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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部分

庶门-第317部分

小说: 庶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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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十几名苗族少男少女结队各自站在一边,手拉着手,然后便开始唱了。

“拉个尼玛桑死你,里格里拉一西吉。卡里克桑死尼尼……”

唱了半天,刘愈一个字没听懂,只见那些苗人男女你一句,我一句,又或者三两句对的好不热闹。遇到哪边停顿住了。另一边又会马上催促,甚至会发出欢畅的笑声。

“他们唱的什么东西?”刘愈看了眼站在旁边的禾卢。

“这个……对山歌,就是随便唱,不过意思要对的上去,最难的便是哪一边提出问题,由另一边来回答,不过每句山歌都要工整,他们是用苗语唱的,一会比试时应该会用中原语。”

“那你翻译他们唱的给我知晓。”

知彼知己,刘愈要先知道这些人场的歌词是什么以便一会作出应对。等禾卢解释了一段,刘愈点点头,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刘愈虽然之前没听懂苗家人唱的什么,但也听出来每句歌词都是七个字,就好像吟诗一样,每句未必需要押韵。如果对歌是自由发挥就没比试的必要,现在看来,比试的关键在于上下连贯,有问题要回答出来。

而七个字后会加上一个缀语,用来提声。

比如说苗家女唱“哪样花儿最美丽咧”,苗家少年就必须以“格桑花儿最动人哩”。

一连发炮一样问出三四个问题,加上一两句的衬托,大致就是这么个逻辑思维。

但这思维,明显是刘愈所不能接受的。凭什么格桑花就最动人,各花入各眼,难道牡丹芍药什么的就不能最动人 ?'…'

关键这是苗人的主场,要以苗人的思维逻辑来判断问题。

刘愈想了想,这应该也是一会比试的诀窍之一,一会要是对面问哪里的姑娘最漂亮,他也不能说是天上的仙女,而要说苗家的姑娘。刘愈叹口气,这分明是比谁脸皮厚。

垫场赛很快结束,接下来就轮到五方人上前比试对山歌。

而侬多也把比试的规则说清楚,他主要是跟苗族之外的民族解释,因为这些对苗人来说是耳濡目染的,不需要别人提醒。

五方人各自一边,轮流唱歌对歌,上家对下家,五家轮着来。若谁对不上来,那就要失败下场,最后留在场上的便算赢。

刘愈心想,这场应该是不用比了,反正是输定了。刘愈也不在乎,现在最有可能取胜的便是中苗和南苗,不管谁取胜,只要越族跟那边联合起来,那越族这两票就决定了谁当最后的大理老。而刘愈现在基本已经确定要联合中苗,因为中苗算是南方少数民族的中流砥柱。

至于南苗,刘愈觉得太阴险,不利于做盟友。

比试开始。刘愈也没当回事,紧接着便是中苗对白族发难,唱问“什么有脚不走路,什么无脚走天下咧”。

白族人根本不擅于这些,登时答不上来。白族被第一个赶下场。紧接着所有人都望着越族这面,因为白族对不上来,就轮到越族来答。

刘愈心说,这算什么,脑筋急转弯?

正在刘愈考虑要不要主动放弃时,从身后突然走出个不太高的身影。唱道:“桌子有脚不走路,长虫无脚走天下哩”。

刘愈定睛一看,竟然是白越少女米耳。

两句歌词对完,加上她那不错的嗓音,马上得到了叫好声的嘉许。刘愈不禁对扬着头,像是一只卓傲小鸡的米耳刮目相看。

被刘愈一打量。米耳本能脸就羞红地低下头。

“对的不错,请越族往下对了。”

对山歌比试,不但要能接题,还要能出题,要考住下一家。这显然为难了只依样画葫芦在学对歌的米耳。米耳半天也没唱出来,于是周围开始有起哄声。

刘愈也知道在这么公共的场合,有些为难一名少女了。刘愈上前两步问道:“我们能不能不出题?”

“自然是不行。除非,你们认输。”中苗的侬多道。

刘愈笑了笑,心说看来现在只能自己出马了,不就是出谜语,这有何难?

刘愈扯起嗓子便唱道:“青青蛇儿满地爬,蛇儿遍身开白花。花儿褪了生兄弟,弟在上来兄在下。”

刘愈唱戏在行,唱歌也还算可以,主要是他唱歌的曲调不按常理,有唱戏的成分在内。也有流行音乐的曲风。这么几句唱下来,曲调高亢婉转,登时将之前少男少女唱的山歌所比下去。

一时间全场静默,一者是所有人都在想刘愈唱的山歌如何去应对,再者是被他的曲调所折服。

如果这是猜谜。简单了,这是个葫芦,在北方人看来这是个简单不过的谜语。但在南疆土生土长的少数民族人来说,见过葫芦的人少之又少。因为葫芦这东西在这时代除了做水瓢,没什么大的价值,而少数民族取水根本不用水瓢,因而只有北疆的少数人种过,也有去过中原的或许见过,但这时代交通很不发达,去过北方的人近乎没有。

