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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0部分

奋斗在初唐-第1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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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业听到这里算是全明白了,道:“所以,微臣是用后半生换了这片刻的荣耀?”

“你也可以这么想。”李二陛下一咬牙,道:“当时朕一赌气,就提出要求众人叩拜秦王,感谢你的不世之功,结果他们竟然答应了!”

郭业无奈地说道:“如此也好,那微臣就提前致仕,做一个富贵贤人好了。”

“呃……郭爱卿不必心灰意冷。你先在家休息几年,等这股风头过去,朕再启用你?”

“那微臣的这个身份?”

“这个身份怎么了?异姓王的身份的确敏感,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解决的办法。再过上个三五年的,朕找你个错处,重新把你降成秦国公不就行了吗?”

“那您不如现在就抓微臣的错处?”

“那可不成。一来,这么升升降降的,朝廷的脸面何在?二来,就算你马上被降为国公,短时间内朝臣们也不会允许你掌握权力。那又是何苦来哉?”

郭业苦笑道:“看来臣只能做几年闲散王爷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道:“微臣还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陛下。”

“你说。”

“微臣在迎接的队伍中见到了刑部尚书韦挺,这又是何故?”

“这件事可就不好说了。咱们撤退之前,韦挺的粮食的确没有供应上,耽搁了时间。不过,事后朕派人一查,都是事出有因。要说他包藏祸心,并没什么真凭实据。即便朕心里边怀疑,又能奈他何?”

“就算不惩罚他,把他调离刑部尚书之位总可以吧?”

“调到哪去?群臣的眼光都是雪亮的,要是调的位置不如刑部尚书,肯定会说朕对齐王有了猜疑,反而对朝中局势不利。”

郭业道:“对了,还有齐王。当时,他就没在长安搞什么小动作?”

“唉,说来也是他的造化。薛延陀造反,京中人心惶惶,房玄龄请了太子的旨意,当即派了五百御林军保护齐王。他就是有什么鬼主意,也无法施展。”

“这……这只能说是国家之幸了。”

李二陛下道:“事后朕又想了一下,天有不测风云,朕现在唯一的成年的儿子就是齐王了。万一太子有什么不测,这江山还是得给他。所以,有些事情,还真是不宜深究。”

不知李二陛下受了什么刺激,弑兄杀弟的他竟然心软了。疏不间亲,郭业总不能劝父亲对亲儿子动手吧?他只得道:“陛下仁德,想必齐王就算有反意,最终也会幡然悔悟。”

“希望如此吧。好了,不说他了,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能再参与朝政了,还有什么未了之事,现在就提出来吧。朕尽力为你安排。”

郭业想了一下,道:“主要有两件事,其一,此次东征失败,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咱们漏算了扶桑。微臣想请陛下吸取教训,先灭扶桑和百济,然后再对高句丽动兵。”

李二陛下意味深长地一笑,道:“你这个要求就有点假公济私了。是不是为了卫国公的义女鱼暖暖?你在扶馀国那点事,朕可是打探了个清清楚楚。”

“这怎么能算假公济私呢?”郭业惫懒地说道:“充其量算是公私两便。灭掉扶桑对大唐和扶馀国都是好事。”

李二陛下道:“说得也是,好吧,朕答应你。大唐的水师几乎全灭,重建起来,怎么也要三五年的时间。到了那时候,你已经被起复了,就以你为帅,替朕灭掉扶桑。”

“多谢陛下。”

“第二件事又是什么?”

“第二件事僚人有关……”郭业简短截说,把雷书瑶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二陛下听完了眉头一皱,道:“兹事体大,朕不能轻易答应你。还是要与重臣相商。”

“理应如此。”

“这样吧,今天回宫之后,朕当即着急重臣,商议此事,你也参加。”

“遵旨!”

李二陛下说话算话,到了城内,吩咐其他人等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一干重臣则被他招进了望北阁。

这些重臣有,尚书左仆射李靖,尚书右仆射房玄龄,中书令魏征、刑部尚书韦挺、吏部尚书孔颖达、户部尚书段志玄,兵部尚书尉迟恭宗正寺卿兼工部尚书李道宗,以及新鲜出炉的礼部尚书许敬宗。

另外,就是地位尊崇又毫无实权的秦王郭业了。

先是由郭业把雷书瑶的事情又复述了一遍,李二陛下道:“僚人一直叛服不定,现在又出了个杨盛,野心勃勃,不是个省油的灯,来日恐怕为中国大患。不知众爱卿何以教我?”

房玄龄道:“微臣以为,一动不如一静。现如今僚人所聚集的眉邛雅三州,正在为我大唐水师造船。此事关系到再次征东的成败与否,此时不宜节外生枝。”

郭业道:“我大唐三百州,一千五百县,为何单单选了这三州造船?”

