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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部分

逆流伐清-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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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出乎朱永兴的意料,他与总参谋部也就这个问题进行过研究,他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而尚可喜、耿精忠攻取广州的时候便用的这招,一来是广州城池坚固,非要铸造大炮方可攻破;二来是广州临海,清军没有水师封锁,只好缓图,等到招降了广东沿海的所谓“积年大寇红旗水师”,方才控制了南面的出海口。
“如果只看广东一处,缓攻广州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方略,但着眼于全局,却不可取。”朱永兴任着众将各抒己见,讨论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当年尚、耿二逆可以采取这种打法,一来是暂时缺乏攻城火炮。二来是周边明军势弱,无法对广州进行有效支援。”
汝阳王马宝的脸不易觉察地红了红,虽然知道朱永兴只是以事论事。并没有针对什么人。但当年朝廷派马宝、郭登弟等由肇庆攻清远,借以牵制清军、声援广州。却被清军击退,怎么也不算光彩。幸好朱永兴只是一语带过,众将知道此段历史的也少之又少,马宝迅速恢复了平静。
“我军主力大半在此,弹药也多数支应东征,其他地方则守有余攻不足,甚至个别地方略有些空虚。”朱永兴继续说道:“贵州吴三桂、桂林孙延龄、贺州马雄暂时相安无事。但不意味着他们会老老实实。如果我军顿于广州城下,知者谓先扫周边的战略,不知者还以为我军已是强弩之末,露出疲态。”
停顿了一下。朱永兴喝了口茶水,微微一笑,说道:“这下诸位明白了吧,攻取广州一为消灭尚逆,另一方面也是震慑霄小。使其不敢异动。何况,福建耿逆与尚可喜有亲戚关系,唇亡齿寒的道理他岂能不懂?只是没料到我军如此神速,援军似有些迟缓。以雷霆之势拿下广州,则观望者心寒。助战者势孤。”
话说完了,道理也剖析得清楚明白,众将也没有异议。如何尽快攻克广州便提上了桌面,要当着朱永兴的面布置妥当。
“殿下,广州临海,地下水位高,掘进坑道有些困难,需要边挖边加支护。”王谢先陈述了工兵部队的堪测情况,毕竟攻克新会后,工兵的作用最大,无疑也增大了众人对坑道爆破的期望和信心,“再加上填塞护城河等准备工作,至少需要七八天才能完工。”
朱永兴赞赏地点了点头,能在复杂的土质条件下实施坑道爆破,说明工兵的技术又有了长足的进步,耗费时间倒算不得什么了。
见朱永兴的目光移注到自己身上,汝阳王马宝开口说道:“除了坑道爆破,我军还有火炮轰城。按照资料,尚、耿二逆攻取广州时,动用火炮七十三位,猛烈轰击西北角城垣,两天时间便将此处城墙轰塌三十余丈,清军由阙口涌入,广州遂破。”
朱永兴含笑点头,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我军火炮强于尚、耿二逆,集中百门应不是问题,属下之意是仍取西北角为突破口,集火轰击,由此破城。”马宝得到鼓励,颇为自信地说道:“西北城垣曾遭破坏,即便修复,坚固也不如从前。”
朱永兴把目光转向钱邦宸,笑着询问道:“若集百门火炮轰城,一两天内可否破城?汝阳王可是信心满满,你们炮兵怎么看?”
钱邦宸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说道:“我军火炮无论在威力,还是在数量上,都远超当年尚、耿二逆,轰开城墙绝无问题。而且,炮兵当以最快速度破城,争取一天便打开缺口。”
朱永兴莞尔一笑,这是自己在场,钱邦宸得给炮兵长脸,又怕话说得太满,才弄出个“争取”二字。
“殿下,那便两天后总攻广州。”马宝征求着朱永兴的意见,并对时间安排做出了解释,“两天时间继续掘壕困城,再搬运火炮、准备弹药,兴许能提前完成。”
“那便两天,三天也无妨。”朱永兴笑着点了点头,“准备得充分,攻城也顺遂。嗯,攻取新会,对此次攻打广州是否有什么借鉴,各兵种的配合是否有疏漏?也要总结经验,吸取教训,这仗要越打越好,越打越精才是。”
别的将领没说什么,钱邦宸面带赧色地说道:“回殿下,新会之战,炮兵跟进不及时,导致步兵颇多死伤,属下之过也,请殿下责罚。”
“责罚就不必了。”朱永兴笑着摆了摆手,说道:“经一堑,长一智。各兵种的配合也是在实战中慢慢磨合,慢慢默契的。此次东征,诸位都劳苦功高,孤代朝廷自有封赏。只是,目前的财政情况,呵呵,孤王也是个穷人啊!虽然孤不吝官爵,这宅子、田地也是不缺,就是这钱财,孤王却拿不出多少,还望诸位理解,莫要笑孤吝啬啊!”
