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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鹰逝琴寥黑水寂-第6部分

小说: 鹰逝琴寥黑水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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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羽见到金兵时并没有任何情绪。他并不知道完颜阿鲁罕是否只是为了消遣,抑或为了其他别的原因,然则他一点也不想与他相处,说是厌恶,不如说是惶恐来得贴切。
夜已深,帐篷外寂静一片,惟可见的是几位站在冷风中站岗的金兵瑟抖的身子。
一出帐篷,寒冷立即袭来,徵羽抱紧身子,却还是感觉到冷风穿透衣裳,一点点带走了他身上仅有的温暖。
绕过几个士兵的帐篷,终於来到一高大的帐篷帐门口时,徵羽已经被冻得四肢僵硬,浑身冷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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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阿鲁罕的帐篷内烧著炭火,比徵羽他们这些宋囚呆的帐篷自然是温暖了许多许多,进了帐篷後,徵羽才感到身体逐渐的恢复了知觉,而适才他有一种连血液都快被冻结的感觉。
帐篷内,完颜阿鲁罕身穿著件红色的丝绵衣服,披著件青鼠裘,他显然是不会感觉到一丝寒冷的,而且正在一边琢磨著张地图,一边饮著酒,过得惬意。
徵羽站在一旁,看著木案前的完颜阿鲁罕,他知道这个金国蛮子显然知道他的存在,却显然没打算理会。徵羽并不希望他理会他,只是他却是知道这个金国蛮子既然叫他过来,显然也不会只是让他呆站在一边,什麽也无须去做。
“如果,你们宋人的皇帝当了俘虏,那麽宋算不算是亡国了?”
当完颜阿鲁罕抬起头时,嘴角正带著明显的玩味味道。
他那对鹰眼注视著徵羽,似乎想从徵羽眼里读出点什麽,比如说能令他满意的东西,比如说做为宋子民该有的绝望与哀伤?
徵羽眼里除了漠然,并没有更多其他的情感,他早就意料到,而且事实上他听到的时候甚至感到了几分快意。
“宋早就灭亡了。”徵羽竟笑道,带著些许的刻薄。徵羽受过很好的教育,他的举止带著优雅,言谈也从不张扬,他本性温和而不是尖刻,然则此时他心中有著憎恨,只能说这憎恨终於表达了出来了。
“当你们进入东京的时候,这个国家就荡然无存了。”徵羽冷冰的说道,他不用回忆那一天,那一天在梦魇里他曾一再的重复过,到现在也鲜明得可怕。
徵羽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完颜阿鲁罕玩味的看著徵羽,而当徵羽说完第二句话的时候,这个玩味表情消失在了完颜阿鲁罕坚毅而无情的唇角。
完颜阿鲁罕的军队并非没有参与杀戮平民,他知道他的军队杀戮、掠夺财物、人,甚至奸淫,他们是征服者,对於被征服者从来都没有怜悯过。若说他所带领的军队与其他金将领所带领的军队真有差别的话,那也只是他军法比较严厉,与及并没有放纵他们去屠杀而已。
对於完颜阿鲁罕冷冷的注视,徵羽根本不以为然,他根本没去想这个金国蛮子会为他们所造成的一切而感到一丝忏悔,事实上完颜阿鲁罕也确实不可能有。只是徵羽无声的指责让他不快而已。
“哦,过程是有那麽一点点血腥,不过,你想必想听听关於辽的灭亡?”