房玄龄道:“我大唐虽然州府甚多,但是要造征高句丽的大船,就离不开长江和大海,这么算起来,合适的州府就只剩下二三十个了。”

李二陛下道:“选这三州造船,是朕的主意。为了征高句丽,其他的州府承担了不少徭役和军费。唯独这三州没有受到波及。所以,此次朕就决定让这三州造船。”

“原来是这样。不过微臣以为,既然这三州负责造船,那更加不容有失,若是杨盛一反,这些船不就白造了吗?”

“诶!秦国公太杞人忧天了。”

李道宗说道:“杨盛有没有统一僚人的心思我不知道,但是即便他真有那个心思,等他真把僚人统一了,怎么也得过上几年。到了那时候,即便杨盛作乱又能如何?我们大唐还怕了他?”

这次就连尉迟敬德也不站在郭业这一边,他说道:“僚人一向是叛服不定,有没有杨盛都一样。不过,僚人的战斗力一向不怎么样,他们真敢作乱,派兵剿灭了就是,不用急于一时。”

魏征咳嗽了两声,道:“秦王只是听了雷书瑶的一面之词,谁知道那女子所言是真是假?就是她刻意诬陷杨盛也未可知。光凭这么一点证据就要对僚人动手,恐怕道理不在咱们这一边。”

郭业道:“难道咱们就眼睁睁地看着杨盛为非作歹?”

李二陛下苦笑道:“这个……僚人跟朝廷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

韦挺道:“秦国公这么着急为雷书瑶办事,是不是她许了您什么?”

李道宗道:“还能许什么?秦王好色,天下闻名。肯定是雷书瑶把女儿家的身子许了他呗?秦王,依我之见,您可得差不多点,国家大事和儿女私情,还是分开为好。”

……

人们众口一词,不但不支持郭业的要求,还夹杂着冷嘲热讽。

虽然这些人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不过郭业隐隐感觉到,这些人是不希望自己继续插手朝政,即便自己今天说的是其他的事情,也会被他们否决。

郭业一时间颇有些心灰意冷,他说道:“既然大家都不同意,那我也不强求。日后杨盛起兵,弄得三州糜烂,可不要怪郭某人言之不预!”

第2007章十堂会审

郭业这么说,当然是有点根据的。他隐隐记得,历史上,在李二陛下征伐高句丽失败以后,由于命令造船,在四川曾经发生过规模不小的农民起义。

虽然现在历史已经被他改得面目全非,但是四川的官场,可没多大的改变。起义这种事情,一向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几年内会不会如爆发农民起义,那还真不好说。

四川糜烂,杨盛这种野心家岂不会抓住这个大好机会,乘势而起?这两件事加在一起,还真够大唐喝一壶的。

所以,听到了朝廷在三州造船这个消息,他就更加坚定了要找杨盛麻烦的心思。

不过,由于他的身份敏感,反而起了反作用。无论他怎么说,总是有人唱反调。

最终,他气呼呼地说出了“勿谓言之不预也”。

李道宗闻听此言,把嘴一撇,道:“秦王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来?莫非你还想诅咒咱们大唐三州糜烂不成?”

“哼,不是诅咒,只是未雨绸缪罢了。”

魏征道:“秦国公你也太高看僚人了,魏某人虽然不知兵,但也知道僚人的战力极差,不过是凭借高山密林对抗官兵。要是真的反叛,旦夕可灭,怎么可能糜烂三州?”

“话可不能那样说……”

“秦王,算了。”李二陛下打断道:“既然朝臣都不支持此事,依朕看,此事就暂且作罢。等朕征完了高句丽,腾出手来,再把僚人改土归流。充其量,僚人只是疥癣之疾罢了,不值得大家伤了和气。”

“遵旨。”

话说到这个份上,郭业也没什么好办法,又说了一会别的事情,就告辞离开了望北阁。

不过,他此时的心情倒是并不怎么坏。相反地,一阵难得的轻松之意涌上了心头!

就算真的四川糜烂又怎么样?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自己不在其位不在其政,还是由他去吧。

从今天开始,自己就算是放了大假了,朝廷的事自有衮衮诸公操心,咱不管了。

这些年反复出使,东征西讨,与老婆孩子聚少离多,对他们多有亏欠,该对他们好好补偿了,就在家好好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吧。

实在无聊的话,还可以东至扶馀国会鱼暖暖,北至契丹见萧丹和苏支,时间允许还以南至天竺,见见老情人拉迦室利。

仔细算算,这一趟跑下来,一两年还真不一定够。

咦,好像有什么不对的样子!

