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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大明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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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陆皓山一脸被打败的样子说:“那任职文书是说十月前上任,要是迟到那就受罚,说不定把乌纱摘去也不一定,那个倒霉蛋在这里病了这么久,我们的时间只有一个月多一点时间,路上不知还有什么磕拌,早比晚好。”
  “山哥,那我们不进扬州城了?你不是要看扬州瘦马的吗?这,这太可惜了吧。”
  凭空得了一笔富贵,陆皓山说过到了扬州,带刘金柱见识一下扬州的**,找个江南美女让他开开荤,刘金柱的心思早就飞到扬州那貌美如花的女子身上,都来到门口了,过门不入,总是有些可惜。
  陆皓山看出他的小心思,闻言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说:“以后有的是机会,有钱有势,还怕没女人吗?正事要紧,先别说时间紧,再说朝廷规定,官员不能进烟花之地,这扬州鱼龙混杂,暗探很多,我们还是小心一点为妙,你放心,哥答应你,以后那美女多得让你挑花了眼。”
  “是,山哥说得对,正事要紧,我听山哥的。”
  陆皓山笑着点了点头,把案几上那枚黄澄澄的大印拿在手里,随手抛了抛,眼里出现一丝疯狂的精光。
  第二天一大早,陆皓山率着刘金柱骑着马出现在官道上,远远朝扬州城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毅然掉头,二人二骑,径直朝江油县的方向狂奔而去。
  。。。。。。。
  江油县,是陕西龙安府辖下的一个县,人口约五万,属于一个中等的县,地处偏僻,经济薄弱,在大明一千四百多个县中毫不起眼,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县,却号称县令的恶梦,因为最近几任县令都在这里栽了,不是因办事不力被撤职查办就是任期满考核时落得一个差评,至于官场不少人听到江油县都有些发怯。
  在江油城内的一间名为迎宾的酒楼内,一席人正在推杯换盏,大碗酒、大块肉吆五喝六的地喝着,如果江油县的百姓看到,一定会大吃一惊,江油县的县丞、主簿、捕头、六房司吏等人都齐了,可以说除了县令,江油县几个头目已经全部齐了。
  酒过三巡,味过五番,坐在正中县丞陈贵突然把酒杯“啪”的一声放在桌上,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县丞大人,为何事叹息?”刚叹息完,一个瘦瘦高高如师爷状的人马上识趣地问道,而席上的人都停止了吃喝,一个个看着陈贵,很明显,这里这么多人,以县丞陈贵为首。
  道理很简单,陈贵在这里地位最高,在县令空缺其间,就是他暂代县令一职,早早树立了威信,除了有个当巡抚的亲威,而陈家也是江油县的豪门大户,陈氏一族江油县经营多年,影响力巨大,就是众人现在所处的迎宾楼,这间江油县最豪华的酒楼,也是陈家在江油县的其中一个产业,众人一看到他放下酒杯,又叹息了一声,知道他有后话,一个个都静了下来。
  陈贵看了一声在场的众人,摇摇头说:“诸位,只怕我们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不会吧,陈大哥,这是为什么?”
  “是啊,好好的,怎么说这话。”
  “怎么,有人状告我们不成?”
  “县丞大人,发生了什么事?你可别吓我们。”
  众人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一个个面带焦急之色,全因陈贵这话说得莫名其妙,让人一听就有点寒碜。
  看到众人都盯着自己,眉色中带有恭敬之意,陈贵心中暗暗有些得意,不过还是面不改色地说:“朝廷新任的县令快要来了。”


第十章 一趟浑水

  众人闻言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又轻松了起来,那一脸横肉的捕头曹虎一脸冷笑地说:“陈哥,怕啥,这江油县没有了我们的支持,换哪个来都玩不转,上一任不是仗着朝中有人,目中无人吗?可是现在大明乱成一团,朋党纷争,自顾不及,哪会在乎的他一个小卒子,这不,我们稍稍动点手脚,他连秋粮都收不起,任期还没满就被一撸到底了,嘿嘿。”
  曹虎并没有唤陈贵为陈县丞,而是直接唤陈哥,从这里可以看得出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就是”长着一把山羊须的主薄张云辉笑吟吟地说:“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若言他识相,那位置还能坐得久一些,若是存心和我们作对,那就怨他运气不好了。”
  如果说陈贵在座众人的头目,那么张云贵就是主脑,很多馊主意是他出的,在江油县地地位也很高。
  户房司吏周大源一脸阴测测地说:“这眼看就要十月了,这新任的县老爷还没到,现在暴民多,不会路上被人做了吧?”
