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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部分

明枭-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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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如期而至。

当瓦克达带着人马,出现在风字营的瞭望手的视野的时候,风字营刚刚用过早饭。尽管不过是熬的一些肉汤就着干粮来填饱肚皮,但是,每个人都吃得很用心,谁都知道,接下来,必将是一场恶战,吃完这一顿,也许,很多人都永远吃不到下一顿了,到这战场上,生和死的问题,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把握的了。

几十匹马儿,套着绳索,在马上骑士的驱使下,一起发力,昨天辛苦搭建的营盘栅栏,在他们的拖拽下,轰然倒地,栅栏后面,一队队风字营的官兵,肃然而立。

“这伙明军,真是失心疯了!”瓦克达的身边,一个参领哑然失笑。

面对着以骑兵为主的他们,在开战之际,没等自己的敌人动手,自己就先将自己唯一可以作为依仗的营盘拆除,这种行为,在他看来,这伙明军的将领,不是一个白痴,就是一个狂人。

难到他以为凭着这些步卒的血肉之躯,能够和千军万马抗衡吗?还是他根本不用知道,此刻,对付来去如风的骑兵,他最稳妥的处置,就是依仗着营寨,用他们据说还算犀利的火器,负隅顽抗吗?

不过,这只是他个人的想法,在他的身边的瓦克达不这么想,被瓦克达派到最前锋的布希,也不这么想。

瓦克达看到对方的举动,眼睛里一丝寒芒闪过,他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对方的将领,决计不是白痴,那么,这样的举动,对于他来说,那就是侮辱、挑衅了。但是,不管怎么说,对方敢做出这样的举动,那都是基于对于自己的军队,有着强大的信心而言的。

布希的身边,还有三百多战士,这是他能纠集的最后的力量了,他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大意,将布希甲喇的血脉断送,哪怕是他今日战死在这里,他部落的妇孺,也会在另外一部分战士的保护下,回到长白山脉他们生息的地方,去延续香火血脉。

会战死吗?布希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看着前面迈着整齐步伐走出来的战阵,那些士兵手里的长枪,即便没有眼光的照射,也在闪烁着森森的光芒,这样的长枪,如果披上重甲,这活脱脱就是一支重步兵了。而他的经验告诉他,面对这比当日更多的种种明军,如果他被勒令不退的话,他的骑兵凿不穿这些拿着长枪的士兵组成的战阵,那么……他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没见过这样的阵型,有些古怪!”瓦克达身边的参领,看着呈现品字形摆在自己面前的三个大方阵和一会在方针侧翼游曳的敌军骑兵,脸色也不由从戏谑,变得有些凝重起来了。他也是打老了仗的,这些步卒,保持整齐的队伍行进,说明了什么,他不会不清楚。

“你去试试他们!”瓦克达面无表情的下令道。

参领领命,一勒马头,朝着他本队跑去,没多大功夫,一只百余人的骑兵,从大队中分离出来,朝着风字营的右翼扑了过去。

风字营这边,见到对方的试探举动,也有了动静,随着赵贵的命令,右翼的一股骑兵,毫不示弱的迎了上去。在人数上,这股骑兵,竟然和对方的人数差不多。

这是阵前的试探,也是彰显军威,鼓舞士气的最佳手段。风字营的步卒,霍然而止,和瓦克达的骑兵们遥遥对峙,在他们中间,两骑人马,正在快速的接近,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到了这他们身上。

最先落马的,是风字营的马队的骑士,在两只骑兵,堪堪接近到一定的距离的时候,鞑子骑兵们早已绷得紧紧的弓弦,几乎是同时一松,上百只中间,如同从奔驰的马群中腾起的一群蝗虫,朝着对面的骑队扑了过去。

他们的距离,角度,时机,掌握得非常的好,尽管看到对方的箭支,风字营的马队的骑士们,加快了速度,但是,箭雨还是堪堪落在了风字营骑士们的后队中,顿时十来个骑士,就被扫下马来。

鞑子的阵列里,轰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骑射无双,指的就是这些在旗的战士了,站在地下射箭,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会,但是在这样快速奔跑的马背上,将重弓玩得如此娴熟,凶狠,准确,那就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转的了。

风字营的阵列里,一片沉默,摔落下马的那些同袍,生死未卜,但是,那已经不是重点,他们的眼光,盯着那急速接近的两只马队,他们知道,即便掉落下马的这些战士,仅仅只是受伤未死,但是,如果己方的马队失利,等待他们的,也只是对方骑士们面部表情的补刀而已,而远离战阵的同袍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无能无力。

五十步,四十步,看到距离渐渐接近的骑兵们,风字营的步卒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马队的速度,注定了鞑子们也就只能发出一箭,能发出两箭的,那已经是异数了,但是知道自己兵马底细的他们,可是非常的清楚,马队手里那黑黝黝的铁棍,可不是烧火棍,只要到了十步以内,这些黑黝黝的短火铳,就会响起来,在对方的骑枪,利刃,远远还没有触及到他们的时候,将对方轰下马去。

