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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锦衣王侯-第41部分

小说: 锦衣王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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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别光带个耳朵来,嘴和脑子也给我带来。连周王府你都说服了,别告诉我你没主意,只要这次的差事你办的好,老夫可以保举你的前程。纵然锦衣不要你,我这抚标营还想要你做个游击。”

“多谢老中丞提携,只是卑职人微言轻,年轻识浅,怕说错了惹您动怒。我见识有限,大道理讲不出来,只是觉得眼下咱们要做的,只能是见招拆招,见势破势。锦衣卫与衙役们,需要防着灾民生乱,哄抢米店,袭击大户,这是第一要务。而官府方面,就是多存粮食,以平抑粮价。”

杨承祖毕竟来自后世,应付**上,经验倒是不少。“眼下难民虽然不少,但是让他们造反,十个里未必肯动一个,动的那个,也未必就能闹出什么花头来。可若是米价腾贵,让百姓吃不上饭,到时候有一二妖人振臂一呼,恐怕局面就不可收拾了。所以我们现在该做的,就是存米。这如同两军开战,现在既然交战已经不可避免,那就得多募兵员,保证自己有足够的本钱去打这一仗。”

“恩,你这话说到了老夫的心眼里,我这就把布政史衙门的人叫来,让他们查一查,到底现在官府手里,掌握着多少粮食,从我们手里又流出去多少粮食。而你们锦衣卫要做的,就是把流出去的粮食,给老夫追回来,宋千户,这个差事我可就交给你了。”

宋兆南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把一口老血吐出来。心道:沈冬魁,咱不带这么坑人的好么?你既然如此器重杨承祖,还要提拔他做抚标营的游击,那这事你交给他干多好?

府库的粮食流出去的,必然是落到大户和豪商手里,这些人没一个是好惹的,都是有身份有被景的主,去他们家里追粮食,这不是得罪人么?这次把粮食追回来,下次他们不知道要怎么恨自己,这可是个苦差事。

他有心拒绝,但是却终究是没这个胆子。一个巡抚的威风,不是他所能轻易抵抗的。再说他现在身上还有罪过,一旦恶了沈冬魁,将来民变一生,他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自己身上,那说不定就要杀头。

他只好一点头“老中丞放心,下官一定尽力追索粮食,把失去的粮食追回来。”

就在这时,忽听外面人声鼎沸,还有铜锣敲打之声,不多时,沈冬魁身边一名长随跑进来道:“老中丞,大事不好,火龙烧仓了。”

第九十章火龙烧仓(二)

一听火龙烧仓四字,沈冬魁面色一变,压不住心头怒火,一拍桌子道:“好大的胆子!居然真敢用出这种手段来。来人啊,随老夫亲自去看看,看看他们到底还有什么手段没用出来!”

他知道一查粮仓储备,肯定会有问题,其中最为激烈的手段就是火龙烧仓。大火一烧,一了百了,多大的亏空都能填平。只是这种手段一用出来,那也就是撕破了脸,摆明了不给上官面子,今后肯定是都没好日子过,在通常大家都尽力避免这种方法。

等一行人到了地方,见火势正旺,开封的常平仓已经被大火包围。府城的官兵以及附近的百姓,则纷纷赶过来救火。还有的衙役四处去抓民夫过来帮忙,场面胡乱万分。

杨承祖看了几眼,摇头道:“这场火下来,损失不会太小了。”

“好贼子,果然敢玩出这种手段,库大使呢?”

一名布政司的照磨官忙回道:“库大使就在库房里,火起时没跑出来,我估计人怕是不成了。”

“杀人灭口!”杨承祖心内一动,看来这次他们从官府手里搞出去的粮食数量不会太少,否则用不着直接用这么暴烈的手段,宋兆南这回的差事,怕是不大好当了。

等回了都察院之后,沈冬魁显然余怒未消,直接命人把河南布政史曾言公请来。这两人私交甚厚,见面之后沈冬魁也不客气,直接问道:“曾方伯,这次的火龙烧仓,你觉得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仓库内用火不慎,点燃了草料,引发回禄?”

曾言公苦笑道:“沈兄不必如此,你的意思我明白的很,但我只能说,没办法。咱们是文官,要办这案子,得是衙役和锦衣卫的事,不是咱们的事。不过我的制下出了这种问题,我自己难辞其咎,定当上本请罪。”

“我没让你请罪,我问你该怎么办。你是一省布政,现在咱们省内有人要哄抬粮价,还有人阴谋作乱,你必须给我拿出一个方案来。如果拿不出来,可别怪我不讲交情,跟你没完。”

曾言公苦笑道:“方法,方法不是没有,但能不能弄的成,就难说了。我的方法就是买粮,可是咱们手里有没有那么多银子?既然有人想要抬价,咱们就得负责平价,说到底,这种争斗最后还是要落在一个钱字上。谁的钱多,谁就能坚持到最后。可是咱们这里是河南,不是苏松,也不是扬州,纵然是蕃库,也是捉襟见肘,你让我从哪去筹这么多银子?”