  曹虎一脸不在乎地说:“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谁敢担保,再说我们陕西全年无雨,早就乱成一团了,也就是我们这里地位僻静,去年收成还行,老百姓多少还有一点存粮,这才相安没事,他不来最好,这样我们就没王管,老实说,我还真想在路上就做了他呢。”
  “曹虎,慎言”陈贵喝住曹虎说:“有些话,不能乱说,现在大明还是皇上的大明,我们也就讨些安生的日子,要是让锦衣卫听到这些话,你就是有九个脑袋都不够砍。”
  一听说锦衣卫,众人面色大变,好像听到极为可怕事情,自太祖开创以来,锦衣卫就是大明官员百姓头上一把无形的枷锁,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出现,可是这些人一旦发狠,家破人亡那还是轻的呢。
  “是,是,陈哥教训得对,俺曹虎就是一个粗人,现在自罚三碗。”曹虎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吓了一跳,听到陈贵训斥,马上认错,端起碗自斟自喝了三大碗,这才重新坐下。
  陈贵端着酒杯站起来说:“按大明律例,为了避嫌,所有县令都是外派官,他们这些外乡人,恨不得把地皮都要刮去三尺,为了江油县五万多的父老乡亲,我们务必要把好关,抱成一团,这样方能站得稳脚步。”
  说为了几万乡亲父老,这些都是虚的,县令三年一任,一年一小核,三年一大核,到时根据考核成绩或升或降,无论怎么样,那摊子还是他们这些本地户来的承担,都是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做事自然不能做得太绝,以至蛋糕就那么大,要是新任县令多拿了或不让他们拿了,这都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而在县令空缺时,众人串通一气,那帐目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眼看朝廷新任的县令快要来了,为首的陈贵把众人聚在一起,先来通通气,免得到时被自乱阵脚。
  一手被陈贵提拨上来的曹虎马上响应道:“阿哥说得对,我们抱成一团,谁也不敢小看。”
  “就是,县丞大人说得对,我听你的。”
  “哪个不齐心的,也就不是自己人。”
  “对,齐心协力,这江油县还是我们的天下。”
  在场的人或多或少,分润了不少好处,算是坐上同一条船,串在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闻言纷纷响应,最后在陈贵的提议下,众人拿起酒杯碰在一起,算是达成一个同盟:对付未来县令的联盟。
  “啊。。啊超”此时,正在江油县路边小吃摊的一个布衣少年连续打二个喷嚏,打完后,一边揉着鼻子一边说:“是哪个背后说我坏话。”
  说话之人正是陆皓山,他带着刘金柱起早赶黑,径直朝江油县赶去,终于提前到达,可是出乎意刘金柱意料的是,陆皓山并没第一时间赶去县衙上任,而是换上粗布衣服,乔装打扮一番,悄悄潜进江油县城,跑到路边的小食摊吃饭。
  刘金柱有些想不开地说:“山哥,我们不是来做官的吗?怎么不到衙门吃香喝辣,反而跑到这里吃这些粗陋的面食?”
  二人有命案在身,可以说是亡命之徒,再加上现在社会动荡不安,今天还不知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于是也不吝啬从李向财那里得来的那一笔横财,虽说人在旅途,但是有得选择的话,二人吃得精细、住得挑剔,古言有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那笔银钱还没有花光,原来吃稀粥都满意的刘金柱吃着昔日只能过年才能吃的面食也嫌不好了。
  陆皓山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说:“就你长脾气,有得吃就吃,再罗嗦明天起让你吃野菜粥。”
  “不要,不要”刘金柱连忙赔礼道:“山哥,我,我不是好奇吗?”
