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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部分

逆流伐清-第2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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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主力置于保宁城北敌守重镇、东、西背水的危境,在兵法上违背了“围师必缺”的原则。
这样的布置一来使清军没有了退路,惟有困兽犹斗、拼死一战;二来则使刘文秀统率的四五万人马兵分势弱,给清军造成了聚力于一点进行反突破的机会。而保宁之败也确实证明了刘文秀过于托大,以及作战部署的缺陷。
护军统领阿尔津显然也知道历史上的保宁之役,所作的应变倒也不无道理。他率军一部保证保宁清军的退路,并且能够形成犄角之势,以便内外夹击明军。这总比全军缩在保宁,被动防守要好。
但对于高明瞻等人来说,在心理上却难以接受阿尔津这种置他们于险地,能救则救,不能救则弃的态度。若是在清廷强势的时候,高明瞻等人可能会选择战死,或者自杀,以效忠朝廷;但现在,当清廷的颓势越来越明显的时候,他们便多了一个选择,便在心里种下了反叛的毒草。
就如同甲申之乱时,北方的明朝官员和将领对崇祯和北京的朝廷失去了信心,在李自成挥师而来时,便纷纷放弃抵抗,降者如潮。现在的情形也差不多,越来越多的人会重新审视自己所要效忠的对象,重新评价自己如何去做才最符合本身的利益。
一个颓势难挽的朝廷,真的值得自己赔上身家性命吗?这个疑问,将越来越多地浮现在北方清廷汉人的文官武将的脑海中。
“朝廷本已有意确保陕西,又迟疑着不肯轻弃川北之地,优柔寡断,自招祸患。”王明德说话露骨起来,咬牙切齿,忿恨之情溢于言表。
高明瞻斜瞅了王明德一眼,叹息道:“本抚的家眷在京师,如之奈何?再者,二谭会留在保宁吧,他们曾反叛明军,定会拼死顽抗。”
二谭指的是被清廷封为向化侯的谭诣和慕义侯的谭弘,这两个人在夔东十三家联合进攻重庆之役中刺杀谭文,倒戈反叛,以致战局逆转。正因为如此,这两人已经失去了再度向明军投诚的机会,必然会为清廷死忠到底。
王明德突然狡黠地一笑,低声说道:“凭大人的威望,二谭算个什么?至于大人的家眷,您想必知道那吴三桂的儿子从京师逃出一事吧?再者,朝廷岂会为难尽忠而死的大人家眷?”
高明瞻悚然一惊,几乎跳了起来,死死盯着心腹爱将,见到王明德挤了挤眼睛,突然会意,咧了咧嘴,难看地笑了起来。
“这可需要那边通融,才能让朝廷相信本大人与城偕亡,尽忠死节啊!”高明瞻眼珠转了又转,思索着计划成功的可能。
“秘派使者又有何难?”王明德说完停顿了一下,咬牙道:“尽快告之阿尔津的动向,让明军截杀,再擒获二谭,亦算是大功一件吧?”
高明瞻眯起眼睛思之再三,狠狠地点了点头,说道:“那便如此办理,你是本抚最信任之人,全交给你了。”
“卑职绝不辱命。”王明德深施一礼,转身迈步走了出去。
……………。。
满清入关并且南下灭了弘光政权后,两支农民军——大西军和大顺军余部都有联明抗清的举动和主张。但由于实力不同,以及永历帝依附于大西军的缘故,大顺军余部是饱受排挤,并且与大西军是素有隔阂的。
尤其是当孙可望请求永历朝廷加封秦王的时候,忠贞营将领表示不满,高一功、党守素曾经亲自出面训斥孙可望的使者,大意是原大顺军和原大西军地位相类似,大顺军余部联明抗清后,将领最高只封公爵,孙可望却坚持要朝廷封他为一字王,有欠公允,甚至说出了“两家兵马,彼此所知,鞭弭橐鞬,足以相当也”的威胁性语言。
而早在李自成、张献忠生前,双方的关系便已经因为争夺四川而兵戎相见,封秦之争无疑又加深了裂痕。到了孙可望出兵贵州、四川,清军侵入广西时,大顺军余部改编的忠贞营既打不过清定南王孔有德部,又不愿依附于孙可望,剩下的道路就是领兵北上夔东,在荒僻之地独成一家了。
十几年后,两方的兵马又相遇了,在保宁城郊,两位曾经是各不统属,现在则是属于同一阵营,共同为明廷效忠的将领会面了。
晋王、郑王,同样是一字王,若真按资格和威望比较,晋王李定国显然要比郑王刘体纯的身份尊贵。但在相会的礼仪上,两人却是平等而客气的。
而从双方统率的兵将,那些还抱有积仇旧怨的已经很少,大量讲武堂军官充斥军中,也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两军之间的抵触和冲突。同样的,晋王李定国的心态已经调整和改变了很多,门户之见被大半抛弃;郑王刘体纯则是个识大体、有心胸的,特别是由国公至亲王的简拔,感激之余便是凛惧、持重之心。(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三人军事团