连个谜都猜不出来,更别说以这个谜语来编山歌来应答了。

见全场沉默,刘愈兴致而出,一时间也有些意想不到。本来他认为苗人以对山歌为平日的消遣,自然是很在行于这个,现在只不过出个谜语,苗人怎么也能对上来。

谁知道,他的山歌很生僻,就是有人想出来了答案,能编出歌词,在曲调上也模仿不来。因为对山歌还有个规则,就是唱的和对的,必须要前后连贯,听起来好像是一首歌当中的。

刘愈心说不好,如果赢了,小小的越族就会处在风口浪尖中,这比试赢不得,赢了反而不是最好的局面。刘愈出了个难题,把自己给坑了。

刘愈见刚才还热闹哄哄的场面现在安安静静,不由着急,心说你们倒是对啊,难道你们这群行家,还能被我这外行一开口给赢了?

处在越族下家的南苗先主动认输,紧接着是北苗,最后只剩下中苗。中苗因为不想落败,因而一直都没表明是放弃还是要对,一时间双方僵持着。

现在刘愈身后的越族达求,以及佤族和安族的族长们都很紧张,这对歌才一轮便眼看就要胜利,这场胜利拿到手,那大理老自然就是要出自三族当中。那三族以后必定是跟着沾光,要土地有土地,要资源有资源。

“这样吧。”刘愈突然走上前道,“如果你们觉得这题太难,我们换一个可好?”

第五百六十六章 以歌传情

刘愈此话一出口,马上招来一片骂声,中苗的人个个义愤填膺,好像是刘愈侮辱了他们的祖宗一样。

中苗暂代理老侬多走上前道:“我们中苗若是技不如人,那自会认输。”

刘愈心中不屑,你们对不上来我给你们个台阶下,还不领情,说的好像你们多么正义一般。

“那你们为何不对呢?”刘愈笑问。

“我们对不上,但有个人能对的上,她很快就来。”

刘愈稍稍蹙眉,心说侬多口中的这个人是何方神圣。这些人在这里对歌比试,既然还要请外援的?如果刘愈想赢,自然会提出异议,但现在刘愈想输,所以他就不提了。

刘愈不提,不代表刘愈身后越族、安族和佤族三族的人不提,有人已经靠近过来想要质问侬多为何不马上对歌,而是要拖延。这些人却被刘愈拦了下来。

“得饶人处且饶人。”刘愈低声提醒了这些不识相的族长和达求们一句。

族长和达求们愤愤不已,但刘愈是这件事的主导者,而这几场胜利又是刘愈争取回来的,因而他们暂时也都没再多说什么。

用了不多久,侬多身后过来个人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侬多高声道:“对歌的人来了。”

所有人将目光落在中苗那边人群的后面,被人簇拥着,走出一个全身佩戴着苗家服饰的女子,头上一个大银的头冠,颈部也是银白色一片,而身上的服装红黑相见,红色又居多。看起来很喜庆。光是这身行头,就已经很光彩夺目,至于再看到她的容貌,更加清丽脱俗,让人一眼难忘的那种。

柳丽娘。

刘愈虽然隔得挺远。但还是一眼认出,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身着苗家衣饰的女装版柳丽娘。此时的柳丽娘脸上并无修饰,显得很清丽。有不加雕饰的素颜美感。而她的手臂上缠着黑纱,这证实了柳丽娘是苗族人,而且是苗族的统治阶级上层人。

“侬阿罗。”侬多见到柳丽娘,上前大招呼。对柳丽娘显得也很尊敬。

这让刘愈很费解,照理说,苗族最大的是大理老,现在大理老死了,中苗的暂任理老侬多便为尊,现在侬多要给柳丽娘行礼。那柳丽娘在苗族中是何身份?

至于侬多口中的“侬阿罗”,是名字,抑或特定称谓,刘愈也不知晓。

刘愈心说,柳丽娘总会给他出很多的谜题。

柳丽娘对侬多也只是稍微欠身行礼,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而柳丽娘从人群中走出,刘愈想上前。却被南苗一直处在幕后看热闹的理老侬阿六抢了先。

侬阿六上去冷冷地问了一句,柳丽娘很自然地以苗语回敬,可惜这让在一边听不懂苗语的刘愈很着急。

“禾卢达求,他们说什么?”

禾卢仔细听了听道:“好像在互相问候……”

刘愈点点头,大概是问候祖宗十八代吧。这也就是说,柳丽娘在苗族中也并非是什么太神秘的人物,至少理老这一级别的人是认识的。

柳丽娘跟侬阿六打过招呼,笑盈盈看着刘愈,用汉语道:“付离达求,许久不见身体可好?”

付离是刘愈的假名字。而他在越族中以黄越达求身份出现,自然就是“付离达求”。刘愈没想到柳丽娘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问候他,这等于她自认就是如假包换的柳丽娘。

此时曲宁、朵琳和米耳三个女子,她们都惊讶于之前见到的“柳公子”突然变成了“柳小姐”,瞪大了眼似乎想看出点端倪。

刘愈抱拳。道:“侬阿罗,许久不见,幸会幸会。”

反正不知该称呼什么,就随着侬多称呼她“侬阿罗”。

没想到刘愈的称呼出口,侬多异常恼怒,喝斥道:“侬阿罗可是你称呼的?”