沈冬魁沉吟一阵道:“这次查抄金长龄的家,倒是收缴了一部分金银,还有一部分古董珍玩,但是那些东西想要变现,可不是很容易的事。再者,就是金家的田地,我看了地契,他有田一百余顷,若是把这些田地卖了……”

“沈兄,官卖的田地一则说卖不出太多钱,二则说,眼下这个局势,你认为那些大户会急着买么?一般人买不起,大户不买,这田再好,也就是个废物。他们只会等着粮荒时,再拿粮食换地,而给的价格,说实话,跟白送他们也差不多。”

对于河南这些大户的为人品行,几个大员心里都有数。虽然什么耕读传家,诗书传家久,礼仪济世长这种话经常说,又亲手送过积善之家的匾额出去,但是谁也不会真信这一点。

那些大户也好,富商也罢,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这次炒粮的事,他们基本都有参与,这时候卖田筹款与他们打对台,这些人肯答应才怪。

沈冬魁忽然问杨承祖道:“杨百户,你觉得卖田这事如何?”

“老中丞面前,哪有卑职说话的地方,您的安排自然是英明的。”

“眼下正该同舟共济之时,你就不必太拘谨了,有什么就说什么,怎么想就怎么说,老夫不与你计较就是。宋指挥,你也是一样,有什么就说什么。”

“多谢老军门,方才曾方伯说的,卑职觉得有道理。田地卖给富商大户,现在多半是行不通的。不过若是卖给藩王,多半还有可为。今天周王千岁一口气就捐了上千石粮食出来,这也是大手笔了,投桃报李,咱们也该对他有所表示。”

“这些田地也好,古玩也罢,正好卖给周王,虽然卖的价格也未必会高,但是总比卖给那些富商为好。而且我们可以声明,要多少粮食,要多少金银,这其中的交割,更为方便一些。”

周王坐镇开封几代,家中财宝如山,确实有足够的财力吃下这几十顷田产,以及几处房产外加那些古玩字画。只是大明的文官,向来有看藩王不顺眼的光荣传统,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想着要去和藩王合作。

听杨承祖这一说,沈冬魁也觉得颇有道理,他终归是个想把这事做好的心态,不想让粮荒造成民变,只要能筹集到粮食和银子,跟谁合作关系倒是不大。固然说这些田地卖给王府以后,就无法再行收税,可问题是你把它卖给大户,这些田地一样会从白册上消失,将来也是收不上来税,如此操办对于官府来说倒没有什么额外损失。

杨承祖又道:“除了王府外,咱们河南另外还有个财神,那便是少林寺了。他有那么多僧产,那么多佛田,寺内积蓄必多,他们平日里募化四方,现在也到了他们该给百姓造福出力的时候了。”

“和尚?”曾言公与沈冬魁对视一眼,都默然不语,这河南的差使里,和尚是一等一难办的事。就连朝廷的正常税收都可能被和尚破坏,你这个时候找他们要钱粮,估计只会自讨没趣。

杨承祖道:“卑职这里,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说来与老中丞及方伯参详,咱们直接与少林和尚交涉,多半是不成的。但如果将河南情形修本上京,交由天家处置,我想少林僧人必然要听天家旨意行事,或许这钱粮的事就有了点着落。不过我们眼下比起钱粮来,还要防的另一桩,那就是第二次火龙烧仓。”

“我们今天可是要运几千石粮食过来,有了这几千石粮食一砸,粮价肯定会受影响,那些大户粮商,只怕未必肯让咱们把米放出去。要么是买,要么是烧,总之不会让咱们把米放到市场上。”

沈冬魁看了一眼宋兆南道:“宋指挥,若是这粮食被人偷卖出去,老夫找曾方伯说话。可若是有了第二次火龙烧仓,老夫可就要找你要个说法了。”

第九十一章火龙烧仓(三)

宋兆南知道,如果让这位老巡抚发威,自己可承担不起这个后果。他这个右副都御史虽然是寄禄加衔,不掌院事,但是作为弘治三年的进士,朝中多有他的子弟门人,随便发动一轮言官攻势,就能把自己贬到九边之地去为国出力。

忙抱拳道:“老中丞放心,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保得粮仓无忧。”

“沈公,粮食的事,我布政使司这边,也会盯紧,私自卖粮的事,想来不会发生。这次死了一个库大使,其他人应该心里有数,干这个买卖,最后是要掉脑袋的。可是我现在最担心的,其实是黄河。一旦黄河有失,咱们再多的安排,也是枉然。我们只能尽力与**周旋,又如何防范天灾?”