完颜阿鲁罕将握在手中的木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嘴角带著讥意,冷冷看著徵羽。
徵羽知道辽也被金灭亡了,就在灭宋之前,其过程虽不详细,但不用想也知道血腥无比。
“我…不想知道。”徵羽袖口下的拳头捏紧,他合上了眼,似乎又看到了那个血月下的街景,仿佛地狱一般。
而当徵羽再次睁开眼睛,对上完颜阿鲁罕那带著冷冰冷血的眸子,憎恨已经被激发了,而且也无法掩饰,徵羽看向这个金国将领的眸子里确实带著仇恨。
“别在眼里表露出仇恨,这会使你失去双眼。”
完颜阿鲁罕冷笑道,他卷起地图,离开木案朝徵羽走过来,徵羽站著一动不动,他琢磨不透完颜阿鲁罕的性子,从而也放弃琢磨。
不是第一次与这个金国蛮子站得如此之近,对方的身子几乎贴了上来,而那只大手也捏住了徵羽的下巴,将之抬起,那充满掠夺性的鹰眼凝视著徵羽的眼睛,同时完颜阿鲁罕的粗糙手指摸上徵羽的脸庞,摸过眼睛,鼻子,最後是柔软的唇。
“你有一双美丽的眼睛,曼妙的,迷人的,尤其是带著仇恨的时候。”完颜阿鲁罕脸上的冷血敛起,呢喃,他竟几乎将唇贴上徵羽的唇,而徵羽别过了脸。不过下巴还是再次被扳了过来,完颜阿鲁罕缓慢地吻了上去,那是个逐渐加深的吻,不同於上次那种暴虐的,掠夺性的强吻。
徵羽颤了下身子,没有挣扎,属於此人的吻,只是让徵羽忆起了血腥味与暴力。
“你在颤抖,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完颜阿鲁罕在徵羽耳边低低说道,他此时的脸上没有了那些残忍、讥讽的痕迹,只是平淡的一张脸。
然则,却也就在完颜阿鲁罕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扯开了徵羽的衣襟,露出了一层素色的里衣。
“让我走。”徵羽说道,没有恳求的味道,但却说得坚定。
完颜阿鲁罕面无表情的看著徵羽,“唰”一声,里衣也被撕开,露出了平坦、赤裸的胸膛。
“你读过不少汉籍,你也知道这是种羞耻的行为,跟生畜并无二样。”
徵羽继续说道,他在自救,他看过他满箱的书籍,看过他挑灯夜读,他希望他能拥有一丝羞耻心。
“我是个蛮子,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完颜阿鲁罕冷冷说道,他的眸子里带著狂野与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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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子,没有受过中原礼教教化的蛮夷,断发纹身,右衽,书上是如此说的。然则眼前的这个蛮子,有著良好的文化修养,却仍旧是个蛮子,所谓的有教无类,教化能改变的或许仅是言语与行操,但绝对改变不了体内那流淌著的野蛮的血液。
徵羽没打算挣扎了,也没打算再被折断手,或惨遭殴打,人说吃一堑长一智,大概就是这种意思吧。
完颜阿鲁罕没有遇到任何反抗的脱光了徵羽的衣服,将徵羽抱上床。然後完颜阿鲁罕将自己的衣服脱去,覆上徵羽单薄、冰冷身体的是一具滚烫而厚实的躯体。
“女人…不是更自然?”在完颜阿鲁罕的身体贴上徵羽时,徵羽启了下唇,话语中并没有任何感情。
完颜阿鲁罕看了徵羽一眼,没有任何回答,他双手抚摸徵羽的身子,双唇吻著徵羽的脖子、耳际,沈溺於自己的欲望之中,他的大手与双唇都炙热得让徵羽难受。
徵羽双眼有些茫然的望著床顶,他试图将自己分离出来,唾弃自己的身躯,然则完颜阿鲁罕健硕身体所带给他的压迫感与滚热的气息,让他根本无法让意识逃离,这个蛮子炙伤了他的身心。
“违背天道伦理的事物,或许才是更令人激动。”完颜阿鲁罕吻上徵羽双唇的时候,用那刚毅的双唇说了这样一句话,他的眸子,带著鹰般的野性与兀傲。
他的吻,再次充满了掠夺气息,充满了蛮横还有越发高涨的欲望。
徵羽几乎无法呼吸,只是拼命的喘息,他陷入了混乱,厌恶、惊恐、不安、缭乱。直到完颜阿鲁罕的大手抬起他的脚时,仿佛绷紧的一条弦断开了。