郭业忽然意识到,以后自己的后代,会统治天竺、契丹和奚族,再加上新罗的金胜曼和自己有约,而高句丽、百济和扶桑又早就被纳入了务必要消灭的名单中。

这么算起来,大唐周边的国家,岂不是大部分已经算是自己后代的领土了?自己再努力一把,会不会成为比成吉思汗还要牛逼的男人?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秦王府已经到了。

不过这次,门前并没有任何爆竹声,迎接的家奴院公更是踪迹不见。

孤零零,冷清清,老官家一个人站在门口,分外凄凉。

郭业心里一动,跳下马来,道:“老管家,您这是怎么了?家里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孙子善又是去哪了?”

老管家草草施了一个礼,道:“嗨!我说秦王千岁,您就别担心别人了,大家都好着呢。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孙子善那家伙走了狗屎运了,您老人家生死未卜。孙子善作为您的亲传弟子,在陛下的眼中地位就非同小可了。陛下赏了他一个五品的宁远将军之职,就在领军卫府衙门任职,每日点卯不敢懈怠。”

领军卫府衙门的权虽重,本身的职级却不高,孙子善的五品官,在里边已经算数得着的人物了,郭业还真替自己这个弟子高兴,道:“孙子善暂且不管,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也都没啥事,关键是您……”

“我?我怎么了?”

“这还用老奴明说吗?您办的那点事,的确是有些……那个过分。您还是自求多福吧?”

“你这老货怎么说话只说一半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老管家却不肯再说了,把大门打开,道:“秦国公,请吧!”

让老管家安排米吉等人的住处,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郭业来到了后宅。

没想到,家里面的丫鬟见到他之后,都是远远行礼,然后就赶紧跑开,简直是如避蛇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业紧走几步,把一个丫鬟逮了个正着,道:“你跑什么呀?”

“秦王千岁,饶命,饶命呀!”

“放心,我不吃人。”郭业无奈地说道:“我来问你,为什么大家见了我,都是转身就跑?”

“不是我们想跑,是夫人说了,谁给您好脸色,就决饶不了她。”

“夫人?哪个夫人?”

“所有……所有的夫人?”

“还有这事?”郭业疑惑道:“大夫人在哪?”

“夫人们都在花厅等……等着您呢!”

看来这是来者不善呀,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郭业的心头。待到了花厅之内,果然,人家都准备好了。

但见柴秀秀居中,杨凤怡、善花公主、孙小小、上川妹子、渊若霜居左。芷茹、贞娘居右。另外,右边还有两个人,却是武媚娘和席碧竹。

左五右四中间一,整好十个人,郭业的妻妾算是来齐了。每个人都正襟危坐,俏脸寒霜。看这架势,人家要来个十堂会审。

郭业当即就有些含糊,道:“那什么,虽然我这次出去的时间不短,也不用这么隆重的迎接吧?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礼。对了,凤仪抱着的,就是我那未曾见过的孩子?到底是男是女?来,给我抱抱。”

说着话,他嬉皮笑脸地就要往前凑合,不过杨凤怡眉毛一挑,就把他给吓住了。

杨凤怡道:“夫君大人,妾身以为,在把话说清楚之前,您还是站在原地为好。”

“那也成!也成!”郭业道:“这个地方就挺好,我就站在这了,但不知你们要和为夫要说什么话?”

柴秀秀轻哼一声,道:“圣人云,人言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夫君,您的所作所为对得起圣人的教诲吗?”

郭业小心翼翼地答道:“夫人指的是约法三章?”

“就是这个。咱们事先可是说好的,以后不准迎娶任何女子进门。您可倒好,出去一趟,就又拐回来一个!这让我们姐妹怎么说你呢?”

一向以温婉著称的贞娘也道:“夫君,你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您知不知道,你出事的消息传来,姐妹们是有多伤心。大家每日里以泪洗面,可结果倒好,您老人家敢情是去沾花惹草了。”

“唉呀,误会,纯属误会!”郭业道:“我带回来的那对姐弟,可跟我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事情是这样的……”

于是乎,郭业就简单地把雷氏姐弟的来历说了一遍,当然了,雷书瑶提出要以身相许这件事,他是打死都不会说。

没想到的是,众女听完了,尽是一副不信的表情,柴秀秀道:“别编了,就你那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的性子,怎么可能对雷书瑶不动心?我们可不信。”

“你怎么能不信呢?为夫现在早已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冤枉,我简直是比窦娥还冤!”

“窦娥是谁?”

“呃……那不重要,总而言之,我对那雷书瑶绝无半分情意。”

“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

“好吧,既然这样,那妾身就相信您一次。不过,您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贤妻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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