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第7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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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法会，就花费两三万贯，可真得算大出血了。他到底图的是什么？
孙子善看到红毡铺地，也是颇为兴奋，这可是长安城中都没见过的奢侈景象，兴奋低呼道：“红毡铺地，看来荣留郡王准备的非常充分，难道一会儿要安排我们打野战？”
斑鸠和长孙师被他这个猜测吓得不轻，这两位虽然也好色，但是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与美女翻云覆雨，还真抹不开面子。
大院之内人来人往，高心群给郭业挨个介绍。这位是某某将军高会民，这位是某某大夫高立凡，这位是某某城主高兆车，这位是高英雄，这位是高大州……郭业连连拱手，说着吉祥话。不一会儿就记不清楚到底谁是谁了。只记得高心群这个高那个高“高来高去”，郭业都怀疑高心群转行卖糕饼了。
郭业抽个空子问道：“高兄，怎么今天来的这些人都是姓高的啊？你们高句丽朝廷的官员就没有别的姓氏？”
高心群道：“我们高句丽的选官制度与你们大唐不同，你们大唐是科举取士。我们高句丽的选官制度取法于你们魏晋的九品中正制，非世家大族出身不得为官。所以朝中官员，大多姓高或者姓渊，其他小姓也有，但是不到两成。”
“那为何今天来的都是姓高的呢？”
高心群苦笑道：“现在婴阳王病重，这王位到底是传给荣留郡王还是莫离支渊盖苏文还没定下来。荣留郡王和莫离支已经势同水火，就差火并了。朝中官员都得站队，姓渊的支持莫离支，咱们姓高的支持荣留郡王，其他小姓可不敢摊这滩浑水，保持中立。所以，荣留郡王的宴会，只有姓高的才来。”
这个高心群还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郭业看他说的痛快，又说道：“高兄，有件事情，郭某不知该不该问。”
高心群胸脯拍的啪啪响，道：“您问我算是问着了，我是朝廷有名的包打听。您问我大唐的事儿，我知道一半儿。您问我高句丽的事儿，我全知道。有事不明白的，你尽管问，在我这儿，就没有‘不该问’这三个字！”
郭业心说我呸，谁跟你问大唐的事儿呀。还尼玛知道一半，合着是你知道的是一半，不知道的就是另一半吧。高心群这小子还真能吹牛。
郭业心理这么想，脸上却洋溢着恭敬地笑意，道：“那我就真的问了，还请高兄解惑。按说你们婴阳王姓高，就应该把王位传给他儿子荣留郡王高建武。有道是父死子继，怎么也轮不到姓渊的啊。怎么看你们高句丽朝中大臣的意思，荣留郡王和莫离支谁继承王位你们都觉得可以接受。实在让郭某人难以理解。”
高心群解释道：“咱们高句丽人，其实就是濊貊人。所谓濊貊人，就是濊族和貊族的合称。濊族以高氏为主，貊族以渊氏为尊。当初两族合并之时，就为以谁为主发生过争执。后来商定高氏世代为王，渊氏世代为相。说是一王一相，与你们大唐的皇帝和丞相不同，其实权势相差不是很大。现如今婴阳王喜欢莫离支，想把王位让给渊氏。不过是两族的位置翻转一下，大部分朝臣其实并无立场，只是咱们高氏族人不大甘心，但是这并不是生死攸关之事。”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高句丽此时还算不上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国家，有点部落联盟的意思。不用问，那些并非高渊两姓的官员，可能就是一些小部族的领导人物。
“荣留郡王……到！”
一声响亮的声音划过了夜空，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了大院。看来他就是荣留郡王高建武了。高建武脸色发白，步履轻浮。也不知道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还是生来就身体不好。
高句丽礼节粗疏，人们不用跪下磕头。躬身行礼，就算给荣留郡王见礼了。
高建武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敢问哪位是大唐的平阳郡公郭业郭子仪？”
郭业没想到自己这么招高建武惦记，分开人群，走上前来，抱拳拱手，道：“郭业参见荣留郡王！”
荣留郡王说是郡王，其实这是高句丽的叫法，大唐可不承认。就算是他爹婴阳王，在大唐的官员名册之中，也不过是封个辽东郡王。高建武只不过是辽东郡王之子，在大唐这边论资排辈，还指不定和郭业谁高谁低呢。所以郭业用不着向他行礼。