众人皆笑,目前正是征战沙场,建功立业的时机,钱财倒不是很在意。

第一百五十七章 广州战役(三)
会议散了,陪着朱永兴的只剩下汝阳王马宝、参谋长吴三省和海军总指挥邓耀,其他人都按照新制定的作战计划作准备去了。
“殿下,您是否准备移骅广州?”参谋长吴三省知道这个问题很重要,直接关系到明军的战略方向,以及广东的布防要求。
“进易退难,孤还没有最后决定。”朱永兴沉吟了一下,说道:“当年皇上每闻清军将至,便仓惶而走,造成的不利影响,二位想来也是知道的。”
永历胆小怕死是出了名的,一路狂奔也是最常见的作法。当年南雄、韶州刚失守,肇庆的永历便是惊惶失措,准备向广西逃难。
镇守广州的两广总督杜永和请求不要轻易移跸,以免导致广东各地人心瓦解,遂上奏涕泣:“臣固不敢阻留陛下行止。但涕上西去,则竟弃广东,付之还虏,诸忠义士随成栋反正者,亦付之还虏,令其杀戮。为皇上画此谋者,亦何其惨也!”
桂林留守大学士瞿式耜获悉永历要逃离肇庆,也大不以为然,在奏疏中说:“端州(即肇庆)为皇上发祥之地,忍弃而不顾乎?且东失则西孤,又万分不容不兼顾者乎?”
尽管清军离肇庆还有相当一段距离,广东、广西的实权大臣又都反对朱由榔的播迁,但却无济于事。朱由榔仍登舟逃往梧州,其时“百官仓皇就道。粤东人皆奔回……”
皇帝带头逃窜,给广东士民的心理上蒙上一层阴影。朱由榔此后虽然又命广西的庆国公陈邦傅、忠贞营刘国俊等部东援。兵力虽多,却由于缺乏核心指挥,各部不仅观望不前,而且互相牵制。甚至自相残杀,致使入粤清军得以顺利地完成进攻广州的部署。
朱永兴的话说得已是大胆,虽称皇上,却以仓皇形容,但马宝等三人面无异色,这在朱永兴的心中自然又高了几分评价。
当然,朱永兴话中的意思也很明确。他确有移骅广州的意思,但进一步容易,如果形势不利再退回去,岂不是同永历一样,让民众失望。所以,移骅与否,还要看广东战局如何发展,明军是否能够稳固占领。
马宝并不敢拍胸脯、夸海口,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果出了差错,可是大罪一桩。他也只能以事论事,分析之后的形势,由朱永兴作最后的定夺。
“广东清军一调再调,各地驻防兵力已所剩无几。先新会,再广州。我军歼其主力后分兵四掠,或可轻取广东。赣省清军兵少力弱,我军分一部据韶州即可阻挡;所虑者只有福建耿逆。似也可敌之。”
有些含糊,但也可听出马宝还是颇有信心的。朱永兴含笑点头,说道:“汝阳王分析得很清楚,孤担心的亦不是赣、闽两省的清军,而是满蒙八旗,以及北方的清军南下。”
“有情报了?”马宝有些惊愕。
“暂时还没有,但估计很快会来。”朱永兴郑重地说道:“之前是清廷在忙于处理内部问题,也多半是没想到我军的进攻会如何神速,尚可喜会如此快地败亡。广东若失,清廷哪里还能稳坐不动?从广州失守到清军大举调兵南下。我们应该有两到三个月的准备时间。是循规蹈规地迎战,还是先祭出招数,牵制或破坏清军南下意图。或者双管齐下,还要仔细研究,并视具体情况而制定。”
“殿下,如果我军攻克广州后直接进兵福建,趁北兵未南下之机消灭或削弱耿逆,是否可行呢?”吴三省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连续作战,不仅士兵疲惫,而且弹药消耗太大。”朱永兴有自己的难处,他何尝不想犁庭扫穴,一气击败所有敌人,可现实却不允许,“目前几乎没有库存,工厂随造随运,这对于军队来说很不利。我们必须考虑到一些意外情况的发生,并且放缓军事行动,先囤积些弹药以应变。”
马宝和吴三省对视了一眼,心中明了。说起来也不怪他们,朱永兴在后勤方面组织得很好,谁想到在不断胜利的背后,已经是勉力支撑的窘境。
“广州一克,震慑霄小,福建耿逆亦不敢独自挑战我军。”朱永兴苦笑了一下,说道:“而这两三个月的时间,我军也不宜再采取大的军事行动。一方面囤积弹药物资;一方面招兵买马、扩充军队;另一方面便是牵制南下清军——”
说着,朱永兴把目光移注到一直沉默静听的邓耀身上,“这个任务便要着落在水师身上了。”
邓耀精神一振,之前一直说的是陆军,现在终于轮到海军了。他赶忙拱手说道:“殿下但请吩咐,水师必定完成任务。”
朱永兴淡淡一笑,沉声说道:“组建长江水师,舰船不少于百艘,少数不低于五千,最迟两个月,便要具备直入长江,会合十三家作战的能力;扩充海军陆战队,暂以一万为准,两个月后在北方沿海进行一次两栖登陆作战,或者入长江、攻镇江,威胁漕运。”
大手笔啊,水师终于要唱主角了。邓耀两眼放光,慷然答应,并不觉得如何困难。长江水师,虽然分薄了水师的力量,但所用舰船不可能选择吃水过深的大船,俘获的敌船已经能够补足数量;至于招兵,那更不用发愁。东征以来,攻取的多是沿海地带,解放的渔民、蛋户不在少数,而在江河水网纵横的地区,熟习水性的百姓还能少了?
