“鄙人徐庶,此番前来只有一事相求”

临济县令识得徐庶,在城‘门’口与李贤相会的时候,此人就‘侍’在李贤身旁,看模样深得李贤信赖。

如此人物自然不能轻易得罪了,于是,临济县令竖起耳朵,警惕地问道:“先生何须客气,有事尽管开口,只要下官力所能及,一定竭力办成”。

徐庶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卞喜攻城在即,我家长史想从县衙库房内借些军械使唤,不知可否?”

临济县令松了口气,大笑:“哈哈,先生实在是客气,李长史为我临济抵御黄巾,已经是难得的大功德了,库房内的军械,先生可派人自取之!”

“如此,多谢了!”

“先生不必客气,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徐庶笑了笑,道:“使君如此坦诚,李长史若是知道了,想必会很高兴”。

李长史若是不高兴,又会怎样?

徐庶走后,临济县令擦去了额头的冷汗,他嘴里喃喃自语,道:“李贤怎么如此客气,他究竟意‘欲’何为?”

。。。

第一百八十三章假作真时真亦假

一个时辰之后,南方的天际处腾起一团浓密的尘雾,接着,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

不见其人,只闻其声便可明白,卞喜来势汹汹。

李贤立在城头,心中暗自庆幸,得亏自己赚取了城池,不然的话,对上这样一支骑军,就算东莱军有长枪、后盾,只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自古以来,骑军对上步卒都是占据上风的。

东莱军装备虽然‘精’良,又有长弓、坚甲,可谁也不能确定,正面抗衡贼人骑军,东莱军卒会付出多大的伤亡。

据城而守,凭借城防的优势最大程度上化解对方的数量优势,这是李贤跟徐庶早就定下的计策,

如今,卞喜麾下大军跋涉而来,李贤自然不会傻不拉唧的玩什么“开‘门’溺战”的把戏。

贼军势大,避其锋芒,耗其‘精’力才是正理。

临济城内有粮又‘肉’,城外又有什么?只要多拖一些时日,粮秣耗尽的卞喜又能有几成的战力?

比起卞喜,李贤显然更耗得起。

不知何时,临济县令也攀上了城头,他望着遮天蔽日的尘埃,战战兢兢地说道:“贼军真的来了?”

李贤似笑非笑:“怎么,莫非使君以为黄巾不会来?”

临济县令打了个寒碜,干笑道:“不,不,不,我只是没想到黄巾会来的这么快,看这阵势,只怕来的是贼人‘精’锐”。

李贤又道:“怎么,使君怕了?”

“哈哈,有长史在这里,我怎么会怕?”

有了城墙的地利优势,李贤心情极佳,他开始调侃起来:“没想到使君对我竟然这么有信心”。

临济县令很是尴尬,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贵属军威之盛,下官已经见识过了,有他们在此,自然万无一失”。

李贤好整以暇地摆了摆手,道:“不,不能说是万无一失,贼寇狡猾,‘阴’谋诡计层出不穷,若是城内有人受其蛊‘惑’,只怕这城是难以守住的”。

临济县令心里暗道,原来李贤在这里等着他!

什么受贼人蛊‘惑’,还不是怕城内乡民立场不坚,首鼠两端?

既然明白了李贤的意思,临济县令也就冷静下来,只要不是取他的身家‘性’命,百贯家财就好!

至于黄巾,谁都知道黄巾穷凶极恶,谁疯了才会投降他们。

想到这里,临济县令拍着‘胸’脯说道:“黄巾是贼,自古以来官贼势不两立,长史宽心,就算贼人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会去信的”。

“使君不信,可如果别人的人相信呢?”

“长史放心,我会向他们言明厉害,绝不会有人听信谣言!”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贼寇必定有来无回”

李贤使的这‘激’将法,就是怕卞喜到来之后亮明了官军的身份,那时候城内官吏说不定会畏惧曹‘操’的势力,里应外合。

提前‘逼’着临济县令表态,可以在最大程度上避免上述的情形出现。

李贤的算盘临济县令自然是不明白的,他压根不知道如今卞喜早已经归顺了曹‘操’,不再是黄巾了。

倘若知道真相,临济县令会向着谁,确实还在模棱两可之间。

十里开外的地方,卞喜麾下头领纵马扬鞭,嘴里道:“大头领,横刀立马,随心所‘欲’,这样的日子才是我们想要的呀,要是按照我说呀,杀了李贤为二头领报仇之后咱们干脆继续做黄巾好了,省的受那曹‘操’的鸟气”。

卞喜不置可否,“想那么多作甚,先把李贤小儿宰了再说”。

“哈哈,大头领所言极是”

为了追赶李贤,卞喜丢下大队人马,独自率领一千名骑军追了过来。

没曾想,紧追慢赶还是晚了一步,让李贤躲进了临济城。

望着高大的城墙,贼将‘摸’着脑‘门’,无奈道:“大头领,仅靠我们这千把弟兄,怕是奈何不得这鸟城,不如等到兄弟们来齐之后再行攻打吧”。

卞喜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为什么要攻打?你别忘了,我们可是兖州牧曹孟德麾下军将,正儿八经的官军!”