徵羽身子猛烈的颤了一下,他开始拼命的挣扎,他积聚於内心深处的恐惧爆发了,曾经有过的记忆复舒了。
完颜阿鲁罕双手制住了徵羽的双臂,将之高举过头,用身子压住了徵羽的身体。
“放松身子,我尽量不弄疼你。”完颜阿鲁罕低哑著声音说道,他看向徵羽的眸子火热,有别於平日的嗜血与冷酷。
徵羽停止了挣扎,脸色苍白的看著完颜阿鲁罕那张俊朗、平和的脸,他并不是信任他的话,他听从,也只在於他知道该来的他逃不过。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减轻痛苦。
完颜阿鲁罕再次低头吻徵羽,他抬起徵羽的脚,缓缓地挺进。
痛,仍旧是痛,痛得徵羽将手指抓入了完颜阿鲁罕的肩膀。
他每进一些,他亦抓得越深,直到徵羽抓破完颜阿鲁罕的肩部,指甲里有血迹。
仍旧是在遭受酷刑的感觉,只是有别於凌迟,不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然则徵羽的意识也越发的清晰。耳边响著属於男子那低哑的喘息声,肢体拍打的声音,身上,有躯体在撞击,激亢又炙热,然则徵羽游离於外,他所感触到了只有没完没了的钝痛与反感。
他的快乐,全然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只是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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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於那男人的味道,还有体味,徵羽很熟悉,有那麽一天清晨,他也是闻到这样的气味。
徵羽睁开眼睛,对上的是一张充满阳刚之气的脸,刀削般的五官,眉宇间带著俊朗,一对刚毅的唇,时常带著讥讽与冷酷。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打量,徵羽冷冷的眸子没有携带过多的情感。他动了动身子,发现一只粗实的胳膊搂著他的腰,而贴上他背的也属於这个金国蛮子厚实的胸膛。
徵羽拉开那只手,掀开被子,下了床。
下肢的强烈不适,让他抽了一口气,低头去看,并不见上次那样有出血情况,显然伤得没有上次的严重。
看向地面,地上属於他的衣物,也只是几条破布块而已,根本无法穿。
徵羽并不想躺回床,他宁肯挨冻。
床旁,木案上的油灯尚明亮著,而木案上卷有一张军用地图。徵羽并没有过多想法,只是伸手去碰。
“这口箱子里有套宋服。”完颜阿鲁罕的声音,他已经醒来,正坐在床上看著浑身赤裸的徵羽,他的声音制止了徵羽去碰触地图的举动。
徵羽回头,看向完颜阿鲁罕,眼神平淡,他捏了捏收回的手。他走回床边,打开一口木箱子,箱子里装著的都是完颜阿鲁罕的衣服,其中确实有一套宋服,内件素白,外袍黛绿,是套秋服。
徵羽将它们穿好,发现衣服对他而言太过宽大,显然,这应该是完颜阿鲁罕穿过的衣服。
“把这件套上。”完颜阿鲁罕随後丢了床上的一件羔裘给徵羽,著薄衣,冷得脸色发紫的徵羽他见过不知多次了,而且他也不可能看不到徵羽手上的冻伤。
徵羽接过羔裘,迟疑了一下,不过最後他也将它穿上了。
此时帐篷外的天色已经有些明朗,声响也不时大了起来,显然清晨来了。
而完颜阿鲁罕随後也下了床,穿上裤子,套上了袍,他看了一眼取了琴,走出帐篷的徵羽,并没有出声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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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羽第一次遭到了排斥,宋囚沈默的远离他,仅因为他身上那一件羔裘?而他确实做出了让他们所不齿的行径,即使并非自愿,但别人在受冻,而他有件金国将领的羔裘,这是个事实。而他夜晚被屡次带走,也是一个事实。
