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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部分

奋斗在初唐-第5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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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鱼暖暖被郭业激烈的言辞给狠狠呛了一把,内心莫名其妙地对吴秀秀萌生出几分羡慕嫉妒,不过更多的是因为郭业口没遮拦下惹来的气愤。

随即,她愠怒地娇喝道:“郭业,你听话听半截儿,难不成耳朵聋了?我不是说了吗?演戏,这只是在我父亲演上一出戏。只要将我父亲敷衍过去,不让他答应长孙无忌的提亲就行了。只要替我演完这出戏,你回你的扬州,我继续我的汇通天下。懂了吗?”

郭业摇头拒绝道:“不成!就算是演戏也不成,平白让我家秀秀受这份委屈,我于心何忍?再说了,你爹李卫公可是纵横沙场多年成了精的人物,咱们这点小把戏在他老人家眼中算个屁,他火眼金睛一眼就能洞察所有。不成不成,这事儿根本不靠谱!”

“不靠谱?”

鱼暖暖脸色骤寒,冷哼道:“恐怕是你不愿意吧?郭业,若是你不肯帮我躲过眼前这一难,那你就是亲手推我进长孙府火坑的罪魁祸首。行啊,到时候咱们也别做朋友了。回头我就让钱庄的伙计满长安城嚷嚷,就说身为扬州刺史的益州侯,居然半路弄丢了扬州盐税,还跟钱庄拆借银子补窟窿。对哦,据我所知,这次你让刘振轩支付钱庄的银子,应该是从崔家的扬州银号中坑蒙拐骗来的吧?啧啧,一方刺史,不仅弄丢了税银,还搞坑蒙拐骗设局骗人的把戏,你丢不丢人?到时候朝野皆知此事,圣上也知道此事,呵呵……”

“停停停!”

郭业立马举起双手,连连告饶道:“算你狠,鱼暖暖,你是姑奶奶,我他妈是你三孙子。上辈子老子就是欠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吧。”

“咯咯,益州侯果真仗义!”

鱼暖暖竖起拇指赞许了一声,道:“择日不如撞日,要不现在就去我家见我爹一面吧。放心,只要你帮我蒙混过眼前这一关,本姑娘绝对亏待不了你。以后但凡你跟咱钱庄要银子,一文利息也不会收你的。”

郭业突然扭捏道:“那啥,你看我赶了一天的路,身体乏累,精神不济的,要不休息两天再去卫国公府拜会李老将军?”

鱼暖暖又是小脸一拉,不悦道:“郭业,你不会故意拖延时间想反悔吧?出尔反尔,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郭业见着被鱼暖暖戳穿了心思,老脸一红低下了头来,暗暗腹贬道,跟你演戏骗你爹,那也不是君子所为啊。

随后,他满脸堆笑地抬头说道:“既然答应了你,怎么可能还会反悔。不过你看我这一脸风霜的模样,是不是应该洗漱更衣一番再去见令尊?不然,太失礼了哈。”

“少来!”鱼暖暖奚落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看你这衣裳应该是新换的吧?嗯,脸庞也算干净,不会失礼了,走吧。再说了,你只是去我家走走过场,你真当以为毛脚女婿见老丈人啊?呸,你想得倒美,赶紧的,快快随我去,我家的马车就停在你们侯府门口。”

言罢,不由分说一把就拽着郭业冲出了客厅,愣是吓得客厅外头的丫鬟绿荷看傻了眼,呐呐道:“小姐这可是头一遭跟一个男人如此亲近啊,还手牵着手,我的天,小姐这是要做什么?要死啦,这益州侯可是有妇之夫,小姐可不能犯浑啊!”

倏地,绿荷提起裙摆踩着小碎步,匆匆追了上去。

哒哒哒哒哒~

马车一阵疾驰,穿梭着长安城的大街小巷之中,约莫过了一会儿,便停驻在了卫国公府外。

鱼暖暖率先跳下马车,催促着郭业下车,像赶鸭子一般将他撵进了卫国公府。

这是郭业第一次踏足卫国公府,他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遛遛卫国公府,验证一下是否跟传说中一般的高端大欺上档次。

可还没看到两处风景,就被鱼暖暖赶鸭子上架般拉着直奔国公府北院书房。

因为这个时间段,她爹卫国公,传说中的大唐军神李靖,正在北院的书房练字。

两人进了北院,郭业眼前豁然开朗,好家伙,这里居然就是一块菜园子,旁边连绵的房子也并非他想象中那般雕栏画栋飞檐红瓦,仅仅只是几幢紧挨着搭在一块儿的茅草屋。

鱼暖暖指了指其中的一间茅草屋,怯生生地说道:“我爹就在那儿,你自个儿进去吧。”

郭业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急急问道:“喂,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让哥们我一个人独闯龙潭虎穴去见你爹?”

鱼暖暖弱弱地瞥了眼前面的茅草屋,压低了嗓音说道:“放心,我爹为人和蔼可亲,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屁话,你爹若是和蔼可亲,你会吓成这样?”