制衡,是一种手段,一种有效且悠久的手段。这种手段不仅上位者善用,作为臣下的也能揣摸猜测得到。
朱永兴于西南一隅起家,靠的是大西军余部,原大西军的将领自然也是水涨船高。这种情形其实是有历史根源的,秦、晋、蜀三王,再到巩昌王等,因为永历托庇于大西军,使得大西军的将领普遍爵高职显。而另一支曾经轰轰烈烈的农民军——大顺军,因为实力及其他原因,则位不过公侯。
在崛起的战斗中,以原大西军为主体的明军战绩赫赫,白文选、马宝封王,国公一大堆,连、李嗣兴、马自德、魏君重这样的年轻一代也独领一军,前途光明。这当然是凭借战功和忠诚得到的,朱永兴赏罚分明,并不想有所打压。
而以原大顺军为主体的夔东十三家,在抗清意识上是坚决的,尽管实力不足,但朱永兴还是以真诚和恩典加以联合,并给予了慷慨的帮助。在爵位上,提拔一位亲王,既不让其有被歧视、矮人一头的心理,又可以使其有统一的领导,更有利于作战。
这之后还有投诚的吴军,同样有吴三桂这个亲王为代表,算是对明军中三大派系的一个平衡处置。
虽然朱永兴不愿意有什么派系,也一直试图用明军这个统一概念来淡化军队的根源问题,并通过一系列的办法来稀释或融合各部队的组成。但他也知道,一些厚此薄彼的平衡是必要的,比如给刘体纯以亲王爵位,便能使大顺军出身的军将没有被歧视的感觉。而原吴军出身的,同样也应该因为吴三桂位居高位而如此。
显然,对于明智的臣子来说。让君主不猜忌是最重要的事情。如晋王李定国,便在关键时刻表明立场,只以保全永历为底线;如吴三桂,虽然在参谋总部供职,女婿又独领一军,也小心翼翼地少联系。特别是涉及到荡朔军的军事安排时,更是谨慎异常,唯恐皇帝以为他心中有私。
令人感到欣慰的是,数支出身不同的军队都想方设法在淡化自己原来所属的阵营。大西军出身的如此,以免再被人称之为“贼”;大顺军更如此,甲申之乱始终是他们所最避讳的事情;吴军也一样,毕竟曾为满清征战,攻取了不少地方,杀害了不少原来明朝的官员和子民。
在这样的心理下。服从便是唯一的选择。这使得朱永兴能够通过不断向各部派遣讲武堂毕业的军官,或者打乱调拔出身不同的军官,来达到牢牢控制军队,并且使各支军队逐渐淡化或遗忘原来的历史。
晋王李定国和郑王刘体纯不仅是明军的两位高级将领,还是位属于两大农民军的代表性人物。但两人都尽量撇开历史,以目前的身份进行会面的商谈,所涉也尽量是军务。
“以我军的兵力,应该可以做尽歼敌人的布置。”刘体纯是一军之长。亦位列一字王,在理论上他与晋王李定国是平等的。所以他可以较为客气但却不必卑下地提出自己的建议。
此次联合作战,如果不指定主帅,而指望着融洽协商来得出统一的决定,那就是朱永兴的无知了。但两方的爵位使他又不好定高定低,便采取了一个折衷的办法,由他直接派出了类似钦使的总参谋部的鲁国公祁三升。以三人军事团的性质来统一指挥权。
晋王李定国显然也同意刘体纯的建议,三面据险、俯扼清军的态势固然有利,但却使清军有后撤之路,攻克保宁自然最为把握,但战果却不敢奢望。
“依本王看来。只须分兵两个师,便足以北塞葭萌关,东塞梁山关,彻底切断清军逃入陕西的退路。”李定国表示了对刘体纯的赞同,“保宁清军不过两万,我军攻城的兵力亦两倍于敌,择其薄弱主攻,必克之。”
“大包围,但攻城时不分兵?”祁三升明白了李定国的意思,也就是不以歼敌于保宁为目的,而是把战场扩大,使清军逃出保宁也无路可退,“这倒是稳妥之道。其实呢,我也希望一举歼灭清军,勿使清军窜入陕西。但圣上向来持重,以求稳为主。当然,圣上亦嘱咐过,有战机则要抓住,二位王爷都是久经战阵的名将,前线情形瞬息万变,不必拘于计划。”
“圣上英明。”刘体纯向东拱了拱手,然后询问道:“那国公的意思?”
“既然两位王爷都这样判断,我自然不反对。”祁三升笑着说道:“若是二位王爷意见一致,我便只带耳朵,不带嘴巴;若是二位王爷难以决断,那我便自不量力,说上几句浅陋之见。”
“呵呵,国公过于自谦了。”晋王李定国并不因为祁三升曾是自己的旧部,而有丝毫的怠慢和托大,毕竟祁三升是从总参谋部下来的,或许还是朱永兴亲自叮嘱交代过的,或许身上带着密旨之类的东西。
“不是自谦,是圣上这样说的。”祁三升轻轻摇了摇头,郑重地说道:“圣上虽屡经战阵,且睿智英武,却时常说起遥制指挥的种种弊端。所以,大计划往往较为粗疏,便是留给前线将领灵活应变的空间。”
“圣上真乃千古明君。”晋王李定国恭维了一句,委婉地说道:“原定的北伐总攻应在明年春天,不知现在是否有所改变?”
