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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明枭-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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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管事为了保得性命,此刻连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似乎是一心一意的在为余风打算,他心里想的明白,即使是余风放得过他,他也不可能再回到方家去了,这次的事情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方家,郑家甚至倭人那边,都不会放过他,此刻要不能紧紧抱着面前这位大人的粗腿,怕是天下之大,也只怕再也找不到他的容身之处了。

“这事情稍后再说!”余风没有当时做决定,这事情过于重大,由不得他不慎重。不过,眼下这许管事,他还真的舍不得杀了,这种人,不怕他有异心,就怕他没有本事,他自信,要驾驭住这样的人,他还是有着几分能力的。

“你且安生留下,莫要想着逃走,日后有用你的地方,这山东是个好地方,你也修书一封,将家中妻儿全部接来吧!”

有了家眷作为人质,就不怕你会翻天。余风安置了这个管事,随即对那几个郑芝龙的手下官兵也做了安排:“丘时,你将那些人的腰牌告身作为凭证,我少顷修书一封,一同派人送与福建,看这郑游击如何理会,要是对方没有回应,那就让这几人在山东养老吧,反正咱们盐场,也还缺少做工的苦力不是!”

做完这一切,余风走出门外,来到院子中,外面已经是晚霞满天。不知不觉中,这杀戮的一天已经快要结束了。在庄子外面,欢声笑语传了进来,竟是有几分节庆的味道。

都是因为自己,这些人才会如此的高兴啊!余风心里沉甸甸的,感到自己肩上的责任,突然重了起来。眼下,他一人可以说是身系千家了,试想一想,要是今天和这些倭寇对战,大败而归的话,恐怕,此刻这庄子里怕是一片愁云惨雾,哭声连连了吧!更有可能,这灵山余风,将成为一个历史名词,淹没在这崇祯六年的冬日里。

第四十三章 严防死守 福建盐贵

这海边暂时消停下来,但是余风却也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这盐田这里,他放置了足足一个大队的盐丁的做法,也就这么成为了常例。盐田附近,那是绝对再不许有人有的无关人等的靠近。若是不明就里的外人来到赵家村,看到这众多的兵丁操练巡逻,一副戒备森严的样子,一定会把这里当做一个大军营。

盐场的出产,也不是原先漫无目的堆放,而是一旦有盐货产出,马上就打包送进了余家庄园,在庄园里面,一部分送进了吴嫣然的细盐作坊,熬制成雪花盐,用大缸或者木箱装起来。另外一部分,则是直接放入仓库,等到积攒到了一定数量之后,由武装盐丁押运,和雪花盐一起,送往灵山城的吴家商行。最后才由吴家商行将这些盐货,分销给各地的盐商。

这些盐货的销售,每月能给余风带来三四千两银子的利润,但是除去各项开支,余风手里面,能够落下的,实在也是不多,如同他自己有时候一个人在一边自嘲的一样,他纯粹成了一个“过路财神”,左手进右手出,看着火红,实际上就是一个空心大佬倌。

余风派去打探方家底细的人,也慢慢的将情报传了回来。余风这才发现,原来,他和方家直接的矛盾,早就在暗地里发生了,他手下盐丁在平度州,昌邑一带缉查的私盐,很大一部分的来路根本不是山东境内的产出,而是切切实实的淮盐。顺着这些线索查下去,所有的矛头都是指向这些淮盐盐商。

他不敢怠慢,手下们的盐丁力量,大部分就加强在了这些方向,既然这些人做了初一,他就敢做十五,既然大家都已经撕破脸了,那么,你淮盐想进入我的地盘,那是门都没有。当然这撕破脸了后,盐丁们和那些淮商支持的私盐贩子,双方少不了刀兵相见,大家也都是各有伤亡,不过,总的算来,余风占了主场之利,吃的亏要小一点。

这样一来,余风顿时感到自己的人手又开始紧张起来。看起来一千多号人是不少了,但是也禁不住这里撒一点,那里撒一点,这偌大的地面散下去,他虽然喊着严防死守,不让一粒淮盐进入山东,实际上很多地方,由于人手的问题,他都有了力不从心的感觉。扩大财源增加人手,已经迫在眉睫了的事情,这也是令得余风苦恼不已的事情。

不过,这些不如意的地方是有,但是,也还是有不少好消息的。比如说,他对各处盐枭定下的分片销售制度,就取得了很好的回应。

一个地方只有一个盐枭盐商分销他的盐货,在选择这些地区分销商的时候,吴家商行的掌柜吴廷还是很费了一番心机的,不论这些分销商什么身份,但是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是当地有着巨大的能量的。余风的盐丁在这些地方,至少不会担心地方上对他们有什么反感,甚至出现和外地盐枭勾结、通风报信共同对抗盐丁这样的事。这些盐枭盐商的利益和巡检司紧密的绑在一起,而巡检司的作为又是在为他们清除竞争对手,他们不大力支持才怪呢。