郭业对鱼暖暖的不负责任深感气氛,哼道:“鱼暖暖,你做事儿可别这么不地道哈,把我诓来到此,你倒好,居然当起了甩手掌柜让哥们替你前边踩雷?”

鱼暖暖道:“放心吧,你只要按着我教你的话来说,我爹肯定不会为难你。而且,我爹还很欣赏你呢。你忘了?你之前不是撰写过一本……”

“是谁在外面?”

鱼暖暖话未说完,茅草屋中突然传来一道洪钟大吕的声音,声音透着威严,透着独断,透着不容质疑与反对。

郭业心里一惊,擦,光听这声音就知道是个人物,军神李靖,名不虚传哇。

鱼暖暖也是身子一颤,随后对茅草屋内及时回复道:“爹,是女儿带着郭业来了。您老人家不是说要见他一面吗?”

“哦?益州侯郭业?可是那个撰写《纪效新书》的郭业?”

李靖的声音从茅草屋中再次响起。

鱼暖暖嗯了一声,老实本分地站在了原地不动。

郭业一听李靖这般发问,本着对老前辈的尊敬,也不再与鱼暖暖纠缠不休,而是恭声回道:“后学末进郭业,前来拜会李卫公。”

“唔,年轻人有点意思,哈哈,郭业,你且在外头站会儿,老夫还有几个字未写完。”

这边说完,李靖又在里头自顾说道:“暖暖,你先下去吧,为父要和郭业单独聊一会儿。”

“好的,父亲!”

鱼暖暖乖巧地冲茅草屋中的李靖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冲郭业耸耸肩摊摊手,然后指了指郭业的足下,示意他站着别动。

随后,莲步盈盈地出了北院。

郭业看着鱼暖暖说走就走,张嘴就喊:“喂,鱼暖暖,你不会这么不讲义气,将我一个人晾在这儿吧?”

可惜鱼暖暖早已走出了北院,哪里还听得见他的呼喊?

倒是茅草屋里的李靖陡然又说了一句:“益州侯,你在外头多站一会儿,被你们一打扰,老夫这幅字又失了水准,得重新再写一遍才是。”

郭业哦了一声,突然福至心灵地冲屋里头的李靖问了一嘴:“卫国公,晚辈弱弱地问一句,你这幅字写得是什么哇?”

“呵呵,你问得好,老夫这幅字正是益州侯你在魏王府醉酒作的一首名诗,将进酒。好了,莫要打扰,我重新再好好写一副。”

郭业听到李靖的回答后,脸都绿了,顿时欲哭无泪,尼玛,将进酒?奶奶的,全篇拢共几百字好不好?老子在外头傻站着,要等到什么时候?李靖,你个老小子不会在玩人吧?

第840章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寒风瑟瑟下,郭业一人傻傻地站在卫国公府的菜园子地里,对着仅有几步之遥的茅草屋暗暗腹贬,痛骂堂堂军神李靖的不厚道。

等啊等啊,他在外头足足站了有大半个时辰,愣是不见茅草屋的破门打开。

他实在是忍耐不住了,不仅忍不住双腿发酸,还忍不住寒风嚎嚎冻得刺骨,随即,他冲着茅草屋里嚷嚷道:“卫国公大人,您老人家还没完那首《将进酒》吗?”

“该死,老夫就快写完了,又被你小子一嚷嚷给搅乱了!”

里头突然又传来李靖一声颇为烦躁的不满,紧接着传出咔呲咔呲的手撕宣纸的声音,郭业心中一颤,尼玛,不会是又要重新写过了吧?

果然,茅草屋的破木门纹丝未动,李靖在屋里又嚷嚷道:“益州侯,你且再等一会儿,老夫重新再写一篇。今天不写出满意的佳作来,老夫定是寝食不安。”

说罢,茅草屋中再也没有说话动静,唯有频频研墨的声音传出。

郭业此时再也没有尊老敬老之心,恨恨地冲茅草屋中的李靖竖了一根中指,暗暗啐道,我靠,你就不能先见客,回头再写啊?难不成你老人家还有强迫症不成?

对于李靖的这种待客之道,他心中鄙视不已,真想现在就调头离去,管他怎么牛逼轰轰,爱谁谁。

可他又一想到既然答应了鱼暖暖,总不能临阵退缩吧?

纠结,谁让自己欠她那么一份大人情呢?

他虽然与李靖从未有过交往,但是他曾经派程二牛去跟李靖求援过,多少对李靖这人有些了解,称之为神交已久也不为过。

在他看来,像李靖这种威望如日中天的大唐军伍第一人,治军处事肯定恩威并重,不然绝对不会受人如此拥戴。而且按照原有的历史轨迹,李靖虽然军中威望极高,高到连李二陛下都曾有过忌惮,说他功高震主都不为过。但偏偏最后他却选择了激流勇退,过起了半隐居式的生活,让李二陛下记了他一辈子的情,得了善终,死后哀荣。

这样一个懂得恩威并重驭下之道的人,一个懂得进退善始善终的人,怎么会是这种待客之道呢?

霎时,郭业心中立马萌生出一个念头来,暗暗揣测道,莫非李靖是在考验我的耐性,考究我的养气功夫?