“确实有所改变。”祁三升拍了拍桌上的地图,指点着说道:“物资囤积的速度比预期的要快,若说是总攻,其实现在就已经开始了。江淮、山东形成夹击之势,沿运河北上;西南先取保宁,再兵逼汉中,介时再视清军调动,伐朔军可投入陕西或河南战场;以胶东为基,向辽东进兵,先夺岛再上陆,主攻方向可能是在旅顺……”
随着祁三升的讲解,整个大反攻的态势在晋王李定国和郑王刘体纯的眼前清晰起来,让他们知道西南战场对于全局的关系,以及如何能更好地策应作战。(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大反攻
春破耕种,秋破收获,在军事上向来是作为一种消耗手段而使用。但明军于永历十七年(康熙二年)秋发动的却是一场规模宏大的反攻,从川北、两淮到山东,再到辽东,烽火重燃且更加炽烈。
征朔军由镇江出动,沿高皇帝的北伐故道沿运河西岸推进;荡朔军由南通向西攻击,于运河东岸旋而向北,形成了两军隔运河呼应,继续北进的态势。
灭朔军兵出芜湖,殄朔军由九江而出,两路大军的进攻矛头直指重镇合肥;伐朔军主力由襄阳出动,作出兵进河南的姿态。
山东战场在得到了破朔军的增援后,开始展开大行动。剿朔军由潍县(现潍坊)兵逼淄川(现淄博),威胁省会济南;破朔军主力则由即墨出发,向沂州(临沂)进兵。
辽东战场的开辟则以明军水师重占皮岛为开端。其实说是占领,却并没有经过战斗,因为岛上无人,可以说是轻松登陆。
皮岛,在鸭绿江口东之西朝鲜湾,也称东江。皮岛东西十五里,南北十里,并不算大。但是,皮岛位于、登莱、辽东、朝鲜之间,北岸海面八十里即抵辽东界,位置冲要。
就在登上皮岛的第三天,补充了破朔军三千人的山东师以六千之众乘坐舰船沿鸭绿江北上,于长山镇登上辽东土地,横扫防卫空虚的满清“龙兴之地”。于五日内接连占领前阳、安民、同兴等镇,并攻破镇江(今辽宁省丹东市),前后共消灭清军数百人。
一场决战从东到西,从陆地到沿海,全面展开的幅度令满清震惊。
其实满清早已预料到有这样一天,与明军在南方争夺征战之时。清廷多少也了解到明军的一些作战特点。其中最主要的便是明军对作战物资的依赖,这使得明军不能连续地进行战略性的行动。也就是说,明军每一次大的军事行动后,总要休息一段时间,不是人员的疲累,而是物资的生产跟不上消耗的速度。
而明军也意识到了装备的换装所带来的后勤压力。所以尽可能地生产、囤积、购买,并且尽量不动用全部的军事力量。或是有牵制有主攻,或是在局部地区展开猛烈攻势,总之是将自己的弱点尽量弥补。
光复大江以南后,清廷预计明军要休养很长时间,或者是只能在某一个方向上选择攻势,而不是现在的全面爆发。
当然,按照预期的囤积计划,明军至少要再有三四个月才能全面进攻。这也是在原来的计划中决定明年春天行动的理论依据之一。但计划赶不上变化,琉球重新归属藩国,江南的人力物力优势,筹款纳饷的超额完成,英、法进口的军备物资,各兵工厂及澳门炮厂的扩大生产,使囤积的速度远远超过了预期,也使明军具备了全面发动的条件。
而满清虽然预料到明军的大反攻。但却不敢主动收缩防线,不敢示弱怯战。因为这不仅仅是民心士气的问题。还有更深一层的政治上的考虑。
自从满清大封汉人王爷,推行“以汉制汉”的策略后,其极力掩盖的便是八旗的色厉内荏。什么“满万不可敌”,什么“不惧汉军,独畏八旗”,翻开史书便可以看到。在入关后,真正的八旗军队所取得的辉煌胜利有几个呢?几乎是没有,反倒是亲王尼堪被李定国击毙于衡阳,所率八旗溃败。
就是靠着以前的余威,以及吹嘘和盛气凌人。满清以总数不过数万的八旗军队震慑或胁迫着大量的汉族拥清武装,取得了天下。扯虎皮作大旗,这自然是要讳莫如深,极力掩盖的事实。
所以,满清要维持人心,要保证人数远超过八旗的汉族拥清武装忠心,就必须继续死撑着。重新攻占江南是不太可能了,那南北分治也能使汉军和绿营继续效命,继续出力吧?
不战而退,一溃千里的局面是不能出现的,这对于满清来说,是一剂毒药,就算是饮鸩止渴,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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