吴家商行去福建送信的人回来了,令余风感到有点吃惊的是,他没有等到福建方面的回信,却等到了山东盐运使那边的来信。

在信中,盐运使对着余风上任以来的种种表现,着实夸奖了一番,不过,这也是题中之意,每月固定的银子送上去,要是这盐运使对这个属下不满意,那才是怪事呢。信中赞许的话语一说完,随即说到私事,说是有福建商人郑某不日来灵山,想请余风抽时间接见一下,商谈一些福建土特产的事情,也算是卖盐运使一个面子。

福建商人,郑某,福建土特产。看起来很是莫名其妙的买卖,余风却是明白。这是郑家的人上次恶了自己,怕自己怀恨在心,才特意多绕了这么一个圈子,归根结底,恐怕这郑家效率如此之高的派人来,还是为了这私港和盐货的事情,只是不知道这两件事情,在郑家人心目中,哪一个更重要一些。

接到这份封信,余风再次召见了前恒信号的管事许昌,对于这个自己只在历史中了解到一鳞半爪的庞然大物,他有必要尽可能的多了解一些对方的情况。当然,对于盐运使的回信,他也是很谦恭的,他客客气气告诉对方,说是自己这边正好是想做点小买卖,多谢盐运使大人给联系路子,随时可以见面。

腊月初四,四海商行的郑掌柜求见灵山巡检司余巡检,这一天,距离倭寇进犯赵家村,还不到二十天。

这位郑掌柜虽说身上穿着的是绫罗绸缎,可看那模样还是海上打拼的,黝黑很是精壮,这待人处事的态度很是谦恭。先是老老实实的把盐运使的引见书信派人送到巡检宅院那边,在巡检衙门那边得到了余风的同意之后,这商定上门拜访的时间,当然,这拜访可不是空着双手来的。

郑掌柜在福建那边,经历的气候都是温暖湿润,想必过了长江之后就感觉冷的受不了,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生怕有一点漏风的地方。余风看到他这番模样,不禁有些晒然,虽说这小冰河时期的明末,冬天却是比他经历过的冬天都寒冷一些,但是也不至于畏寒到如此地步,可见这郑掌柜平时也是养尊处优惯了的。

见到余风,这郑掌柜满不迭的走前几步,准备跪在地下见礼问安。

能被郑芝龙派出来作为代表,想必身份也是不同寻常,余风不欲在这些小节上给予对方一个傲慢的感觉,急忙上前扶起,笑着说道:“山东天气寒冷,郑掌柜在这边想必很不习惯。”

这郑家,按照许昌的叙述,与余风并无什么不可解不开的过节,不过是一些利益驱使,才和那淮安方家走在了一起,按照后世某位伟人的说法,还是属于可以团结的对象的,在没有做过尝试之前,余风不想将这股可能成为自己资源的力量,彻底的推向自己的对立面。

双方又是随意的客气了几句,一同进了会客厅里面,一进屋子,那郑掌柜一坐定,就给余风郑重的道歉:“都是下面那群混账,眼睛里看不得银钱,自作主张冒犯了大人的虎威,今日郑某来这里,就是给大人来赔罪认错的,还望大人气度恢宏,不和这些混账一般见识!”

话语间一句没有提及到郑芝龙,一句自作主张就将郑芝龙从这件事情里面摘了出去,不得不说,这郑掌柜说话,还真的是有点水平。不过余风心知肚明,对方也知道他心里明白,这般说话,不过是给双方都一个台阶而已。

“我还说哪里来的海贼,居然敢冒充郑大人的属下,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就不提也罢!”余风笑了笑,端起了茶碗,好像这些人伙同倭寇来搞破坏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交代完这些,按道理来说,这才是进入正题,余风慢条斯理的喝着茶,也不催促对方,对方又是托人,又是送礼,总不只是为了说这么几句道歉的话而已吧。

“听说大人在海边有着不少的盐田?”果然,郑掌柜交代这些事情,脸露笑容的说出了正题。

这盐货比私港重要。余风迅速的判断出来了,对于郑家,在北方多这么一个可以停靠的私港,并不是那么迫切的事情,倒是这盐,每天都是要吃的,重要程度要排名在前面一些。

郑芝龙不管是在被招安之前还是被招安之后成为海防游击,郑家的船队都是亚洲海面上最大的一股力量。凡是在他们控制的海域经过的船只都必须要给郑家缴纳费用,形同抽税。郑家的商船队贯通中外南北,到处地做买卖,真是富可敌国。

但是这盐货一事,却是始终硬气不起来,一直以来,福建除了本地少量的出产以外,都是吃的外地的盐,而且,绝大多数,都是海州附近出产的淮盐。淮商势大,通往福建的盐路,不管陆路还是海路,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中,这价钱始终是降低不下来。就连方家,和郑家首先的交集,也是在这盐货上面,现在能从被别人垄断的盐路上,发掘出一个新的来源,难怪他们如此重视了。

“一些小产业,给家中女眷,弄几个脂粉钱罢了,上不得台面,上不得台面!”余风谦虚道。

“不小了,这鲁东全部都是吃的大人盐田的盐货吧!”郑掌柜没有被余风骗到,想必是来之前都已经做好了功课:“大人的盐田,怕是比这官办盐场,产出都要多的多呢!”