一念至此,郭业之前心中的浮躁情绪顿时消散,整个人变得格外冷静了下来。

紧接着,一个疑窦在他心中升腾而起,李靖这般费尽周折地考验我,又是为了哪般?

难道真是为了心爱的女儿在挑女婿?

不可能!

郭业狠狠甩了一下脑袋,李靖好歹也是一代军神,百战沙场睥睨不败,自己和鱼暖暖这点小花招怎么可能瞒骗得了他。

以对方几十年的行军布阵经验,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的信条,若是要见自己,怎么可能不对自己提前做一些调查?

那,他又是为了哪般呢?

心中疑团窦生,挥之不去,久久无解。

时间,也在满腹狐疑中缓缓而逝,浑然让他忘却了寒冷,无视了腿酸。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

吱呀~~

茅草屋的破木门终于被推开了,里头出来一名身材魁梧,虎背狼腰,腰板直挺挺,精神奕奕双眼有神的老人。

说他是老人,那是因为满头的银发出卖了他。

郭业细细打量了眼前这位身体棒的不像话的老人,正是大唐军神卫国公——李靖。

“哈哈,终于写完了益州侯的这首《将进酒》,痛快,痛快得很呐!”

李靖甩了甩有些发酸的胳膊,笑道:“老夫每每提笔写完这首将进酒,浑身总有使不完的力气。益州侯,你作得一手好诗啊!”

郭业哑然失笑,李靖最后这话怎么听着怎么像是“作得一手好死”。

不过他还是谦逊地拱手作揖道:“卫国公大人谬赞了,这是晚辈酒后失态下作得一首诗,没成想还能入了您老人家的法眼,此乃晚辈之幸!”

“酸!”

李靖刚才还满脸笑意,一听郭业这般客套没来的脸色一板,皱眉说道:“人是英武少年人,诗是豪迈洒脱诗,怎得说起话来却是如此酸不拉唧?不好,委实不好!”

“呃……卫国公大人教训的是!”

郭业平白无故被李靖一番呵斥,真心冤得慌。突然,他见着李靖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里,竟然穿着一件单薄的斜襟白衫,不由提醒道:“卫国公,这严寒天气,您老人家是否要添件衣裳呢?万一受了风寒有个好歹,可就不妙了。”

李靖一看自己的穿着,立马又是脸色微变,摇头笑道:“哈哈,无妨无妨,老夫行伍多年早就习惯了。特别是寒冬腊月三九天,老夫更要穿得少,这样才能让自己时时刻刻处于一种敏锐的状态。人嘛,上了年纪总有些迟钝,这样穿着挺好。穿多了反而不好,又是棉袍,又是狐裘的,整个人裹得跟个大粽子似的有啥用?时间长了,安逸惯了,反应就更加迟钝了。益州侯你带过兵,应该知晓主帅若是贪图享乐,脑子迟钝的话,那将会祸及全军,成为三军将士的不幸。”

“原来如此!”

郭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再看着李靖的目光,多了几分尊重和敬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说得就是李靖这种人吧?

身为三军统帅,哪怕被人捧为大唐军神,始终保持着高度紧张的敏锐,始终保持着这种敬忠职守的素养,难怪他能名扬千古,流芳万世。

随即,郭业满脸诚挚地再次拱起手来,冲着李靖盈盈一拜,道:“李卫公,晚辈受教了!”

李靖大度地挥挥手,笑道:“你也别以为老夫是受虐狂,喜欢遭这种罪,那是因为老夫一生戎马,委实太爱这军营生活了。老夫就怕有一天自己拄着拐杖靠人扶持才能走路,就怕自己再也无法站起来了,陛下突然问上一句,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哈哈,那真是一个军人的悲哀啊!益州侯,未来的大唐始终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

郭业能理解李靖心中那份对军营的难以割舍,这种感情没有带过兵没有从过军的人,他是永远也无法体会的。

听着李靖这种老将迟暮的口吻,他不由上前安慰道:“卫国公,您老人家正当盛年呢,替大唐开疆辟土的日子还长着哩。”

这句话恰恰说到了李靖的心坎儿上,自然又引来老将军的一番畅笑。

一番大笑,自然将两人之间那点生分的隔阂也瓦解了。

李靖向前走了几步,来到郭业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说道:“年轻人,陪我在这儿破菜园地里走走。老夫跟你说说话。”

郭业本着长者赐不敢辞的心思,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跟在李靖的身后,慢慢散起了步来。

两人一前一后就这么走着,仿佛无话可说一般地静静走着。

约莫绕了大半个菜园子,李靖突然驻足,扭头看着郭业问道:“是不是暖暖那丫头不想嫁给长孙家,所以才让你来在我面前演出戏,好让老夫打消念头啊?”

“呃……”

郭业怔了一下,尽管他知道瞒不过李靖,但是却没料到戏还没开锣,就被李靖识破了先机。

随即,他硬着头皮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回道:“卫国公目光如炬,晚辈在您面前还真是没有半点秘密可言啊。”

“哦?这死丫头还真是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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