这项主要技能满足了,火枪、阵列训练在一两个月内也足以完成,海军陆战队扩充到一万,不是多了,而是少了。
“当然,这一两个月内不只是扩充、训练,还有作战任务,那便是协助陆军攻取琼州。”朱永兴似笑非笑地看着邓耀的满脸喜色,用手指在地图上重重点了点。
这在邓耀、马宝等人眼中并不是多大的难题。
失去水师保护的琼州孤零零地与雷州半岛隔海相望。驻防清军由琼州镇总兵统领,属外海水师管辖,管辖陆路标左右两营、万州营、崖州协水师、陆路各营、海口水师营,水陆共七营,分防十二汛,十六处炮台,塘铺沿边墩台五十四所。兵额数量约八千余名。
尚、耿二逆当年出动大军占领琼州后,耿逆往镇福建,尚逆则率藩下兵将驻扎于广州这一富庶之地,只留少数亲信在琼州。而琼州不仅驻防清军少,且相当部分是原大明两广总督杜永和的旧部,剩下的便是绿营兵马,战斗力不强,战斗意志亦不坚决。
广州若下,尚逆授首。在威慑之下,琼州很可能传檄而定。即便出兵攻打,全部光复也不是很困难。
大事商议得差不多了,朱永兴点名要召见周玉、李荣,还有降将许尔显。显然,对这几个人。朱永兴要抬举一下,以期树立榜样。
周玉、李荣自不必说,乃是反抗暴政的平民百姓的代表。能被民众推为首领,又可见其在民间还是具有一定的声望。朱永兴既然想从这些义民乡勇中招募士兵,示恩于这两人也是应有之意。
许尔显呢,死守肇庆,阻挡过晋王李定国的东进步伐,算是在清军将领中有些名气。尽管他的书信未能使肇庆的清军纳城来降,但也按兵不动,观望风色的意图很明显。在这场国战中,招降纳叛是避免不了的事情,朱永兴心中很鄙视这些人。但也不想将这些首鼠两端的家伙推到清朝一边,给自己平添阻力。
俘虏,战犯。这在那个时代的战争中是很难分清的,尽管朱永兴在尽力去做,但也不能完全地做到申张正义和公理。毕竟,加快战争的进程,使华夏大地尽快恢复和平安宁,是最重要的。
周玉、李荣被召到帐外的时候,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更不知道帐内坐着的是朝廷留守、宗室亲王,目前地位最高的朱永兴。
但在帐门口的时候,两人还是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同。几个衣甲鲜明的明军请他们交出随身武器,并且还搜了身。这在以前是绝对没有的事情,即便是面见汝阳王马宝的时候也没有这般严密。
走进大帐,周玉和李荣目光一扫,便看见居中正坐的朱永兴,服饰倒不显眼,但马宝、吴三省却是陪坐两侧,这说明什么?两人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朝廷留守,宗室岷亲王在此,还不赶快见礼。”吴三省起身说道。
周玉、李荣大吃一惊,愣怔当场,然后扑通扑通跪倒在地,重重叩头,嘴里喃喃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位义士,免礼,赐坐。”朱永兴微微一笑,很满意他们的反应,声名在外,身份尊贵,确实让他感觉很好。
“谢殿下,谢殿下千岁。”周玉和李荣连叩数头,方才敢起身,面对侍卫搬来的凳子也只敢稍沾而坐。
“呵呵,两位义士率众抗暴,连屠刀都不惧,怎么倒怕了孤王似的?”朱永兴半开玩笑地说道。
“二位不必拘谨,殿下宅心仁厚,最是平易亲和。”汝阳王马宝在旁凑趣道:“刚至此地,舟车劳顿,便召见二位,可见对二位的赞赏看重。”
“挺起胸,好好答对,若得殿下恩典,这辈子也够受用了。”吴三省也笑着向两人点头示意。
“孤这里的恩典只给有功之人,却也是你们该得的。”朱永兴的脸色郑重起来,感慨地说道:“我朝早有政策,将百姓分为顺民、义民,并不加罪。然象汝等敢于抗暴、不惜牺牲的义民,的的确确是太少了。孤岂能不加封赏,以寒义民之心。”
…………

第一百五十八章 广州战役(四)
顺民?这个词不用多解释,正是战争中大多老百姓的选择。不管谁当皇帝,谁当政,只要能活下去,甚至是刀剑加颈,也不会反抗。
而义民,或者是主动反抗,让自己生活得更好;层次低一些的,也不会束手待毙,会拼上一死来求生路。
周玉、李荣便属于义民,虽然是被逼迫而造反,为生存而拼命的低层次,但也是弥足珍贵的。相比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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