贼军裨将恍然大悟,笑道:“哈哈,大头领说得是,我竟然把这一茬忘了,老子如今也是官军了,他们该开‘门’迎接我们才对”。

卞喜虚挥了一把马鞭,叱道:“还愣着干什么?来人呐,快竖起大旗,让城头的守军看到,咱们也是朝廷的兵马!”

“诺!”

之前,卞喜为了赶路,并没有打出曹军的旗号,在他的潜意识中,曹军的旗帜并不一定比自家的黄巾大旗好使。

不过,此番为了诈唬守军,他自然要狐假虎威,扯起官军这张虎皮。

也幸亏之前曹‘操’没收了卞喜军中的黄巾旗帜,他麾下的军马才没有打起黄巾的旗号,不然的话,万一让城头的守军看见了,那可就是百口莫辩了。

于是,在临济守军惊讶的目光中,一面硕大的“曹”字大旗从卞喜军中飘起,大旗旁边还有几面略矮些的旗帜,上面貌似写着兖州牧帐下军校卞喜的字样。

临济县令尚未离开,他手指城下,惊恐地叫道:“怎么回事,卞喜怎么有曹孟德的旗号?”

李贤倒是显得颇为镇定,嘴里道:“之前使君是怎么说的来着?”

临济县令脸‘色’一变,讪讪地重复道:“贼人狡诈,不可取信”。

“使君明白就好,卞喜麾下兵马几十万,他怎么可能投靠曹‘操’?曹‘操’能够给他什么?城下的旗帜,说不定就是卞喜缴获的战利品,要是使君上当,黄巾岂不是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夺取一城?”

这道理临济县令自然明白的很,只是,卞喜不在济南国与曹‘操’对阵,跑到这乐安国来作甚?

想到这里,临济县令低声问道:“我乐安国偏远穷弊,不知道卞喜怎么会到这里来”。

李贤知道隐瞒肯定是隐瞒不住的,待会儿卞喜肯定会使人叫喊,要是到时候被对方点出原因,那就显得自己太没担当了,“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因为我在广平县杀了卞喜的弟弟卞南而已,如果我猜的没错,卞喜此番是来寻仇的”。

临济县令脸‘色’‘抽’搐不已,亏得他还把李贤当作救兵,谁知道对方是正儿八经的灾星!

要是没有李贤,敢情人家卞喜压根不会过来。

现在倒好,李贤据城而守,卞喜肯定要攻城了。

哎呀呀,真是悔之晚矣!

许是看穿了临济县令心中的懊恼,李贤似笑非笑地说道:“怎么,使君该不会以为只要我走了,卞喜就会秋毫无犯地离开吧?”

黄巾所到之处尤胜蝗灾,指望他们秋毫无犯,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

事已至此,城下的卞喜是否真的归顺了曹‘操’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李贤麾下的五千兵马已经掌管了城防,就算临济郡兵想反戈一击,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入城的时候,东莱军亮出的那一手,着实令人望而生畏。

临济县令松了口气,干笑道:“长史哪里话,卞喜是贼,我们是官,哪有朝廷的官儿怕了蟊贼的道理”。

“使君能够这样想自然是极好的”

谈话间的功夫,城下的卞喜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亮出旗号之后,城头的守军竟然毫无反应,连一点过问详情的意图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曹‘操’可是兖州牧呀,这小小的临济城怎么敢不识相?

“快,挑出几个嗓‘门’大的家伙,临济的城防八成已经被李贤控制在手里,不过这却也不怕,我就不相信城内铁板一块!,只要有缝隙,咱就把它凿成‘门’,看看谁能奈何我们”

卞喜一声令下,很快,贼将便从军中挑出了五个嗓‘门’奇大的家伙,让他们大声叫喊:城头的守军听好了,我们是兖州刺史曹使君麾下兵马,对临济城并无所图,只要你们打开城‘门’,放我们入城,我们家将军保证,绝不扰民。

李贤嗤笑不已,道:“你听听,贼寇让咱们开城呢,还说什么绝不扰民,使君,你信吗?”

“不信,自然是不信的!”

“嗯,且听听他们再说些什么”

临济县令别无选择,只得硬着头皮待在城头。

卞喜麾下贼兵使出三寸不烂之舌,极尽威‘逼’利‘诱’之能事。

“我家将军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考虑,若是一个时辰之后,你们依旧拒不开‘门’,待会儿大军抵达,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开‘门’吧,小小的临济城挡不住我们的,及时开‘门’,念在大家都是官军的分上,卞将军保证既往不咎”

……

李贤倒是大开眼界,谁说流氓没文化?