两支马队,想两股激流,终于碰撞到了一起,而他们期待的火铳声,也不负众望的响了起来。

鞑子们刚刚射出的箭雨,和此刻两只马队交汇处腾起的白烟,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那不是烟,那简直就是一场凭空出现的雾,在这雾中,不断有人掉落下马,而众人理所当然认为的马的嘶鸣声,人的喊杀声和兵器的碰撞声,都被这连珠般的轰鸣声,给遮掩的干干净净。

从两支骑兵接触,到交错,到各自勒转马头交换了场地,这期间的时间是多久,十个屈指,二十个屈指,已经没有人去计算这个时间了。所有的人,都死死的盯着场中的情形,马匹奔驰带起的风吹过,将白雾吹散,战场上的情形,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风字营的骑士,人数并没有减少多少,但是,另一端的八旗骑兵,可就让人大出意外了。接触之前,没有一人折损没有一匹空马的八旗骑兵,此刻一片寥落,几匹失去了主人的空马,正惊惶的不辨方向,四处奔跑,而还在坐在马背上,调转阵型的八旗骑兵,竟然连刚刚的一半人数都不到了。

“好!”排山倒海般的欢呼,从风字营步卒中响了起来,这真他妈的太解气了,你不是弓箭牛逼的吗?能牛逼得过咱们的火铳,这还是一个照面,再来一个照面,怕是这只鞑子骑兵,就剩不了几个人了吧。

瓦克达脸色有些难看,这些人,算是丢在那里了,对方的战力,不,应该说是对方的骑兵,也能在马上用火铳,这让他想起布希说的话来了。“辽东铁骑?”难道这真是袁蛮子留下的那只兵马吗?全天下,也就只有那只兵马在骑兵对战的时候,那么不要脸的使用火器了。

“叫布希准备冲冲对方的步卒!”场中的情形,他已经不用再看了,“叫后面的那些朝鲜人滚上来,那些奴隶也赶出来,现在,到了用他们的时候了!”

对面,赵贵脸上,也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这马队不愧是大人用银子堆出来的,真给人长脸,折损不到二十个人,就将这股鞑子全部干掉了,虽然马队的这些家伙,趾高气昂的在阵前耀武扬威的样子,有些过头了。但是,这都是还在他容忍的范围内,胜利者,不就是应该接受欢呼的吗?这是属于勇士的荣耀!能种种打击对方的事情,这些小子,就算是再过分,他也只是在一边微笑的看着。

第三百五十一章 杀敌一千 自损八百

风字营的战阵,不动如山!

当马队的骑士们从容不迫的将地下没有死的鞑子骑兵,毫不怜悯的补上一刀,然后施施然回到自己的队列中间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这战前的热身,已经结束了。

如果说,这战斗就是一场大戏的话,那么,现在就已经跳过了开场白的序幕,戏肉,就要来了。

一张战斗前的热身,已经让瓦克达收起了他所有的小觑之心,面前的对手,战斗力之强大,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他直接将本来放置在后队和侧翼的仆从军和那些奴隶们,调到前面来了。

骑兵的对碰,让他意识到,接下来的交锋,也许是一场恶战,他的精锐骑兵,是他的依仗,不到一锤定音的时候,他是再不会使用了,至于这些步卒的战阵,让这些随着他来捡便宜的仆从军和那些奴隶去碰。

能冲乱对方的阵脚,他的骑兵自然会在后面掩杀,至于敌人两翼的骑兵,派出人马纠缠一下,等到吃掉了这些步卒,再回过头来收拾他们也不晚。以他对明军的了解,像刚才阵前的这一小股骑兵,十有八九是明军将领身边的家丁,要说对面所有的明军都是这样的战斗力,打死他都不信。

打掉明军将领和明军将领身边的家丁,基本上,就算是瓦解了这个将领统帅的人马的战斗力,依附在这个核心的其他明军士兵,在他们的核心被打掉了之后,丝毫无战斗力可言,到时候,就是一场赶鸭子似的追杀,这种战斗模式,瓦克达熟悉的很,虽然看起来,对面的明军将领的家丁们战斗力不弱,但是,再强他们也就不过那么点儿人数,翻不起浪的。

“咱们赢定了!”他很是肯定的说道。

“咱们赢定了!”在他对面的赵贵,也是很笃定的说道。

……

“爹!你当时可不是这样给我说的,你还真当我是小孩子啊,那时候的事情,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在北京,一栋富丽堂皇的宅院里,一个衣着华丽,明眸皓齿的女孩,正拖着香腮,看着自己面前微微有些醉意的中年汉子。中年汉子脸颊微红,一双眼睛却是如夜空中的星辰一般明亮。

“你记得?你净记得你义母的点心零嘴了吧!”汉子的面目和十年前,没有多大的区别,和十年前的那个容七相比,除了两鬓微微有些斑白,最明显的就是,十年前他脸上那若有若无的浮躁和不恭,如今去变得稳重和……威严!而在他面前的,正是他的亲生女儿,昔日的容囡囡,今日的长乐公主容伊媛。

“爹,你就说说嘛,平国公赵伯伯从不说这些,连安南侯陈伯伯那里,我都打听不到丝毫消息,今天难得你们说起了这事情,我又问到了这个,他们都叫我来问你,说你清楚多,我就弄不明白了,那一仗是咱们大胜了啊,干嘛遮遮掩掩,弄得神秘兮兮的!”