“郑掌柜不是有意照顾小号的买卖吧!”余风乐了,对方一脸门清的模样,这藏着掖着也没有用了,不过对方既然是摆着谈生意的架势来谈,那就不妨谈一谈,能谈成固然好,谈不成,自己也没有损失什么,反正郑家的实力在海上,自己的实力在陆地上,双方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大不了盐田方面,防范得紧一点,对方又怎么如何。自己上次吃过了这样的一次亏,怎么会好了伤疤忘了疼呢?

第四十四章 讨价还价 薛岛新田

按说郑芝龙一方豪强,眼界不至于如此之小,这山东盐货,在他的财源滚滚的海上帝国面前,只怕还上不得台面。但是他不在乎,不代表他下面的人不在乎!

福建盐价,批发出去都是五两银子一担,这还是平民百姓吃的粗盐。而盐路一直都被淮商们控制,他们要吃盐,只能吃盐商三四两银子一担批发出来的淮盐,从别的地方,几乎不可能大批量的搞到盐货,现在余风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就是比作甘霖天降也不为过了。别小看了这一两二两的差价,用度一大,那就是天文数字了,上面的虽然看不上眼这等买卖,但是也不会无缘无故的阻拦下面的人发财吧!

更重要的是,这个大明和倭国之间的贸易来回都有货物可拉,来往皆是暴利,可南货北运,把江南和福建的货物运送到南直隶和山东,通过漕运北上,在南下回程地时候可是没有什么货物可拉的,北方地特产货物拉到南方,可是没有什么多大的利润,但是要是放空船那又太不合算,现在多了这么一处地方,正好用来运盐,这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关键是价钱!!来之前,郑掌柜已经连余风的盐场的盐货,是多少价钱批发出来的,都已经打探清楚了。一两五分的价格,就算是翻上一倍,也比淮商们卖的盐货要便宜几成,当然,他心里明白,这余风一两五分的价格,是给予本地的价格,他只怕是得不到这价钱,但是,就算要高,也高不了许多去吧!谈生意谈生意,是要坐下来慢慢谈的!

福建的海船,一次性装上千担的盐货,丝毫不成问题,哪怕余风的盐货,比本地盐货贵上那么一两五分的给他们,这一船下来,就是几千两银子的赚头,这和伸手在金河里舀上那么几瓢有何区别。郑掌柜不急,既然余风口风松动,那么,他就有信心将这笔买卖谈下来。

不过余风也是心里有底,事前找许昌询问的消息,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他得知淮商给予郑家的盐货,是三分五两银子一担,他既要多赚,又要让这郑家觉得值当,这分寸就得好好把握了,总不成平白无故的让对方占去老大的便宜。

讨价还价半天,双方在价格上也没有达成一个什么共识,郑家已经出到了二两二分银子一担了,这价钱对余风来说是硬生生的翻了一番,对郑掌柜来说,也是差不多的赚头,而且双方的量极大,就算是几两几文的小钱,折算这么大的量上,也变成了大钱。

但是余风总觉得自己吃了亏,想起许昌说的海贸巨大利润,他不禁试探的问道:“这价钱的事情,倒是不是不能商量,不过,兄弟家中女眷不少,倒是对于海外的一些珍奇之物有点兴趣,若是我想在海外采买些这些物事,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干碍?”

明朝的海贸是最兴旺的行业,有道是大海里面遍地金银,只要乘船出海一趟,就是装着金银回来了,依靠大明的兴旺的工商业,还有和周边国家落后的制造业,还有金银差价,控制了海上的郑家赚得风生水起,和郑家搭上关系的人无不想要在其中分一杯羹,两淮盐商就是如此。

那些盐商一直想借着贩卖私盐去福建广东的机会,加入到海运外贸之中去,不过淮盐商人世代富豪,积累非同小可,郑芝龙自然不会轻易的引狼入室,双方一直是僵持着,彼此不肯让步。即便有淮商贴上来,小打小闹郑芝龙允许,但是要是大规模的船队出现在海面上,挂着不是他郑家的旗号,只怕立马就有海盗前来招呼了。

眼下余风提出了这个要求,郑掌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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