荣留郡王拉住了郭业的手，道：“想不到本王的一场小小法会，还惊动了郭仙人的大驾，真是令小王受宠若惊，蓬荜生辉。多谢多谢！”
郭仙人？
这又是什么称呼？郭业暗自纳闷。
高建武不理郭业诧异的表情，对众人说道：“五灵道长身体有恙，不能前来。不过不要紧，咱们有郭仙人在此，不比五灵道长差。正好可以和郭仙人谈玄论道，不亦快哉！”
众人一片哗然，人家五灵道长可是带美女过来。大家名义上是谈玄论道，实际上还不是为了和经过五灵道长调教的美女做些男男女女喜闻乐见的事情。这位郭大人有什么？
高建武低声对郭业说道：“五灵道长那厮竟然不给孤王面子，去参加渊男建的法会了。郭仙人一定得帮孤王撑好场子，事后孤王必有重谢！”
郭业道：“本官是大唐的平阳郡公，可不是什么仙人，荣留郡王这‘仙人’二字从何谈起？”
高建武道：“能炼制九九升仙丸的不是仙人是什么？现在平壤城中，谁不知道郭仙人的大名？”
高建武向郭业眨了眨眼睛，郭业就明白了。
杀渊海子霸的内情，高建武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他根本就不相信郭业是什么仙人，不过此时五灵道长不至，反而去参加了高建武对头的法会，高建武这是丢了面子，不得已找郭业救场来了！
郭业还不能不答应，大家虽然素未谋面，可也算一起分过赃的，不能不给高建武这个面子。
可是谈玄论道，郭业两眼一抹黑，啥也不会啊！
第1286章嘴炮无敌
往身边看是高建武殷切的眼神，往远处看是没精打采的众位高官显贵，郭业心中一阵烦躁，今天这个道，可不好谈！
先不说郭业不学无术，根本就不懂什么谈玄论道。这些人可都跟着五灵道长混了不短的时间，先入为主之下，郭业说的再好，人家也会以五灵道长那些天花烂坠的说法为尊！一旦说得效果不如五灵道长，郭业就算是落了高建武的面子，还不如不说呢！
郭业急着满头大汗，忽然间灵光一现，想出了一个主意。
既然谈玄论道说不过五灵道长，咱们就扬长避短，不谈玄，不论道，直接说小说！
他咳嗽一声，道：“其实，佛也好，道也好，大家修佛修道，为的是成仙逍遥。可是世上这么多人修道，为何大家就没有亲眼见过有人飞升成仙呢。郭某今天就告诉大家道门的这一个大秘密！”
要说调和龙虎，捉坎填离什么的玄妙道理，众人听惯了五灵道长讲道，对这还真不感兴趣，五灵道长真正吸引大家的还是房中术。可是“秘密”二字，最为勾引人心。
众人的兴趣一下子就提了上来。甚至有人想着，如果自己解开了这个秘密，是不是真的能成仙得道？一时间鸦雀无声，众人洗耳恭听。
郭业给了高建武一个放心的眼神，高声说道：“话说盘古开天辟地最后身陨。元神化为三清，分别是元始天尊、灵宝天尊与道德天尊。精血化为十二祖巫……”
郭业把后世洪荒小说信手拈来，讲了鸿钧合道，众仙争圣位，巫妖大战，人族诞生……
高句丽的官员们哪听过这个？
这时候可是唐朝，有道是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别说网络小说了，这时候连四大名著都没出来呢。你就算随便拿出一个古代话本，都能让这些土包子惊为天人。何况是后世早成体系的洪荒流小说？这可是集成了西游记和封神演义两部名著，还有众多的民间传说为依托，才形成的一个网络小说流派。
众人一个个把这当成了真实历史，听的是如痴如醉，喜的是抓耳挠腮，把郭业当为真正的仙人。不是仙人，怎么能知道这么多上天隐秘之事？不是仙人怎么能炼制成九九升仙丸？
‘升仙丸’听名字就知道了，这就是为升仙准备的。就连知道真相的荣留郡王高建武都将信将疑，难道这个郭业深藏不露，真的是仙人？
郭业虽然把这些人成功唬住了，其实讲的并不怎么样，他看的网络小说虽多，可都是一目十行，关节之处也记得不甚清晰。所以，郭业讲的很快，一个时辰以后，人族兴起这部分已经讲完了，郭业准备开始讲巫妖大战。他刚起了个头：“只因十二金仙犯了杀劫，恰逢朝代更替，于是三教共签封神榜。话说上周末年……”
正在这时，外面一阵喧闹，有人高声喝道：“五灵道长驾到！”
五灵道长怎么来的？原来今天他得到了两份邀请，一份是荣留郡王高建武的，一份是莫离支渊盖苏文的儿子渊男建的。高建武的请帖先来，他已经答应了。渊男建的请帖后到，他就应该婉言推辞。可是有一节，他有一桩隐秘之事，正在和渊男建合作，不敢得罪渊男建，所以他赴了渊男建的约，放了高建武鸽子。
但是无论怎么说高建武那也是婴阳王的亲生的唯一的儿子，说不定过几天就能当国主了，五灵道长一个骗财骗色的野道士，还真不敢往死里得罪他。所以，在渊男建那待了一个时辰，就找了个借口出来，找高建武来了。他这是打着两不得罪的如意算盘。
