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第7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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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业被他夸得都有点不好意思，把郑元拉了起来，惭愧的说道：“郑……郑兄快快请起。其实有件事情，郭某对不住你。菲菲那孩子……”
郑元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平阳郡公，不用说了，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这不是平阳郡公的错。实在是高句丽……那个渊海子霸卑鄙无耻。竟然拿妇孺威胁！”他本来想地图炮高句丽人的，但是看到高鑫德在场，连忙改了口。
难得郑元这么通情达理，郭业给郑元安排座位，又把众人一一引见给郑元。最后，郭业又好奇的问道：“郑兄今年贵庚？”
“五十有三！”看来是郑元这是天赋异禀，或者是他保养得道。
此时就该长孙师做恶人了，长孙师大黑脑袋一晃，道：“郑元，怎么别人当官奴都是日夜辛劳，朝不保夕。你却是红光满面，还有机会传宗接代。是不是……”说到这，长孙师也不知道怎么说了。说郑元出卖大隋情报？那也不关大唐的事啊。
可是渊海子阑为什么对郑元另眼相看？不搞清楚这个，郭业等人实在不敢信任此人。
郑元道：“说来惭愧。郑某认得几个字，又熟悉突厥风土人情，渊海子阑和草原部族多有生意往来，所以郑元对他还是有些用处，用不着辛苦劳作。”
斑鸠冷笑道：“如此说来，郑兄在高句丽混的颇为如意，倒是我等搅了郑兄的好事！”
郑元解释道：“这位大兄莫要取笑了。想我郑元也是高门望族出身，却在高句丽与人为奴，连自己的女儿都抱不住，此等境遇只能算是苟延残喘，何谈好事二字。”
郭业道：“原来郑兄还是出身高贵，倒是郭某人失敬了。不知郑兄原来官居何职？”
“郑某曾为大隋右武侯将军，出征高句丽。可惜兵败被俘，实在惭愧！”
说到这儿，他也不自称小人了。
郭业听罢更加不敢小看郑元了，隋唐的分野其实并不大，大唐的皇族李家和大隋的皇族杨家还有亲戚关系。基本上在隋朝颇有势力的高门大户，在唐朝也都还有官坐。这个郑元，二十多岁就能当右武侯将军，肯定不是个没跟脚的，说不定家里还有什么人在大唐封公封侯的。
高鑫德问道：“平阳郡公，今日之事，不知如何了局？那九九升仙丸又是何物？”
郭业这时候也不装逼了，把九九升仙丸是什么东西给高鑫德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高鑫德听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平阳郡公，此事万万不可！您可千万不能把九九升仙丸的配方给渊海子霸！”
“哦，高城主快快请起，郭某人可受不了你的大礼。不知高城主为何阻拦我把九九升仙丸的配方交给渊海子霸？”
“渊海子霸这个人我了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此物如此恶毒，若是落在他的手中，不知他要用此物控制多少朝廷的高官显贵！到时候，我高句丽朝廷危矣！”
原来是为这个。
郭业道：“高城主，这不难。九九升仙丸的配方我也可以给你一份！”
高鑫德面容一肃，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此物实在是有伤天和，即便是平阳郡公给了高某人，高某人也绝不会用！”
真的假的？高鑫德这个大贪官还有这么高的觉悟？郭业满脸狐疑的看着高鑫德。
高鑫德被他看的不好意思，道：“更可怕的是，此物流传出去，说不定就会传遍高句丽，那时我高句丽可就成为行尸走肉之国了。还有大唐，也难免受到池鱼之殃……”
还是这个老官僚看的明白，郭业听了也是暗暗心惊。把接近二十一世纪的毒品，拿到大唐贞观年间，说不定真的成为了毁灭世界的大杀器……
可是，要是不给渊海子霸九九升仙丸的配方，菲菲怎么办？
斑鸠咳嗽了一声，道：“大人，其实我也不赞同拿配方去换菲菲！”
“为什么？”
“渊海子霸这个人其实对我们满怀恶意。张仁义不过就是阻拦了他们一下，他们就下了那么重的手，这里面肯定有渊海子霸的意思。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能不怀疑渊海子霸的诚意，恐怕到时候渊海子霸得了药方，菲菲也难逃毒手。我们不给渊海子霸药方的话，渊海子霸有所顾忌，菲菲说不定还能保全……”
郭业又问长孙师，道：“长孙将军，您觉得呢？”
长孙面色一肃，道：“此事关系重大，末将听平阳郡公的！”这跟没说一样。