“那一仗,平国公虽然没脸说,安南侯是没法说,嘿嘿,你说你赵伯伯从龙最早,功勋无数,按照圣山的宽厚性格,封个王不为过吧!”容七一脸笑意,“知道多少军中将士,得知圣山的封爵后,为国公爷不平吗,可国公爷将这些议论都压了下去,还欢天喜地接受了这个封爵,你就没想到这里面有些蹊跷?”

容伊媛一脸的八卦,看着自己的父亲,她知道,自己的父亲,也参与了那一战,正是那一战后,父亲才从此飞黄腾达,一直到今日的伯爵,大都督。

容七看着女儿娇媚的脸庞,目光一阵迷离,思绪飞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场战斗。

当他和孙伦等人,护卫着陈敏之,赶到战场的时候,战斗,实际上已经结束很久了。而他就是和孙伦,在一片受伤和死亡的士兵尸首中间,走到了赵贵的面前的。

整个战场上,到处都是尸体,有鞑子的,有百姓的,也有风字营的将士的,望上去,触目惊心的一片,在战场的四周,一些失去的主人的马匹,在那里留恋不走,或是偶尔发出几声悲鸣,一杆斜斜插立的大旗,在落日的余晖中,在地上凌乱的兵器箭支的背景下,更是一副萧瑟景象。

一些风字营的士兵,拿着武器,在战场中间逡巡,若是还有呻吟未死的敌人,他们则是毫不犹豫的补上一刀或者一枪,为他们解决痛苦,若是自己的同袍,则是招呼人,默默的抬了下去,若是偶尔发现仅仅只是受伤还么有断气的风字营士兵,一个个顿时惊喜的大叫,接着就是一阵忙乱。

陈敏之下马走到赵贵的面前的时候,一个千户正在向赵贵禀报。

“大人,蒙古降卒和朝鲜降卒近千人,虽然已经收缴了他们的武器,但是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少有煽动,这些人就是祸患,不如……?”

“不如什么?慕诗你个混蛋,你叔叔的杀伐果断你没学着,那些玩心眼的本事,你倒是学了个十足!”赵贵微微冷笑着,那脸色,在夕阳中,看起来有着那么几分凄厉。

“不就是怕杀俘不祥,怕担上这个干系?不是这帮家伙,咱们的这场仗能打成这样?留着他们?你们答应,你得问问死去的那些兄弟,答应不答应!”

他顿了顿,看到朝着自己走来的陈敏之,眼皮子耷拉下来:“放手去做,有什么事情,我担着就是!”

慕诗应声而去,赵贵抬起头来,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说给陈敏之听:“鞑子们一个不留,这些为虎作伥的家伙,难道以为逃得掉?”

“胜了?”陈敏之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是和赵贵比起来,神情却是从容得多,仿佛他没听刚刚赵贵下令屠杀俘虏一样。

“胜了!”赵贵有些瓮声瓮气的说道,容七分明注意到,在说这“胜了”二字的时候,赵贵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

“折损很大?”陈敏之继续问道,其实,就是容七也知道,这纯粹是废话,看这一摞摞摆开的穿着风字营服色的官兵尸首,就知道这一仗打得多艰苦了。不过听刚刚他们的对话,似乎是全歼了这些敌人,如果是这样的战绩的话,这样的损失,倒是可以接受,打仗吗?哪里有不死人的。

“士卒折损六成以上,火器营基本打干净了,马队也剩下不到一半,马队千总丘时战死,火器营也死了一个千总!”赵贵用粗糙的双手,用力的揉了一下自己的脸皮,“这一仗,打得丢脸啊,新义安的精锐和大人的马队,几乎被我一手葬送了,我怎么向大人交代!”

那边被士兵们牢牢看住的俘虏们,猛地骚动起来看到手持长枪一脸漠然的士兵,朝着他们走来,就是傻子也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了,求生的欲望,迫使他们大声的叫骂,怒吼,甚至试图从那刀口枪尖中,找出一条生路出来。

不过,这一切都是徒劳,一队队长枪兵走过来,有条不紊的将他们手中的枪头,送进他们的身体,那神情,不像是在杀人,就像他们每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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