  “我在路上打过听,听说上一任江油县令任期只满一半,就因征粮不力被撤职查办,据说还嫌疑横征暴敛,落得乌纱不保”陆皓山有些担忧地说:“只怕这趟浑水也不好赶啊。”
  “不会吧,我们来,那是做官的,县官大老爷啊,有任职文书,有官印,山哥你就是这里最大的官,别人还不得巴结你,讨好你,谁敢跟你作对?到时哪个表现不好,直接把他们撒就行了。”刘金柱理所当然地说。
  陆皓山苦笑一下,摇摇头说:“你是听说书的说多了,哪有这般容易,一个县衙,除了县令的是外来户,其县丞、主薄、六房司吏、三班快衙、训导、教谕、典史、巡检、驿丞、税监、马夫等等,绝大部分是本地人,除非你的来头非常大,镇得住他们,又或他们一团散沙,容易管理,若不然,他们串通一气,瞒上欺下,出工出不力,在关键时候给你下个绊子,那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上一任江油县令,任期还没满一半,就摘下了乌纱、撸去了官位,听说还投进了大牢呢。”
  顿了一下,陆皓山压低声音说:“在上任前,先摸个底,这样的一来有什么事,也不至于被骗了还帮他们数银子,这年头,命在只有一条,小心驶得万年船。”
  刘金柱这才恍然大悟,在他眼中,以为只要一上官,只要坐在县衙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些手下就一个劲地进贡,天天抱着美人数银子,出入有官轿,锦衣玉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现在看来,那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闻言连忙说:“那是,那是,这么多本地人欺负二个外乡人还真不是开玩笑的,山哥,你脑瓜子真是好使,我就听你的就行了。”
  陆皓山闻言点点头,也不说话,专心对付碗中的面食。
  “小二,结帐。”很快,二人就吃完了面食,陆皓山大声叫着结帐。
  “好咧,二位客官,承惠二十文。”店小二很是勤快,一听到结帐马上就赶过来了。
  陆皓山看也不看,抓了一把铜钱放在小二的手上,少说也有三四十文,小二马上说:“客官,多给了。”说毕想把多出的钱还给陆皓山。
  “不多,就是想打听一件事。”
  原来是这样,那小二马上笑着钱收好,一脸讨好地说:“客官真是豪爽,有什么事你问吧,我赵二打小就是这混的,不夸张地说,江油县有什么风吹草动小人都知道。”
  得了赏钱,小二的态度说不出的好。
  陆皓山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们兄弟准备在这里做点买卖,想先打点一下,就想和这位小哥打听一下,县官大老爷有什么喜好,平时喜欢到哪逛什么的。”
  “一早就看出你们是外地人,原来是做买卖的”店小二赵二笑着说:“你们可算问对人了,不过,你们不用孝敬县官大老爷,去找陈县丞吧,无论什么事,找他准没错。”
  刘金柱在一旁插口道:“不会吧,一个县丞,比县官大老爷还大不成?”
  “嘿嘿”那赵二冷笑二声,点点头说:“你猜对了,先别说上一任县令被革职查办,新任县令还没上任,现在县衙是陈县丞作主,就是有县令在,也是斗不过他的,强龙难压地头蛇明白不?那县丞陈贵是本地豪户,田地众多,产业无数,那是江油县一等一的人家,六房司吏还有三班快衙都有他的人,新县官来了,手里都没人可用,只要陈县丞不支持,什么都开展不了,什么都推行不利,我们这里有几名顺口溜'江油江油,县丞大如牛,新官来了瞎着走。”
  说完,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我们上一任县令,就是和陈县丞闹僵了,结果在收秋粮时被下一绊子,不能按时入库,然后把责任全推在他身上,又鼓动当地生员、乡绅攻击他,这不,一下子就把他搞垮了呢。”
  陆皓山和刘金柱忍不住面面相觑:好的不灵坏的灵,这江油县,果真是一趟浑水。。。。。。。。


第十一章 走马上任

  离开小吃摊,刘金柱一脸郁闷地说:“山哥,这可怎么办?要不我们不赶这趟浑水了,天大地大,还怕没我们二人的容身之所?”
  听到这小小的江油县,就是当个县令还有那么多门道,听小二说得好像要谋害二人一般,刘金柱一下子胆怯了,来这里是准备享福的,刘金柱的心中开始打退堂鼓了。
  “怕什么”陆皓山瞪了他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我们是官,他们是民,这天下还是朱家的天下,他们还敢造反不成?好的怕赖的,赖的怕不要命的,我们二人除了烂命一条,什么都没有,还怕他们不成?”
  一听到陆皓山训斥,刘金柱马上低头认错道:“其实我也是替山哥担心罢了,山哥,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刘金柱跟山哥共同进退。”
  陆皓山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刘金柱当初也是经过考验的,他贪财怕死**,小混混陋习他都有,不过心中还有几分道义和热血,关键时刻也靠得住,这也是陆皓山把他带在身边的原因,说到江油县的情况,刚才店二那番话不仅没让陆皓山退缩,反而激起他内心的斗志,扭头对刘金柱说:“我记得有个伟人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也其乐无穷,这次我们就和这帮串通一气的土豪劣绅斗上一斗,我倒要看看这些人是不是铁板一块。”
  与天地斗?
  刘金柱闻言大吃一惊,古人对天地那是非常敬畏,天地君亲师,那“天地”还排在“父母”和“皇上”的前面,可是陆皓山毫不在乎地说出来,刘金柱本想劝陆皓山要敬畏神灵,不过一看到陆皓山那坚定的眼神还有那种与天地相搏的勇气,一时也被他的豪气感染,握着拳头说:“对,我们烂命一条,还怕他们不成?”
  说完,很快又小声地问道:“山哥,现在怎么办?我们现在就进县衙吗?”
  “不”陆皓山摇摇头说:“那店小二说了,那陈贵是江油一霸,在江油可以说只手遮天,到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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