刘愈稍稍皱眉,“侬阿罗”难道不是名字?刘愈知道,苗族也是有苗姓的,而侬姓也算是苗族的贵族姓氏。

柳丽娘却笑着对侬多摆摆手,用如同长辈的口吻道:“无妨,付离达求要称呼我侬阿罗,也是可以的。毕竟他是我的朋友。”

柳丽娘又在公然承认他们是朋友的身份,刘愈心脏不争气大跳了几下,有点跟着小媳妇回去见家长的意思。

柳丽娘笑道:“正事要紧,现在我要对你的歌了。”

刘愈才把这件事想起来,而柳丽娘已经提起嗓子,用很清扬的语调唱道:“葫芦藤儿满地爬,爬上树头开白花咧……花儿褪了生葫芦,一个葫芦两个娃哩……”

虽然柳丽娘的曲调不及刘愈的高亢,却有种难以言喻的婉转,悦耳动听。刘愈听着这歌声,便想到了初见柳丽娘时,她赤裸着足踝在棋楼翩迁起舞的模样,那舞姿,岂不就是个苗家少女,在河边期盼情郎?

一个苗家少女,是不需要演的,因为柳丽娘本来就是。

刘愈听完,如憧憬一般神情怔然。柳丽娘笑看着他问道:“付离达求,我对的是否合意?”

“合意,合意,现在轮到侬阿罗对了。”

柳丽娘也不客气,直接唱道:“两个葫芦分大小哩,大小葫芦一样沉啰。大的葫芦就给你,小的葫芦就给我哦。”

唱出来,刘愈眨眨眼,这也是对歌?难懂柳丽娘是暗示,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刘愈再看全场所有人注视他的目光,登时知道可能是自作多情了。柳丽娘只是给他出题,而这题的关键就是“大小葫芦一样沉”,也不难解释,一个实心的一个空心的不就行?要么一个是晒干的一个是新葫芦。总之这不算什么困难的问题,困难的是要编歌词还要以歌来对。

不过刘愈难得遇上柳丽娘,岂能让柳丽娘当众下不来台。本来到苗寨来,他的目的就是为柳丽娘而来。

刘愈故作想了想道:“侬阿罗技高一筹,我心下佩服,这一局我们输了。”

禾卢走上前提醒道:“付当家的何不多想想,或许有解……”

之前中苗对刘愈的那句所用时间很久,刘愈如果要托词说要再考虑一下,中苗的人也不会有大意见,偏偏刘愈主动选择了认输。

“输就是输。”刘愈对柳丽娘一笑道,“侬阿罗,这第五局,是你们中苗胜了。”

刘愈一语结束,中苗阵营是一片欢腾。

第五百六十七章 阵营危机(上)

刘愈的大度不是装出来,现在柳丽娘出现,他更没什么可担心,甚至一局不赢也好说了。何况现在还赢了两局。

比试结果已定,中苗拿下最后一场之后,取得两胜。越族、佤族和安族的联盟取得两胜,南苗一胜,白族和北苗方面则没有胜场。

最后大理老的归属,由中苗、南苗和三族联盟决定。

刘愈没表态,南苗的嘎略侬衣倒先走上前,拉起刘愈的手臂,救灾刘愈搞不清楚他要做什么,侬衣突然将刘愈的手臂举过头顶。

登时全场人的目光都望过来。

侬衣道:“南苗,跟三族是一体的,现在,是我们取胜。”

全场哗然,尤其中苗一方显得接受不了,南苗这是明摆着以势压人,自己只得一分,却偏偏说三族跟他们是一体。

连柳丽娘看着刘愈的目光中,也多了一分怀疑。因为她明知,刘愈是不会跟豺狼一样的南苗相合作,但她又把握不准,因为她也不知刘愈南下的真正目的,而相比于南苗这只豺狼,刘愈便是一只大老虎。大老虎的心思不是谁能轻易猜透的。

刘愈挣脱开手臂,好像很惊讶地看着侬衣问道:“等一下,侬衣嘎略。你的意思是,准备把南苗的一胜加在我们三族这边,准备推选我当苗族的大理老?”

侬衣皱眉道:“是你们三族,加入到我们南苗……”

“喂喂,咱可说清楚了。你们南苗一共才一胜,我们两胜,让我们加入你们,这是不是很不合理?”

侬衣终于知道这小子是要反水。之前还说的好好的,谁曾想现在便不认账。侬衣脸上升起怒意,指着刘愈道:“你敢反悔?”

“我反悔什么了?南苗是南苗,我们越族是越族,现在我们越族代表的是三族的立场。你让我们加入你们,凭什么?你们可说说有这样的道理?”

刘愈把问题抛给了场上的观众,因为彼此有嫌隙,当然没有一家肯为南苗说话,尤其是中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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