无论是自己人还是高句丽人，就没有人赞同把九九升仙丸的配方给渊海子霸的。和九九升仙丸的配方比起来，可怜的菲菲想必在他们的心目中不值一提……就算是斑鸠，说得冠冕堂皇，心里面未尝没有这个意思。
郭业把希望放在了郑元身上，道：“郑兄，你是菲菲的父亲，此事你看该如何处理？”
“郑某觉得，九九升仙丸的配方绝对不能交给高句丽人！”郑元高声答道。
第1279章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郭业面色阴冷，不悦道：“郑德芳，别人说出此话还情有可原，你说出此话却是令人齿冷。你是菲菲的亲生父亲。如若不将九九升仙丸的配方交出去，菲菲可是有性命之忧！你的心性凉薄至此，有何面目为人父母？”
郑元道：“刚才听平阳郡公讲来，这九九升仙丸实在乃是军国利器。若是让高句丽人得到，日后难免会用在咱们大唐子民身上。今日救了郑菲菲，来日付出的代价却是上百万大唐子弟。郑某苟延残喘至今，已经是令祖宗蒙羞。今日再因小女之事贻害天下。郑某人就真的百死莫赎了。”
郭业冷笑道：“你说的倒是好听。假如不给渊海子霸九九升仙丸的配方，要是菲菲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又于心何安，有何面目去见菲菲死去的母亲？”
郑元淡定的说道：“此事却是不劳平阳郡公费心。若是菲菲果遇不测，那是郑元无能，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女儿。此等无能之辈，有何面目存在于世上？郑某愿意一死相谢。我们一家三口相会于地下，岂不快哉！”
千古艰难惟一死。人家郑元都以死明志了，郭业也无话可说。
正在这时，孙子善说话了，道：“老师，我能不能说几句？”
每次商量事情的时候，郭业都是把孙子善自动忽略的。孙子善就是仗着郭业徒弟的身份，在这有个座位，从来也没插过嘴。现在他冒出头来，郭业心情不好，啐道：“你要是说的和其他人一样，就不用废话了！”
孙子善道：“弟子才疏学浅，不懂那么多大道理。不过，老师可不能不管菲菲。想当初，在骷髅山上，老师可是亲口答应过，以后由老师保护菲菲的安全。老师还答应菲菲让她们父女团聚，一起回归大唐。您可不能说了不算。”
孙子善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还有就是，我也舍不得菲菲，我其实一直想告诉她，她应该管我叫哥哥的。她管老师叫好人叔叔，那她就该叫我胆小鬼哥哥，叫叔叔这不是乱了辈分了吗。老师，您把她救回来，我想亲口告诉她，让她叫我胆小鬼哥哥……”说到最后，孙子善两眼泛红，竟然轻声啜泣起来。
郭业听了心里发酸，道：“孙子善，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哭什么？你怎么，怎么像老师一样心软，还真他妈的像是我教出来的……”
孙子善道：“老师，您承认我是您的弟子了？”
郭业点头道：“你虽然是个废物，却是个好心的废物。有你这样的废物徒弟，老师不丢人！以后，你孙子善就是我郭业的开山大弟子！”
郭业捧了孙子善一下，可就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众人脸色都讪讪的，也不好说什么。就算有再多的理由，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小女孩去死，怎么也不算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郭业清了清嗓子，道：“众位说的我都听清楚了，现在我来说一下我的决定。郭某人心意已决，拿九九升仙丸的药方去换郑菲菲！”
“平阳郡公，三思啊！”众人齐声说道。
郭业指了指高鑫德，道：“九九升仙丸的危害，高城主说的很清楚，郭业也都承认。但是给了渊海子霸九九升仙丸的配方，要想流毒天下，那是要多少年之后的事情了，我们可以徐徐解决。不给渊海子霸九九升仙丸的配方，三日之后郑菲菲却是必死无疑。郭某人决定先救郑菲菲，再去解决药方扩散的问题。”
“怕只怕……”高鑫德还要劝阻，郭业摆了摆手，又指向了斑鸠。
“至于担心渊海子霸不守信用的问题，我们可以提出条件，验证药方的过程中，让郑菲菲一直在我们的监控之下，到时候就是抢。也得把郑菲菲抢回来！”
斑鸠对此不以为然，看到郭业面色不善，没敢反驳。
郭业又把手指向郑元，郑元没等郭业说话，就连忙说：“平阳郡公如果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当然是最好。郑元深感大德！”
郭业面色阴沉的扫了一圈，道：“两全齐美的办法？老实说我没有。救了郑菲菲，就算我们极力补救，九九升仙丸配方泄露的可能性也很大。但是，高城主说得好，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小女孩在我面前去死。事后就是有千万人因此而死，所有罪孽由我郭某人一人承担！郭某心意已决，谁赞成，谁反对？”