前文所说,大明在河南做官,有一半要看龙王眼色行事,一旦黄河溃坝,任谁也没有办法。到时候再加上粮荒,恐怕百姓不反也得反了。

沈冬魁看了一眼杨承祖“前些时,滑县张县尊给我这里上了一道手札,里面提到,你对于这黄河水患,似乎有些自己的见解,不如说来听听。”

杨承祖确实想过如何应对这次水患,但问题是跟张嘉印说了没用,他一个七品县令解决不了这种问题。见沈冬魁问,他才施礼道:

“老中丞,下官不过一个锦衣武臣,胸无点墨,哪敢妄言治河之事?只是这次既然有人能用揭贴散布谣言蛊惑民心,我们何不将计就计,也用一用这揭贴?”

接着他将自己的想法一一分说,沈冬魁与曾言公对视一眼,差一点就要喊出一个妙字来。曾言公点头道:“杨百户,你这一条妙计,算是救了咱们河南八府河防官员的性命了,你若是有朝一日不想在锦衣奉职,老夫在兵部那边还有二三好友,保你在军卫里得个前程,也未尝不可。”

“其实依我看,你干脆调动到抚标营里算了,宋指挥,我若跟你讨个人用,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杨承祖真怕宋兆南点头,忙道:“多谢老中丞提携,只是当下,我们还是先把这事办了,再提其他的也不晚。”

不两日,开封的街头巷尾,就多了无数张揭贴,这些揭贴非但朝廷不予销毁,反倒是有专人在旁讲解。

“今查明,有白莲妖孽谋图不轨,欲趁黄河水涨之时,破坏我沿河堤坝。父老乡亲谨慎提防,若发现有人破坏大堤者,请协助官府缉拿,以免家园受害。”

河南八府百姓多为黄河水患所苦,平日里一提河防,都是两眼放光,不敢有丝毫大意。当年白衣军起兵时,就有人想过要挖掘黄河大堤,借以制造流民,挟民以壮声势。最终还是担心事得其反,所以未敢操作。

一听说这个消息,这些百姓气的攥紧拳头,有的直接就在揭贴前骂起白莲教来。正如那正德血脉不真的谣言一样,谁又能站出来说,这个揭贴上写的不是事实,白莲教从来就没想过这种主意。

再说念揭贴的里,很有一些是本地的秀才、童生,也就是百姓眼里的文曲星,他们说的话,也会是错的?想来就是白莲教不是东西,我河南堤坝修的固若金汤,就是百年一遇的大水也能挡住。可他们偏生要破坏堤坝坏自己的性命,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黄河不管哪里发生水灾,都可能是他们干的。

同年京师工部衙门内,多有人在家中供奉杨承祖三字的长生牌位者,称其为救命恩公,此等小事,杨承祖自不清楚。

布政使司藩库之内,几千石粮食已经运输完毕,由于常平仓过火达三分之一,已经不堪使用。原本存于常平仓内的粮食,也纷纷转移到布政使司蕃库之内,一时间将整个库房堆的满满腾腾。

经过前两天那场大火之后,所有人对于防火的意识都提高了一大截,连带值夜之时,也一概不得使用明火。同时库房之内,还常驻了四名锦衣并四名抚标军士,一是防火,二是防人私自卖粮,内外勾结,防范的很是严密。

夜间之时照例换了班,值夜的库大使许光与前任交接了手续,带好了库门,却变戏法般的,从袍子里拿出两个小酒坛,又拿了几盒卤菜出来。对那几个锦衣及抚标营的军汉道:

“几位,这一晚上不许动明火,可怎么个熬法?小人没有别的嗜好,就是喜欢这杯中之物,但是寡酒难饮,不如咱们凑一起?”

那几个锦衣以及军汉全都闷的狠了,一听这话,都点头道:“这个主意好,天天坐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这些粮食袋子,闷也把人闷死,正好喝点酒,解解乏。”

九个人猜拳行令,喝的很是欢畅,这两小坛酒没有多少,按说是醉不倒人。可是几个军汉喝了一阵,就觉得头晕眼花,其中一人骂道:“这酒怎么搞的,劲头这般大……”话没说完,一歪头就趴在了桌子上。其余几个人也比他好不到哪去,东倒西歪横了一地。

许光混如无事,见几个人都倒了,他推推这个喊喊那个,见一个人也喊不醒才长出一口气。伸手从一个锦衣腰间抽出刀来,比画几下,却始终刺不下去,只好起身去开藩库大门。

门分左右,十几条身穿黑衣,面罩青纱的汉子,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看看地上倒的八个人,一人闷声道:“怎么不宰了他们?”

许光摇头道:“小人从小就没杀过人,实在下不了这个手,还请几位原谅。反正待会你们也要放火,他们中了蒙汗药醒不过来,终归是逃不了一死,何必非要动刀?让他们落个全尸就算了,事办完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急什么,再等一会再走不晚,来人啊,泼油。”他身后带的大汉,手中各自提了油罐,将油朝粮囤上泼去。等泼完了油,那大汉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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