众人正听郭业讲得有趣之时，被五灵道长这么一打断，都有些不高兴。不过成仙得道的事情远在天边，众多的美女可就在眼前。不得不起身迎接。郭业说了一个时辰的小说也累了，趁机休息。
高建武好歹也是高句丽的郡王，那也是有尊严的，见这厮竟然放了自己的鸽子，不由板起脸来冷冷问道：“五灵道长您不是有恙在身吗？小王还以为今天请不动您这尊大神哩！”
五灵道长知道理亏，惭愧的说道：“小道今日实在有难言之隐，怠慢了殿下，还望殿下海涵！”有恙在身，那只能是官方的说法。现在当着高建武的面，当面锣对面鼓，五灵道长可不敢狡辩。
正在这时，有人发现了问题。这次五灵道长是一个人来的，他那些漂亮妩媚的女弟子，可是一个都没到。
于是人群中有人问道：“五灵仙师，众位师妹为何没来？”
众人盼望的实际上可不是五灵道长。这大晚上的，一群大男人闲着没事不睡觉，聚在一起，谈玄论道？别开玩笑了，都等着美女呢。
五灵道长道：“她们还有事在身，众位善信不要着急，大概再过一个时辰就可以到了。”五灵道长可以找个借口出来，他那些女弟子可来不了，还在渊男建的府邸里呢。
这下子人们可就不干了，五灵道长为什么没来，其实大部分人都心里边有数。不过为了荣留郡王高建武的面子，大家都是揣着明白当糊涂，假装是不知道。五灵道长这么说，大家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明显是让大家玩渊家人的二手货啊。虽然高句丽女子不讲究什么贞洁，这些女弟子也和他们玩过不只一次了。但是这明显的差别待遇，还是让众人一阵恶心。
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嗨，原来是他自己来的，早知道还不如听郭仙人讲道呢！”
“可不是，其实他懂什么成仙得道之事啊，就是会几手房中术罢了！和郭仙人比起来差得远了。”
“那是，你得想想，人家郭仙人是什么人？大唐的平阳郡公。这个五灵道长可什么也不是，你说这能比吗？”
“我可是听说了，人家大唐那是科举取士，人才辈出。咱们高句丽呢，还是官员出自豪门。你说这能比吗？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才让这个五灵道长在咱们高句丽抖了威风。依我看啊，这都是体制问题！”
“谁说不是呢。我听说人家长安城里，贫民家的孩子都能免费上国子监，咱们高句丽人谁能去得了？”
“这算什么，我还听说长安城里看病都不用花钱，都是大唐天子掏腰包。人人能活到一百岁。唉，恨不能生为大唐人……”
郭业听着，心说这说的是大唐吗？简直成了共产主义社会，果然还是距离产生美。这几位放到后世，绝对就是国外的月亮特别圆的主儿啊！
五灵道长越听越气，本来众人一直把他捧的高高的。今天郭业一来，却把他看的什么都不是了。
同行是冤家，五灵道长没有思考众人态度转变的真正原因，把一股邪火都洒在了郭业身上。
五灵道长打了个稽首，顿时发难道：“郭仙人，贫道五灵有礼了。不知郭仙人师承何人，所治何典啊？”
郭业还真没瞧得起这个五灵道长，他把嘴一撇，不屑道：“师承？郭某人师承上古真仙广成子。治典？本人只修大道，那些典籍都是后辈所写，我为何去学？”
这要是公平辩论，郭业这话可不在理上。道家典籍浩如烟海，可不是你认了一个便宜师父，就能所向无敌的。
不过呢，五灵道长也不是什么有道之士，他自己也没受篆，就是一个江湖上的野道士，哄哄高句丽人罢了。
还有一个呢，就是观众，大家此时都喜欢郭仙人，讨厌五灵道长，纷纷声援郭业。
“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这个五灵道长平时教我们的都是什么玩意，什么调和阴阳，龙虎交汇的。谁听得懂，哪有人家郭仙人讲的言简意赅，直指大道？”
“他倒是想讲呢，他不会啊。人家郭仙人的老师，那是广成子。这么说来，还是咱们高句丽的老神仙恒因的师叔呢。五灵道长的老师是谁？这能比吗？”
“就是，就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这五灵道长和郭仙人比起来差得远了！”
五灵道长这个气啊，心说，姓郭的明显是胡说八道，你们怎么就相信了呢？
五灵道长强按怒气，笑道：“广成子？仙踪飘渺，早已飞升天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郭仙人才二十多岁，怎么能师从广成子呢？”
郭业哂笑道：“仙家手段，岂是尔能想象。广成子仙师乃是梦中传授郭某仙术！”
又是一个死无对证！
我梦到了，你说怎么着吗？比起嘴炮来，受过现代网络熏陶的郭业，远胜五灵道长！
五灵道长睚眦欲裂，愤然道：“郭仙人好口才，五灵自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