城下的这些黄巾可都是正儿八经的贼寇,他们当中兴许连个读书识字的人都没有,可是,只是听他们的言语谈吐,却充满了语言的智慧,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贼人也不可小觑呀!

在李贤的示意下,早就跃跃‘欲’试的胡庸大笑道:“啊呔,城下的贼军听着,要打便打,在城下啰哩啰唆的作甚?难道你们都不是爷们,只会像娘们一样耍嘴皮子吗?”

“放屁”

“小儿大胆!”

“大头领,且看我为你取了这黑厮的‘性’命!”

说罢,一名贼军裨将弯弓搭箭,直取胡庸。

。。。

第一百八十四章偷鸡不成蚀把米

卞喜如今顶着曹‘操’官军的身份,还想借机哄开城‘门’,自然不可妄启战端。

不过,为了给守军一个下马威,卞喜觉得有必要教训一下不知好歹的胡庸。

“只杀他一人便好!”

得了卞喜的应允,贼将弓弦一松,“嗖”,长箭划破长空,径自往胡庸而来。

贼将所处的位置距离胡庸足足有一百一十步,从低处往城头仰‘射’,原本就要多耗费三成的力气,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下,要想保持箭矢的准头几乎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胡庸原本嗤之以鼻,他不认为对方可以威胁到自己。

然而,贼将‘射’出的箭矢之准完全出乎了胡庸的意料。

嗖,眼瞅着寒光闪烁的箭头就要立功了,在千钧一发之际,胡庸快速地低下了脑袋。

“叮”,只听得一声脆响,胡庸觉得脑‘门’一震,接着他便醒悟起来,自己险些被一支冷箭‘射’死!

他‘奶’‘奶’的,贼人实在是猖狂。

旁观者清,李贤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适才那一箭实在是险之又险,要不是胡庸及时躲闪,那一箭真能要了胡庸的‘性’命。

险些损失我一员大将呀!

有了这样的念头,李贤自然大怒:“长弓手何在?”

“喏”

“城下贼军可在‘射’程之内?”

沐临风统领长弓手,他略扫了一眼,便大声应诺:“长史一声令下,必可取贼寇‘性’命!”

换装了李贤研制出来的长弓之后,东莱军麾下的弓手‘射’程大大增加,即便没有城墙的高度,他们也可以在无风的情况下‘射’出一百步。

要是凭借城头的高度,长弓手的‘射’程还可以进一步增加。

“那还等什么?传我军令,‘射’!”

“喏!”

三百名长弓手弯弓搭箭,向城下倾斜着箭雨。

城下的卞喜压根没想到守军的‘射’程竟然这么远,一着不慎之下,顿时折损了五六十条‘性’命。

“快,快离开此处!”

等到卞喜察觉出不妥,命令麾下兵马撤离的时候,第二轮箭羽又来了。

这一次,躲闪不及的三十多人又死在了箭下。

连李贤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就折损了近百人,这口气让卞喜如何咽的下?

“啊呀呀,气煞我也,气煞我也,告诉城头的守军,再不开城,待会破城之后,必定‘鸡’犬不留!”

恼羞成怒之下,卞喜再也顾不得伪装,他吼出了自己的本‘色’。

烧杀劫掠,这才是黄巾军的拿手好戏。

听到这里,卞喜身旁的黄巾裨将全都大喜过望。

投降曹‘操’过后,大家伙儿都憋屈了好久,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座像样的城池,等到破城之后一定得好生乐和乐和!

“没听见吗?告诉守军,再不开‘门’乞降,破城之后让他们血流成河!”

贼军兵将兴奋的“嗷嗷”直叫。

野兽般的嚎叫让临济县令后怕不已,贼寇果然是贼寇,哪怕他们伪装成官军也摆脱不了那嗜血的本‘性’。

好在适才没有听信贼寇的呼喊,如若不然,这会儿冲入城中的只怕就是黄巾了。

想到黄巾的凶残程度,临济守军俱是恐惧不已。

卞喜的恼羞成怒李贤看在眼里,他笑道:“使君看到了吧,贼人已经图穷匕见了,眼瞅着用计不成,便打算来硬的”。

“长史所言极是,长史所言极是”,县令擦去了额头的冷汗,再不敢多言。

事实明摆着,不管卞喜因为什么原因抵达临济城,城内的乡民士绅要想安安稳稳地活着,那就必须依靠李贤,指望他麾下的东莱军能够顶住卞喜的攻击。

如若不然,发出必杀令的黄巾军肯定饶不了满城的百姓。

我他娘的招谁惹谁了?怎么招来了李贤这灾星,引来了卞喜这杀星?

这他娘的完全是无妄之灾啊,隐秘地望了李贤一眼,临济县令不无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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