斑鸠叹了一口气，道：“属下这条命早就卖给大人了，大人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长孙师还是那句话：“末将惟平阳郡公马首是瞻！”
孙子善高兴的道：“我就知道，老师不会让我失望的！”
高鑫德面现愁苦之色，道：“平阳郡公，还请三思。您要是喜欢年纪小的，改天我送您十个八个的都不再话下，担保哪个都不次于郑菲菲。您又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郑元听了脸色阴晴不晴，难道自己的女儿真和平阳郡公有什么事情？
郭业瞪了高鑫德一眼，道：“我意已决，高城主不必再劝！长孙师何在？”
“末将在！”
“你去把九九升仙丸的配方给我拿来，我要拿去送给渊海子霸。”
长孙师听了，满腹疑惑，这九九升仙丸的配方不是在郭业的手里吗？他怎么管自己要？
疑惑归疑惑，长孙师可是长着七巧玲珑心的人，道：“得令，末将这就去拿！”说完，长孙师就跑出了客厅。
高鑫德看郭业心意已决，气得直哆嗦，道：“想不到平阳郡公为了一己之私，致天下人于的安危不顾！我真是看错了你！从此以后，我们恩断义绝！”说完了这句话，高鑫德转身就走！
郭业看看，火候差不多了，赶紧把高鑫德拦住，满面堆笑道：“高城主慢走，此事也不是不能商量！”
纳尼？
所有人都被郭业的无耻表现惊呆了！
刚才他还说的信誓旦旦，霸王硬上弓，强迫众人同意他的决定，怎么转眼间就改了主意？
高鑫德只觉得脑子都不够用了，道：“平阳郡公，我刚才没听错吧，您是说有商量？”
郭业点头道：“有商量。只要高城主答应我一件事情，我不但不会把九九升仙丸的配方给渊海子霸。另外还有一份大礼送给高城主，绝不低于二十万贯！如果高城主不肯答应，郭某人走投无路，就只有把九九升仙丸的配方交给渊海子霸了！”
一听到有钱拿，高鑫德眼前一亮，道：“只要平阳郡公不把九九升仙丸的配方交给渊海子霸，高某什么事都会答应。至于钱财么，真是让平阳郡公破费了，不着急，不着急！哈哈！”
郭业嘿嘿笑道：“与高城主冒得风险比起来，二十万贯并不多。再说，这钱也不是由我出，而是另有其人。”
高鑫德一听这话，就觉得这钱恐怕不是那么好拿，道：“平阳郡公，你到底要高某做什么事情？”
“你我联手，杀了渊海子霸！”
第1280章要解心头恨
从一开始，郭业就没有拿九九升仙丸换郑菲菲的打算。
先是委曲求全的把九九升仙丸的配方交给渊海子霸，再求着渊海子霸把菲菲放了。然后把张仁义的仇恨，今日的羞辱铭记在心，几十年后，郭业亲率大军攻破高句丽。再见到渊海子霸时，渊海子霸已经是白发苍苍，不断的忏悔当初的罪孽。郭业见了之后，感叹说他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就让他永远活在痛苦中吧……然后飘然而去。这是狗血言情剧的套路，但绝不是郭业的风格。
几十年？三天郭业都等不了。今天渊海子霸杀了张仁义，明天郭业才要了渊海子霸的脑袋，这就算是郭业忍辱负重、韬光养晦了。
高鑫德再次怀疑自己的耳朵幻听了，道：“平阳郡公，您说什么？”
郭业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我联手，杀了渊海子霸！”
高鑫德仿佛看神经病一样看着郭业，道：“平阳郡公，您这是急疯了吧。要是能杀得了他，我早就杀了，还用的着你说？”
郭业道：“高城主，我来问你，渊海子霸能不能杀得了你？”
高鑫德傲然道：“不可能，高某人在辽东城内稳如泰山。”
郭业摇头道：“不见得吧。就在半个月之前，渊海子霸就把高城主和郭某人都抓了起来。那时候，只要渊海子霸一咬牙，一狠心，你我可就都人头落地了！”
“那怎么可能，他把我们两个杀了，国主怎么能饶得了他？稍有不慎，就是抄家灭族之罪，他怎么敢……”
郭业点头道：“对！高城主说的很对！渊海子霸不是杀不了我们，而是他不敢杀了我们。话又说回来，只要他拼着一死，当时我们两个可都活不了！”
“平阳郡公，你的意思是？”
“只要高城主愿意承担杀死渊海子霸的后果，我相信高城主会有办法的……”
高鑫德脑袋要的跟拨浪鼓一样，道：“不行，不行，此事关系太大。我根本没有权力杀渊海子霸，到时候国主陛下追究起来，荣留郡王也保不住我！”
郭业此时就像地狱中的魔鬼，对高鑫德循循善诱，道：“杀了渊海子霸，莫离支渊盖苏文就失去了一条膀臂，荣留郡王势必非常欢喜，高城主可就是有功之臣了。再说，我们又不是无故杀人。我们大唐有句话，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渊海子霸强行攻打馆驿，掳走大唐使者的家眷，形同造反。情况紧急，高城主为了高句丽的前途，不得不诛杀此獠。虽然有违朝廷制度，不过事急从权，还是情有可原的！国主未必就一定要治高城主的罪！”
高鑫德听了他这话，迟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