徵羽却还是穿著那件羔裘,即使他不穿,他也否决不了,那个金国蛮子是支配他的人,他只是他的奴隶,只差没像牲口那样打上记号。
罗枸杞与徵羽并不呆在一起,罗枸杞得跟随前头部队,而徵羽一直呆在宋囚队伍里,两人不常能交谈。
清晨用餐时,罗枸杞见到徵羽穿上一身干净的衣服还披了件羔裘的时候,他并没表现出丝毫的惊愕。
“听说两皇帝都被抓了。儿子与老子一起被带走。”罗枸杞压低声音,咬著徵羽的耳根说道。对他而言这不算什麽惊天动地的事情,但对其他宋囚而言却是不一样的。
“我昨天听那些金兵在闲谈的,前天的事情。”罗枸杞继续说道,他听得懂金语,所以这个消息他算是灵通的,不过徵羽昨天曾听完颜阿鲁罕提过,所以丝毫都不吃惊。
“我还以为只是将年轻的带走,太上皇会留下。”徵羽说得淡然,国破早就成定局,有一个傀儡皇帝与没有并无二样。只是竟会至此,竟连皇帝都成为敌国的俘虏,不得不让人唏嘘。
“都抓光了,皇子、皇女、太後、皇後、妃子,皇亲国戚,大臣,鲜有落下的。”
罗枸杞冷冷说道,他的眸子竟带著几分快意。
如果说徵羽是因为皇帝的昏庸与朝廷的腐败导致了国破家亡,从而认为他们应该也应该接受这样的伤害。更何况城破那日,这些躲在王宫里的人,竟然将最後的兵力撤回内城,只求自保,而根本不顾外城百姓的死活。对这样的一些人,徵羽毫无同情心,甚至带著恨意。而罗枸杞却是没有目睹那一日的惨状,亲友也不是皆死与城破,他对宋王室的敌意到底来源於何由呢?
“你与我居然都不感到悲伤,真奇怪。”见徵羽那幅淡然的模样,罗枸杞自嘲道。
“已成定局的事情,与这帮人是否逃生与否毫无关系,况且,城破时,何以惟独他们不用受到伤害,全身的活过?”
徵羽固执的回道,那一夜所留下的伤痕,从来都没有痊愈过,徵羽有著很深的恨意与执念,深到他自己都不够清楚。
对他而言真正的切身痛彻不是国家的灭亡,不是成为蛮夷的俘虏,不是失去尊严,饱受耻辱,而是家人的惨死,他终其一生,或许都将无法释怀。
罗枸杞也只是冷冷的笑,他的想法是否也与徵羽一样,那就无从知道。对他们两人而言,皇帝被俘并不算什麽,然则对其他宋民而言,却显然未必是如此,汉人的忠君思想与与天俱来的自奉为中心的心理绝对容忍不了,皇帝成为了俘虏这一事,这是种极至的耻辱,连同最後一丝尊严也被践踏了,连同最後一丝希望也没有了。这是种愚忠的想法,却也是种普遍的想法。
“想不到你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罗枸杞颇有点惊愕的说道,他知道徵羽受过正统的教育,也知道他是一位出自书香门第的琴师世家,却没有想到他竟如此的不羁。
“枸杞,我只是个奴隶。”徵羽轻笑,拉了拉身上披著的那件过长的羔裘。
他的笑里没有任何东西,但看在罗枸杞眼里却觉得与种无法言语的悲凉。
“你那里…”徵羽抬头看了一眼枸杞,他在迟疑,但也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
“有没有能让人在短时间昏厥的药物。”徵羽启唇问道,他捏著羔裘的手,十指泛白。
“我不能给你,那种东西很危险。”罗枸杞目光淡然的看著徵羽,他或许是真的知道徵羽讨药的用处。
徵羽没再说什麽,也不看罗枸杞,只是望著远处,寂寥的冬日,满目的萧然,无尽的悲凉。
没有让两人有再开口交谈的机会,金兵开始吆喝,驱逐著宋囚聚合,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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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与宋人的城市并无二样,据书说金人凿穴而居,显然是不真切的,青城,呈现在眼前的却是座宋人的城市,有著高大的木构建筑,唯一不同的只是城里的人语言不同,风俗迥异而已。
有点出乎意料,却也并不甚吃惊。徵羽与宋囚被关在一间土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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